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慕悠悠自己也不乐意去的,她胆小,她怕死,她一点儿也不想掺和进原著的剧情里去。
可她必须得去。
因为,什么都不知道提心吊胆胡思乱想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她怕她的心脏会承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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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喵喵喵喵
清晨停了的雨, 又再次落了下来。
绵绵的雨丝落在脸上,有些凉,有些痒。
慕悠悠和赵侯停下来, 穿上蓑衣, 带上斗笠,又继续赶路。
直到深夜, 疲惫不堪,他们终于再次在一家门口挂着灯笼的客栈门口停了下来。
赵侯上前去敲了门。
跑堂的很快便将店门打开,一眼看见赵侯脸上的刀疤时略微愣了愣,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哟, 二位,是想要打尖儿还是住店?”
赵侯率先一脚踏进店里, 锐利的视线淡淡一扫。
只见大堂中央,几张饭桌拼在了一块儿,上面还铺着褥子,褥子上是半掀开的被子,还有一只压得扁扁的枕头。
慕悠悠从赵侯身后走出来, 脱去仍旧往下滴着水的斗笠,因为疲惫,清丽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
“不着急, 我们想先打听个人。”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 赵侯便已经将一小锭银子塞进了跑堂的手里。
经历过前两家客栈之后, 他们俩已经配合的相当默契。
小跑堂的接了银子,手腕略微掂了掂,露出笑脸,“您说。”
慕悠悠开门见山, “今天是不是有一位额间长着一颗红痣的俊俏公子,带着两个小厮在店里投宿?”
“您跟那位公子是……”
“他是我丈夫,不小心在路上走岔了。”
小跑堂的并未有过多的惊讶,反倒是露出了些许意味深长的表情。
慕悠悠穿男装出门,只不过是为了方便,可若是真有人能把她给认成男人,那个人绝对眼瞎。
只不过,一个女人三更半夜追着一个男人跑,还说自己是那个男人的妻子,虽然有这个可能,但大多数人却是不乐意相信的,他们显然更愿意按照他们自己的想法去理解。
幸好,不管这小跑堂的怎么理解,终于还是给出了令慕悠悠感到满意的答案。
“有的有的,您说的那位公子,天黑之后才来的店里,要不然我这就领您上去?”
“告诉我他住在哪间房就可以了,”慕悠悠朝赵侯望了一眼,“给我这位兄弟找间干净的屋子,再上些好酒好菜,”她又额外拿了些银子给了跑堂,“分量多些,我们赶了大半天的路都没怎么吃东西。”
小跑堂拿了银子,哪里还有不应的道理,急忙给慕悠悠指了路,然后陪着赵侯一起去将外头的两匹马牵到后院儿的马厩里去。
慕悠悠脱了蓑衣,举着一盏油灯,拖着有些打颤的双/腿慢慢儿地踏上楼梯。
木质楼梯已经有些年头,一脚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动静,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的瘆人。
她的脚步不由顿了顿,提了口气,尽可能不发出声音的往楼上走去。
君子期喜静,所以选的屋子也在走廊后半段儿,左右两边的屋子都是空着的,和他带出来的那两个小厮的屋子,也隔了些距离。
深更半夜,整个客栈内都安安静静。
慕悠悠来到君子期房间的门外,拍了拍心口,定下神,抬起手准备敲门。
忽然之间,屋子里隐约传出了些许多动静。
敲门的动作,一下子就顿住了。
此时,她的手指距离门板,大约还剩一厘米的距离。
慕悠悠举着手,发了会儿愣,耳朵慢慢的往门板上贴了过去。
昨儿晚上,她确实是对于偷听这种行为不屑一顾的,但是今晚,情况可就完完全全的不一样了。
都这会儿了,还有谁会在君子期的屋子里头?
他的小厮?
不一定吧。
倘若不是他身边的小厮,那又会是谁?是男人?还是女人?
慕悠悠好奇的,是这个……
客栈的房间,隔音的效果相当的尴尬。
慕悠悠贴在门上,能听见屋子里有些说话的动静,可是听起来却是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楚。
不过听来听去,好像就只有君子期一个人的声音,因为听得仔细,虽然听不清里面儿人究竟说的是些什么,不过语气还是能分辨出来一些的。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好像……是在吵架的样子?
