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那姓余的看清偷袭自己的是一身农户装扮的徐白襟,他一抹后脑勺的茶水,狞笑着直奔徐白襟而来,一掌击向徐白襟的胸口。
有生以来,才第三次与人打架的徐白襟被这姓余的狰狞表情吓住,他凭着记忆,慌忙使出那本书里的内家拳法应对。只见他右手往前一伸,牵引住那姓余的手腕,再顺着其进攻的势头往后侧身一拽,就借力使力地把那姓余的拽离了地面。
双脚突然离地,那姓余的立刻慌了,他在空中一足飞踢徐白襟的脑袋……
徐白襟这会儿却闭上了眼睛,他不管不顾地继续使出下半招,用另一只手一托那姓余的腰部,将他整个人托得高高飞起。
飞得那么高,那姓余的一足自是擦着徐白襟的头顶踢空。暗道一声不妙,按照常理,姓余的推断自己会被徐白襟扔出去。他缩腹屈膝,做好了被扔出的准备。
但不料接下来,徐白襟却是不按常理出招,他抓紧那姓余的手腕,猛然向身前的地面一摔!
空中兜了半圈,那姓余的被徐白襟狠狠砸落地面。而还没等被砸得昏头昏脑的他清醒过来,他的身体又被徐白襟抓着手腕旋身带起,这回他平行地面飞了一圈,终于被如愿以偿地扔了出去。
半空中再次调整姿势,那姓余的暗待一落地就团身反扑徐白襟。可惜,在半空中他猝不及防地,又与要冲过来救自己的同伴狠狠相撞!两人撞成了滚地葫芦。
“格老子的!”等那姓余的狼狈从地上爬起,他瞧见徐白襟已将福威镖局的少镖主扶起了身。
“你这是什么功夫?”那姓余的惊疑不定地打量徐白襟。
“内家拳。”徐白襟咧嘴一笑。
……
“操家伙!一个都不留!”那姓余的回头冲他同伴叫嚷,自己则伸手从腰间一抹,取出了一把软剑在手。
徐白襟后退一步,他看见福威镖局的少镖主与他带来的一干人俱还没有恢复,显然是指望不上。
两手空空的徐白襟四顾小酒馆,想寻个趁手的武器,忽听身后呛啷一声,传来利刃出鞘的声音。
徐白襟回头,见是福威镖局的少镖主抽出了他腰畔长剑,倒转剑柄递了过来。
时间紧迫,徐白襟来不及客气,他接过长剑,立马转身迎向那姓余的,以及他的同伴。
一开始,徐白襟使用的是令狐冲自创的冲灵剑法,因为这是他最先学会的剑术,也最是熟练。
然而数招过去,徐白襟发现这冲灵剑法好看是好看,却不怎么实用。对面姓余的剑招招招犀利毒辣,他与同伴互相配合,徐白襟的身上顷刻间便添了数道伤口。
将长剑递给了徐白襟的福威镖局少镖主见状面色灰败,他忍不住仰天叹息:“这位兄弟身手厉害,剑法却差劲的紧,早知道由我上还好一点。”
“少镖头,你上恐怕也不行。”躺在地上的另一人叹气,“我瞧出来了,他们使用的是青城派的松风剑法,我们今日,估计要都死在这里了。”
……
身后福威镖局少镖头的叹息,正在险象环生的徐白襟自是没空听。当其左手臂又添了一道伤口之际,徐白襟一咬牙,终是放弃了练得十分熟练的冲灵剑法,他冒险一搏,改用上风清扬教给自己的独孤九剑。
这次剑光一闪,徐白襟轻松接住了对面两人的合击。感觉有戏,徐白襟沉下心来再次静待对面两人出剑,他遵循独孤九剑的剑诀,又是剑光一闪……
数十招后,手持长剑的徐白襟仿佛换了一个人,他气定神闲,无论对方两人怎么进攻,怎么相互配合,他总是只要随手使出一剑,就让对方两人无功而返。
徐白襟身后的一干福威镖局众人不禁看直了眼睛。
“少侠,你刚才是在戏耍他们吗?”那福威镖局的少镖主更是忍不住好奇地问徐白襟。
“谁戏耍他人会让自己也被割出几道伤口啊!那是因为我第一次用剑与人交手……”徐白襟腼腆地回头,他不好意思地回答那福威镖局的少镖主道:“之前我这真不是戏耍他们,就是剑法生疏而已。”
徐白襟这十分老实的回答,再次让众人大吃了一惊。他的对手,那姓余与姓贾的两人对视一眼,却是在吃惊之余也胆寒了。
“若等他彻底熟练了剑法,我们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两人一同暗想。
当即不再藏着掖着,两人同时使出最厉害的绝招,空着的另一只手也对准徐白襟抛洒出密密麻麻的飞针……
第14章 拯救林平之大作战
徐白襟手中长剑一振,剑尖抖出一朵剑花,这朵剑花一生二、二生四、四生八……转瞬布满了他身前。
如同雨打荷叶,又如同珠落玉盘,密集的一阵叮叮当当声音响过,那姓余的与姓贾的两人抛出的所有飞针,都被徐白襟的长剑剑尖击落,两人掌中软剑也当啷坠地,他们的手腕、咽喉与眉心部位各有一个浅浅的血点。
两人相顾骇然,齐发一声喊,转头就奔出了小酒馆。片刻,小酒馆外一阵马蹄声远去。
目睹这两人逃得飞快,徐白襟无语:“寻常斗殴而已,干嘛那么害怕?这两人的胆子也太小了,在我们那儿,即便是打输了,怎么也要说一些场面话再走。”
“敢问少侠,在你们那,都是说些什么场面话?”徐白襟身后,那福威镖局的少镖主好奇又仰慕地开口询问徐白襟。
徐白襟转身,将手中的长剑还给这位少镖主,他侧首想了想,笑道:“我记得一般是这么说:你小子等着,我去喊人来……”
这少镖主闻言莞尔,他站起来,冲徐白襟一抱拳,谢道:“多谢少侠仗义出手,我叫林平之,不知能否与少侠交个朋友?”
