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男装——则美
时间:2020-09-01 08:57:58

  总之一句话,这一年,是每个人感慨良多的一年,在西苑内,上皇看着儿孙有说有笑,每人前面摆着一张小几,最中间的地上放着一尊香炉,燃烧过香料的烟雾盘旋而上,消散在上方,内心里有着一种平静。
  今上的怀里抱着福源,福源对着乔乔很感兴趣,福源聪明,早早的会说话了,指着乔乔说“姐姐啊?”
  “那是妹妹,是你荣伯王家的妹妹,去看看吗?”
  小家伙摇摇摆摆的走到司徒越身边,司徒越今天是第一次见福源,虽然押岁钱是没见到人就送出去了,这会挡不住她对福源的喜爱。她拉着福源的小手,“知道叫我什么啊?”
  “伯王”
  司徒越想哭,承岳在她心目中是弟弟又是儿子,承岳的孩子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血脉上的延续。她低下头,看着乔乔的发顶,不敢让人看到她眼角的泪水。女人的感性在这一刻表露无疑。
  “妹妹啊。”福源奶声奶气的和乔乔打招呼,司徒越赶紧对乔乔说,“乔乔叫哥哥。”
  “鸽鸽”
  两个小孩子手牵着玩去了。
  倒是四王看着司徒越盯着两个小家伙,对上皇说,“儿臣看着,君明倒是喜欢孩子,如今只有一个女儿,充个男儿教养,不若父皇赐下几个女孩子,也能帮着君明绵延血脉。他前几年年轻不知事,如今知道了孩子的好,定会愿意的。”
  上皇摇了摇头,“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朕也管不着那么多了,君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你们也是,朕如今看顾好你们的几个小兄弟就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错别字凑合着看啊
  爱你们么么哒(*  ̄3)(ε ̄ *)
 
 
第61章
  林如海他们家出事了, 林如海收到儿子的信后,思虑了很久,心理虽然思念一双儿女,然而多年为官, 未必会为了儿女放弃前程。
  他当年和今上有接触, 当时转投荣王, 让他颇为后悔,荣王显示的胸无大志, 在他们官场的人看来,荣王一来没用经营名声, 二来性情残暴, 三来无子继承,算不得一个好的皇位接班人,老皇帝禅位, 就证明了这一点, 荣王彻底的与大位无缘。
  林如海在没事的时候就在想着向谁倒戈, 荣王那里自觉地没戏, 他转投了今上,拿着江南盐政做投名状,这是他走的一步妙棋, 自从今上登基,深夜无人的时候,林海自己也得意过。然而好景不长, 林如海踌躇满志,想要在朝政上大展身手,积极的向今上献言献策,这个时候, 儿子的信到了,透出荣王让他归隐的意思。
  林如海不乐意,故意拖着不给儿子回信,他的意思,贾夫人也能明白几分,夫妻两个无话不说,感情要好,贾敏一心想要把儿女接回来,贾太君不许,荣王爷不放人,看了儿子的信,贾敏想着来年收拾了行装,以探母为名,去京城见见儿女。夫妻两个计较完毕,再不提这个话题,谁知道,过了年没多久,甄应嘉就要再盐政衙门走马上任,盐政是林如海的地盘,自然不会轻易拱手让人。
  甄应嘉以为盐政就是救命的稻草,林如海拿着盐政作为晋身之资,一山不容二虎,两个人各不相让。终于,没过多久,林如海一命呜呼了。
  被毒杀在家中正堂。