“咚咚咚——”
慕悠悠立刻敲响了门。
屋子里,说话的声音立刻就打住了。
稍等了一会儿,慕悠悠打算再敲一次,没想到,下一秒,房门儿忽然就开了。
君子期出现在房门口,身上穿着的,仍旧是他昨晚离开时换上的玄色劲装,清冷的面色苍白得有些惊人,额间有发丝垂下,散落的发丝湿漉漉的样子,看起来到比她更像是淋了雨的样子。
四目相对,慕悠悠看到君子期的这般模样,居然比君子期见到她时更加吃惊一些。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弄的!”
两个人同时出声,同时一愣。
君子期冷不丁轻笑一声,长臂绕过慕悠悠的腰身,一把将人带进怀里。
“喂!”慕悠悠又被吓了一跳,压低声音惊呼,“小心烫着!”
“嘘……”他弓着身,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让我抱抱。”
慕悠悠微微一怔,眨着眼睛咬了咬唇,她将拿着油灯的手尽可能的伸远了一些,另一手拥上他的后背。
君子期身上的衣衫都湿/了,不很明显,如果不是被水打湿的,那就是被汗湿的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出了这么多的汗?
轻轻拍着君子期的后背,慕悠悠将视线投向屋内。
她手上的油灯,其实照不见多大的地方,但至少,在她目之所及之处,并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踪影。
手里面儿的油灯忽然被人拿走,慕悠悠被君子期抱进了屋内,房门紧跟着便被重重关上。
君子期随手将油灯搁在了一旁,抱着慕悠悠径直往床的方向走。
慕悠悠下意识圈住了他的脖子,狐疑的视线在屋子里不停的四下打转。
确认完毕。
这间屋子里,确确实实就只有君子期一个。
那他刚才究竟在跟谁说话?!
慕悠悠顿时感觉后背上有些发毛,紧接着,她被扔到了床/上。
君子期俯身下来,双手捧着她的面颊,细细亲吻。
好一会儿过去,慕悠悠挣扎着喘了口气,断断续续问道,“你刚才……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从她的声音里面,可以听得出浓浓地紧张感。
君子期顿了顿,微微蹙起眉头,本不想说,可似乎,在她的面前早已经没有了隐瞒的必要。
“没有谁,”他低垂下眸子,语调清浅,“你来之前,我在做噩梦。”
“做噩梦?”慕悠悠蹙起了眉头,抬起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脸上,拇指缓慢而又轻柔的摩挲着他的面颊,“所以你之前都是一个人在说梦话?”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却又似乎,是在情理之中。
他做起噩梦来,都能生气得把整间屋子都给砸个稀巴烂,那么像是在梦中吵架这种,其实都应该算是比较轻微的了吧。
慕悠悠顿时就有些心疼。
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如果真是天天都做这种噩梦,那得多辛苦啊,如果这种事发生在她的身上,她说不准都得被逼疯了!
“看来,我还真是来对了。以后,不管你去哪我都跟着你,我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她的嗓音软软糯糯,勾着他的脖颈,仰起头凑过去,在他唇边上轻轻一吻,眉眼之间满是温柔的浅笑。
君子期定定地望了慕悠悠半晌,耳朵里,心头间,是她轻柔而又郑重的承诺,唇/瓣上还残留着亲吻的触感,她的唇甜美得不可意思。
唔……
似乎还有些不够……
细碎的吻重又落了下去,落在她的唇/瓣,落在她的眉间,落在她的面颊,落在她的鼻尖……
一遍又一遍,不想停下。
……
慕悠悠醒来的时候,清晨的第一缕光,恰好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光束里有细小的尘埃浮浮沉沉,让这本就已经有些年头的客栈房间,看起来又更多了一些古朴的味道。
她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感受到双/腿上传来的酸痛,在心底里幽幽地叹气。
看来还是平时锻炼的太少,只不过是多骑了几个时辰的马而已,就难受成这个样子,太没出息。
她抱着被子,稍微偏转过头。
君子期侧躺在她的身边,正瞪大了眼睛望着她,眼底有异常明显的青灰色的影子,像是一夜没睡的模样,神色憔悴。
她刚转过头,他便挨了过来,一只手迫不及待地往下探了探,轻轻揉了揉她的腿,语调沙哑而又难耐,“感觉好些了吗?现在可不可以……”
“还不行呢,”慕悠悠地回应相当无奈,她甚至有些怀疑,该不会是因为欲求不满,所以他一整夜都在盯着她看吧,“还是好酸好痛,而且今天不是还得骑马嘛,我估计这几天都不太能行了。”
他抬起眼来,两人的眸光碰到一块儿,她看到他眼中有着失望与隐忍,但更多的还是关怀与心疼。
“今天休息半天,我派人去准备马车。”
“不用,你的事情肯定很急,不然也不会半夜就起来赶路了,我可以的,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马车。”
“那你与我共乘,可以省点力气。”
“不要,我省了力气,你的马就惨了,还要跑那么远的路呢,对了,”之前追出来的时候,没考虑太多,现在她才想起来要问,“按照现在的速度,我们大概还要多久可以到帝都啊?”
