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男装——则美
时间:2020-09-01 08:57:58

  封高亭叹气,“为人谋士,不能为主分忧,唉。”
  “有你们分忧的时候。”
  封高亭走了不久,福源扶着承岳来了,承岳坐下后。问司徒越,“大兄如何打算?”
  司徒越埋头抛了一阵子米饭,配着红烧肉吃了个饱胀,“等着粮食收了,到时候,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咱们和六叔真刀真枪的来一场。”
  “不知道祖父如今怎么样了?玉门关在御敌,咱们在京中......”他说不下去了。
  “我比谁都在乎江山社稷。”司徒越不走心的答了一句。
  “大兄,”承岳伸出手,要抓司徒越的胳膊,看着他摸摸索索的,司徒越赶紧放下碗,把手伸出去给他拉着,“大兄,到时候,祖父一怒之下,回师镇压咱们,那个时候,他站在哪一边还是五五之数。我就是担心,他偏向父皇......咱们该怎么办?”
  “人固有一死,承岳,我是最不怕死的那个人。但是我不能死,曹孟德就说过,我死不能保全宗族。这句话我也想说,我死了不能保全你和你的子孙。我死了不能保全我的势力。以前我死了不要紧,如今,我死不起了。”
  成语抓紧司徒越的手,“你不愿死,那就是挡你的人死......祖父......”
  “祖父比你想的开。放心吧,这十几年风雨都打不到他,再死一个儿子,他也不会倒了。”
  承岳放开司徒越的手,偏着头对着福源说“拿出来,给你伯王看看。”
  福源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举着给了司徒越“平安县,季伯伯送来的。”
  司徒越打开看,上面的内容先是感怀了一番,说到了童年之事,接着又讲了少年意气风发,接着满纸心酸。“......兄失父已有四年,而岳弟做太子将要十年,人生际遇真乃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旦夕之间,父子反目,兄听闻,......兄愿助弟重回东宫,乃至崇政殿,只求岳弟将我父子孙赦免,安享尊荣......”
  信纸好几张,厚厚的一沓子,司徒越看了一会,把信纸还给了福源。
  “伯王?”
  司徒越想了一下,“你告诉他,我打算在用王府五千侍卫刺杀六叔,让他配合。”
  “诚季不可信,大兄,咱们兄弟如今相依为命,那诚季,和咱们不熟......”
  “我就是骗他的。这五千人,是保护咱们家眷的,不会去干刺杀的活儿。要是真的拼刀子,祖父留给你的虎符才是关键。你别管了,把给你传消息的人给我,我会会诚季,看看这几年他长进了吗。”
  按照往年的惯例,皇室在六月底搬去南苑,今年也不例外,只是,搬去南苑的只有今上和宫妃们,太后带着太妃在西苑给太皇太妃侍疾。太皇太妃的年纪大了,现在整日的昏睡,亏得西苑有冰,放在大殿里也不太热,老人家也不太难受。太后倒是在今上临行之前把他叫来。
  “皇上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平日里也不和皇上说太多。只是,这事算我多管了闲事,皇上也不必恼了我,要是赵灵妃不依,只管让她来找我说话。梅氏是你的发妻,不管事儿是怎么办的,如今把她挪到冷宫,本宫听说了,就是吃一口菜也的看赵灵妃和裴妃的脸色,别人不说这话,碍着皇上的面子,如今本宫倒是要说一说,管教媳妇,是我这做婆婆的分内之事,轮不到姓赵的指手画脚。你们自去西苑消暑,立即把梅氏给本宫送来。”
  今上有几分不愿意,郁太妃又在一边劝着,“一日夫妻百日恩,一起过日子这么多年了,梅氏的贤惠您也知道,如今啊,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让梅氏安安生生的过完后辈子,和我这些上了年纪的,一起念经祈福,粗茶淡饭。皇上且饶她一命吧。”
  也许是今上想起梅皇后的好来,也许是太后在一边看着,“就让梅氏收拾了东西,陪着您,伺候了老太妃吧。”
  今上搬进了南苑,没过两日,传旨出来,说“福鸿可爱,朕心甚爱,诏令福鸿进宫伴驾。”
  司徒越看看躺在床上摊开睡的昏天暗地的诸丹,对着传话太监推了几句,只说福鸿娇气,不会礼仪,待什么时候教会了,什么时候送宫里去。
  太监空手而回,今上也不生气,日日在南苑听戏。这种日子又过了三天,诚季那边,排了人马进宫,以献艺为名,行暗杀之事。
  只不过,诚季的人马没有得手,今上暴怒,把这事算在了司徒越的头上,勒令司徒越立即赶往南苑。
  福源眼巴巴的看着司徒越穿戴好了骑马就走,而诸丹没事人一样憨吃憨睡。气的一指头戳在诸丹的头上,“你就是个小猪。”
  而刺客喊着为荣王尽忠,在司徒越来的前一个时辰,自杀了。司徒越只觉得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今上立即以此为由,将司徒越下了大狱,令人查抄荣王府。
