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解之法啊……”芹娘沉吟,“你碰见尼姑就躲远点吧。”
“可我躲开了,那……那小尼姑会不会有事?”令狐冲反问芹娘。
“哎呀!”芹娘一下愣住,她还真没考虑过这个后果。
想到可能因为自己的乱说话,那仪琳将会被田伯光淫辱,失去获救的机会。芹娘忙内疚地补救道:“是,你若不去救她,她将会被一个淫贼侮辱。”
令狐冲闻言面色一变,纠结了一阵,他抹了把脸,苦笑道:“那我受伤就受伤吧,只要死不了就成。”
……
马车里的气氛微妙地变得有些尴尬,好巧不巧,这时一大群尼姑施展轻功快步越过了马车,往前疾奔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正在驾驶马车的劳德诺回头望向令狐冲,“大师兄,要不要……”
面对劳德诺的欲言又止,令狐冲又望向岳灵珊。
岳灵珊板着脸,沉默片刻,她一下子站起身,说道:“虽然我不相信芹姐的鬼话,但这事关一个女子的贞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冲哥、二师兄,你们要去可以,但必须带上我!”
令狐冲与劳德诺点头,下一秒,三人纵身跳下马车,远远跟在了那群尼姑身后。
……
马车上一时只剩下了徐白襟一家子,徐白襟看向芹娘,芹娘看向徐白襟,两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徐白襟问芹娘:“小娘,你会驾驶马车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来自一个早就没有了马车的世界。”芹娘提醒徐白襟。
“可是我也不会驾驶马车……”徐白襟头疼地说道:“他们跑了,我们怎么办?”
“要么,襟儿你下去牵着马走吧。”芹娘想了半天,想出一主意。
……
通向衡阳城的官道上,接下来便出现了这样一幕场景:一辆马车车马完好,但却以步行的速度在一点点往前移动。
而这辆马车,自然就是里面坐着芹娘与徐白襟傻爹的那一辆,至于徐白襟,则正在前面牵马而行。
而这般走了一阵,徐白襟听见马车后方又传来衣袂带风之声,徐白襟回头,瞧见又是四个尼姑快速追了上来。
这四个尼姑当中,有一位小尼姑肤白胜雪,明眸皓齿,长得煞是好看。年方少艾的徐白襟与她一对眼,不禁有些怦然心动。
而这四个尼姑看见徐白襟居然有马车不乘坐,却牵着缰绳慢慢行走,也是十分疑惑不解,她们越过徐白襟后,忍不住还频频回顾。
那最好看的小尼姑落在最后,某一次回顾之际,她脚下一滑,跌了一跤,撑了一手的泥。
幸好道路一侧就有水声涓涓,应该是有溪谷可灌洗。这小尼姑红着脸,垂头就走进了路边的一条小径。
显然,她是去找水洗手了。
……
那三个跑到前面的尼姑没注意小尼姑已掉队,她们转瞬跑得不见影子。
而当徐白襟牵着马车,也走过那条路边的小径时,马车前的马听见了水声,任凭徐白襟如何拉扯,竟是怎么也不走了。
“莫不是马渴了,也要喝水?”徐白襟猜测,他急忙取下专门喂马喝水的瓢,也走进了这小径打水。
而由这小径前行数十步,徐白襟果然见到了一方水潭,他俯身舀了一瓢水,就要带回去喂马。但就在舀水之际,徐白襟又忽然想起那小尼姑也进来洗手了,周边为何不见她的踪影?
莫非那小尼姑失足落水了?徐白襟心中一惊。但他俯视石潭,见潭水清澈,潭底游鱼清晰可辨,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不是落水她又去了哪里?徐白襟站在这水潭边沉吟,一会儿,徐白襟耳畔听闻到之前与小尼姑同行的三个尼姑又折返了回来,她们在不远处的官道上高声呼喊:“仪琳!仪琳!你在哪儿?”
这小尼姑原来名叫仪琳?徐白襟暗道,他端着水瓢,忙快步走出小径,欲告知那三个尼姑:小尼姑方才进入了这小径,莫名地消失不见了。
可等徐白襟走出小径,他发现那三个尼姑已不见了影子,想必是去他处寻找了。
“这些尼姑跑得真快!”徐白襟抱怨。
这时,坐在马车里的芹娘,探出她的脑袋,她盯着徐白襟,面色十分纠葛地问出一个问题:“襟儿,若有一人本来可以得救,却因为我的乱说话,阴差阳错地将她的救星给支走了,使得她将要被邪恶之徒□□,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娘,你应该尽力去挽救。”徐白襟随口回答芹娘。
“可是我打不赢那邪恶之徒,出手救人多半救不出她,自己也会死!”芹娘害怕道。
“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徐白襟表情茫然,不过他侧首想了想,很快又道:“但如果是我见死不救,肯定一辈子都不安心。”
“一辈子都不安心……”芹娘细细品味着徐白襟的话,她终究一咬牙,取出了那重新充满了电的防狼器,弯腰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我要救人去!”钻出马车的芹娘径直走进了那路边小径。
“救谁?”徐白襟丢掉手中水瓢,忙紧跟在芹娘身后。
“一个漂亮的小尼姑。”芹娘伸手一指前方:“她应该就在前面的一个山洞里,即将要被坏人□□。”
“啊!那小尼姑我见过,她确实在前面消失了。”徐白襟心惊道,却无暇去想芹娘怎么知晓的?
