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学女人的剑法干嘛?”徐白襟一撇嘴角,对这少女的诱惑毫不动心。
“你可以教你的娘亲啊。”这少女提醒徐白襟:“要知道江湖险恶,你娘亲多一些防身技巧总是好的。”
“对了,你的娘亲呢?今日怎不见她出来玩耍?”这少女奇怪地又问道。
“她昨天微染风寒,在屋子里睡觉。”徐白襟撒了个谎,欺骗这少女。
“哦。”这少女哦了一声,便不再追问,她紧盯着徐白襟,静等徐白襟回复她刚才的提议。
徐白襟思索一阵,考虑到自己若不满足悬崖对面这些华山派弟子们的好奇心,他们估计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为了尽早打发这些家伙们滚蛋,徐白襟终究一咬牙,答应了这少女的要求。
“行,我表演给你们看,但说好了,就一次哦。”徐白襟强调。
“一次就行!”对面的少女雀跃,但她想了想,又提出了一个要求:“你傻蹦傻跳地随便敷衍一下我们可不成。”
“那我应该怎么做?”徐白襟头疼。
“你系着那东西,表演我师兄教你的剑法吧,我正好瞧一瞧你学得怎样?”对面的少女笑吟吟说道。
“我没有剑!”徐白襟觉得这少女好啰嗦,他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随便找根树枝代替嘛。”这少女指点徐白襟。
……
拗不过这少女,徐白襟最终外挂着那气球,被迫表演了一次轻身版的冲灵剑法。
等这些看热闹的华山派弟子们俱都兴尽离开,累得气喘吁吁的徐白襟,一屁股坐到院子里休息。
而就在这时,对面的悬崖上忽然又冒出来一位老者。
这老者模样清瘦,其头发与胡须都已花白。他远远打量着徐白襟,竟一开口就要买徐白襟的气球:“对面的小哥,你那乘风宝物,卖否?”
“不卖。”徐白襟有气无力地看了这老者一眼,一口拒绝,倒不是徐白襟小气,而是隔着悬崖,他想卖也没辙。
“哎!”对面老者闻言惋惜摇头,他望着徐白襟欲言又止,却是不走。
半晌,这老者对徐白襟悠悠又道:“实不相瞒小哥,老夫在这华山之上隐居多年,自诩早已心清如水,无欲无求……”
“但适才见了小哥乘风舞剑,老夫一颗枯寂的心竟是又活了过来。毕竟,我辈中人武道之路走到了尽头,谁又不想乘风而去,踏上那修仙之径呢?哪怕是求助于外物……”
这老者唏嘘感慨地对徐白襟说了一大堆话。
徐白襟懵懵懂懂,他听不明白这老者的感慨,但生性善良的他却听出来了一点,这老者好像活得很寂寞。
寂寞的人都是可怜的人!徐白襟对自己刚才草率地拒绝这老者感到了一丝愧疚。
挠了挠头,徐白襟坦诚告知这老者:“这物其实叫做气球,它浮力有限的很,别说一两个,就是七、八上十个也无法使普通人飘浮起来。所以老人家,你买去了也没什么用的。”
“是吗?”这老者顿时露出了十分疑惑的神色,他反问徐白襟:“可老夫之前偷听到那些小兔崽子们的对话,他们说昨日小哥你用这两个……两个气球就像风筝一样,轻松地飘上了天空?”
“是,他们所言不假。”徐白襟承认。
犹豫了一阵,徐白襟不想欺骗这老者,他直率地告诉这老者道:“那是因为我另有机缘,学会了一种轻身术,可大幅减轻我的身体重量。”
“轻身术!可使人身体真的变轻?而不是所谓轻功?那不就是仙法了吗?”悬崖对面的老者色变,他狐疑地再次端详徐白襟,心中实在难以相信徐白襟所言,但他又想不出徐白襟有何骗他的理由?