“别叫我少侠。”徐白襟摆手,他对这少镖主回礼道:“我叫徐白襟,还要多谢你刚才送我吃的兔肉呢。”
徐白襟与这位少镖主说话间,这少镖主带来的人也一个个从地上爬起,期间那被称作郑镖头的汉子,捡起了姓余的与姓贾的两人掉落在地的软剑,他仔细查看一番后,大声说道:“少镖主,这两厮真是青城派的,他们的软剑上都刻有名姓,一个叫做余人彦,一个叫做贾人达。”
“得罪了青城派恐怕不妙,少镖主,我们赶紧回去告知总镖主吧?”这郑镖头催促尤拉着徐白襟说话的少镖主道。
“那我们这就回去。”这位少镖主听从了郑镖头的建议,他歉意地对徐白襟一笑,再次拱手与徐白襟告别:“徐兄,我家住在城内的福威镖局,你有空一定要来找我玩。”
……
小酒馆里所有的人都走了,徐白襟却舍不得浪费他的面饼与兔肉,吃完后,才起身回城。
而等徐白襟走回家,芹娘与岳灵珊也早就逛街回来了。芹娘瞧见徐白襟身上的血迹与伤口,顿时吓了一大跳,她问徐白襟:“你与人打架了?”
“是,在城外与两个家伙打了一场。”徐白襟情知隐瞒不了,他老实承认。
“小师弟,那你打赢了没有?”一旁岳灵珊感兴趣地凑了过来。
“小师姐,我先用你与大师兄教我的冲灵剑法……”徐白襟抱怨:“根本就打不赢人家。”
“那是你资质愚钝!”岳灵珊翻个白眼。
“后来呢?”芹娘担心急问。
“后来我索性换了一套新学的剑法,才打赢了他们。”徐白襟斜瞟岳灵珊,那意思还是告诉岳灵珊,你们的冲灵剑法真的不行!
岳灵珊被徐白襟鄙夷的目光羞怒,要知冲灵剑法可是她与令狐师兄的爱情结晶,现在居然被徐白襟说不行,那还得了!
岳灵珊捋袖就要揍徐白襟,但见芹娘就在一旁,打人家儿子看母亲,她这个小师姐只好悻然罢手。
当然,不揍可以,挑刺却是必须的,岳灵珊眼珠滴溜溜一转,她抓住了徐白襟话语中的一个漏洞,她反问徐白襟道:“你又没带佩剑出门,如何使用得出冲灵剑法?”
“有人借剑与我啊。”徐白襟很自然地回应岳灵珊。
“谁会借剑与你?”岳灵珊追问。
“就是我们这趟要来监视的福威镖局的少镖主。”徐白襟说道:“他人挺好的,还送了我一碟兔肉。”
“等等……”芹娘突然插嘴,“与你打架的是不是两个川人?”
“正是。”徐白襟好奇地望向芹娘,“小娘你是如何知晓的?”
“你先别管。”芹娘急促又问:“那两个川人中是否有人姓余?”
“没错,他们一个叫余人彦,一个叫贾人达。”徐白襟点头。
“余人彦死了吗?”芹娘双手握拳,紧盯着徐白襟。
“没死。”徐白襟安慰芹娘,“我只是将他们打跑了。”
芹娘长吁一口气,她轻拍自个胸口。但转瞬她又紧张地,神叨叨地说道:“故事的序幕终于拉开,福威镖局今晚要惨遭灭门了!”
