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男装——则美
时间:2020-09-01 08:57:58

   书名:[红楼]男装
  作者:则美
  文案:
  在深宅大院和潇洒度日两个选项里面,把名字从司徒月改成司徒越的重生家伙选择了潇洒度日。
  她见识过女子能顶起半边天的时代,自然没办法接受在家相夫教子的日子,很多的时候,得到一些东西的同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但是追求不同,失去的也无所谓值得。
  一句话简介:所有人都没怀疑过我是女的
  内容标签: 红楼梦 宫廷侯爵 边缘恋歌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司徒越 ┃ 配角:承岳,秦可卿 ┃ 其它:
 
 
第1章 
  刚吃过早饭,秦越到了书房开始查账,就有一个自己的常随名叫秦五的站在门外请他去前院正房,说是有贵客到了。
  秦越相当惊诧,一般来说,正经的客人从来是先投拜帖再登门,当然,秦家不算什么豪门世家,家主秦邦业在营缮司是个五品郎中,为人迂腐不善钻营,读了几本圣人书还是唯唯诺诺,眼看着年龄日渐老去更添了几分糊涂,奈何工部这种混日子的郎中不止他一个,就好比那个有名的荣国府二老爷贾政,比起秦邦业来,更是愚钝,秦邦业也是从来不往人前凑,做事虽然迂腐但是也算的上勤勉,上官也不拿他当回事,好事轮不到他,坏事也想不起来他。
  秦越站起来,问秦五,“可是世子到了?”随后又觉得不是,六王府世子不会如此生疏,他来了是直接进秦越的书房。
  “是宁国府,宁荣街上的宁国府贾家来人了。”秦五低着头弓着背,小心的回答,自家大爷向来看不上宁荣二府,别人不知道,他们做常随的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秦越脸上阴云密布,心道果然来了,撩起袍子快步走了出去。
  秦家正房,是待客之处,秦邦业年纪大了,一直在后院正房秦夫人那里起卧。如今,秦邦业战战兢兢的坐在下首,不敢多说一句,老管家秦贵看见秦越进了院子,赶紧打起帘子向里面通报,“大爷来了。”
  秦越大踏步走进正房,抱拳行礼,“秦越见过贾将军。”
  “不必多礼,秦公子快起,秦老大人,早听说秦公子品貌不凡,如此英武真真的是少年英雄啊。”贾珍捋了一遍胡须,不走心的夸了秦越几句。
  秦邦业抖抖索索的小声说了一句“不敢不敢。”
  看他如此的上不了台面,贾珍也不废话,直接说了,“我那犬子,如今到了说亲的时候,听我们西府的政叔说,老大人家的姑娘性情贤淑,堪为佳妇,如今我为犬子下聘,请老大人拿出令嫒的庚帖,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秦邦业抖的更厉害了,喏喏不敢应声。
  “贾将军,这,哎,不该我小辈说这个,但是,我妹子已经和人交换过庚帖了,只是那家的公子如今不再京中,不好声张,这,谢过宁国府抬爱了。”秦越装模作样的作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贾珍脸拉了下来,“是哪家的公子?不知道我宁国府是否认得,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讨一杯喜酒。”
  “不瞒将军,路途遥远这件事如今不好声张,迟者三五日,就有了消息,到时候,将军就知道了。”
  “我看,是没有人与秦姑娘结亲,秦公子拿这个搪塞我的吧。”贾珍放松的歪在正位上,赖赖散散越发显得目中无人。
  秦越收敛了笑容,冷着声的说“贾将军胃口真大,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就不怕一口吞不下去噎着自己了。”
  贾珍眯着眼看着秦越,秦越本来站着的,这会撕了脸皮,撩起袍子坐在了秦邦业后面,“不知道谁给贾将军出的主意,堂堂公侯门第,娶一个五品郎中的女儿做宗妇,就不怕人耻笑,再有一层就是,这个五品郎中的女儿又非亲生,是从善堂抱过来的孩儿。知道底细的还不笑掉大牙,到时候,宁国府的脸面放在哪儿,我都替贾将军害臊。”
  贾珍坐正了身子,眯着眼看了秦越一眼,“原来是贾某人看错了眼,秦家当家做主的原来是这位。”
  “贾将军,不管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回去告诉他,父王留给小爷的东西别惦记了,小爷这十几年死不了,以后也难登上阎罗殿。”
  贾珍一下子站了起来,惊了一身的冷汗,抱拳说了一声得罪,麻利的走人了。
  看着贾家的人离开的秦家,秦邦业擦着汗,左右看看没有人,压低声音说“月儿啊,我的儿,那宁国府的人要是再来了可咋办?”
  秦越眼珠子转了一下,小声说“今儿,儿子就去六王府,问问世子该怎么办?可儿也是他的亲姐姐,如今他身份也高了,必然能给可儿找个贴心的夫婿,那宁国府,咱们别粘上,贾家可不是什么好人家。听人说,宁荣二府,只有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
  秦邦业十分为难,做贼一样再看看周围,小声的问“儿啊,你是做姐姐的,你还没嫁出去,可儿怎么能嫁人呢?”