  今上收到消息之后,在崇政殿哼了一声,他已经体会到了以天下为棋盘以百姓官吏为棋子的乐趣,林海和甄应嘉的结局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对身边从下服侍他的太监,如今的太监总管祝骏说“让人给荣王还有他的那个小弟子透个话。”
  林瑜哭的死去活来,作为林家唯一的男丁,林如海唯二的孩子,他自然要带着姐姐回去奔丧,再处理林如海的身后事,消息传到京城,司徒越和封高亭几次把这件事掰开揉碎的给他讲,今上会把这笔账算在甄应嘉身上的,林瑜如今要做的是奔丧,葬父,要么回乡要么回到京城读书,以待林家东山再起。
  收到消息后,秦五带着几个家将,迅速的给林瑜大包了行李,林瑜归心似箭,道理明白了,眼泪不止的流着,等着和林黛玉会和,一起坐着荣王府安排的大船回去,然而贾太君当时听到噩耗就昏倒了,很快醒来,抱着林黛玉哭自己的女儿,一叠声的让贾家的人找船把女儿接回来。非要让贾琏亲自送林黛玉回去。
  拖拖拉拉的一天工夫没打点好行装,林瑜等不及,转告了林黛玉自己带着老仆跟着秦五顺江而下,七八日就到了扬州。
  送走了林瑜,司徒越继续忙了几天,上皇和太皇太妃召见他,他就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去了西苑,因为是早上,皇后带着今上的嫔妃在太后哪儿请安。不止有嫔妃在,公主郡主们也不少,司徒越不知道发生什么大事了,让这么多的女眷聚在一块,她只有找太皇太妃去问问。
  太皇太妃如今有点糊涂,人说荣王来了,她就问,在哪儿呢?司徒越站在她面前,上皇就说,在这儿呢,您眼前呢,老太太就说这是谁啊,我不认识。
  司徒越找她问不出来什么,知道消息的是她身边的嬷嬷姑姑们,没想到,上皇和今上也在太皇太妃跟前。
  “我看着咱们家的女眷都在太后跟前,何事如此啊?我这会让赵氏也来,别弄得我们家不知道别的家都知道了。”
  “是该让赵氏过来露个脸,她父亲老承恩公去了,太后难受着呢。”今上给太皇太妃剥了一个桔子,老太太眼巴巴的看着,等着今上双手捧给她的时候,她抓起来塞到嘴里,算的五官都皱巴巴的。
  司徒越给程掬抬了一下下巴,程掬出去找人传话了。
  太皇太妃把今上当成了父亲,以为自己还是一个小姑娘,嚷着还要吃,用手抓着今上的袖子,不住的撒娇祈求,看着上皇心有不忍今上不知所措。
  没办法,今上再剥了一个桔子,一瓣一瓣的撕开白色的丝络给她,上皇就开始感慨“太妃在咱们家过了这么多年,最惦记的还是她小时候在娘家过的日子。”
  司徒越想了一下,“不如这样,咱们让祖父和叔父后宫的妃子们回家省亲如何?天家女眷,自然是要让隆重一些,比如,建个漂亮的园子,摆些贵重的摆件。”
  说完对着今上呲牙一笑,“叔父可以让人赶紧找点木石之物,好赚上一笔。”
  “成何体统。”上皇怒了,声音很大,吓得太皇太妃一下子哭了起来。上皇赶紧去请罪。
  这边叔侄两个相对一笑。
  只不过是笑完两个人闹得何不愉快,司徒越认为,这件事让户部参与,最后所得的银钱要放入国库,今上则想把这笔钱放入自己的私库。僵持了几天,司徒越退而求其次,要求从那些没有还欠银的家族所赚来的银子放在国库,其他的放在私库,今上还是不同意。
  叔侄两个冷战了半个月,谁也不能说服谁,在两方没有谈拢的时候,今上的人已经开始了布置,今上把司徒越喊去喝酒,席间还说,“你我都是为了承岳,朕攒的银子,以后难道不是承岳的吗?”