“那赶紧走吧,去晚了就没意义。”芹娘加快步伐。
……
徐白襟随芹娘重新走回水潭旁,他见芹娘挺胸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朝着对面的山林张嘴就喊:“田伯光,快出来受死!”
话音未落,徐白襟就看见对面的山林里冲出来一人。
这人显然就是芹娘口中的田伯光了,他穿着一身鲜艳的锦衣,唇间一抹小胡子,样貌虽然不错,却透着淫邪之气。
这田伯光几个纵跃,轻盈地落到芹娘与徐白襟跟前,他轻佻地上下打量容颜美艳的芹娘,对一旁的徐白襟竟是看也不看一眼。
片刻,这田伯光似乎察觉到芹娘身上毫无武功,他将手中一柄弯刀入鞘,笑着问道:“小娘子,你唤我出来何事?”
“你放了那小尼姑吧。”芹娘抬头盯着这田伯光,劝说他:“你趁了一时之欲,却会让她痛苦终生。”
“我若不放呢?”这田伯光笑眯眯地迎着芹娘的目光反问。
“那我便要杀了你!”芹娘举起她手中的防狼器,故作凶狠地慢慢伸向田伯光。
芹娘不会武功,这番举止她其实暗藏了一番算计,她赌田伯光好色,定舍不得一刀杀了自己,也赌田伯光不认识防狼器,届时只要他举刀格挡防狼器,或者伸手去捉这防狼器,都会被电晕。
果然,面对芹娘手中这根黑不溜秋的防狼器,田伯光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他继续轻佻着说道:“小娘子你想要杀我,但我可舍不得杀你,不如你随我回了山洞,与那小尼姑一起大被同拥吧?”
“当然,眼前这碍事的小子却是留他不得。”田伯光说完一侧身,刀光一闪,毫无预兆地劈向了一旁的徐白襟。
“住手!”没料到田伯光会先攻击徐白襟,失算的芹娘焦急大喊。
第17章 吃醋的岳灵珊
田伯光的这一刀又疾又快,眼见徐白襟就要被劈成两半。危急关头,徐白襟双掌一合,居然险之又险地将田伯光的快刀夹在了双掌之中。
田伯光见状轻咦一声,他不信邪地欲继续用力下劈,却见徐白襟一抬右腿,忽然反踢向自己小腹。
田伯光只得抬膝格挡,不料徐白襟踢向他小腹的这一腿实际上只是个虚招,田伯光提膝的瞬间,它又由前踢变成了落地,并径直插进到田伯光的双腿之间。
紧跟着,徐白襟身体一歪,就欺身侵入田伯光怀内,他用肩膀一挤田伯光胸口,趁提膝单脚站立的田伯光下盘不稳之际,挤得田伯光摇摇欲坠。
再抓住此良机,几乎与田伯光贴在一起的徐白襟头一低,额头狠狠地撞击上田伯光脆弱的鼻尖!
然后,只听见啊地一声惨叫,田伯光鼻血飞扬地仰面倒地。田伯光手中的刀,也顺势被徐白襟夺去。
倒地的田伯光之后赶紧一个驴打滚,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他惊疑不定地望着徐白襟,脱口说道:“你这不是华山派的招数!”
徐白襟将夺来的快刀随手丢进一旁的水潭,他点了点头,回应田伯光:“我刚才用的招数确实不是华山派的,它叫做内家拳。”
田伯光自是没听说过这什么内家拳,他抬手抹了一把鼻血,不服输地又要来斗徐白襟。这回仗着自身轻功高明,田伯光鬼魅一般绕到徐白襟身后,伸指一点徐白襟背后的穴道……
徐白襟大意了,顿时一下子被田伯光点中,但徐白襟修行的是那本历代道家神仙方术里的功法,与这个世界里流传的内功截然不同,更近乎于仙法。
他体内真气流转,刹那间就冲开了被封闭的穴道,而此时田伯光才堪堪收回手。
“搞定了!”田伯光在徐白襟背后洋洋得意地拍手一笑,可下一刻,他就瞪圆了双眼,看见被点中了穴道,本该呆立不动的徐白襟出乎意料地倒踢出一脚……
这一腿,结结实实地踢中了田伯光的胸口,田伯光再次被踢成了滚地葫芦,胸口巨疼的他趴在地上,望向徐白襟的目光不禁又惊又惧。
“点穴都对他无效,他难道是华山派某位隐世不出的前辈高人,将武功练到了返老还童的地步?”田伯光心惊揣测。
这般越想越害怕,田伯光不敢再挑战徐白襟了,借着在地上打滚的掩饰,他悄然滚到了芹娘身旁。跟着他一跃而起,猛地把芹娘拉入自己怀中,再用一只手臂紧紧勒住芹娘的脖子,另一只手,指着徐白襟战战兢兢道:“你别过来,不然我杀死她!”