  秦越眼睛一瞪,压低声音“爹,说了多少次了,我是男儿,男儿。”
  “那要是以后人家给你说媳妇呢?儿啊,男儿也是要成家的啊?”
  “就说我爱少年,不愿意和女子成亲。”
  秦邦业急的跺脚,一叠声的埋怨起了秦越,然而还不敢大声,委委屈屈,呜呜咽咽,一把年纪看着好不可怜。
  看着这辈子的养父这个样子,秦越只觉得可悲可笑,在老头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出门写拜帖了。
  常随带走拜帖,六王府回了话,下午的时候,秦越就骑马去了六王府,六王府在长安城的西大街,秦家在长安城的东边,中间要走半个京城。在路上,一个老头子笑眯眯的拦下了秦越的马。“小公子,主子有请”。秦越的记忆里还是有这个老头的,名字叫刘金子,是秦越亲祖父身边的红人。
  下了马随着刘金子上了楼上雅间,楼上寂静无声,周围挂着帘子,三步一人,五步一岗。楼下熙熙攘攘吵吵闹闹,此刻在楼上听得好不真实。
  推开一间雅间,里面坐了一个须发发白的老者,身边坐着一个中年人,老者后边站着一个少年,秦越没有说话纳头便拜。
  “起吧。金子,给丫头一个座。”老者扔了手里的干果,看着秦越。
  秦越不敢抬头,也不推辞,有几个太监把凳子放在她身后麻利的退了出去,她十分豪放的撩了一下袍子坐下了,坐下之后垂目不语,等着老者说话。
  屋子里安安静静,更衬得楼下无比的喧哗。老者哼了一声,“那秦邦业是怎么侍奉主子的,让堂堂的金枝玉叶给他跑前跑后。”
  秦越还是不说话,中年人看了立即端了一杯茶,捧着奉在老者前面。“父皇息怒,是那秦邦业没个章程,咱们孩子是好孩子,如今也大了,好好的教养几年,也能说个好亲事。”
  老者就是当今皇帝,接受了中年人也就是六王的说法,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放下了。
  中年人的语气温温和和,问秦越,“好孩子,你今天往家里投帖子为了何事啊?”
  秦越忙打起精神,把前前后后说了。皇帝身边站着的就是六王世子,听完之后,耐不住火气,“贾家如此大胆,竟敢直接上门索要庚帖。”
  老皇帝本想为贾家说几句话,然而一双孙子孙女十分的不乐意听,他有心与孙儿修好关系,遂闭口不言。皇帝做到这个份上被后人知道了定要嘲笑,但是,作为一个老人,对发妻嫡子还有感情的老人是想要和孙儿和气的生活在一起。
  十二年前,废太子窥视帝踪,被发现后把太子一家锁拿在东宫,皇帝是忘不了那一天,东宫忽然燃起大火,烧死了太子一家,后来,翻遍东宫没有找到太子嫡子的踪迹,连带着太子侧妃的女儿和一个没名分宫人生下的女儿也没了踪迹。皇帝立即下令寻找,两年之后在秦家找到了太子遗留下来的三个孩子。
  秦越就是当年的徐侧妃的女儿,秦可卿的母亲就是当时没名分的宫人,大火起来的时候,太子打开密道,把半岁的嫡子放到秦越手里,反复嘱咐:“看护好你弟弟。”,又把秦可卿塞到她怀里,关上了密道,秦可卿要感谢她母亲,据说她的生母是个美人,非常得太子的欢心。后来找到了太子嫡子,六王就在皇帝寝宫哭诉自个这辈子没个孩子,他和太子一母同胞,想要把侄子接到自己膝下,想想为了生六王难产而亡的先皇后,皇帝答应了,给不到三岁的孙子取名承岳,册封六王世子,天下以为世子是王妃嫡出。但是,皇帝一点也没有要把孙女认回来的想法,于是,秦越和秦可卿在秦家尴尬的生活了下来。
  “我看着,那贾家还算的上是好人家,秦邦业这么久了还是五品郎中,他官位太低,你和可儿想要找个好人家那比登天还难。”六王说完,对着皇帝说“咱们家的女孩,是万万不可与人做填房的,更不能与人做妾。”
  老皇帝点头不语。秦越打心里看不上这些人,要是真的是想着骨肉亲情,早就该把孩子接回,如今,用句老话,官盐当成私盐卖,还人五人六的,说什么咱家的女孩不可与人为妾。
  “月儿和可儿不一样,她是徐侧妃所出,是你大哥的长女,她的亲事要慎重。”老皇帝无视了秦越,和六王有商有量。
  六王笑着看了一眼秦越,这丫头没有一丁点的羞怯,板着脸直直的看着这边。
  “月儿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我为男儿。”
  天家父子怒了,老皇帝一把砸了茶盏。“那秦邦业是怎么教养你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理循环,你,你气死朕了。”