  司徒越端着酒杯微笑,心想承岳以父事今上,今上却不一定把承岳当亲生的儿子。端着酒杯和今上干了一杯,对这事遂不在过问。
  回去的路上,承岳骑在马上,带着侍卫,因喝了酒,司徒越放松了缰绳,没有着急的赶回去,而是在马上想着今上和承岳的相处。自从福源出生,今上对福源常常带在身边教养,别人以为是稀罕孙子,这会在司徒越看来,未必是这样。
  司徒越回忆起当初先太子司徒杲和今上的关系,因为年月太久,估计回忆也带着滤镜,而东宫的人死伤无数,如今能知道他们兄弟关系的人几乎都是今上的人了。司徒越勒着马,打了一个酒嗝,上皇作为父亲,自然不会把儿子的关系告诉孙子,这样做的考量有很多,但是司徒越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醉醺醺的回到了荣王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晚上,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去了户部,按部就班的干自己的活,吏部的事儿少,左右没有户部事儿多,司徒越一直在户部干活的时候更多些。
  过了几天,司徒越用喝酒的名义,把承岳约了出来,两个人在城外泛舟,小舟随着流水漂浮,司徒越倚在船帮上,问承岳,“如今福源跟着你们两口子还是跟着叔父起居。”
  承岳看着湖光山色,坐在船头垂钓,“自然是跟着父皇的时候更多些,如今开始认字了,已经学了几千字在腹内了,回到东宫我考校的时候,真是令我大吃一惊。”
  司徒越看着周围没有人,伏在船帮上看着水下,水下清澈没有一丝阴影,“承岳,我们的父亲是司徒杲不是司徒旦。”
  “大兄,”承岳很生气,“大兄醉了吗?”
  “我千杯不醉,弟弟,我担心的是,等福源长大了,如你今天这般,能独挡一面,那个时候,你我就必须去找父王了。”
  “大兄何出此言?父皇待我,那是如亲子一般。”
  “叔父待你自然是亲子,他没有儿子,全天下以为你是他的儿子,千倾地就你一根独苗,对你如何别人都无话可说,弟弟,就是有一日你离奇的死了,谁会知道是他下的手,谁会那个时候祖父已经老了,可能和太皇太妃一般糊涂了,说的话没人相信了,你妻子你儿子知道你的身世吗?弟弟,到时候,必是我先死在你前面,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睡觉都要睁一只眼。”
  承岳一脸不敢置信。
  “言尽于此,弟弟,我事事为江山考虑,然而,咱们叔父却不这样,他在乎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我今日说的话,你记在心上,不要漏了痕迹。”
  承岳面色如常的回到东宫,太子妃贾氏接着他,一边帮承岳除下衣服一边问“今日怎么是一身酒气回来了,如今我闻不得这个味。殿下是和谁喝酒了。”
  “和大兄一起去湖上喝了些,你如今身子也笨重了,这些事儿让宫女们干吧,你坐下,咱们说说话。”
  贾氏扶着腰,旁边宫女在她背后垫上垫子,坐了下来。
  “如何不见福源,去了哪儿?”承岳就问。
  “父皇哪儿新的了几样玩物,说让他去挑挑。他一日里面,大半日不就在父皇跟前吗。”
  承岳点点头,笑了笑,“你在这儿歇着吧,孤去书房看一会书,晚膳的时候把福源接回来,给他做些他爱吃的东西。”
  太子妃看他站起来走了,扶着腰站起来送他,嘴里还答应着“您放心吧,等会一准的接回来。”
 
 
第62章
  今上的爱好是听戏, 锣鼓一开,戏子亮开嗓子,今上立即沉迷进去。戏曲艺术一直都有司徒越领会不了的魔力。
  有好戏的时候,今上会遍邀宗亲, 大家一块聚在一起听曲。听者不管是不是真心喜欢, 都会很捧场的叫好喝彩打赏。这股子让司徒越看来是歪风的风气传到了民间, 达官贵人或者是家底殷实的家里不管是满月过寿还是到了节气,总要想着法的请上一班子戏子来伊呀呀呀的唱上几场, 要是不这么做,似乎真的是不合群一样。