徐白襟见状十分无语,他想不到这田伯光只输了两招就如此耍赖。
“行,我不过来,你别伤害我小娘。”徐白襟答应田伯光,并缓缓后退。
徐白襟同时向芹娘打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却见芹娘一脸镇定,根本就是毫不慌张。
芹娘还侧过脸,她笑吟吟地问身后挟持自己的田伯光:“你听说过金光霹雳掌吗?”
“没听说过,这是什么武功?”田伯光一愣,他反问芹娘。
“你马上就可以亲身体验一下它的威力了。”芹娘对田伯光笑语,笑完,她一按手中防狼器的按钮,反手戳向田伯光的腰肋……
话说上次电击那女子,芹娘就发现她的防狼器威力变大了许多。芹娘猜测这应该就是她的金手指,毕竟每个穿越人士都有金手指,她总不能比别人都惨。
所以这一次,田伯光被芹娘的防狼器戳中,他也毫不例外地浑身颤抖起来。
然而顺带着,芹娘很快察觉到她也在跟着一起颤抖。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芹娘懊恼地自言自语:“我怎么忘了电是会通过人体传导的,失误啊失误!”
……
不知过了多久,芹娘终于悠悠苏醒,她看到自己已然躺回到了马车车厢内,而在芹娘身边,一位光头小尼姑正睁着一双妙目望着芹娘。
“姐姐醒了!”这光头小尼姑见到芹娘也睁开了双眼,她立即转身,欣喜地朝马车车厢外叫嚷。
一人闻声从车厢外探进脑袋。
这人自是徐白襟,他关心又不解地问苏醒过来的芹娘:“小娘,你终于醒了,刚才你怎么把自己也弄晕了啊?”
“别说了。”芹娘不好意思地一挥手,她转移话题,反问徐白襟:“那恶人呢?”
“他估计还在那儿躺着吧?”徐白襟挠了挠头,“我把你搬上马车,又在附近一个山洞里找到了这位小师傅,就忘了管他了。”
“你怎么不杀了他!他是个采花贼,祸害了无数良家女子呢!”芹娘惋惜跺脚。
“我不知道啊……”徐白襟有些委屈,“小娘你也没给我细讲,我怎知道他罪大恶极?再说当时这位小师傅也被点了穴道,不能言语动弹,我急着救你们……”
“算了,该他命大。”芹娘悻然。
……
在芹娘与徐白襟说话间,这时马车外又有脚步声快速接近,徐白襟一回头,见是令狐冲与岳灵珊、劳德诺回来了。
这三人中,令狐冲与劳德诺的模样变得甚是狼狈,他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衣服上也满是泥土。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跌了一跤吗?”徐白襟好奇询问。
“他们没跌跤,是被人打的。”岳灵珊替令狐冲与劳德诺回答徐白襟。
“二位师兄为什么被人打?”徐白襟继续好奇。
“还不是你娘,她骗得我们好惨!”岳灵珊气鼓鼓地抱怨:“我们被你娘忽悠得去跟踪那群恒山派的尼姑,却不料定逸师太也藏在其间……”
“是啊是啊!”令狐冲一旁补腔,“我们被定逸师太发觉,她以为我们想对她的弟子图谋不轨,一怒之下摔了我和二师弟几个大跟头,幸好我娘子求情,她才没把我们当成淫贼。仙姑你这次肯定算错了,有定逸师太保护她们,谁敢打那些尼姑的主意!”
“我小娘没算错……”徐白襟忙为芹娘辩解,“你们刚走不久,我们就救下了一位小尼姑。是你们跑得太快,恰好错过了。”
“真的?你们还真救下了一位小尼姑,她在哪?让我瞧瞧。”岳灵珊还是不信。
“我在这儿。”坐在马车里的小尼姑闻声掀开马车窗帘,她露出一张俏脸,怯怯地为徐白襟作证:“诸位师兄、师姐,我叫仪琳,刚才确实被一个坏人捉住了,是这位姐姐与这位师兄救了我。”
“还真有这事?”岳灵珊愕然,不过等她看清楚了这名叫仪琳的小尼姑的容貌,却又莫名地有些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