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蛇的蛇胆这般厉害?”众人惊讶。
“好像是叫菩……菩斯曲蛇。”芹娘回忆。
“那我们如果吃了这蛇胆,会不会也变得像那独臂大侠一样厉害?”同行的岳灵珊好奇猜测。
“或许可能……”芹娘也拿不定,毕竟那是另一本书里的故事情节。
“我们试试吧?”岳灵珊转身征求令狐冲的意见,不过她表面是征求,其实是命令,两人新婚燕尔不久,令狐冲对岳灵珊自是唯命是从。
怕老婆的令狐冲当即点头,他喊停马车,安排大家在襄阳城内先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接着,令狐冲吩咐劳德诺去市集里打探那菩斯曲蛇的消息,如果真有,就直接花钱购买。他自己则亲自陪伴岳灵珊出了城,去城外寻找那座隐秘山谷。
徐白襟无聊,开口欲要与令狐冲、岳灵珊同行,却被芹娘一把拉住了。
芹娘一敲徐白襟脑袋,笑骂:“人家是夫妻,你凑什么热闹?”
徐白襟被芹娘骂醒,他讪讪一笑,遂与芹娘一同回了客栈,老实地替大家看守行李。
……
午时,打探消息的劳德诺回转,他告诉芹娘与徐白襟,这襄阳城外的一座山谷里多年前还真有那菩斯曲蛇出没,不过近年来早已绝迹。
绝迹就是没了,芹娘与徐白襟相顾惋惜不已,他们两人一个懒得习武,一个自认资质愚钝,本还想靠着这菩斯曲蛇走点捷径。
梦想破灭,加之劳德诺回来了,可以帮忙看着一下徐白襟的傻爹,芹娘便索性拉着徐白襟去上街散心。
两人走出客栈,漫无目的地在襄阳城内闲逛。逛累了,见前方有一酒楼,芹娘忽然就想上楼去喝喝酒。说起来,她堂堂一个现代人,穿越了这么久,竟还没有进过一次古代的酒楼呢!
当然,这都怪徐白襟的傻爹没钱!芹娘自艾自怜。不过现在好了,在华山派摆摊这半年,芹娘也终于攒了一些银两在手。
“我今日也要潇洒一回了!”芹娘暗想。
……
只是登上这酒楼,方才坐定,芹娘却又有些后悔了。
“来两个馒头,一壶白开水。”芹娘对凑过来的店小二吩咐。
“小娘……”坐在芹娘对面的徐白襟欲言又止。
“你有话就说。”芹娘鼓励徐白襟。
“一个馒头我吃不饱。”徐白襟嘀咕。
“吃不饱忍着!”芹娘一瞪眼,她教训徐白襟道:“这酒楼里的物价可贵了,估计一个馒头都要好多钱!”
“那你干嘛要上来?”徐白襟不解。
“为娘看你辛苦,带你见见世面……”芹娘对徐白襟解释。
徐白襟自是不信,他依旧望着芹娘,等她说真话。
芹娘在徐白襟的目光下坚持了一会,很快败退,她承认道:“好吧,是我被鬼迷了心窍,一时昏了头。”
芹娘这话,顿时引来了附近座位上一个人的噗嗤轻笑,这人身材婀娜,却戴着一顶垂纱斗笠,瞧不清面目。
她笑完,招手唤芹娘道:“这位姐姐好是风趣,可否同桌一叙?”
芹娘抬头,看了这人一眼,她小心地求证:“你请客么?”
“自是小妹请客。”这人微微颔首,顺带一翻腕,她拍了一锭银子在桌面上,“姐姐想吃什么,尽管点!”
“那我儿子呢?”芹娘笑眯了眼睛。
“一同过来坐吧,我瞧他也有趣的很。”这人再次笑出了声。
……
与两个女人同桌吃饭,且这两个女人又自诩长辈,徐白襟感觉这是酷刑。
他只能封闭两耳,埋头猛吃,不闻不听她们说什么衣裳,说什么首饰;更不闻不听喝醉了的芹娘吹嘘她家乡的楼有多么高,车有多么多……
幸好,在即将说到穿越这个秘密时,芹娘终于醉倒了。
请客的女子起身离去,她丢下一句话给徐白襟:“你娘很好玩,就是有些癔病。相逢即是有缘,你们日后若遇到了困难,可以去洛阳绿竹翁那找我。”
“是,我会转告我娘。”徐白襟连忙肃立回应这女子,想了想,出于礼节,徐白襟又学着这女子的口吻说道:“你若要是想找我娘玩耍,也可以去华山派找她。”
“华山派?”这女子骤然定住身形,隔着斗笠薄纱,她目光锐利地盯着徐白襟。
“你娘是华山派的什么人?”这女子喝问。
“我娘不是华山派的什么人。”徐白襟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后脑勺,“她就在华山派上摆了一个小摊卖东西……”
噗,这女子失控地再次笑出声,她紧绷的身体重新恢复了慵懒。
“你娘果然与众不同,居然在华山派上摆摊。”这女子笑问:“不知你娘都售卖何物?”
