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男装——则美
时间:2020-09-01 08:57:58

  诸丹还知道一点规矩,没当着大家的面儿闹起来,回到崇政殿,就撅着小嘴,对着赵皇后诉说委屈,“才不要姐姐嫁出去呢。姐姐嫁出去了,要是人家欺负她了怎么办,她又面又笨......”
  赵皇后抱着他好一顿揉搓,稀罕的不得了,“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以后啊,要是他夫君对她不好了,就指望你替她出口气了。”
  大年初二,赵皇后娘家的人进宫请安,这次进宫的是赵皇后的祖父母,带着国舅赵行,司徒越全程在中宫陪着赵皇后,期间,赵皇后无视了她祖母几次暗示,到了中午吃过饭,司徒越让侍卫送走了祖孙三个。
  “哎,无非是想着让叔叔伯伯们能进京。”赵皇后换下见客的大衣服,换上请便的家居服,歪在炕上,这几日,连续忙下来,她身子骨支撑不住了。司徒越坐在边缘,给她盖上被子,看着她睡着了,才去了崇政殿。
  秦夫人进宫了。
  “这是老宅子里的树上结的果子,晒成了柿饼,想着您爱吃,就拿了来。”秦夫人把白色棉布袋子里的柿饼倒出来,程掬用白瓷盘子盛了,端到司徒越面前。
  “嗯,还是这个味,说真的,朕几年了都没吃过柿饼了。”司徒越连着把一盘子柿饼吃完,放下盘子,很不经意的问“您还记得可儿成亲之前吗?宁国府上门索要庚帖这回事。”
  “记得,怎么不记得,那也是在老宅子里的事儿了。过了这么多年,您怎么想起这个了?”
  “无事,只是回想到当初了。”
  司徒越捏着柿饼回想着十几年发生的事儿,起初的时候,她只是不想嫁人,不想变成在后院里忙忙碌碌的一个内宅妇人,她就想要到处闯一闯。所以,为了搅浑诸王夺嫡这一摊子浑水,她成了荣郡王。
  成了郡王之后,她觉得不能碌碌无为,和那些天天混吃等死的宗室子弟区别开,她用尽方法在朝廷做事,听到过风言风语,数次被搅到舌战的旋涡里面。被刺杀过,被营救过。
  她开始的时候并不想做一个郡王,并不想做一个皇帝。但是,她不甘于平庸,自古以来,平庸的皇帝那么的多,雄才大略的也不少,但是,她就是不愿意成为一个泯然众位皇帝的皇帝。
  野心勃勃,特立独行,这是上辈子留给她的最大财富。
  “朕再想,如今,宁国府的老爷们,又在何处?”司徒越掩饰了自己内心的剧烈波动,转了一个话题,咬了一口柿饼。
  “听说是在流放的路上。”秦夫人坐在司徒越的对面,把水杯推到司徒越的面前,她如今老了,胳膊无力,不自觉的抖着。“宁国府的女眷,跟着荣国府的太太们在一处,荣华富贵已不再。整日的劳作,和市井妇人一般。”
  司徒越来了兴趣,“如何这么说?荣国府里,贾恩侯可是手里有些余钱的,虽然不如以前,但是,日常度日却是可以的。”
  “您啊,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他们家以前的二奶奶,王氏没了,扶正了一个妾室当了奶奶,前面的留下的一儿一女,女孩嫁给了庄户人家,儿子,是日夜哭嚎。为此,贾家的大老爷心疼孙子,就带着老仆下人看护着孙子扶棺回乡了。连年都是在路上过的。他们祖孙一走,养着一家子这事就全靠了琏二爷,只是他当年也是一个公子哥,如今养家糊口又弯不下腰。前几日,他们家的老太太没了,临走之前,把自己的私房分了分,给了宝二爷大头,一转眼,宝二奶奶甄氏就买了一套小院子,新的琏二奶奶就立即挤兑了他们一家,这边老太太刚闭眼,那边就闹着分家,最后啊,还是靠林家送了贾太君最后一程。”
  “那贾宝玉呢?生而含玉,自来被贾太君视为贾家未来大兴之人,如今呢?”
