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渣男互穿了——西瓜尼姑
时间:2020-08-28 07:58:31

  秦队长就站在简玉纱身后。
  他声音沉沉如鼓:“很不错,你们都很不错。”
  四司兵士听见秦队长的夸奖,脊梁骨愈发直挺。
  坐营官从帐内出来,拿出架子,扫视二十个兵士一眼,默然片刻,将氛围造出来,才缓缓开口:“诸位今日表现都很好,既然过考,便不记前事,日后将心思都放在评选上。”
  二十兵士齐声道:“是!”
  坐营官顿一顿,继续说:“评选规则与往年相同,最后是要入山林夺旗才能取胜。详细规则,待你们评选之日再说。在此之前,你们还要进行骑射训练。虽然你们二十个人今天能够站在一起,但是四个司兵士水平各不相同,眼下有些兵士要做的,便是抓住兵器与骑射训练的机会,跟在优秀的将士手下,好好提高本领。”
  二十兵士:“是!”
  坐营官继续说:“训练不只是训练,训练之中每个人的表现都会被记录在册,最后总评等级,不同的等级评选的时候有不同的好处,当然是等级越高越好。你们若想最后取得胜利,从现在开始就要认真对待。”
  二十兵士气势更足:“是!”
  坐营官在兵士面前踱步,他不经意地扫了简玉纱一眼,心想到寿全福跟锦衣卫指挥使的嘱咐,没敢声张,到底是强忍下这件事,装作毫不知情,挥挥手道:“都先回去吧,训练中具体事宜,随后你们听各自的队长吩咐便是。”
  一司把总打了个手势。
  二十兵士一同转身,双手握拳放于腹部左右,跑离坐营官的营帐,各自回营。
  坐营官同几个把总、领队官和队长示意,喊他们入营。
  他问座下数十人,道:“这次评选,由皇上出题,骑射训练,你们看看,都推举谁来?”
  座下无人毛遂自荐,这回皇帝亲自出题,考核那日,指不定又要过来。万一出了岔子,必然要问责。若兵士考不好,也要问责。
  自是能不出任就不出任。
  坐营官没好气道:“那就抓阄吧!”
  几司把总犹犹豫豫,他们身后站着的领队官和队长们,因级别不够,却是不敢主动上前的。
  坐营官着人准备好纸条,看着一司把总道:“从你开始。”
  一司队长不得已,上前抓了一张小纸团,他打开一看,顿时乐了,笑道:“属下抓的空纸。”
  坐营官挥手,叫一司把总下去,换二司的来。
  二司把总运气好,也是空的,三司把总亦然。
  不用说这事落在了四司把总头上。
  四司把总恼了,他挺着肚子,冲坐营官吹胡子瞪眼道:“都知道我是四司的把总,还让抓阄!李坐营,就算你不亲自上场,不也该直接让一司的把总去带兵训练吗?”
  一司把总狠狠瞪了四司把总一眼。
  狗日的要死自己死,别拉老子垫背!
  坐营官面色为难,他如何不晓得一司把总最厉害,这事儿他才不想自己上,可若由他钦点教练,难免伤和气。
  他不想遭人记恨,抓阄最公平。
  只是没想到正好让四司黄把总抓上了,黄把总个子不高,身材魁梧,眼睛很大,脾气最暴躁,发火的时候眼如铜铃,坐营官有时候看了都发憷。
  四司黄把总抓起纸团撕碎,扔在地上,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坐营官也无可奈何。
  秦队长上前一步,抱拳道:“李坐营,下官愿带兵士训练骑射。”
  黄把总锤了秦队长一下,恨铁不成钢地瞪大双眼道:“你这死小子,死性不改,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事,你就乱掺和。咱营内的人都死光了要你出头?李营官当年以骑射功夫闻名,你在坐营官面前算个屁!”
  坐营官:“……”
  这时候拍马屁的都没有好居心!
  秦队长挨了一拳头,却纹丝不动。
  黄把总懒得绕弯子了,斗胆冲坐营官道:“下官看这事儿您亲自上场最合适。”
  其余几司把总,忙说:“是啊是啊。”
  坐营官闭眼忖量,半晌他睁开眼,拍板说:“就让小秦当骑射教练吧。”
  黄把总眼睛又一瞪,坐营官立即抬手安抚说:“我年纪大了,带骑射吃力,营中事务繁多,我也腾不出手啊。你们放心,我有空的时候,便去训练场上巡视。”
  意思是说,这事儿他愿意共担责任。
  四司几个把总,这才放过了坐营官。
  一司把总出来说:“李坐营,先由各司下去摸查兵士擅长的武器,再挑选兵器教练?”
