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言的维护,让陆清竹心里不由得一暖。
高梓言被高月言一句话堵的心慌,胳膊肘往外拐!
高月言疾言厉色的,高梓言更加不舒服了,语气不怎么好的说:“月言,你到底是谁家的妹妹?怎么尽帮外人说话?”
高月言对高梓言的奚落视而不见,冷然道:“阿竹是我朋友,堂姐和婶娘要是不喜欢她,便不说话就是,怎么能对一个姑娘说那么难听的话?”
赵氏怒极反笑,她向来看不惯陆清竹,一直对她都没好脸色,现在也是不屑的说道:“你可真有能耐啊,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不说,现在竟然也连我家月言都蒙蔽了。”
赵氏声音尖锐,言辞更是难听,陆清竹压下火气,蹙着眉尖,沉声道:“二夫人,您说什么?”
赵氏不以为然的说道:“你不是妄想攀上高枝吗?想要做常家公子续弦,你母亲都在替你和常家牵线搭桥了,我莫非说得不对吗?”
陆清竹又惊又怒,赵氏说的她一头雾水,什么要做常玉的续弦?
她从未说嫁给常玉啊?难道刚才常玉跟她说的话被赵氏她们听见了?
高月言听到这话也是一脸茫然,转头看着陆清竹:“阿竹,这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陆清竹想也不想的就否决:“我从来没有说过要嫁给常公子,二夫人还是慎言,不要污蔑我,毁我名声。”
“你自己什么想法,你心里有数,你敢做,还不允许别人说吗?”赵氏嘲讽道:“我早就听说,上次你们去报国寺,故意巴结常夫人常公子,不过你也算是有能耐,后来竟也请得动常夫人上门做客。”
陆清竹恍然大悟,果然如此,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上回常夫人去陆家的事,自然瞒不住谁,她却没想到竟然连赵氏也都知道了。
但她就仅凭这个,就故意栽赃损毁她的清誉?
陆清竹气的双颊绯红,厉色道:“二夫人,休要胡言!”
高月言拉了拉陆清竹的胳膊:“阿竹你先别急,等会再去问问你母亲吧。”
陆清竹心里一团乱,恨不得马上就去问一问万氏,但是这是在常家,她不好多说,只能听了高月言的话。
到了宴席上万氏看到陆清竹,难得的露出了笑脸,问:“你刚刚去哪儿了,怎么才来?”
陆清竹略显脸色苍白,目光沉沉,她走到万氏跟前,冷冷的看着她:“母亲今日来常家是何目的?”
万事愣了一瞬,脸上的表情略微有僵,很快又恢复正常,笑着说:“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当然是来参加常小姐的及笄礼呀。”
“是吗?”陆清竹冷笑,白净的脸上尽是讽刺:“可是女儿就怕,有朝一日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万事脸色一变,冷声呵斥:“你怎么说话的?”
陆清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平复了心情,平静的说道:“母亲明白我的意思,现在我就跟您说清楚,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嫁给常公子,您死了这条心吧!别妄想着借我可以攀上这根高枝,我说过我不会同意,您就别白费力气了!”
“陆清竹……”万氏冷哼了一声,脸上的表情险些挂不住,但碍于在场还有其他的客人,不好再多说,只能把心里面的怒火压下去,在她耳边低声警告:“儿女婚事向来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你拒绝。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有你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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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相邀
陆清竹席上食不知味, 草草吃了一点就不想动筷子了。
高月言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待宴席结束,便拉着陆清竹躲到一边说悄悄话:“阿竹,你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是不是我二婶说话太难听了?你别同她计较, 她这人向来刻薄尖酸, 我都不想理她。”
陆清竹晃了晃脑袋,赵氏说话固然难听, 可让她心里更不舒服的是常玉嚣张轻浮的态度,和万氏陆清荷算计她的心思。
那些糟心的事, 她连提也不想再提了, 只转移了话题,转头去看高月言:“你家里可有操心你的婚事了?”
高月言一愣,面露羞涩, 然后飞快的点了点头:“我祖母问过我意思, 我自然都依她。只是大哥尚未定亲, 我的婚事也不能操之过急!”
高月言虽是面带羞涩, 可眼角眉梢都是甜甜的笑意,高家给她订的亲事,必然是她心甘情愿的。说起这个, 陆清竹倒有好奇起来,问道:“你心上人是哪家的公子啊?你还从未跟我说过!”