  “在家苦读呢,准备着来年的恩科,想着凭此跃龙门。”
  司徒越也是笑笑而已,多少人穷尽一生,也不曾登上金銮殿参加殿试,贾宝玉纵然有十分的灵气也不行。科举取士,以前是凭借文章才气,如今,司徒越更看重务实。
  而贾宝玉,他是真的不懂庄稼,不知道水利,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百姓,代天子牧民。
  或许,他能担负起一家化妆品店的研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过渡,慢慢的开始走向完结......
  爱你们
  这几天放飞了自我,往后几天尽量保持日更。
 
 
第134章 
  过年的娱乐有什么?听戏, 听戏还是听戏。
  司徒越在初五这天被御医宣布病愈,能出门撒欢了。就不客气的带着人去爬山,因为京城附近的山脉,平时文人雅士都爱去攀爬一番, 路上都有青石铺就, 今天去爬的这座山叫做青龙山。
  话说当年, 有人开山的时候,在一处极为干净透彻的水池里发现了一条约一丈半的青蟒, 再登高向下俯视,这处水池绵延不绝, 如一条青龙盘旋在山上, 就起名叫做青龙山,当年发现青蟒的地方就叫青龙池。
  如今是冬季,司徒越换好了衣服和结实的鞋子, 带着人骑马到了山下, 把马匹寄存在附近的农家, 折了树枝当做登山杖, 把衣服的下摆掖在腰带里,开始攀爬。
  一路上,沿着青石小道, 几次差点踩空,在暗卫的帮衬下,终于爬上了山顶, 山顶上,正好能看到青龙池的全貌,果真池水如碧玉,绿的可爱。
  司徒越放下登山杖, 自己坐在大石头上,周围的风如刀子一样刮着脸,四边全是连绵不绝的大山,一山更比一山高,回头看看上来的路,人是如此的渺小。
  司徒越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进入肺部,带来一阵的神清气爽。
  这青龙山没半点特色,要说京城周围的山,要么藏着书院,要么秋天满山红叶,或者是春节山花烂漫。青龙山在山势上没半点俊秀之处,在山体的绿植上,更是没有出彩的地方,唯一能称得上是拿出手的就是它的名字,叫做青龙山,因为在此出现过一条绿蟒。
  暗卫捧着水囊过来问她,“主子可要喝水?”
  司徒越摇了摇头。
  “主子可要进膳?”
  司徒越摇了摇头。“别来打扰朕,朕想安静一会。”
  要说当皇帝的压力是不是大,司徒越自己想了很多,觉得当皇帝没压力,毕竟没人在自己背后天天追着自己要干什么,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遍观朝中,也没有这样的进谏的臣子。司徒越按理说应该是乐得清闲自在。
  但是,就如这青龙山一样,覆盖了此处,远远没有五岳的名声大,没有五岳那样有特点。从地质活动中,五岳因为经历了太多才会变得今天这样,如果是人的话,经历的痛苦难以想象。
  塑造自己才是最痛苦的。
  没有地质活动让自己去经历,如今安逸的生活让她变得碌碌无为,那就自己去改变。
  “我不该是青龙山,我该是五岳三山。”
  司徒越在山顶坐了一会,等待自己的疲累消退,呼喊暗卫一起下山。
  下山的时候,在路边找到了一条不足一尺的小路,往下看,十分陡峭。
  暗卫爬到树上看了一会,下来对司徒越说“主子,要是走这样的小路,能一刻钟到山下。不过是直着下去的......”