“差不多再走五天。”
“……”
她的腿哎……她的腰哎……要废了哎……
第53章 喵喵喵
说是五天, 然而实际上,君子期还是将行进的速度放慢了一些,比原计划又晚了一天多才到达帝都。
在路上奔跑的这几天, 慕悠悠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该闹出些什么幺蛾子来逼着君子期和她一块儿回去。
然而考虑来考虑去, 她悲剧地发现,她根本没那个本事去逼着君子期做些什么。
不叫他去帝都, 这话,她当天晚上便已经说过了,可君子期没答应, 这就是他的命,也是她在他心目中所占分量还不足够的证明。
在一块儿亲热的时候, 他们俩之间的感觉,就像她曾经读过的一首《我侬词》中所写的那样, “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 你泥中有我。”
可是一旦撇开这事儿不谈,离开了床榻,他们终究还是拥有着各自思想的, 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人心, 都是隔着肚皮的。
就像她没办法对他做到完全坦诚, 将自己知道那些事儿全都告诉他一样,君子期肯定也有他自己的秘密,不会告诉她,不会因为她的喜好而做出改变。
说到底, 她可以陪着他,却不可能去左右他的人生。
到达帝都时,已是傍晚。
一行人并未进城,而是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农庄。
傍晚的夕阳很美,春风拂面很是舒适。
农庄里很是安静,隐约传来几声犬吠,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土腥味和青草香。
这一切的一切,慕悠悠都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欣赏,被君子期领到了一处干净宽敞的屋舍里安顿下之后,喝了点水,便脱了衣裳抱着被子躺下。
莫说晚饭,她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三天没洗澡了都毫不介意,满脑子唯一的念头,就只有赶紧让她这差点儿在马背上被晃散了的身子骨,平躺下来自我修复。
君子期其实并不赞成她饿着肚子休息,可看她实在是疲惫得不成,也就只能先放任她自由一会儿。
夜里的农庄更加安静,窗户半开着,夜风清凉,皎洁的月光照了进来,室内流淌着如水的光影。
君子期从外头办完了事回来,瞧见慕悠悠还没起来。
“听话,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不想吃东西,”慕悠悠翻了个身,眯缝着眼儿,瞅准了弯着腰立在床边儿的人,软趴趴的手腕伸出去捞了一把他垂落在身侧的发丝,“身上难受,想洗澡。”
他的眼中有着浅笑,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握在掌心,“那就先洗了再吃。”
慕悠悠脑袋还有些发晕,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又闭上眼睛。
农庄的条件不比家里,君子期将穿上在帐幔放下,遮住了里面的人,然后出门,吩咐人搬来了浴桶,备上了饭菜。
将房门关好,又脱去沾了灰尘的外衫,他这才回到床边,将整个儿都睡软了的慕悠悠给捞了起来。
慕悠悠终于清醒了一些,脑袋歪在他的鬓角旁,软软糯糯地开口,“我自己来,你也已经很累了。”
君子期低笑一声,“你当我跟你一样。”
两句话的功夫,他已经抱着慕悠悠来到了浴桶边。
被嘲笑了的慕悠悠,满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也就只能乖乖地坐在他腿上,任由他伺候着了。
洗香香。
他将她送回了床榻,然后又将桌子挪到了床边儿。
桌子上,放着满满两大盘饺子,拍黄瓜,还有酸萝卜丝儿,以及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