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几句话,觉远双手合十道:“苏施主,因贫僧与谦王殿下有些渊源,今日殿下把苏施主带到贫僧这里来,在贫僧看这一切皆是缘份,是命中注定的,苏施主以后必能与殿下白头偕老,恩爱一生的。”
苏沅儿没想到这觉远说的竟然会如此直白,她的一张脸是羞得通红。
而宁玚却是开心的,这老和尚还算给力,不过他看苏沅儿的确害羞了,便站起身:“老和尚这话倒说得不错,那本王和王妃就多谢您的吉言,就不再打扰了。”
什么王妃?怪不得宁玚与这觉远是有交情的,这说话都是、都是张嘴就来。
苏沅儿是红着脸与觉远稽了首,也没等宁玚,便落荒而逃似的出了屋。
宁玚几步追上了她,拉了她的手:“诶,听到了吧,老和尚说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会白头偕老的,你就放心吧。”
苏沅儿看了宁玚眉飞色舞的得意样子,一把甩开他的手,给了他一拳,是拽起裙角就跑。
可她哪里能跑过宁玚,被宁玚两大步便追了上来,从身后拦腰搂住。
宁玚低头咬了苏沅儿脸蛋一口:“还想跑,你这辈子都跑出本王的手心。”
苏沅儿摸了下脸,嗔道:“讨厌,疼~,还有你当我傻啊,你和那老和尚就是一伙的。”
宁玚又亲了一口他刚才咬的地方,笑道:“本王可没当你傻,本王是把你当王妃的。对了,你和那个钟子齐什么时候退婚?”
说到这事,苏沅儿就是有些气短了,她不敢看宁玚,只嗫嚅道:“退婚是大事,我得与父母好生说的。”
宁玚看了苏沅儿,就知道她是推诿呢,不过他这人做事,一向不是依靠别人,他也不为难苏沅儿,只叮嘱了一句:“过两天我再找你。”
知书等见小姐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才放了心,那几个家丁、婆子是被潘青和吴骁点了昏睡穴的,此时解了穴,是迷迷糊糊的,但也是什么也不敢说的。
苏沅儿回了知客堂,钟氏忙拉了她的手是问东问西的,苏沅儿只好编了几句话与母亲说了。
正在这时,就见主持又走了进来,向苏沅儿稽首道:“苏施主,这是觉远大师给您的。”
他身后的小沙弥,拿了个托盘上来,苏沅儿就见那托盘里放着一张纸,她取出来一看,纸面上写了八个大字:钟毓灵秀,福运天成。
钟氏看了是大喜啊,这高僧竟是如此夸赞自己的女儿。
得了这八个字的批语,苏沅儿就似镶了金边,身价都是涨了的,知客堂其他人也是羡慕得不得了,忙都向钟氏道喜。
苏沅儿一看,这九宫格是没白教,这老和尚最后还送了她这样一个大礼。
这消息像长了翅膀,苏沅儿没到家呢,苏府的人便得到了信。
“钟毓灵秀,福运天成”,苏沅儿竟得了觉远大师如此的青睐与夸奖,真是大出了风头。
可是把京中第一才女,一贯的风云人物苏蘅恨得是砸了一套茶具。
只是这一套茶具还没有砸完呢,又过了八天,凤鸣苑放榜,苏沅儿竟然在五百人中考了第八名,又是让一众人大跌眼镜。
虽然苏蘅还是得了第一名,但是她没想到她眼中的大草包苏沅儿会考得这般好,于是气得是又砸了一套茶具。
再过了五日,恩科放榜,钟子齐不出意料的得了个第一名,三日后金銮殿面圣,被钦点为状元。
等科举前三甲夸街时,整个京城都是轰动,只因今年这钟状元长得是太漂亮了,惹得大姑娘、小媳妇都不矜持了。
钟子齐身上被扔的手帕子都够做条棉被了。
钟子齐好不容易回了府,刚进大门,就见管家是一脸紧张的跑过来,小声道:"少爷,上一次闯进府里的那个谦王又来了,正在正厅里坐着呢,您看怎么办啊。"
……这谦王倒真是迫不及待啊。
钟子齐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派人守着些,不许人接近正厅。"
钟子齐进了正厅,向宁玚躬身施礼:"在下拜见谦王殿下,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敝府,有何贵干。"
倒是能装的假,还沉得住气,宁玚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恭喜了,状元爷。"
钟子齐向皇城方向也拱了拱手:"此乃皇恩浩荡,多谢陛下了。"
当他的面,拍他爹的马屁,宁玚也不愿与钟子齐演戏了,直接道:"你什么时候与沅儿退亲啊。"
钟子齐微微一笑:"此事是在下家事,与谦王殿下无关吧。"
"噢,这件事你认为与本王无关,那本王就说另外一件事吧。
如今京城里张贴了榜文,正捉拿的前朝余孽,那个慕羽如今是在你的府中吧,这件事总该与本王有关了吧。"
钟子齐的脸倏的变了颜色,他看了宁玚两息后,终撩衣襟跪了下去:"谦王殿下明察,慕羽虽为前朝皇室宗族,但是他并没有与那些前朝余孽们有任何联系,他现今只是我大祁一名普通百姓罢了。"
"慕羽与前朝余孽有没有关联不是你说的算,是需要刑部还有大理寺共同定案的。本王这就叫人抓了他。"
"王爷,且慢!"钟子齐看宁玚就要站起身,闭了闭眼睛,以头磕地,声音略带嘶哑:"在下,在下愿意与表妹退亲!"