“乱七八糟的杂物……”徐白襟的面色愈发郝然,他告诉这女子:“我娘说,她一般捡到什么就卖什么,反正都能卖出去。”
这女子抬手捂嘴,她仿佛再也忍受不住了,身体颤抖着快步下了楼,并又遥遥留下一句话。
“你告诉你娘,她若是想在黑木崖上摆摊,我也可以给她留个位置。”
……
黑木崖难道是块宝地?初出江湖的徐白襟对这女子的话不明所以。
守在醉倒的芹娘身边,徐白襟此刻头疼的是:身为继子,他背着芹娘回客栈显然十分不妥。
可若是不背的话,鬼知晓芹娘要醉到什么时候?
而就在徐白襟为此犯愁之际,一个老头带着一位十三、四岁小女孩登上了酒楼。
这老头目光巡梭一圈,停留到了徐白襟与醉倒的芹娘身上。他快步走到徐白襟跟前,拱手询问:“请问小哥,刚才说出黑木崖三字的朋友还在吗?”
“她走了。”徐白襟一指醉倒的芹娘,向这老者抱怨:“还灌醉了我娘……”
“走了?”老者一脸失望。
半晌,这老者回过神,他低头看了看芹娘,又看了看徐白襟,好奇问道:“她为什么与你们喝酒?”
“她不是与我们!”徐白襟纠正这老者的语病,“是与我娘喝酒!”
“至于为什么……”徐白襟一摊双手,“两个女人间的对话,我怎么可能听得懂?”
“也是。”这老者理解地点头。
老者身后的小女孩,这时突然探出来一颗脑袋,她也问徐白襟道:“小哥哥,你又为何留在这儿不走?”
“我怎么走啊!”徐白襟诉苦,“我娘醉成了这样子……”
“我帮你抬着她吧。”这小女孩好心说道。
……
靠着这小女孩的热心帮助,徐白襟与她两人抬一抬、歇一歇,总算是辛苦地把芹娘抬回了客栈。
在客栈门口,徐白襟千恩万谢地感谢这小女孩。小女孩摆摆手,却是一转身与老者一同走进了街上的人群里。
……
傍晚,醉酒的芹娘终于苏醒了。
而在芹娘醒后不久,令狐冲与岳灵珊也返回了客栈。他俩一路打听,自也寻到了那座曾经非常隐秘,现在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山谷。
绝迹的菩斯曲蛇,两人自是连影子都没有遇见一条,但两人在那山谷深处,竟异常好运地找到了一座剑冢。
并从剑冢内获得了一柄削铁如泥的紫薇软剑。
第13章 见义勇为的林平之
华山派一干人跋山涉水地来到福州,已是暮春时分。芹娘记得,原书中劳德诺与岳灵珊是在城外落足,买下了一间小酒馆打探消息的。
这主意自是不错,但也正因为如此,才误打误撞地造成林平之为岳灵珊打抱不平,误杀了余人彦,从而引发了后面的一系列故事。
现在芹娘收了令狐冲的钱财,拿人钱财与人办事的她,自然要竭力避免岳灵珊与林平之两人产生纠葛,她遂说服众人,直接进了福州城,就在福威镖局附近租房住下。
接下来,令狐冲与劳德诺两人天天早出晚归,他们潜伏镖局左右探听消息。
而徐白襟因为入门时日尚短,华山剑法连一路都没学全,令狐冲也不要他冒险,任由他自由活动。
徐白襟也知晓自己的斤两,对令狐冲的安排毫无异议。不过他在连陪着芹娘与岳灵珊逛了数天街后,就也吓得天天早出晚归。
……
话说这天,徐白襟又躲到城外的山林里呼吸吐纳,练习那本书中的内家拳法。等到他练完一遍,徐徐收功,天色已然过午。
料想此刻回去,应该不会再被芹娘与岳灵珊抓去当苦力了,徐白襟就慢慢往回走。
这般走到城外的一条官道上时,徐白襟遇见路边有一小酒馆,他口中饥渴,便走了进去。
这小酒馆里有一位老汉,带着一位年方妙龄的少女在做生意。见徐白襟进来,这老汉热情地迎上徐白襟,询问他要吃点什么?
“一碗茶,两个面饼。”徐白襟摸了摸口袋里的零花钱,斟酌说道。
“好嘞,客官稍待。”老汉招呼徐白襟坐下,很快端了面饼与茶水上桌。
徐白襟埋头吃喝,这时,却又有七、八个劲装汉子,簇拥着一人走了进来。小酒馆里的老汉似乎与这些人熟识,他热情地迎上前去,抢先接过了被簇拥者的手中马鞭,奉承笑道:“少镖头今儿打了这么多野味啊,当真箭法如神,当世少有!”