“这轻身术,小哥愿意传授给老夫吗?”这老者抱着试探的态度询问徐白襟。
“当然可以。”徐白襟微微一笑,轻身术不过是那本历代神仙方术里的沧海一粟,徐白襟可没将它看得多重要。
……
芹娘回去的第三天下午,徐白襟忐忑地守在井边,毕竟院子与水井都挪了地方,徐白襟有些担忧芹娘无法顺利地传回来。
幸好,徐白襟的担忧是多余的,下午时间一到,芹娘准时地又出现在院子的水井里面。且这回除了油盐酱醋,芹娘还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
这堆杂物内,最显眼的是一架颇大的无人机。
芹娘告诉徐白襟,这无人机是她找朋友借的,临过来前她死记硬背地记下了基本操作方法。
但以自己的智商,芹娘知道她很快就会忘记,所以趁着现在风和日丽,爬出水井的芹娘第一时间就让徐白襟又系上那气球与绳索,再吩咐徐白襟抓紧这无人机的下方,她快速启动无人机,凭着尚还清晰的记忆,操控无人机,带着徐白襟就徐徐向对面悬崖飞去。
这无人机抗风能力强劲,加之芹娘刻意飞得高高的,尽量避开了中间的横风,终于在那最后一个气球被吹飞之际,将徐白襟成功送到了对面的悬崖上。
而徐白襟落地不久,就被一位前来看热闹的华山派弟子撞见,这华山派弟子转身飞奔回门派,喊了众人过来,包括华山派的掌门,那中年男子。
这华山派掌门闻讯而至,见徐白襟果真过了悬崖,他立刻上前解开徐白襟系在身上的绳索,帮助徐白襟将这绳索牢牢固定在悬崖这边。并指派一个身材瘦小的弟子,携带早就准备好的铁链沿着这绳索爬向对面。
期间,这华山派掌门抬首望见了天边那被吹走的最后一个气球,甚是惋惜不已。显然,他将徐白襟能飞过来的结果,完全当做了那气球的功劳。
……
一周后,在那孤峰绝顶与对面的悬崖之间,一个简陋的铁索桥横挂半空。
此时,座落在这孤峰绝顶上的徐家茅舍小院,俨然已成了华山派的一个别院,众华山弟子们常在这儿流连忘返。
在小院一角,芹娘还摆了一个小摊,售卖她带过来的那些杂物。
这些杂物各种各样,有尼龙头绳,有塑料珠宝,还有一些不知芹娘从何处捡来的矿泉水空瓶,被她撕去了包装纸,当做行走江湖的便携水囊在卖。
别说,这矿泉水空瓶还是芹娘摊子上卖得最好的商品之一,众华山派弟子几乎是人手一个。
就连华山派掌门,那名叫岳不群的中年男子,他也有一个。当然,他手中的瓶子是芹娘特意送的,为了彰显身份,他的瓶子要比那些普通弟子们的大一些,其前身是一个二升装的大号可乐瓶。
第11章 一家三口下了山
得益于芹娘送给岳不群的这个大号可乐瓶,徐白襟很快也拜在了岳不群门下,成了华山派最小的弟子。
当然,这两边都是各有心思,徐白襟一家是求个护佑;岳不群则是看上了徐家在孤峰绝顶上的小院。他收了徐白襟做弟子,这小院日后自然也就是华山派的了。
而鉴于这一点,岳不群反常地对徐白襟十分温和,他教会了徐白襟华山派的入门功夫后,并不要求他日夜练习,只要他徐徐渐进即可。
岳不群对徐白襟直言:“你本是一个淳朴的农家弟子,因缘巧合之下与爹娘一起到了我华山派为邻。我虽收你为徒,却不希望你卷入江湖纷争,所以习武这事你无须勉强自己,若有时间不妨多照顾你的爹娘。”
岳不群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徐白襟后来转述给了芹娘听。芹娘听罢,深觉岳不群这人其实还是挺好的,遂又将她这次带过来的镇摊之宝,一把自动折叠伞送给了岳不群。
……
撑着折叠伞的岳不群,腰间挂着大可乐瓶,日后便经常以这副模样在华山派上下走动,别说,配合他的大袖飘飘,还颇为轻灵飘逸。
因为那折叠伞收起来又小又轻,岳不群还能像变魔术一般,唰地一下从袖子里变出一把伞来,又唰地一下,把这伞变得消失不见。
期间某次五岳剑派例行聚会,天空突降暴雨,众人狼狈避雨之际,岳不群不经意地又这么卖弄了一下,竟把衡山派的掌门莫大先生羡慕得不轻。
这莫大先生当即就要出重金向岳不群购买这伞,他说这伞实在是太符合他潇湘夜雨的江湖绰号了。
岳不群自然是不肯卖的,莫大先生就改为咨询岳不群购自何处?当他得知是华山上一位名叫芹娘的农妇送的礼物,便连夜马不停蹄地赶往了华山。
可惜,到了华山后,莫大先生沮丧地得知那伞只有一把。不过,当芹娘拿出另一样小巧的东西时,莫大先生又立刻转悲为喜。
……
莫大先生从芹娘那儿获得了一样什么东西,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谜。
甚至连徐白襟也不晓得,因为当时徐白襟正被人掳掠。而这掳掠徐白襟的人,徐白襟倒是认识,他正是那学了徐白襟轻身术的老者。
这老者将徐白襟掳掠到了华山后山的思过崖上,他放开徐白襟,转身忽对徐白襟行了一个大礼。
徐白襟连忙去搀扶这老者,他伸手一抬这老者的手臂,却发觉这老者的身体轻飘飘的,几乎无重量。
“你练成了轻身术?”徐白襟为这老者欣喜。
“还是要多谢小哥的指点。”这老者顺势站直身体,他捋须一笑,得意道:“老夫活了一生,到了这即将入土的年纪,方才终于摸到了一丝仙风道骨、乘风而去的快意!”
