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男装——则美
时间:2020-09-01 08:57:58

  今上一时间不能决断,换了一次灯油,月亮升上中天,人人困顿,今上一挥手,让各位大臣回去了。把司徒家的男人留了下来。
  尽管平日里,诸王爱给今上挖坑,如今也不轻易在这件事上和他别苗头,个个在今上询问的时候,纷纷说请皇上拿主意。
  司徒越在心中演算了一番,“叔父,如今在直隶大仓的粮食够用到六月,六月里夏粮就要收割,粮草能支撑五万大军的消耗,只是,西边怕是难以为继了。”
  今上点了点头,看了兄弟们一眼,对司徒越说“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西边的大军是要抽调一些到北边去,朕忧虑的,也就是怕匈奴声东击西,到时候从西边攻入,所以,西边的粮草不能少,你想办法来凑军粮。必要将此战打到底。”
  今上的意思明了了,他是想战。诸王此刻也不说话,互相对视之间,外边通传上皇驾到。
  请了安,各人落座,上皇看着眼前的儿子孙子们,坚定的说“朕决定,此战,御驾亲征,尔等在京中坐镇......”
  话还没说完,今上和诸王已经跪下了,今上更是哭着说“那能让老父上阵,就是御驾亲征,也该儿子去,父皇坐镇宫中。”
  司徒昂倒不是劝谏上皇,他年轻气盛,加上弓马娴熟,跪下来主动请缨,“儿臣愿做父皇帐下一小卒,只求父皇带上儿臣。”
  七王离他近,当时就给了他一巴掌。
  “打你小弟弟干什么,朕意已决,社稷如今靠着皇帝,朕趁着尚有余威,摆阵玉门关,督促大军,若是普通将帅,在开站之处漏了一点怯,匈奴必定以为着咱们软弱,不停的进攻。如今,只求速战速决,若是战时拖长,国库粮草马匹供应不上,到时候,咱们必是鱼肉,任人刀割。不必再劝,咱家的儿郎也是有血性的,就该像你们小弟弟这般。”
  一时间,七王八王纷纷请战,今上抹了眼泪,如今这局势,他很难再改变,但是年纪大的兄弟们不能掌兵权,他看了诸位兄弟们一眼,低下头暗自计较。
  “不用,朕就带着昂儿,昂儿虽说年少,天生有一把子力气,是咱们家的千里驹,你们在京中老实一点,朕就欣慰了。到时候君明筹集粮草,朕要是知道你们不听话,带头闹事,朕回来先收拾闹事的人。”
  诸王答应了,个个做出不舍不愿的样子,上皇也不放在心上。西苑里面,已经给上皇父子二人打点了行装,上皇年纪大了,在承岳的帮助下把铁甲穿上,皓首白发,满脸皱纹,穿着照夜明光铠,披着猩红的披风,惹得承岳当场哭了出来。“祖父一把年纪还要亲自上阵,正是儿孙不孝无能。”
  上皇拿手给他擦了泪水,“太子就是良善,朕如今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为的还是儿孙,就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社稷江山,千秋伟业,靠的是一个不轻易低头的皇帝,你记着,该你承担的时候,必要挺身而出,不管是你身强体壮,还是白发苍苍。如今,到了朕该承担的时候了,朕做至尊快五十年了,除了受人跪拜外,也该做些事,不然,和庙里的泥胎有何区别。”
  司徒越在上皇决定亲征的时候,就飞马赶到直隶大仓,看着一个月的军粮在火把的照射下被一袋一袋的装好,卯星东升,新的一日就要到来,心想此刻上皇定是在北大营击鼓点将。
  中午,粮草送到北大营,十万大军吃饱了饭,缓缓开动,先头的斥候已经派出,给大军引路的司南指明了方向。
  朝野震动,当年上皇的老臣有那还活着的,赶到路边,抱着上皇的马腿哭求,被侍卫拉开。全城的百姓挤在街边跪拜,上皇的御驾过处,嵩呼之声一阵高过一阵,上皇骑着马,身穿明光铠,铠甲反射着中午的阳光,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司徒越长叹一声,埋怨自己,我就怎么不是花木兰呢。
  给大军送行的时候,司徒越还特意吩咐秦家的几个兄弟抱着诸丹去看,过了两日回到王府,诸丹还问,“太爷爷干什么去了?打猎吗?”