  坐营官点点头,叫他们下去摸查。
  秦队长和黄把总一起往四司的驻扎地过去。
  黄把总提了提腰带,重重拍着秦队长的肩膀说:“你小子让我说你什么好?”
  秦队长抿着嘴角没说话,眼见要到四队,他道:“黄把总,下官回营了。”
  黄把总点点头,让秦队长去了。
  秦队长去戊班找简玉纱。
  已经是午休时间,简玉纱没在沙场,她回营帐吃饭去了。
  戊班兵士们全部都在营帐里,将她团团围住,即便不是同帐的兵士,也都钻进来凑到简玉纱跟前,想听她说今日考核的详细过程。
  简玉纱端着碗,专心吃饭。
  累了一上午,她都饿傻了。
  但旁人不依不饶,非要她分享过程。
  不得已,简玉纱淡定地说:“轮到我考核的时候,考官可能放水了,我就把他打趴了,然后坐营官就说我通过了。”
  “嘁!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就是就是,我刚去打饭的时候,一司二司三司的兵士,全部都在说咱们戊班的‘闵恩衍’是唯一一个打败红腰带的人,绝对不可能赢的这么轻易。”
  简玉纱的回答,竟然引起众人不满。
  大家抗议说:“你就是没说实话!快说快说,不说今天不让你吃饭。”
  “对,不说不让吃饭!”
  简玉纱:“……”
  在讲故事这件事上,简玉纱很佩服陆宁通,她真没这个本事,把过程讲的让大家喜欢。
  她皱眉头,只想好好吃饭。
  陆宁通排众上前,挡在简玉纱身前,道:“都去去去,恩衍累了一上午,又是替咱们戊班、四司争光,同袍一场,你们有没有点儿怜惜之心?”
  他挺腰子说:“谁再闹他,我就揍人了!”
  众人给陆宁通几分薄面,讪讪离开。
  简玉纱耳根子总算清净,能顺利吃上饭了。
  陆宁通捧着一只大碗,凑到简玉纱跟前,东张西望道:“恩衍哥,人都走了,你跟我详细讲讲,你今天怎么赢的?”
  简玉纱斜他一眼,问道:“你成心想饿死我?”
  陆宁通嘿嘿笑道:“你吃你吃。”他看着自己碗里的肉,说:“来来来,肉给你。”
  简玉纱抬起筷子挡开,说:“我不要。”
  陆宁通把肉塞进嘴里,哼道:“不吃拉倒。”他还惦记着考核的事儿呢,讨好笑道:“吃完了再跟我说。”
  简玉纱:“我刚已经说一遍了,再让我说一遍,也还是那样。”
  陆宁通百般求她:“你再说说,再说说嘛!”
  简玉纱只管低头吃饭。
  饭后,陆宁通没等到简玉纱愤慨激昂的叙述,简玉纱便被秦队长给叫走了。
  简玉纱和秦队长在帐外栅栏边说话。
  秦队长告诉简玉纱:“骑射和武器训练,明日开始,我是你们的骑射教练。”
  简玉纱点点头:“好的。”
  秦队长欲言又止,思来想去,其实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闵恩衍”比他想象中的优秀。
  他转而言道:“你也瞧出来了,和你过招的红腰带,跟之前的不是一个人。”
  简玉纱:“我知道。”
  秦队长面色和缓道:“所以,你的真实实力,在二十个兵士里面,到底能排到什么位置,还不好说,不要骄傲自大。”
  简玉纱正色道:“我从不骄傲自满。”
  秦队长嘴角抽搐:“……是么?”
  简玉纱笃定道:“我只是不妄自菲薄罢了。”
  秦队长:“……”
  秦队长微微一笑,道:“别贫嘴了,说正事,你打算训练什么武器?”