  司徒越扔了握着登山杖,率先下去了,路上用登山杖开路,跳过溪水,踩着树干,真的不足一刻钟到了山下。
  “若朕是大山,绝不会这样,谁也别想这么取巧的下来。”
  暗卫自然不知道她的意思,只不过暗卫一直以来除了皇帝问话,尽量不开口,一群人就这么下山了。
  初六这一日,司徒越换了衣服,到了崇政殿前殿,让侍卫和太监取出封着的印玺,开始办公。年前存积的折子已经看完,冬日里又没有战事,兵部和户部都放假回家了。吏部和礼部刑部工部从来不加班,司徒越冷笑一声,朕还加班呢,美的你们整日上班喝水下班回家,一个月的禄米不是这么养你们的。
  让侍卫去兵部,调取兵部水师的战舰图纸,顺便把他们用的兵械带来,命宫中太平池撬开冰层,令侍卫在上面演示水战。
  瞬间京中欢乐的气氛被打破,南安郡王更是推了连略各处的酒席,奔到宫中,看宫中御前的侍卫在太平池上操练战船,临着水池起了一座高楼,建的十分粗糙,用绳子绑着木头,胜在高耸出地面三四丈,皇帝就在这座阁楼上。
  南安郡王没有被宣召,不敢上楼,看着侍卫们在水面上闹着玩一样的击鼓进军,在水面上短兵相接,继而错开。抬头看看皇帝,看的津津有味。
  过了半天,太平池上恢复了宁静,司徒越蹬蹬蹬蹬的下来,年轻的君王身强体壮,行动之间不用人扶着,看不出前几天在太庙时的病容,南安郡王赶紧低下头请了安。
  “不在王府里宴客,怎么到了宫中?”司徒越用毛巾擦了手,披上棉布披风,问南安郡王。
  “听闻陛下在检阅水军用具,故此前来听宣。”
  “哪里是朕再检查水师的用具,是朕这几日无聊闹着玩呢,你们啊,还有几门亲戚走动一下,朕呢,往年还能去各处走走,如今真的成了孤家寡人,虽然是天天不断的有人往宫中递了话进来要走亲戚,但是朕有不愿意见了。”
  司徒越转身看了看南安郡王,“霍卿在京中有些时日了,京中和南边比起来如何?”
  “自然是京中更加的繁华似锦。”
  司徒越笑着转回身,“京中自然是繁华,天子脚下,众位爱卿拱卫在此,天下一等一的安居乐业之处。霍卿说是吗?”
  “自然,陛下......”
  “那好啊,霍卿就别往南边去了,到了京中,合家团聚,一来该享天伦之乐,二来,霍卿这几年说到底也没什么建树,该好好的思考水师下一步的走向了。别急,在京中修整一些时日,水师自有人去带领,等霍卿修整好了,朕还要仰仗霍卿呢。”
  司徒越看着南安郡王下去之后,对着一棵树吩咐了一句“盯紧了他。”
  树后闪出一个暗卫,无声的接了令消失不见了。
  司徒越反身回去太平池哪儿,对着程掬说“换了人重来。”
  过了一会,几个脸上有疤的汉子过来,对着司徒越直接跪下去,“皇上,不是俺们不愿意,实在是这里风平浪静显不出俺们的本事。”
  这些人是实打实的江湖草莽,司徒越费了些心思把他们招安,确定了他们无害才把人带出来,自然好言笼络,“诸位说哪里合适?哪儿合适就去哪儿。”
  “来日桃花汛,大运河里,俺们给您显显本事。”
  司徒越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朕和那爪哇国早晚有一战,桃花汛的时候,正是朝中最忙的时候,到时候排不了这么大的阵仗。诸位的本事,朕是相信的,咱们也不用找地方了,过了正月十五上元节,朕给诸位摆酒送行,诸位直接去水师军中吧,把咱们的士卒训的和诸位一样有本事就行。到时候,朕必然重谢诸位。”
  这边司徒越亲自送这些人离开,那边上皇的圣驾到了。
  “听说你找了些水匪来这儿,还要送他们去军中。”
  “祖父,英雄不问出处,汉末三国,锦帆贼不也是投身东吴了吗。”
  上皇沉吟了一会,“你确定他们是锦帆贼,而不是什么软脚虾。”
  司徒越笑着说“您放心。”
  “南安那边怎么说。”
  “孙儿派人盯着呢。孙儿前几天在您的福地想了一件事,想到了半夜,外边下雪了,才冻着了。”
  “是何事?”
  “我父王的事儿。当日有人说他是窥视帝踪,惹得您大怒,是这么回事吗?”