以前她问的时候,高月言总是闭口不答, 她怎么旁敲侧击都没用,没想到今日她却干脆的回答了,红着脸道:“是……顺安王府的世子,盛兰舟……”
“盛兰舟?”陆清竹下意识的呢喃, 心里仿佛风浪涌过,一片狼藉。但她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把那一丝几不可闻的酸楚压了下去。
其实,她早就该猜到的。从前她去高家时,高月言常常把顺安王世子挂在嘴边,她自然也跟着了解了盛兰舟。
那时,陆清竹以为是高家和顺安王府交情匪浅,高月言提起盛兰舟也正常,不曾想原来是少女芳心萌动。
若是知道高月言喜欢的人是盛兰舟,那她无论如何也会和他保持距离。
陆清竹突然庆幸,自己陷得不深,那一点旖旎的倾慕,早就随着她认清现实时消失无踪,如今知道了高月言的心意,她竟觉得有几分难言的畅快。此时此刻,她才觉得有些不曾放下的东西,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
陆清竹扬起一抹轻松的笑容,看着高月言,温柔的说道:“月言,恭喜你。你一定会幸福的!”
他们本就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在一起再合适不过。
“我会的,阿竹,谢谢你。”高月言羞赧一笑,亲热的拉着陆清竹的手,温声道:“你若是不喜欢那常家公子,回绝他便是,不必勉强自己。我也听说那常公子已有几个妾室了,你要嫁给他,可有得头疼了!”
陆清竹微微颔首:“我明白,我会处理好的。”
离开常家的时候,陆清竹坐在马车上,连一句话都不说,闷着头看着窗外。万氏说了一阵,见陆清竹还没反应,就要准备发火了,陆清荷给了万氏一个眼神,示意她息怒。
然后,陆清荷才露出笑容,对陆清竹道:“二妹,你别同母亲置气了,母亲这也是为你好。”
陆清竹露出嘲讽的笑,双眸里闪过冷芒:“既是为了我好,大姐怎么放心让我跟常公子独处?”
陆清荷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有些心虚的说道:“你说什么呢……”
陆清竹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大姐何必装傻,你我心里都明白的,只是为了给大姐留点面子才不戳穿,大姐又何必再咄咄逼人呢?”
陆清荷自知理亏,此刻被陆清竹一说,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万氏在一旁冷眼看着,快到陆家时,才对陆清竹道:“你别想着找什么借口,拒绝这门婚事。我告诉你,你的婚事,有我跟你父亲全权做主,由不得你胡来!”
陆清竹不怒反笑:“母亲这是拿我的婚事来逼我?”
万氏斜睨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给你张罗婚事,已经是我这个做嫡母的仁至义尽了。别给我玩猫腻,好好在家等着,常家不日就要派人媒人来提亲了。”
“我不会嫁给常玉,母亲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陆清竹冷冷说完,马车一停下,便首先跳了下去,头也不回的进了门。一路往漪澜院方向走,途中撞上了正要去找她的陆长筠。
陆长筠皱着眉,抓住陆清竹的胳膊:“怎么了这是?这么快就回来了?”
陆长筠看到陆清竹脸色不太好,关心的问:“看你怒气冲冲,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清竹望着陆长筠关切的脸,犹豫着说与不说,但她想到常玉的带着侵略的眼神,还是决定与陆长筠实话实说:“母亲今日带我去常家,有意要与常家结亲,我不同意!”
陆长筠大惊失色:“什么!母亲要和常家结亲?把你嫁给常公子?”
陆长筠心里一片乱麻,有些不知所以。虽然常玉家世也算上乘,陆清竹嫁过去也是正妻,但毕竟是继室,总不比原配身份贵重,难免会让别人看不起。更何况,陆长筠也听说过常玉的妾室也有好几个,陆清竹嫁过去,若不是不受丈夫婆婆的支持,岂不是会受尽委屈?
就一瞬间,陆长筠便考虑到许多问题,他身为兄长,总希望自己的妹妹,嫁一个更加优秀的男人。
所以现在也是和陆清竹一样的想法,觉得这门亲事完全不可能,看着妹妹难看的脸色,陆长筠不禁叹气,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去跟父亲母亲说,我们不同意这门亲事。”
万氏存的什么心思,陆长筠心知肚明。就怕以此为要挟,陆清竹将来的日子过得更加艰难。
陆清竹道:“不用,我已经跟母亲说的很清楚了,我说什么也不会嫁。”
话音刚落,门房突然来人,匆匆给陆清竹行了礼,惊慌失措的说道:“二小姐,成平公主府来人了,说是要见您!”
陆清竹一脸懵,好半晌没反应过来成平公主是谁?