  荣王府的侍卫拒不开门。府内的女眷和谋士先行从密道撤离,接着是粮食,后来是珠宝。一样又一样,不到半天,承岳被带到了一处位于城外的农庄上,换上了一身书生长衫,装作了教书先生。诸丹还窝在他怀里,苦恼的说“唉,没带绿豆糕来。”
  福源不想搭理诸丹,转头安慰哭泣的乔乔了。而福沛几个兄弟,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司徒越下了大狱,朝上的一片叫好声,颂圣的折子雪花一样飞到了南苑。
  南苑的大狱用的次数不多,里面除了灰尘多了点,就是有点霉味,司徒越也不挑拣,对着狱卒说“劳烦给弄点耗子药来,本王就烦玩意儿。”
  狱卒没说话,指了指嘴巴,张开之后,里面没舌头,司徒越背后汗毛都立了起来,面上装作无事,“哦,你是不是也不会写字啊,算了,有人的地方就有老鼠,本王忍了。”
  那狱卒行了礼出去了,半天里面没人和她说话,等着天色转暗,狱卒抬着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来了。给司徒越套上脚链,把饭菜端了进去,支了两张大桌子,上面慢铺了几十只盘子。起初,司徒越还以为这就是传说中的断头饭,看了这个排场,就知道是今上要驾临。
  果真,不一会,今上一身常服进来了,司徒越头也不会的埋怨他“叔父好慢,让侄儿等着饭菜都凉了。”
  “要是在以前,你可是不等朕就把饭吃了。”今上也笑眯眯的,坐在了对面,叔侄两个中间隔了三张桌子。
  “嗨,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那个时候,不知道天高地厚,凭着一点浮木一样的依仗,就敢跟任何人叫板,殊不知别人看自己够跳梁小丑一般。侄儿那个时候不知道规矩,亏您记得那么清楚。”
  “朕的记性好着呢。你啊,说话也别夹枪带棒,月儿,朕这一辈子可能会忘了很多人,但绝不会忘了你。”
  “侄儿这辈子也会忘了很多人,就是不会忘了叔父。”
  今上笑了笑,在司徒越看来十分的模糊。
  “月儿,咱们共饮一杯如何?”
  “对不住了叔父,侄儿不打算跟你在今晚饮酒,毕竟,侄儿的酒壶里是毒酒。”
  作者有话要说:  有错字请指出啊你们么么哒
 
 
第117章 
  “君明, 有句话说,形势比人强,你看这里,谁人听你号令?好孩子就要听话, 把这酒喝下去, 不痛不痒的, 安安生生的到了地下,就对你父王说, 是叔父对不住他。”
  “叔父,我还没跟你说吧, 直隶大仓, 哪儿没有一颗粮食。甄家的金银,我藏着还比较严实。要是我今儿去找我父王了,承岳就立即带着这笔金银和粮草, 北上去找祖父, 玉门关有近二十万的兵力, 还有着一季的粮食做军粮, 现在是六月,到了八月,玉门关天降大雪, 匈奴必会撤兵,那个时候,祖父回师南下, 你说,该如何是好?”
  “承岳可不一定能走出京畿啊?”
  “承岳不会,只要承岳的儿子会,就可以了。到时候, 托孤给祖父,一个听话的孙子或者是重孙子,和一个不听话的儿子,祖父自有衡量。”
  “那是以后的事儿了,但是现在,你还是喝了这杯酒吧。”
  旁边一个头陀走了过来,端起酒杯放在了司徒越的嘴边。司徒越看了头陀一眼,“你是江湖人。都说侠以武犯禁,如今叔父竟不靠大内暗卫,居然依仗了这些江湖草莽。”
  今上靠在椅背上,并不说话,只是示意那头陀给司徒越把酒灌下去。司徒越用力撞了一下头陀,险些把自己震晕,那头陀纹丝不动,手里的酒杯端的稳稳当当。
  “好功夫。”司徒越赞了一声,对着房梁说“等什么呢。”
  刹那间,屋子里升腾起一股子烟雾,发出一股子刺鼻的味道。在烟雾里,叮叮当当的的几声响后,门口的侍卫倒地不起。头陀对今上说,“陛下,逃了。”
  今上立即掀翻了桌子,沉默的不发一言,须臾,外边有喊声大作,“替荣王报仇。”
  宫内的侍卫和外边的此刻战在一处,头陀护着今上往外边走,为首的一个黑衣人立即大喊,“休要走脱了昏君。”
  今上站在原地,看着侍卫和刺客在一处拼杀,目光看着领头的黑衣人,轻轻的说,“诚季,你这招玩的不够高明啊。”
  诚季和今上的隔着几个人相望,彼此认出了对方,眼看着侍卫越来越多,诚季心有不甘,旁边的一个黑衣人拉着他,“少主,快走。”
  看着黑衣人逃走,侍卫们追去,今上在空气里喃喃自语,“哼,侄子都不是好东西,侄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还是自己的骨血可靠。”
  玉门关
  信件自京中发来,司徒昂接了,抬腿上了城门楼,今上在夜色里看着远处敌军大营,敌军哪儿传来呜呜啦啦的唱歌声,据说匈奴不同部族,言语略微不同,加上传信的过程中,没有文字,口述总有失误之处,传信的士兵,都是会唱歌的人,一来草原上的调子汉人学不会,而来,又保证的消息的正确性。所以,匈奴大营里,很多人都会唱歌。
  “父皇,京中来信,”
  上皇转过身,掀开薄棉披风,接过了信件,看完双手用力,把信件扯的粉碎,快步的走到了城门楼里面,门楼里面有一张椅子,旁边放了一个火盆,上皇把信件扔到火盆里,坐了下来。
  司徒昂示意士兵们退下,走过去问“父皇,信上说了什么?可是皇兄和太子的关系撕扯清楚了?”
