反派未婚夫太爱我了怎么办——元真羽
时间:2020-08-25 09:31:47

  叶应许顿住脚步,不解道:“去麟趾洲,一来一回也需四、五日,你竟不与我们一道回去?”
  姜虞道:“我已答应江少主了。”
  叶应许思索片刻,道:“此事玉善师妹知晓吗?”
  “我还未与表姐说。”
  叶应许道:“你问我去不去西门家,是想叫我陪你一起去?”
  不是。
  姜虞心中默默道:我是想叫这口紫霄宝剑陪我一起去。
  然而她知道,叶应许与姜玉定了一月借剑之期,这段时间内,紫霄宝剑为他所用。像他这样爱剑如命的性子,要他把紫霄宝剑二手再转借给她,断无可能。
  可一旦紫霄宝剑离了她的眼,她又要如何保证姜玉不会暗中施展诡计,迫害寄宿在剑中的亡魂呢?
  叶应许是剑痴,要打动剑痴,唯有投其所好。
  “叶师兄,听说西门家有个剑门关,关中藏有历代西门家高手的佩剑。我此次去,也是为了顺道取回我爹爹的‘无锋剑’。”
  叶应许眸光闪动:“剑门关?”
  “剑门关,万剑之门,万剑之宗哦。”姜虞诱哄般道。
  叶应许面上浮上浅浅的红霞,眸光陡然一亮,干脆利落地说道:“不必再多言,我陪你走这一趟便是。”
  姜虞拱手一拜:“多谢叶师兄。”
  次日清晨,江家驿站前停了两辆绣着江家家徽的青帷马车。
  西门独秀由眉山夫人陪着,一路相送,一直送到了驿站门口,姨侄二人依依惜别,西门独秀满怀不舍地上了马车。
  江玄骑了一匹青骢马,打马转到队伍最前头,抬目望向驿站大门,等了一会,才见少女一身银甲紫裙,怀里抱着只大胖猫,不仅姗姗来迟,后头还跟了条极为碍眼的“尾巴”。
  江玄瞳眸微缩,瞬间攥紧了马鞭。
  他眼睁睁看着二人越走越近,姜虞走到眉山夫人面前,停下来,和眉山夫人道过别,才转身上了马车。
  她似一阵风般溜进马车里,看都不敢多看江玄一眼——她怕江玄暴起杀人。
  该上路的人都已聚齐,眉山夫人命人另牵了匹马给叶应许,对江玄道:“上路吧,一路小心。”
  江玄紧紧攥着马鞭,力道之大,攥得五指泛白,眸光如刀,无声地从那个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男人身上滑过,一抬手,用力抽了马儿一下。
  “驾——”
  青骢马如风似电,一骑绝尘!
 
 
第69章 江少主的杀意
  江家的马皆是千里马——是江家人工培育的灵兽, 真地可以日行千里的那种,奔行起来如风似电,不消半日就出了铁衣镇, 直望麟趾洲方向而去。
  散修世家盟会四方盟在塞上江南境内各处重镇皆设有会馆, 凡是盟会当中的世家弟子,在外游历,皆可持身份玉牒入住会馆。
  姜虞一行人赶了一天路,天近暮时, 山路难行,便就近找了家四方盟会馆投宿。
  姜虞一整个白天都不敢掀开帘子去看江玄的脸, 她隐隐觉得若是自己出了这辆马车,江玄绝对会用神机火铳打爆她的狗头。
  为了脑袋不开花, 她只好龟缩在马车里翻阅眉山夫人赠予的炼器典籍, 看着看着,眼皮渐渐沉重, 加上千里马步伐稳重, 马车走得四平八稳,简直好像催人入眠的摇床,姜虞不知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 是听到叶应许隔着帷帘唤她:“虞师妹,下来吧, 我们要去四方盟会馆投宿。”
  姜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睡得身子发软,应了叶应许一声, 懒洋洋地爬起来, 把典籍收入储物灵囊,慢腾腾地挪到帷帘后头。
  “虞师妹?”
  叶应许见她半天仍未出来, 不禁轻轻叩了叩车辕。
  姜虞被这敲击声惊动,浆糊一团的脑子终于清醒多了。
  她将帷帘拉开一条细缝,悄摸摸地朝叶应许招了招手,蚊声道:“叶师兄,江少主在外头吗?”
  “江少主与四方盟会馆的掌事人交涉去了。”
  姜虞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抱起十三郎,揭开帷帘跳下了马车。
  四方盟会馆门脸开阔,大门前两侧置有两座占地宽广的马厩,俱都停得满满当当的,北宾南客,往来不休。
  姜虞和叶应许从马厩出来,并肩朝大门走去。未及走近,便觉一股磅礴剑意迎面而来。二人皆抬头望去,只见会馆门前高悬一块擎苍木巨匾,匾上如刀削斧凿般镌刻了三字:四方盟。
  那苍虬的劲力,行云流水般的运笔叫人望之不觉心生畏惧,只觉一笔一画中,皆暗藏了刀光剑影。
  驻守本处会馆的小弟子瞧见二人神情,忙走过来,举起手里两把扇子挡住二人的视线,大喝道:“二位道友,醒来!”