“可喜可贺!”性子淳朴的徐白襟也陪着这老者开心。
这老者仰头哈哈大笑,笑到一半,他突然又问徐白襟:“你拜入了华山派?”
“是。”徐白襟点头。
“那我教你剑法,也不算外传了。”这老者自言自语。
“你想不想与我学剑?”这老者接着再问徐白襟。
“师父说我愚钝,贪多嚼不烂。”徐白襟挠首,“再说我已经是华山弟子,恐怕不好学习別派武功……”
“你师父那个蠢货,他才是愚钝!”这老者笑骂,并告知徐白襟道:“其实我也是华山派的弟子,不是外人。我名叫风清扬,算起来比你师父还长一辈。”
……
徐白襟就这般,又成了风清扬的弟子。
接下来隔个三五天,徐白襟就会被风清扬带去思过崖上,学习一种十分复杂的剑术。
风清扬说,这剑术叫做独孤九剑,厉害的很。
徐白襟埋头苦练,历时半年有余,他终于将这独孤九剑练成。
而在徐白襟练成这独孤九剑不久,华山派张灯结彩,华山派的大师兄令狐冲与岳不群的女儿岳灵珊,两人喜结良缘,也走在了一起。
芹娘作为两人的媒人,自是被郑重地请上了桌,她同时大方地送了一个小镜子给新人做贺礼。
之后抱得佳人归的令狐冲,沉浸在新婚燕尔之乐里面,芹娘当初的预言,早被他抛在了脑后。
直至又过了数月,某天,岳不群突然喊住令狐冲,告诉他,要派他与岳灵珊等一干弟子去一趟福州。
且岳不群私底下还对令狐冲讲:“你们这趟去福州,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去监视一个镖局的安危,我得到消息,有人要对这镖局不利,他们恐有灭门之灾。”
令狐冲当时听罢,方才重新想起了芹娘的预言,他压抑着心头的震撼,转身就找到芹娘,他六神无主地求芹娘赶紧替他再想个办法化解。
“这都不是已经破局了么?你与你小师妹都成了亲,还化解什么?”芹娘却对令狐冲的慌张十分不解。
“就是成了亲才更担心啊!”令狐冲忙对芹娘解释,“成了亲后我越发喜欢我小师妹,她若被人抢走,我就不活了!”
“且我冥冥之中总感觉天意没那么容易改变,我小师妹遇见了你所说的那人,她恐怕还是会变心。”令狐冲一脸的患得患失又道。
“可是不让他们见面,我也没辙。”弄明白了令狐冲的担忧,芹娘一摊双手,“最多只能尽量想办法让他不成为你的师弟。”
“那也行,求仙姑指点!”令狐冲闻言一把抓紧芹娘的衣袖,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但这事也没办法提前指点啊……”芹娘同情地看了一眼令狐冲,她悄悄抽出衣袖,为难道:“只能在现场随机应变的。”
“现场随机应变?”芹娘这答案显然不能让令狐冲满意,他期盼地望着芹娘:“要不仙姑你与我们同行吧,好随时指点我。”
“那不成。”芹娘摇头,“我还要摆摊卖东西呢,耽搁一日就少了一日的收入。”
“别呀,你一天收入多少?我出钱!出双倍的价钱聘请你一路同行如何?”令狐冲豪爽地从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递给芹娘,“这是定金。”
“这样啊。”芹娘望着这锭银子动了心。
“但你用什么借口让我与你们同行呢?”芹娘反问令狐冲,“你师父肯定不会答应的。”
“这好办。”不讨论他的小师妹,令狐冲的智商转眼恢复了正常,“师父让我自行挑选几个人手,我挑上徐师弟就是了。届时,就说你要照顾徐师弟,是偷偷一路跟来的。”
……
不知道令狐冲与芹娘密谋的徐白襟,如此稀里糊涂地就被芹娘卖了,他也成了前往福州的华山派弟子一员。
隔日,徐白襟随同令狐冲、岳灵珊,还有一位叫做劳德诺的弟子,便下了华山。
而在当天傍晚,于华山脚下的一家小镇客栈中歇息时,徐白襟讶异地瞧见,芹娘与他的傻爹也并肩走了进来。
第12章 襄阳城里的一天
队伍里多了芹娘与徐白襟的傻爹,只好雇了一辆马车代步。一行人等说说笑笑,倒像是出门旅游。
途径襄阳之际,芹娘似乎想起了什么,她神婆附体,又给大家讲了一个独臂少年辛苦拼搏,最终成为一代大侠的故事。
趁众人听得悠悠神往,芹娘又道:“就在这襄阳城外的一座隐秘山谷里,那独臂少年遇到了一只大雕,这大雕是另一位前辈遗留的宠物,它给独臂少年吃下了一种蛇胆,助独臂少年神功大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