“仙姑,你是说那个预言吗?”令狐冲这时恰好从外面走入,听见了芹娘后面这句,已经是芹娘忠实神婆粉的令狐冲,当即也一脸紧张地追问。
“没错!”芹娘回头见是令狐冲,她慎重地点了点头。
“所以我必须阻止?”令狐冲目视芹娘。
“按照剧情发展……不对,是因果推测,你如果不阻止的话,那个人最终就会成为你的小师弟……”芹娘欲言又止。
“谁呀?谁会成为我们的小师弟?”一旁的岳灵珊与徐白襟听得云山雾罩。
“别问,这是秘密!”芹娘与令狐冲一起回头。
……
芹娘与令狐冲两人之后躲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了好长一阵子,令狐冲转身又出去了。
徐白襟实在忍受不了两人的神秘,他再度问芹娘:“小娘,大师兄他又去哪了?”
“他去给福威镖局的总镖头送信,让他们好有所准备。”芹娘这次倒是毫不隐瞒。
“难道福威镖局真的会被人灭门?”岳灵珊吃惊道。
“八九不离十吧,因为他们的仇家来了,就是那青城派。”芹娘告诉岳灵珊。
“我感觉青城派也没多厉害啊!”与余人彦和贾人达动过手的徐白襟不以为然。
“那只是两个小喽啰,今晚他们的掌门余沧海可是要亲自出手的。”芹娘吓唬徐白襟。
“小娘,这些你都是如何知道的?”徐白襟问出心中疑惑,岳灵珊也紧盯着芹娘。
“因为我是仙人下凡啊。”芹娘脸不红,心不跳地忽悠徐白襟与岳灵珊,她还冲徐白襟眨了眨眼睛,提醒徐白襟道:“你不是也去过为娘下凡前的仙界一日游吗?”
“你娘真是神仙,你也去过仙界?”岳灵珊立马好奇地望向徐白襟。
徐白襟大张着嘴,呆了半晌,他回应岳灵珊道:“小师姐,我确实去过一个奇怪的地方,我小娘也确实来自那里。”
“但若说那是仙界,我总觉得不对。”徐白襟摇头。
“为何?”岳灵珊再次凑近询问徐白襟。
“不为何,你看我小娘身上有仙气吗?”徐白襟反问岳灵珊。
岳灵珊仔细端详芹娘,良久,她缓缓摇头道:“你娘虽然貌美,却又小气又市侩,浑身上下毫无仙气。”
“你们懂个屁,貌美就行了,貌美就是仙气。”芹娘摸着自个脸颊,她居然对岳灵珊的话毫不在意。
……
大约是离得近,送了信的令狐冲很快回转,他顺带把劳德诺也叫了回来。
一干人坐在屋子里开起了会。
令狐冲先发言:“根据内幕消息,今晚青城派的人要来找福威镖局的晦气……”
“大师兄,这内幕消息是从何而来的?”劳德偌一头雾水地打断令狐冲问道。
“这……这……”令狐冲这了两声,他脑海里灵光一闪,回答劳德诺:“是师父飞鸽传书与我说的。”
“哦,原来是师父的传书。”劳德诺恍然。
“师父可有指示?”劳德诺又问。
“没有,就叫我们随机应变。”令狐冲继续胡扯,他本就性子洒脱,倒也不担心劳德诺日后会求证师父,反正大不了他再被师父打一顿,罚上思过崖反省几天,他也不怕,早就习惯了。
“那大师兄准备如何应变?”劳德诺虚心请教令狐冲。
“我辈侠义中人……”令狐冲先定下一个高调,他咳嗽一声,偷眼看了看芹娘,站直了身体慨然道:“总不能见死不救。”
“大师兄……”劳德诺欲言又止道:“你去年莫名其妙打了人家青城四秀,还是我千里迢迢地跑去青城派给你赔礼道歉,才获得了余掌门的谅解。”
“你这次若要是又坏了青城派的好事……”劳德诺苦着脸,“届时恐怕就不是赔礼道歉可以解决的!”
“去年的事情辛苦二师弟了。”令狐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压低声音道:“所以这次我们不露脸,就暗中帮助福威镖局。”
“你是大师兄,你做主。”劳德诺见说服不了令狐冲,他后退坐下。
“行,那你、我与小师妹准备准备,天黑就潜伏进福威镖局。”令狐冲安排道。
“大师兄,算上我一个。”徐白襟踊跃举手。
“小师弟,你就别凑热闹了。”令狐冲婉拒徐白襟:“你连华山派的一套入门剑法都没学会……”
“大师兄,你这就小瞧人了。”徐白襟挽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的一道小伤口,“我白天在城外对上了青城派的余人彦与贾人达,我以一敌二,可是照样打败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