宁玚轻哼了一声,早答应不就完事了嘛,还让他费了这般唇舌。
"嗯,那你就五日内把亲退了吧,本王等着你的信,若是退不了,那就把慕羽交出来。"
钟子齐从小到大都是心智过人,为人处事手段高明,遇事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过。
此时心中原本的高傲之气,让他再也忍不住站身,直面宁玚:"谦王爷有些欺人太甚了吧。"
欺人太甚?哼,欺得就是你。
若不是你这钟子齐在本王与沅儿中横插了一脚,沅儿此时早就是本王的王妃了。
宁玚做事,一向不愿多废话,此时只倨傲的看了钟子齐一眼,甩袖便走。
钟子齐上前一步拦住了宁玚的去路:“王爷觉得沅儿嫁给你,便是好的吗?”
宁玚有些奇怪的看了钟子齐,这人不是脑壳坏了吧:“钟公子与慕羽如此感情深厚,两情相悦,难道还觉得沅儿留在你身边是好的吗?”
钟子齐脸色发白:“好与不好,是我与表妹之间的事,不劳王爷费心。
可不管怎样,我都是沅儿的表哥,是希望她幸福的。
只是王爷,沅儿若是真觉得嫁与您是好的,那在杭州城时她就会与您回京的,可是沅儿并没有,反而与我定了亲,王爷就不想想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爷如此逼迫与我,其实也就是在逼迫沅儿,那王爷这样吗,可是真心喜欢沅儿,是为了她好吗?”
到底是读书人,说话是一套一套的,宁玚斜了眼看了钟子齐:“本王与沅儿之间的事情和你也是没有关系的,本王的王妃,本王自会宠爱的。
本王就是看在你是沅儿的表哥,钟家是沅儿的外家份上,才在杭州城时放过了慕羽,这一次也是看在沅儿的面子上,才没有让人来抓慕羽。
你如今已是朝廷的恩科状元,本王劝你看好了慕羽,不要再与前朝余孽有任何瓜葛,否则本王也是保不住你们的。”
“王爷说得好听!慕羽本来已经离开了大祁,去了琉岛,可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又回了京城,是谁给他传的消息呢?”
这钟子齐倒不傻,宁玚微笑着晃了晃头:“是本王暗中操作的又能如何?你如此欺骗沅儿,本王只是让沅儿亲眼看到事实真相罢了。”
钟子齐咬牙:“王爷做事好手段,只是王爷做件事时,可曾想过沅儿的心情。
还好沅儿与我只是兄妹之情,她并不伤心,若是沅儿真的是深爱的话,那她能否受得了。
还是那句话,沅儿在杭州宁肯选择我,也不肯与王爷回京,王爷就不想想到底是为什么吗?另外王爷让钟某五日内退婚,钟某恕难从命。
钟某刚刚中了状元,此时与沅儿退婚,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将沅儿置于众目睽睽之下,而且退亲对女子来说,都是伤名节之事。
我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来保住沅儿的名声,还有王爷这边,也要想办法说服陛下,让他老人家能同意一个退了婚的女子做您的正王妃。否则,钟某就是拼了命,也不会退亲的。”
嗯,钟子齐这话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那就一个月吧。”
“两个月,而且王爷这段时间也要离表妹远些,以免被有心人发现,说表妹为了攀龙附凤、为了权势才与我退婚的。”钟子齐是寸步不让。
宁玚看了一脸破釜沉舟样子的钟子齐,这小子想得还是挺周全,倒也算个人才:"那就两个月之内,不过你不要耍什么心眼的,本王的人可是看着你的那个慕羽呢。"
钟子齐看着宁玚离开的背影,这大祁朝都是人家的,他这个小胳膊要怎么才能拧过宁玚这条大腿呢?
"子齐,对不住了。"身后传来慕羽低沉的声音。
钟子齐没有回头,只是叹息般呢喃道:"阿羽,若是当年我未遇见你,我们两个现今各会是什么样子呢?"