  司徒越的眼泪就扑棱扑棱的的掉下来了。
  粮草艰难,白药又不好弄来,烈酒倒是有,只是运输困难。司徒越带了铺盖卷铺在户部的大堂上,每日就吃两个窝窝头,一筷子咸菜。对所有的户部官吏说,“如今大军在外,朝中没有一颗粮食,国库除了金银还是金银,天可怜咱们,如今在春季,吩咐下去,户部向百姓们买粮买野菜腊肉,野菜晒干,装袋子里一起和军粮运过去。凡是能吃的,只要百姓们拿来,咱们都买了。再去禄仓外边贴上告示,自今日起,所有官员的禄米领取一半。”
  说什么也不能饿着前线大军的肚子,司徒越看着兵部尚书,哼了一声,“本王的亲祖父还在阵前呢,如何敢不给大军粮草。老大人你去城外看看,看看地上还有一棵野菜没?北直隶你就找不出一棵野菜了,嫩树叶都被捋下来晒干装袋子里了。”
  司徒越歪在椅子上,“本王的儿子如今也开始跟着啃窝头了,你让本王有什么办法?告诉蒋钦,这会赶紧拿俘虏换粮食,要是换不来,撕票不干了,他当年打匈奴的劲儿呢,现在瘪了啊。”
  说到西边的战事,司徒越的眼珠子一转,正常渠道要是不能拿到粮草,只能剑走偏锋,去年蒋钦的粮草被人家拔了一层皮还不止,如今,也该还本息了。
  她朝着老尚书招了招手,压低声音说,“你让你手下的兵痞们,去沿路打秋风,狠狠的刮一回地皮。”
  “王爷,这事要是开了头,往后就管不住了。”
  “你说的也对,”司徒越扒拉了茶碗,喝了几口白开水,她这几天急的一嘴的泡。
  “您别管了,到时候会有你们的粮草的。”
  隔了一天,司徒越去了崇政殿,“想要来钱快,也就是拿人,抄家。侄儿已经看了几个肥羊了,这几天就要动手,京中人家,富裕的多,这些富人们也该出点血了。臣请借五城兵马司,应天府几处衙门用用。今晚上,就给您弄上一个月的粮草。”
  今上也很急,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明媚了很多,亲自下了御座坐在司徒越身边,“君明好孩子,叔父就知道你有本事。尽管动手,就是注意着尺度,不要引起民愤就好。”
  司徒越这日就改了往日拼命的架势,一摇三晃的回了王府,指派着赵王妃院子里的婆子仆妇们找衣服穿。
  “王爷,因着您说要节俭,咱们今年还没做衣服呢。妾想着世子长得快,也就给他做了几身。您也只能穿往年的旧衣服了。”
  “那就拿旧衣服来,对了,问问程掬,爷当年年轻的时候,二十浪荡岁,那些显得爷有一副好腰身的衣服放哪儿了,穿那些就行。”
  程掬当即去前院取了衣服,上面用金丝银线编织,金珠玉扣装饰,展开之后,华彩飞扬,显得富贵至极。
  司徒越当即就解开玉带,脱了外袍,换上了旧年的衣服。赵王妃的仆妇抬着一张西洋大立镜过来,司徒越对着镜子系上了玉带,“跟当年比起来,爷如今的衣服太素净了。”
  司徒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几眼,只觉得脸上除了添了一些风霜之外,整个人也沉寂了不少。赵王妃羞答答的说“妾前日里给您绣了香袋,正好配您的衣裳。”
  司徒越听完含笑的看着她,“正好,取来,正是佩戴香袋的时节。”
  程掬又带着人端了几顶发冠来,司徒越看不上,“把我的束发金环拿来,拿那只嵌着红宝的那件。”
  “主子,有六枚嵌着红宝的,要哪一枚?”
  “红宝最大最闪最多的哪个。”
  赵王妃看着司徒越穿戴整齐,披散着头发,而程掬弯着腰匆匆离开,忍不住问“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京中最大的青楼,本王要去扫-黄”。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错别字,请指出。
  我的国庆假期,就明天一天,一定要好好的享受一下,打算去周边一日游,想想就觉得快乐的汪一声叫出来了......
 
 
第111章
  “父王”
  诸丹挣脱了乔乔, 奔了进来,抱着司徒越的腿一通撒娇,“您怎么不回家啊?宝宝都好几天没见到父王了。”
  司徒越抱着诸丹坐回凳子上,把诸丹放在怀里, “父王这几日在找粮草呢。你太爷爷已经驾临玉门关了, 关外就是匈奴的骑兵......”
  “父王”乔乔打断司徒越“这是大事, 万万不可在家里说出来,”乔乔看了看后院站满了宫女仆妇婆子, 廊下还有跟着司徒越的几个太监,“人多嘴杂。”
  “我儿长大了。”司徒越笑着看着女儿, 人是不是长大, 主要看心性,和外在的样貌关系不大,现在乔乔的处理事情, 已经圆润很多了。
  经过这么一打岔, 司徒越放下诸丹站起来, 诸丹拉着司徒越不放, “宝宝也要和父王扫房子,宝宝给父王帮忙。”
  “扫......房子?儿砸,咱们家不用扫房子啊, 过年的时候才扫呢。”
  “那父王说了要扫青楼,咱们家那边不是有青楼吗?”
  司徒越一下子捂住脸,连脸色难看的赵王妃都忍不住想笑, 乔乔已经知道不少事儿,此刻跺着脚,羞红脸扭头走了。
  “程掬,明儿告诉秦三, 找人把咱们家西边花园阁楼的琉璃瓦换成红色。”
  说完又拍了诸丹的屁屁,“你个不懂装懂的小东西,看把你姐姐羞的。告诉你下次不许说这两字,不干净知道吗?”