  “你皇兄要鸩杀承岳,幸亏承岳命大,只不过,一双眼珠子是废了。”上皇的胸口起起伏伏,咽下了怒气。
  司徒昂也不敢说话,眼巴巴的看着上皇。
  “京中之事,都是小事,咱们打退了匈奴才能回朝呢。对了,神火飞鸦做好了吗?”
  神火飞鸦,外形如乌鸦一般,用竹或者芦苇做骨架,带着火药,靠反推力量飞起,是当今时代,最牛逼的武器。
  “做好了,父皇,咱们如今兵多将广,那神火飞鸦有的飞到一半就落了下来......容易误伤咱们自己啊。”
  “昂儿,父皇等不得了,早早的回宫,能早点安定天下。也早早的理清这一摊子家务事。你传蒋钦过来,成败在此一举,北方安定了,咱们父子即刻就走,朕要看看谁在京中挑事,挑拨朕的儿孙不和。”说完,把手放在刀柄上,尽管年纪大了,上皇发起怒来,仍然是杀气腾腾。
  夜晚,司徒越看着陈氏兄弟把一堆东西提着进了房间,难为情的放下,劝她道“主子,要不让别人去传话吧,您着也太那个啥......”
  陈大打开包裹,一身宫女的衣服鞋袜,一匣子胭脂香粉,还有一个小盒子装着女子的首饰。
  司徒越拿起一盒香粉闻了闻,对陈大说“好歹也是用在本王脸上的,你们就不能买点好的吗?”
  “主子......您将就着用吧,我们兄弟也不懂啊。”
  “滚滚滚,等着本王换好衣服。”
  “主子......我还给您带了一件太监的衣服,要不,您穿这个?”
  “你懂什么?半夜三更的,太监是不能进女主子的房间的。滚滚滚。”
  司徒越提着宫女的服饰看了半天,退下衣服,换了上去,用一只手指,蘸着脂粉开始装扮自己。打开门,披着头发出去了。
  “找个会梳头的来。”
  陈氏兄弟从被雷劈了一样的呆滞里醒了过来,诺诺应是,过了半天,一个妇人过来,给了她两吊钱,麻利的给司徒越梳了头发。
  陈四在前头引路,边走边说“主子啊,您不说话,也是天仙啊。”
  司徒越对着他冷笑一下,陈四立即给了自己几个嘴巴子。
  从密道里出来,司徒越手里端着一张木质的托盘,上面放着几只玫瑰花。遇到有人巡逻或者是路过,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请人先过了,才慢慢的走着。
  一路上无惊无险,到了闲云馆的外边,对着门口的太监捏着嗓子,细细的说“劳烦公公通禀一声,流云阁的师贵人给薛娘娘送了玫瑰花来。”
  等了一会,太监出来说,“娘娘睡下了,你把花儿给了娘娘跟前的姑娘们,也自去吧。”
  司徒越低眉顺眼的进了闲云馆,在院子里站了一会,薛妃的寝宫打开了门,司徒越在门口略站了一战,薛妃跟前的大宫女弯腰请安,司徒越走了进去。薛妃被驾着,站在一边。
  司徒越从袖子里拿出一只盒子,放在宫女的手上。
  “这是一枚丹药,用它掉包了皇上日常服用的养生丸。”
  薛妃开始发抖,但声音还是非常的镇定。
  “敢问王爷,这是何物?”
  “让本王顶着这身行头亲自交给你的,你说是何物?薛娘娘,你哥哥废了赵家人,赵家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几日,薛家派人去了金陵,找到了一个字雨村的人,说了一桩陈年旧案。薛娘娘,你知道该如何选是不是?贾雨村已经上京了,不出五日,就走马上任了,你知道是何职位吗?遣人出去问问就知道了,他这是拿你们薛家来换官帽呢。”
  说完,也不等薛妃回答,从另一人宫女的手里接过托盘,把花儿扔给了那个宫女,“赏你了。”
  宫女打着灯送司徒越出了闲云馆,司徒越一个人挑着一盏灯,端着托盘,走的无比的缓慢。
  远远的,被几个嬷嬷拦了下来,“哪个宫里的贱人,没看到裴妃娘娘的车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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