  简玉纱:“长.枪。”
  秦队长锁眉想了一圈儿,营中擅长此等武器的,好像不多。
  不管了,就算只有一个,也得把人拉去教“闵恩衍”。
  “行,我知道了,你的长.枪教练我来解决。”
  秦队长又另外郑重嘱咐:“明日训练也不能懈怠,训练也要分等级的,你一定要拿到甲等。不要因为今天过考了就放纵,今晚好好休息。”
  简玉纱说:“我知道。”
  秦队长琢磨着明日和兵士见面,有机会强调重点,倒也没急着说别的话。
  临走前,他告诉简玉纱:“我叫秦放。”
  简玉纱“哦”了一声,说:“我叫闵恩衍。”
  秦队长:“……”
  他能不知道闵恩衍的名字么。
  秦队长面带浅笑走了。
  简玉纱准备回帐子的时候,正好瞧见罗队长和正管队在一起偷偷摸摸说话,罗队长正往正管队袖子里塞东西,俩人那样子,很像在偷鸡摸狗。
  她没多看他们,回营帐打算午休。
  简玉纱前脚才进帐子,正管队也进了帐子,他拉出桌子,摆上骰子和盅,攒起局子,喊人玩骰子。
  兵士们经常在休息时间玩乐,午休时间有半个时辰,好些人都手痒,勾肩搭背地走到小桌前,捏了铜钱和碎银子出来,准备下注。
  小桌前,足足围了一圈儿人,正管队却觉少了一人,他冲陆宁通喊道:“宁通,还不赶紧过来。”
  陆宁通吃饱了犯困,闭目躺床上,说:“我不玩儿。”
  戊班最有钱的就是陆宁通,玩骰子正管队怎么会放过他。
  正管队放下盅,到陆宁通床上去捞他。
  陆宁通不肯,翻个身,趴床上就是不肯起来。
  正管队招招手,叫了几个同袍过来一起抱陆宁通走。
  陆宁通被挠得发痒,手脚胡乱蹬着,大大笑着说:“我不去我不去!”
  他一笑,众人手里失了分寸,痒最后变成了难受,陆宁通就恼了,不知道踢了谁一脚,把人给踢地上了。
  正管队带笑斥道:“陆宁通,你不玩就不玩,伤人做什么?”
  几个赌鬼应和说:“就是就是,给人道歉!”
  陆宁通脸色很难看。
  被踢的人,外号叫癞皮狗,又瘦又黑,他父亲并不是军户,但他叔叔无子,死在战场上,朝廷才许了他入幼官舍人营。他家世一般,做事不顾尊严,活的就像癞皮狗。
  癞皮狗站起来冲陆宁通笑说:“道歉就不必了,陆兄弟陪我玩几把消遣消遣,再给你踢两脚也可以。”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宁通本质良善,踢了人原不好意思,当下困意也无,从枕头底下摸出钱袋子,走到小桌前,被人摁在小马扎上赌钱。
  正管队做庄摇色子,其余的人下注。
  陆宁通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父母疼爱他,让他花银子是为了让他高兴,他当下并不乐意输银子出去,玩的倒是很认真,但似乎手气不佳,一直在输钱。
  赌.博输钱,很容易上头,越输得多,越想赌,陆宁通眼见输了小几十两,钱袋子里只剩下几个小金锭子,再不肯赌了。
  他昨儿才找他娘要的钱,下次回去又要,他没脸。
  陆宁通系紧钱袋子,想走,可金锭子一露头,谁还肯放他走。
  有人压着他的肩膀,不许他起来。
  正管队嗤笑激他:“宁通,你不是这么玩儿不起吧?这点银子对你来说,不算什么吧?”
  陆宁通骑虎难下,又不爽正管队这么刺他,冷着脸道:“我不想玩了不行吗?”
  正管队没说话,他一个眼神,周围的一个赌棍道:“以前你玩的最凶,把我们的瘾勾起来了,你说不玩就不玩了?”
  陆宁通猛拍桌子,骂道:“放屁!是老子先开始玩的吗?老子明明是被你们带的!”
  谁先谁后这个问题,争是争不出结果的。
  正管队的目的,也只是让陆宁通继续玩下去而已,他打圆场道:“一个班的都别伤和气,再玩几把,玩足数了就不玩了行不行?到时候谁再拦你,我第一不放过他。”
  陆宁通不是不懂人和人的相处之道,一个班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况他们指不定还要同出几年之久,当下是不能伤了和气。
  他便重新坐下,冷淡问道:“你说清楚,到底玩几把?”
  正管队眼底藏不住得意,他右手握着盅,左手把玩着三颗骰子,说:“那就……三把,怎么样?”
  陆宁通道:“成,就三把,多一把我都不玩。”
  他摸出一个金锭子,问道:“谁有五十两银子,给我换开,不用称,差不多就得了。”
  正管队盯着陆宁通鼓鼓的钱袋子,笑着问道:“你就用一个金锭子玩三把啊?”
  陆宁通黑着脸道:“就一个,跟你玩够够的了。”
  正管队也不生气陆宁通讽刺他穷,他就阴阳怪气笑着,周围的人,便没人肯拿银子和陆宁通换。
  陆宁通抬了抬眉毛,问道:“都不跟我换是吗?”
  没人吭声。
  陆宁通低头笑了,他点着头说:“好,好,好,不跟我换,好样的。我跟你们赌,这次赌完了,我他娘的再跟你们赌一枚铜钱,老子是你们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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