  屋子里的内宦刘金子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秦越平静的说“你要是让我嫁人了,我就和我丈夫一起去走马章台,他要是不去,我就绑着他一起去,大家比比谁更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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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姐。”承岳不高兴了。
  老皇帝气的手都抖了,“我好好的孙女,变成了这个样子,都怪那秦邦业,去绑了他来。”
  “正好治罪,抄家流放,女眷充作官奴,将我和可儿日日绑在街上发卖。”秦越接着话茬,很流利的说了出来。内侍不敢动作,拿眼睛看着六王,六王摇了摇头,内侍爬了回去。
  “孽障,孽障。”皇帝气的气息不匀,六王和承岳一个拍背一个奉茶,过了一会子,皇帝才平静了下来。
  “今儿你给你六叔投帖子就是为了贾家的事?”皇帝决定不提秦越嫁人的事,转而说起秦可卿的。
  “我觉得贾家不是良配,想要让六叔想个法子拒了这事。”
  “贾家怎么不是良配了,一门忠烈,他们家为了救驾死了两个人,对咱们家那是忠心耿耿。”皇帝苦口婆心,“可儿嫁到宁国府是再好不过了,哪怕你父王还在世,她生母就是一个宫人,没什么名分,她想要嫁到公府做宗妇也得你父王出面说情。”
  “您说错了,他们可不是什么公府,不过是舍不得摘下宁国府的牌匾而已,如今看看,宁国府的当家人没个正经事情,整日的游手好闲,没想过重振祖宗名声,整日想着醉生梦死,如今靠着您还能在京中招摇,我寻思着,他们也是不得已想要走个近路,把主意打到了可儿身上。话又说回来了,谁把我和可儿的事儿捅了出去,就可儿要真的是秦邦业的女儿,宁国府还看不上她呢。”
  皇帝的脸色板了起来,六王心内窃喜,面上不显,训斥秦越“就你知道,快闭了嘴,女孩子家家的,那能整天琢磨这种事情。”
  皇帝沉吟了一番,对六王说“你大哥生前对那个宫人颇为优待,庶女那么多,只让她逃得一命,如今你费费心,给可儿找个称心的夫婿,也不枉你大哥当年疼你一场。”
  六王立即泪眼婆娑,“大哥的好,儿子时常想起。儿子天生没有亲子缘分,大哥留下的这三个孩儿就是儿子的孩儿,父皇放心,儿子回去命人立即打探,有了消息就进宫回禀父皇。”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如芝兰玉树的承岳,在看看油盐不进的秦越,越发的回忆起太子当年的好来。
  晚上,秦越回到了秦家,秦邦业等在前院,看到秦越回来,顾不得摆父亲的款,一叠声的问“世子如何说,可儿这事他可愿意帮忙?”
  “这事他人小力薄,六王答应了给可儿挑选夫婿。”
  秦邦业念了几声佛,“你娘等着你呢,咱们回后院吃饭吧。”
  当年秦邦业把他们三个抱回来不久,一个姓马的妾室有了身孕,次年生下一个男孩取名秦钟,一直养在秦夫人面前,秦夫人身子骨单薄,常常生病,那个生下儿子的妾不知道秦越的身份,又常常在秦钟面前说些“外边来的野种”,“夫人刻薄”......,这些话粗鄙不堪入耳的话,秦钟对生母说什么就听什么,回到秦夫人身边仍然愤愤,时间久了,秦夫人就当没有看见,对秦钟不冷不热,一心教养秦可卿。
  秦邦业和秦越回到后院,秦钟和秦可卿坐在秦夫人两边,等这边两个人洗了手,便命人摆饭,秦邦业刚刚去了惧怕,此刻心情就好,让人烫了一壶酒,秦越陪他吃了几杯,秦钟也想要吃酒,又不敢说,只拿眼睛看着酒壶,秦邦业心情正好,没有发现,秦夫人和秦越当没看见,只有秦可卿,想着弟弟年幼,吃酒不好,也没有出声。
  一顿饭吃完,秦钟不敢和秦越呛声,对着父亲嫡母也不敢不敬,唯有把气算在可儿头上,暗暗记下。
  第二日,秦钟去学堂的路上,遇到了宁国府的子弟,一群人邀请秦钟出城打马,秦家在秦越的整治下颇有余钱,家里也养了几匹好马,秦钟当下也不去学堂,命人悄悄的把马牵过来,一群人在城外疯玩了半天,踏坏了好些庄稼,尽兴而回。
  路上,宁国府的子弟们一片可惜的说起和秦家结亲,然而秦老大人竟不同意,语气落寞,其中贾蓉更是难掩伤心,秦钟劝了几句,贾蓉居然开始痛哭,一副被情所伤的模样,秦钟本意是不愿让秦可卿嫁入好人家,但是贾蓉要是做了他的姐夫自是比旁人更好上十倍,遂打包票把秦可卿的生辰八字给偷出来,好让贾蓉得偿所愿。
  晚间回到了院子,家里静悄悄的,据说今天秦邦业访友去了,晚上不回家,秦钟换了衣服,欢快的走到了后院,对着几个相熟的丫鬟挤眉弄眼,对秦夫人说,今天在上学的路上遇到一个神算子,算命特别的准,求秦夫人把兄姐二人的八字给他,好让那半仙算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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