  诸丹嘟着嘴,被父亲教训的事儿还是让他不高兴。
  趁着诸丹愣神,司徒越赶紧带着人出了王府,此刻已经入夜,司徒越带着人走在玄武大街上,路上碰到巡逻的武侯不下十次,上皇出征,尽管百姓们觉得没什么,但是京城已经外松内紧了。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的捕快,一部分没巡逻的武侯,已经在玄武大街上等着了,司徒越也没说话,带着人沉默的向溴水巷子走去。
  京城之中,溴水巷子周围都是些客栈,住的很多是文人骚客,加上一些财大气粗的财主,使得这里的某种生意有着不可言说的兴旺。京中的百姓都知道,好人家是不住在溴水巷子附近的,那样会带坏了家中儿女,就是那些日子过得艰难的,也不会去买附近便宜的院子。孟母三迁的典故,人人都知道,总是有人会盼着家里的未来会光明正大,家中的人出门抬头挺胸。
  远远的,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溴水巷子哪儿传出来的丝竹声,大红的灯笼高高的挂起来,这儿车水马龙,上了年纪的老人提着篮子叫卖食物,在夜色里,也没多少豪客愿意照顾他们的生意,毕竟,在溴水巷子有佳人陪伴,好酒好菜应有尽有,谁还愿意吃老人们篮子里硬邦邦的面饼。
  “就这一会,本王开始仇富了。”司徒越下了马,带着人从走到黑暗里,“拿些钱,把那些做小本生意的老实人引开,五城兵马司包围这儿,不要走脱一个,其他人,跟着本王进去。咱们先挑事,再砸了他们的场子。”
  司徒越身后轰然应是。
  当司徒越踏足在溴水巷子的时候,直觉的回到了前世,人群熙熙攘攘,周围灯火明亮,天上的月亮和星子就如陪客,这是人间灯火的主场。
  司徒越背着手站在这销金窟里面,抬头看着两边的高楼,同样的也有人在看着他。
  秦四站在司徒越身后,“主子,咱们先进哪一家?”
  “自然是最大的,恩客最多的,也是最能让本王搂一笔粮草的地方......看看前面是怎么回事?”
  前面有人打架了。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秦四回来了。“主子,是熟人,薛妃的哥哥薛蟠和赵灵妃的大哥字维恩的打起来了。”
  司徒越印象里,赵灵妃的大哥一直老谋深算,更是用计谋求取了长公主,如今干这事似乎不符合他往日的形象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姓赵的当年有一个丫头,和他相好,被他前头的媳妇卖到了这儿,过了这么多年,那丫头熬出来了。成了这儿的一个教习。这事被薛家打听出来了,薛蟠就来找事了。”
  程掬在一边补充,“宫中有一匹大红石榴色贡纱做的百子千孙帐,赵灵妃去皇后哪儿讨要,皇后娘娘偏偏赏给了薛妃,赵灵妃气不过,向今上告状,今上就拿其他物件换了这件帐子给了赵灵妃。薛家以为着薛妃受了委屈。”
  “走,会会去。”
  司徒越以为着这些秦楼楚馆名字都比较香艳,谁知道,这儿的名字是“岸芷丁兰院”。
  举步进去,就有人上前招呼他们一行。一入院子,发现是四面高楼,廊上廊下挂着一些灯笼纱幔,天井院里放着一排一排的桌子,正对着的地方,是表演用的高台。薛文起和赵维恩隔着几张桌子对峙。
  “不是说打起来了吗?”
  “刚刚是打起来了,但是没想到北静王在这儿,他出手拦着了。”
  司徒越觉得北静王那人真招人烦,只要他们打起来,司徒越就光明正大的说接到举报,有人聚众闹事,管他是谁,先全部带进应天府大牢里面,先关上几天,再拿粮食来换,如今可好,弄不好司徒越自个要亲自上阵挑事。
  因为带得人多,司徒越也不往前去,在角落处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直接坐了。接待他们的是一个上了年岁的男人,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跟着。
  看着司徒越坐定,上来问“大爷要茶点还是酒菜?”
  秦四半跪着对司徒越说,“爷,这是问您留下来过夜不?这是他们这行子的黑话?”
  艹,这不一下子就暴露了没逛过窑子的事实啊。
  “怎么回他?”
  “您要是过夜,就说不要茶点,要酒菜。要是不过夜,他们就上了茶点,有句话说见人下碟,说的是他们这行,如果是个贫寒子弟,他们一般是只上茶,给一碟子瓜子儿。要是这行当的熟客,自然知道,人家这会不招待,喝完茶水看完美人就走了。碰到您这样的,他们是上了四个碟,都是有名的茶点。然后问您够不够,你要是不满意,他们再上,主子爷,这个是有讲究的,第一次上的,暗示找两个窑姐陪着,这些窑姐也是一般货色。您不满意了,他们问你八个碟子怎么样?说的不是吃的,是问您上楼上雅间,有上等货色陪着。一般人也就这样了。要是您还不满意,出手再大方点,今晚上,他们这儿顶尖的窑姐就出来接客了。如果您穿的不怎么样,出手一般,人家都不问你,直接放下四个碟一壶茶,等会就有人出来与您偶遇了。”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