  戏子这种让人鄙夷的职业终于扬眉吐气了。其中的几个代表人物, 就是经常去宫里唱戏的几个人, 身价大涨不说,连那些寻常京城小官儿都不放在眼里,在京畿周围买田置地, 唱上几场光得到的赏银就能买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子。
  司徒越在别人看来简直就是见不得别人好的那种人, 今上打赏戏子们, 用的是自己的私房钱, 司徒越就觉得太过,私下里劝过几回,这事不知道如何传出去了, 那些戏子们还为此编出了一出戏来,把那奸王编排的一无是处,下场凄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前因后果, 惹得上皇大怒,西苑的禁卫军出动,把那些戏子们打了八十棍廷杖,戏子们被打的奄奄一息。上皇为此还把今上喊了过去, 痛骂了一番。
  司徒越颇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
  自此她就在户部和吏部两头忙,轻易不进宫,就是上皇召见,也是费了功夫从西苑进去,和上皇说上半日的话儿,轻易不和今上私下里交流。
  到了新年,主持祭祀的是今上,辅助祭祀的变成了承岳,司徒越站在众人中间,跟着礼仪太监的喊声或跪或拜。
  司徒越真切的感觉到了叔叔和祖父的不一样,祖父会纵容孙子而叔叔不会这么做。
  新年第一天的朝贺司徒越没有去,她病了几日,直到过了年,荣王府就游离在社交之外,整个王府显得死气沉沉,没有一丁点过年时候的欢乐气氛。
  开春冰雪消融,司徒越主持吏部三年一次的大考,刷下去一大批今上提拔起来朝臣也裁剪了很多上皇在位时的臣子。每个人的履历后面写上原因,提交给了今上,今上御笔批复了,司徒越在精简官员,也没有再补上。
  朝野观望,想着叔侄两个能为此再怼起来,但是两个人相安无事,一个在宫内忙活,一个在户部和吏部两头跑。
  时间到了三月份,今上下令让各宫的嫔妃回家省亲,但是前提条件是各家必须建亭台楼阁,以供嫔妃下榻。
  司徒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家里的庭院边垂钓,北静王水溶陪着。水溶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用赞美之词歌颂了一番今上,司徒越连眼皮都没掀起来,自顾自的钓鱼。水溶一个人自编自演了一番,也没惹来观众的反应,十分的没意思,但是这人的脸皮比较厚,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表现的十分要好的和司徒越攀谈起来。
  水溶的来意,司徒越很明白,只不过看着司徒越被今上打压,水溶或者是水溶背后的势力觉得有利可图,想要拉拢她,目的有两个,想要获得什么方便或者是想染指龙椅。
  司徒越一直不做回应,原因是因为,水溶的爹和先太子司徒杲有仇,说起来是两个人同时看上一个美女,只不过先太子有权,用水家的话说是横刀夺爱了而已,被夺的美女到了东宫没多久死了,原因不知道,听说水溶的爹为了这个还哭了几次,自己抑郁了很久。
  司徒越对着水溶有一种天然的防备,这种防备除了因为上一辈的纠缠,还有就是水溶是一个异姓王,和旧日勋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旧日的勋贵除了子孙不肖,干了一些欺男霸女之事外,还动用先祖的势力囤积下一批兵器和铠甲,他们虽然上不了马开不了弓,但是,总有人会上马征战下马治理,在司徒越看来,旧贵们就是帝国最不安分的因素。
  水溶在荣王府陪着说了一下午的话,也没得到司徒越的回应自己回家了,司徒越去了书房,她的书房这几年在下面挖了不少的地道,往来传递消息十分的方便。
  秦五看她回来,连忙跟上来,“上次的柳飞子兄弟们查出了一点眉目了,柳飞子是有师门的,在一处叫天路山的山上,宗门叫通天宗,会别人不知道的旁门左道,柳飞子的绝技就是借的别人的名字,把别人的气运借来自己用,被借了气运的人暂时不能离开周围三丈之内,不久,地府官差就要锁拿这些活人,据说,鬼差以为这些人是死的。王爷,主子,是不是很可怕?”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