陆长筠也是一头雾水,转头问陆清竹:“公主府上怎么会来人?还特意要见你?”
陆清竹也是半点不知情,脑海间蓦地闪过封景澜的身影,想起了他昨晚说过,今日成平公主会送请帖来,请她去参加菊花宴。
当时她还在封景澜夜闯闺房的气头上,压根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今日又遇到这么些糟心事,早就把他说的那些忘得一干二净。
哪里想,成平公主是真的想要见她,还真就如封景澜说的那般,今日就把请帖上门了。
陆清竹欲哭无泪,心里狠狠地把封景澜骂了一千遍,面上却还要保持清醒,故作镇定吩咐门房:“快,快去请进来!”
陆长筠疑惑的看向陆清竹,皱眉问:“阿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成平公主怎么会派人来?”
陆清竹想起昨晚的事,就莫名有几分心虚,要是让陆长筠知道,封景澜半夜进她的闺房,大概对他的印象要跌倒谷底了吧,只能悻悻道:“我也不知道,先见了人再说吧。”
门房很快把人请到正厅,万氏母女俩刚回如意园,尚且不知这回事,就陆清竹和陆长筠接待了成平公主府的人。
一名二十岁上下,相貌清秀,笑容温和的女子款款而来,见了陆清竹福了福身:“您就是陆二小姐吧?奴婢是成平公主的婢女,名唤榕儿。”
榕儿态度宽和,十分客气,陆清竹忙回了一礼:“榕儿姑娘客气,劳烦您走一趟。”
榕儿看见陆清竹知情识趣,毫无骄横之意,心下也高兴起来,笑道:“奴婢奉公主殿下之命,特意送上一份请帖给二小姐,邀请您参加下月初一的菊花宴。”
请帖都送到手上了,哪里还有陆清竹拒绝的余地,只能恭恭敬敬的接下,感恩戴德的谢了恩:“多谢公主殿下美意,臣女恭敬不如从命了。”
“陆二小姐好生准备,到时奴婢会派人来接您。”对于陆清竹坦然的态度,榕儿笑眯眯道:“二小姐不必忧虑,公主殿下邀请的都是一些温柔有礼的大家闺秀,届时您倒可以和她们多说说话。”
陆清竹心下了然,客气的道了谢:“多谢榕儿姑娘提点!”
榕儿来去匆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留下请帖说了一些客套话,就告辞离开了。
万氏着急忙慌的来时,已经没了榕儿身影,她左右看看,忙问:“听说成平公主府上来人了?”
“是啊,母亲,不过人已经走了!”陆清竹扬扬手里的请帖,对万氏道:“公主殿下特意派人送来请帖,邀请女儿参加菊花宴。”
万氏看着陆清竹手里明晃晃的请帖,眼睛都要花了,恼羞成怒的夺过请帖,翻开一看,才发现陆清竹不是说谎。
这公主府的请帖,跟太子府的不相上下,镶着金边,光芒四射,用的还是最为名贵的宣纸。仅仅一张请帖,都透着无比奢华的气息。
万氏心里像打翻五味瓶一样,什么滋味都有了。
这好端端的,怎么又突然冒出一个成平公主来呢?
万氏酸酸的想,这陆清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怎么现在连堂堂公主殿下都知道她这个人,对她刮目相看了呢?
☆、接风洗尘
不对啊!
万氏转念一想, 这成平公主没见过陆清竹呀,怎么会忽然给她送请帖来,邀请她参加菊花宴?
难道就是从太子妃那里知道有陆清竹这个人,才会特意让她去公主府看上一看?
可这成平公主此举又意欲何为?太子妃邀请陆清竹, 尚且是因为皇长孙尚未娶亲, 有意挑选儿媳妇。
这成平公主的驸马英年早逝, 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她又不选儿媳妇, 请陆清竹去是干什么?
万氏想了半天,忽然心念电闪, 想起成平公主还有一个弟弟啊!
那赫赫有名的九王爷, 不是至今未娶吗?
莫非成平公主举办菊花宴,是为了替弟弟相看婚事?
万氏心都颤了,这成平公主不会真打的这个主意吧?专门把陆清竹给请去, 莫不是有意于她?
万氏忽然间又想起那日在贡院外, 封景澜送陆长筠去考场的时候, 他频频示好, 莫非真的看上陆清竹了?
万氏不自觉的把目光落在陆清竹身上,眼前的少女,玲珑窈窕, 唇红齿白,仿佛阳春三月里娇艳欲滴的花朵儿,一颦一笑都光彩夺目, 摄人心魄。
这个她从不放在心上的丫头,竟真的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