  姜虞心头巨震,猛然醒过神来,额上渗出细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犹自心有余悸。
  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差点被巨匾上的铭文吸走了神魂!
  这匾究竟是什么东西,竟有如此夺魂摄魄之能?
  姜虞侧目瞥了叶应许一眼,发现他面色微白,状况不仅没有比自己好多少,甚至看着比自己还要糟糕。
  难道这匾对修为越高的人,负作用越大吗?
  四方盟的小弟子穿了一身会服,绛紫袍衫,黑犀革带,粉底高靴,胸前绣了一幅黑色补子,上以暗金绣线绣了一只脚踏四方的麒麟——而麒麟,正是麟趾洲西门家的家徽。
  那小弟子见二人已然回神,刷地收了扇子,道:“此匾乃是西门家家主闻弦前辈所书,笔意中凝聚了闻弦前辈毕生所感悟的剑意,等闲人不可直视,尤其是修为不够强剑修……更容易被闻弦前辈的剑意吞噬了自我意志。”
  小弟子说着瞥了叶应许一眼,眸中隐含轻蔑之意。
  叶应许此刻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西门家以剑立道,秋思仙府也是根基深厚的剑修宗门。两家平日里便互相追逐较劲,谁也不肯当剑道老二。
  宗门风气如此,底下的弟子们一个个也有样学样。西门家的弟子若和秋思仙府的弟子在外面遇上了,很少有不明嘲暗讽,或者强行要“请教”对方剑术的。
  叶应许平日里虽然并不在意虚名,但到底是秋思仙府的弟子,自己被人蔑视,便等同是自家宗门被人瞧不起。他心中虽不觉愤怒,只觉此人如跳梁小丑,却也不能放任此人随意诋毁宗门。
  叶应许平静地望向那小弟子,道:“在下秋思仙府漱雪剑叶应许,有请兄台指教。”
  那小弟子听完他自报名号,神情陡然一僵,一脸晦气地甩着扇子,狼狈逃去,边退边道:“神经,好斗,恃强凌弱,你堂堂一个七名锋之首,也有脸要我这个无名之徒指教……”
  姜虞见分明是那小弟子挑衅在先,得知自己撞上铁板后,又不肯老实认怂,还在那里颠倒黑白,气得上前几步,扯住那人袖子,怒问:“你方才叨咕什么?!”
  那小弟子见姜虞柳眉粉面,便是生气也不损颜色,反而愈添两分娇艳,不觉心神一荡,气势渐弱,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是冬藏仙府的女弟子?”
  姜虞道:“姜氏的鱼鳞银甲,别说你不认得!”
  那小弟子道:“既然你是冬藏仙府的女弟子,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别掺和,快快松手!”
  叶应许慢慢抽.出紫霄宝剑,道:“请指教——”
  那小弟子看他像是要来真的,急得脸红脖子粗。
  “哎呀你快撒手!”
  说着就要去拉扯姜虞的手。
  姜虞见他伸过手来,正打算松手,旁边忽有一道残影闪过,接着“咯啦”一声,那小弟子的手臂便软软地垂落下去,竟是直接被来人弄脱臼了。
  江玄一身玄黄法衣,负手而立,纱笠的白纱随风而动,如湖上涟漪。
  他看着那位小弟子,眸中含笑,温声道:“失礼失礼,不小心下手重了些,还望兄台海涵。”
  那小弟子骂咧咧道:“灵州江氏……”
  他正欲骂些不好听的话,眸光忽然一缩,停在江玄脖颈间那道狰狞的疤痕上,过了片刻,瞪大双目,惊恐道:“你是、你是灵州江氏少主?”
  江玄道:“不巧,正是鄙人。”
  那小弟子霍然变色。
  江玄伸手牵过姜虞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些,远离了叶应许。
  “这位是鄙人的未婚妻,而叶兄则是鄙人好友。”
  那小弟子脸色越来越白,知晓自己这回要倒大霉了。他曾听闻过灵州江氏少主的“恶名”,据说那是位最擅长“表面笑嘻嘻,背后捅刀子”的主儿,自己惹到他的未婚妻和好友,还能有个好?
  他心中慌乱,不知江玄究竟要如何整治自己,逃也不敢逃,好大一个人,竟吓得僵在原地打起摆子来。
  姜虞原先听他出口狂妄,侮辱同门,心里甚为不快,现在看他吓成这样,倒有点不忍了。
  江玄微微笑道:“你被除名了,待会便去执戒长老那里领遣退银两吧。”
  那小弟子闻言如遭五雷轰顶,脸色惨白。
  他不过是个无门无派,无家无族的散修,因为依附了西门家,才得以进入四方盟中,继而得到寻常人所无法拥有的修炼资源。
  江玄这一句“除名”,等同于将他赶出四方盟,赶出西门家的庇护,等同于毁了他后半生!