这被簇拥者如同徐白襟,也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他浑身锦绣衣裳,长得极是俊美。他将手中马鞭交给老汉后,立即朝后一挥手,豪爽地对身后一人说道:“郑镖头,快将我射的猎物里挑几只肥硕的野鸡野兔,给老蔡拿去炒了下酒,大伙儿今天喝个痛快!”
“太好了!”簇拥着这俊美少年身后的一干人等轰然叫好,同时,又奔出两位用自己衣袖搽干净小酒馆里的桌椅,请这俊美少年入座。
俊美少年哈哈一笑,他抬腿入座。他带来的人,方跟着也纷纷落座,在下首相陪。
片刻,小酒馆里的老汉就把那郑镖头丢过来的几只野鸡野兔收拾好了,他炒成了数盘热菜,由那妙龄少女先端上桌。
“再上三斤竹叶青,外加下酒的牛肉、蚕豆与花生等物。”这俊美少年接着吩咐妙龄少女。
吩咐完,这俊美少年随意一瞥,瞥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徐白襟。见徐白襟就着一碗凉茶在啃两个面饼,也不知道这俊美少年是怎么想的,他竟招手又喊过来那妙龄少女,悄声吩咐她把自己跟前的一碟炒野兔肉,端去送给徐白襟。
待妙龄少女将这碟炒野兔肉放到徐白襟面前,徐白襟诧异地抬起头,妙龄少女忙向徐白襟解释:“是对面桌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公子,要我赠送与你的。”
徐白襟闻言再向这俊美少年望去,见这俊美少年微笑着冲自己一拱手,“我打的猎物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徐白襟顿时对这福威镖局的少镖头心生好感,他脑海里一转,想起令狐师兄要监视的镖局好像就叫做福威镖局……
“我要不要想办法告诉他,有人要对他们镖局不利呢?”徐白襟一时陷入沉吟。
……
沉吟中的徐白襟,浑然没注意到又有两人走进了小酒馆。
这两人身着青布长袍,头缠白布,看着像是文人,却光着两条腿,脚下赤足,穿着一双无耳麻鞋。
他们一进入小酒馆,其中一人就高声大呼:“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这鬼地方的山比我们四川还多,硬是把马也累坏了。”
由于小酒馆的老汉还在后面炒菜,只能由那妙龄少女前往招呼,她走到这两人桌前低头询问:“客官要什么酒?”
“要……”方才高声大呼的人一抬头,见这妙龄少女面容清秀,他突然伸手捉住了这妙龄少女的下颌,调笑道:“就要你这一碗酒。”
妙龄少女吃了一惊,急忙退后。两人中的另一人笑道:“余兄好眼光,不如将这姑娘带回青城山上去吧,天天可以喝。”
“贾老二你这主意不错。”被称之为余兄的人哈哈大笑。
只是这笑声未歇,就听见小酒馆里有人拍桌怒骂:“甚么东西,两个不带眼的狗崽子,却到我们福州府来撒野!”
沉吟中的徐白襟也被这声怒骂惊醒,他抬起头,见是那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怒冲冲地站起了身,并把小酒馆里的妙龄少女护在了身后。
再看这妙龄少女一脸惊恐,以及对面那两人的嬉皮笑脸,徐白襟顷刻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压抑心中愤怒,徐白襟先静观其变。他见那姓余的人这时又笑道:“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哪,你猜这兔儿爷是在骂谁?”
这福威镖局的少镖头见那姓余的尤不认错,反称自己为“兔儿爷”,他终于忍耐不住,提起桌上的一把锡酒壶,兜头摔将过去。
那姓余的汉子却是身手敏捷,他侧身一避就轻松避开了锡酒壶。嘴里仍然不干不净地说道:“兔儿爷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架可还不成!”
这福威镖局的少镖头被气得急了,他抢身上前,一拳直奔这姓余的人面门而去。他身后众人也呼啦啦站起身,各执板凳或空手围攻这两人。
小酒馆里霎时一阵鸡飞狗跳,一炷香的功夫后,地面灰尘散去,坐在角落里的徐白襟瞧见那姓余与姓贾的两人还傲立场中,福威镖局少镖头带来的人却躺倒了一地。
那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更是不堪,他被姓余的一只手压住后脖颈,正要被强迫着下跪磕头。其一张俊脸胀得通红!
徐白襟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端起桌上的茶碗,丢掷向那姓余的家伙。
啪地一声,大约是没想到还有人偷袭自己,那姓余的出乎意料地被茶碗砸中了后脑勺,他下意识地松开压制那福威镖局少镖头的手,腾身跳到一旁,紧张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