……只是岁月无法回头,少年一顾,便是终身误。
苏沅儿儿本以为宁玚会很快来约他的,但是没想到一个多月了,宁玚竟是没有信的。
她也知道宁玚说的让她退亲的事儿,不是在跟她说笑的。
事到如今,她与宁玚两个亲也亲了,抱也抱了。
她若再说什么不嫁给宁玚之类的话,她自已都觉得是太假了。
……那就嫁了他吧。
上辈子她是十六岁时被刺身亡的,这一世她得想办法提醒宁玚,看看能否躲过这一劫难。
若是实在躲不过,那她这一回定要在黄泉路的望乡台上喝一碗孟婆汤,下辈子再也不要记得他,再也不要与他有任何的瓜葛了。
苏沅儿便想着约了两回钟子齐商量退婚的事,但是钟子齐刚刚中了状元,每天的应酬极多,竟也是没空见面的。
只传信给她,半月后再说。
转眼间到了四月初一女学的开学日,苏家只有苏蘅与苏沅儿两个考上了女学。
凤鸣苑坐落在京郊,离京城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与苏沅儿上一次去的玉泉宫是离得极近的。
每日苏家都是用马车接送苏蘅与苏沅儿上下学的。
每天都得面对面的对坐一个时辰,对苏沅儿和苏蘅都是一个煎熬。
两个人还得打起精神,脸上挂出假笑来,做出姊妹情深的样子来。
只两天,苏沅儿便觉得脸颊上的肉都有些发僵。
不过,女学的生活倒很是丰富多彩的。
苏沅儿在诗琴书画等课程上差了些,可她在数术、骑马、射箭学习上还是名到前茅的。
苏蘅是第一才女,自然是女学第一人。
但是苏沅儿自从得了觉远大师的批语,如今风头也是劲的。
再加上苏沅儿重生之后,她的实际年龄是要比身边女孩大了些的,为人处世上自是比同龄女孩要成熟些。
而且她也不像苏蘅那样恃才为傲,目下无尘的,慢慢的,她身边也有些亲近的女同学,形成了自已的一个小圈子。
四月末,女学是要进行例行的月考的,因为这是新生在凤鸣苑的第一次月考,大家为了考出好成绩都是卯足了劲。
苏沅儿也是知道自己的斤两的,别的科目她只要能考个中等就可以,但是她的强项她是必要拿第一的。
这一日便是骑术课的考试,因为女学没有马场,借用玉泉宫中的皇家马场来练习的,这一次也是在云泉宫的马场考试。
女学是两年的学习时间,分为甲、乙两个年级。苏沅儿这些新生都是乙班的。今日是苏沅儿所在的乙二班,与苏蘅所在的乙一班,一起考试的。
但是参加考试的女孩子却是不多,因为练习骑马到底还是有风险性的,一旦落马,摔断胳膊腿都是常见的,另外若是擦伤了脸,那对于贵女来说也是天大的事。
所以女学中,这一科骑术课竟是有一多半女生是弃考的,今日只有十几名学生参加考试。
一早苏家就把苏沅儿和苏蘅的两匹马送了过来。
苏沅儿的马是特意从江南运过来的,就是她在钟子齐别院里与慕羽学习骑术时的用的那匹马,是一匹白色母马,性格温顺,虽赶不上“火云”,但也算是良驹了,苏沅儿给它起名叫“银雪”。
等这些女孩子到了马场,换了骑马装,排好队,大家心里便都有了比较。
虽然穿得都是一模一样的女学服,但是苏沅儿实在是太打眼了。
灿烂的朝霞下,她坐在一匹白马上,穿着淡黄色的骑马装,衣服是窄袖束腰的,便显出了她玲珑的身材,盈盈一握的细腰,花朵般隆起的胸脯,迎着明媚的阳光,是绚丽夺目。
相比较其他女孩子那麻杆似的身材,连衣服都撑不起来,可就不够瞧了。
苏蘅看了苏沅儿鼓鼓囊囊的胸脯,又瞅了瞅自己的一马平川,更是恨得牙根痒痒,真是个狐媚子。
因为这批女学的学生里,有当今祁肃帝的女儿,六公主殿下,另外还有几位郡主,所以女学是特意求了御林军中骑术最好的人来给她们当先生。
这位李先生四十岁左右,为人很不苟言笑的。
其实李先生是没有办法,都是贵人,他管深了不好,不管也不行,就尽量少说话。
今天的月考,他看了一眼这十几个人,里面就有七公主和两名郡主,他也不能让公主第一个比,便看了平时学得最好的苏沅儿。
苏沅儿明白先生的意思,便催马上来,站在了跑道上。
苏蘅看着苏沅儿的马飞奔出去,嘴角便露出了一丝得意笑容,苏沅儿啊、苏沅儿,今日就要毁了你这个狐媚子的这张狐狸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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