  “这不公平!”
  那小弟子蓦地嘶吼出声:“这不公平,你这是公权私用!”
  江玄笑道:“四方盟以和待人,你却枉顾盟会宗旨,肆意挑衅仙门同袍,招惹事端,我将你除名,正是名正言顺,天经地义,何来公权私用一说?四方盟中若还留着你这样热衷于挑拨离间之人,才是祸害。”
  那小弟子脸色灰败,忽然双膝跪地,磕头求饶道:“求江少主高抬贵手饶我这一回吧,我日后定然不会再犯。求求你,求求你,我走到今日,实属不易,若被逐出四方盟,日后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江玄冷笑道:“你堂堂一个大好男儿,有手有脚,有何处不可去?”
  那小弟子涕泪涟涟,只是求饶。
  江玄听若未听闻,看也不再看那小弟子一眼,紧紧牵着姜虞的手,半是胁迫地将她拉入会馆中。
  叶应许也觉江玄此举太过,欲待为那小弟子开脱两句,却见江玄回首,眸光在他身上定了一瞬,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杀意。
  但那抹杀意转瞬即逝,快到叶应许几乎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幻觉。
  奇怪,他有哪里惹到这位江少主了吗?他竟对自己起了杀心?
  江玄扯着姜虞一路疾行,来到二楼一处半开放的雅间,伸手将她推了进去。
  因为叫了叶应许同行,姜虞莫名有些心虚,不敢与他对视,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西门独秀见二人间气氛古怪,欲要询问,却又忽然想起这位思余表弟平日里对自己那若隐若无的敌意。
  他担心自己若表现得太过关心,不免惹他生厌,遂闭口不提,打算静观其变,必要时再出手。
  待叶应许入内落座,便有小弟子送上茶水饭菜,四人提筷,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中默默用饭。
  这一顿饭,姜虞只觉得食难下咽,虽然她自认为叫上叶应许同行,也不是件多了不起的大事,顶多是没有事先和江玄通风透气罢了。
  她着实不明白,江玄何以气成这样,气得连那副谦谦君子的面具都懒得戴了。
  叶应许虽然在某些方面甚为迟钝,但在江玄对待他的态度上却颇为灵觉。他也觉得自己很冤枉,好端端地,这位江少主竟恨他恨到起了杀心,着实令他费解。
  西门独秀也很懵,完全不知道三人间究竟是什么样一种“畸形”的三角关系。
  雅间上方似有沉沉的乌云密布,姜虞用筷子拨弄碗里的米粒,无聊得只能竖起耳朵偷听隔壁几位道友吹水。
  有一位说:“嘿,我告诉你们,我今日进会馆前可是在门前盯着那块匾看了一炷香。”
  另一个逢迎道:“那是,冯兄怎么说也是秋思仙府教出来的高徒,闻弦老儿区区几笔鬼画符,还吓不倒冯兄,哈哈。”
  砰!
  桌子忽然发出一声巨响,桌面上碗碟俱震。
  西门独秀拍桌而起,指间凝出一道剑气,“唰啦”一声,将隔离了两个雅间的竹帘撕得粉碎。
  “无能鼠辈,安敢夸夸其谈,辱我师尊!”
 
 
第70章 夺人所爱
  西门独秀一身白衣, 眉心红玉如红梅泣雪,端的是丰神俊秀,宁静素雅, 瞧着像位性格内向, 不善言辞的文士,丝毫没有半丝剑修的模样,谁知动起手来,那叫一个迅如疾风, 势若雷霆。
  “嗖嗖”几道剑风掠过,姜虞还什么都没看清楚, 隔壁的桌子就四分五裂,几位喝酒吹水的道友瞬间就被撂翻了, 汤汤水水溅了满身, 着实狼狈不堪。
  “哪里来的丧门星,敢来四方盟会馆中闹事?!”
  几个人骂骂咧咧从地上爬起, 为首一人抬头望见西门独秀的装束, 嗓子眼里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唤,失声道:“西门家的……的弟子?”
  西门独秀上前一步,穿过两间隔间的月洞雕花门, 对那几人道:“你们几个,有胆子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为首之人唯唯诺诺, 不敢言语, 眸光游离,忽然瞥见隔壁雅间中安然端坐的叶应许, 当即面露喜色道:“你是秋思仙府七名锋之首, 漱雪剑叶应许吗?”
  叶应许忽然被素不相识的人点到名,心中略有几分不喜, 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但他联想起方才此人言语间自称是秋思仙府的弟子,便放下筷子,抬眸望去。
  这一看,更是觉得眼前几张容颜全然陌生,叶应许心中疑惑:秋思仙府有这样的弟子,他怎么从来没见过?
  “你们是谁,为何冒充秋思仙府弟子?”
  为首之人立刻道:“叶师兄,我们不是假冒,我们是秋思仙府的外门弟子,您久在内门,不曾见过我等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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