  “窥视帝踪算不得大事,朕的亲儿子,过问了朕的行程,甚至去后宫打听了朕在的方位,算不得大事。再说了,帝踪要是不能时时被崇政殿知道,出了事儿就不能及时救驾。你父亲确实过问了朕的行程。原因是他想找朕索要一件东西。朕清楚的记着是一颗夜明珠,后来葬在了你父王的身边,那是属国进贡的夜明珠。他想要那颗珠子,在祖父这儿嬉皮笑脸的求了一阵子,那颗珠子比较罕见,朕不愿给他,想着给你某个姑姑当嫁妆。给了他,也是到了东宫姬妾的手里,还不如给朕的女儿呢。”
  要是自己有了一个看的上眼的宝贝,诸丹求了给他的妾室还不如直接给了乔乔。司徒越自然明白这个理儿。理解的点了点头。
  “再说了,那颗珠子不是给你嫡母的,是给可儿的生母求得,朕因为你父王和那个妇人,攒了一肚子的气,怎么能让你父王如愿,自然是骂了他一顿,让他回去闭门思过。”
  司徒越心理突然有一个想法,她一下子抓住了。
  “听说父王很看重可儿的生母?”
  “是啊,朕原先不管儿子的内院之事的。你嫡母,几次因着她在你祖母跟前掉眼泪,你祖母也私下的跟朕说,你父王如今有点过了。朕突然想起来,你还记得吗?当年老太后赏给你一只凤头钗,你那时候头发稀疏,钗子又长,只好路上拿着玩,可儿的生母养着一只狗,你想摸摸,那只狗就跑,你拿着钗子在后边追,后来绊倒把自己手指划了一道,流了血。你生母徐氏不依不饶,东宫因为这个闹了一次。”
  时间太久远,司徒越不记得原因了,但是她的右手确实有一段时间包扎过。
  “你还记得当年的那个女人吗?”
  司徒越听着上皇的话,隐隐约约的想起来,在走廊里遇到过那个女人,长得十分明媚惊艳,当时娇羞的躲在自己父王后边,表现的十分温婉。
  “似乎想起来了,非常的标致。孙儿还听说,她是父王抢回来的?”
  上皇想了一下吗“算不上抢,应该算是夺。可儿的生母,来历朕清楚,是一个落魄的官家女儿,她父亲,是一个县令,正经科考出来的,因为为人有几分糊涂,在边远县城当了十几年的县令,后来,那片地方被发现有银矿。你该知道,这下子发生了什么吧。”
  “无非是有人看上了银矿,糊涂县令不愿意双手奉上,或者是奉上的太少,别人的胃口太大,想要搬开这块绊脚石,这县令必定倒霉。”
  “没错,你翻翻三十年前的刑部卷宗,卷宗还留在刑部。那县令被诬陷错判了死刑,有人上告,有心人立即将他投入大狱,那县令一辈子有两个女儿,过继了一个儿子,儿子逢此大难,就此消失无踪了,那家的大女儿带着家仆,一路上告,女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容易吃亏,有人垂涎她美色,就承诺助她父亲一把,让这案子重新审理。一个天仙儿一样的美人到手之后,也就丢开了。那县令的大女儿苦等没有结果,转过秋季,县令人头落地,痛苦至极,就再次上告,这样到了京城,那时也搅动了风云。她在京中抛头露面,艳名传遍京华,一身风尘势必要替她父亲翻案。哎,垂涎她美色的不止一个,那女子一路走来,心肠已经冷硬到了极点,凡是和她有过肌肤之亲又不肯出力办事的,她统统攀咬出来,闹到朕面前的时候,有十数个三品以上官员惹上了一身腥。后来刑部派人,给她父亲翻了案,银矿收归国库。那女子就想出家为尼。等到她出了家,才发现,还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君明,这不是好事,一个想要息事宁人的妇人,一旦被逼的没了退路,她肯定会暴起伤人。果真,那妇人忍着屈辱周旋在那些登徒子身边,将她唯一的亲人,她妹子托付给了她母亲的手帕交。一把火,烧了很多人。那个母亲的手帕交也保不住她妹妹,官府带走了那姑娘,小姑娘天真烂漫,过堂的时候就明艳照人。京中世家子弟,各个使出神通,想要给她结案,动手的不是她,说起来,跟她关系不大。那个时候,如今的北静王水溶的父亲,老北王拔得头筹,当年四王八公也声名赫赫,人才济济。老北王就把那女子送回寄养的人家,要挑日子好纳妾。你父王,就是这个时候横插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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