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起意——扶礼
时间:2020-09-13 09:54:41

  他在沈知南面前剥光了她。像是一把掀开遮光已久的帷幕,暴露出里面湿意阴缠的恶果。
  沈知南的视线未避,秉着男人的天性。他扫过女子的肌肤,胸前,臀部,每一寸,像是在看一件寻常的用品。
  只看,不着急说话。
  毕竟,喧嚣是他们的,他只是个看戏的局外人。
  她被丢到沈知南脚边。
  是沈昭,
  沈昭剥光她,将她送到她心爱的男人面前。
  沈昭丢掉手里浅绿色的衣裙碎片,片片坠地,像是春日里脱离枝干的花朵。花朵会在瞬间凋零成泥。
  他走到梁婉儿身后。
  他说:“你要不要摸摸知南,看他有没有反应?会不会对你产生一丝兴趣?”
  羞辱,不,这是一种摧毁。
  沈昭要彻底摧毁她。她想。
  她被丢在沈知南的□□,正对跨前,双手死死抓地。她不找衣物为自己遮羞,反而直白地扬脸转头看沈昭,“你满意了?沈昭。”
  沈昭被气笑,“少把自己当个贞洁烈女。”
  梁婉儿放松身体,双手离地,改为跪坐在地的姿势。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白色的。
  她抬头。
  和沈知南对视。
  呵呵。这就是沈知南,他的目光永远对她冷酷,他也永远理智冷清。她爱得痛不欲生,也爱得无计可施。
  “你能要我嘛?”她问。
  当然,沈知南不会给她想要的回答。梁婉儿都知道,不过她只是想最后再问一问。是的,最后......
  她在清冷的眸光里起身,在他的沉默里心死后,转身往阳台徒奔。
  “大哥。”沈知南终于开了口。
  那一声,让沈昭回神。
  沈昭感受到一阵风从身前带过,迷了眼睛。
  沈知南人已站起来,身形却顿住,来不及了......
  意识到来不及的,还有沈昭。
  梁婉儿几乎是没有犹豫,终身跃下阳台。
  空气里传来闷响。
  很沉很重。
  头顶上方传来呼呼风声时,星晚站在丛从鸢尾花前,嵌叠状的紫白色花朵,密集绽放,展示出一片生机勃勃。
  倏地,一道人影砸在眼前。
  砸碎鸢尾。
  定睛看着,是一具白皙的女体。
  很□□,直冲双眼。
  不在别处,就在星晚身前,她怔在那里。她是到花园里看初春绽放的花朵,从未想过,会突然有此变故。
  视线遭到冲击。
  面朝下躺着的人,脸是侧对着星晚的。长发弥散,遮住五官,但星晚已经知道这是谁了。
  她的第一反应。没有尖叫,没有失控害怕,而是脱下自己的外套一把盖在梁婉儿的身体上。
  星晚蹲在那里。替她盖好后,开始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人方便求助。
  不明白梁婉儿为什么会以这种形态,从三楼跳下。两人虽有过节,但是性命在前,也不愿意计较那么多了。
  “盛......”
  星晚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星晚蹲着,低头去听梁婉儿的话,声音非常小,但是却听清了,“赢给我看......赢......”
  指的是那个赌。
  让沈知南娶她。
  星晚没表态,只说:“你都摔成这样了。先别说话吧,等着,我去叫人。”
  她起身,仰头一看。三楼阳台上,沈昭的卧室,那里站着沈知南,正一瞬不顺地望着她,眼眸漆黑,视线遥遥相隔一段距离,却依旧能感受到压迫。
  他在沈昭房里。
  那在梁婉儿坠下前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赢——”梁婉儿还在重复。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沈知南服软称臣。
  星晚观察到她掉在松软的花园土里,身下没有出血,三层的位置也不是很高。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所以,星晚淡淡地回:“消停点吧。”
  阳台不见沈昭,他已经下了楼。绕过老宅外面的廊道,正奔往花园里来,他的步履很快。不难看出几分焦急。手里拿着一床软被。
  看见沈昭的身影,模模糊糊。
  梁婉儿在想,是不是只要她死,身心都会得到解脱?
  星晚自动退到一边。眉眼疏淡。
  她看沈昭弯腰将女人裹在被子里,一边检查伤势。顿时觉得有点嘲讽,话也直白地问出了口:“沈大哥,你把她逼得跳楼?”
  沈昭没理她。
  这在意料中。
  星晚倒不是关心两人的感情私事,不过好奇,觉得男人狠起来的话,真没女人什么事儿。一套一套的,
  总有把人逼疯的方法。
  电影都不敢这么拍。多戏剧。
  她一下就想到顾惊宴那个衣冠禽兽,他挖走一个女人的肾脏,然后给另外一个人。畜生。
  再次抬头,沈知南已消失在阳台。
  梁婉儿的坠楼,没在沈宅掀起大浪。章英听后,难辨情绪地问了下人有没有事,得知沈昭已送人到医院后,就没有过多言语。
  偶尔,听见周如月在和佣人碎嘴:“嫁到沈家还身在福中不知福。跳呗,反正沈家赔得起,不缺这么一个歪门邪道的少奶奶。”
  星晚佯装未闻,若无其事地避开几人谈话。
  一转身,就遇见刚下楼的沈知南:男人身形颀长,气质冷贵,一身休闲服生生穿出画报风。眉眼生得很绝。
  不知是不是巧合,苏青正好也在他身后的阶梯上,也在看她,并且笑着打招呼:“晚晚,中午好。听说大嫂落在你面前的,没吓到吧?”
  砸到眼皮底下的人没吓到她。
  这声晚晚却被把她吓得不轻。
  星晚的目光越过男人,看向苏青:“苏小姐。平生不识,今天也是第二次见面。所以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貌似没有亲密到这种程度。”
  说这些话时,星晚的眼眸明净,脸孔美丽,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只会觉得她在说一个很简单的东西。
  苏青不生气,说:“我听知南这么叫。所以我也就跟着知南叫,觉得这样会拉近关系,没想过你会不开心。对不起阿,是我想得不够周全。”
  都周全到床上去了,还不周全。
  星晚在心里冷笑。
  这话说得,就是她小气?
  越觉得可笑,面上倒越是如水的平静,“没事阿。反正沈知南也没什么机会这么叫我了。”
  我和他完蛋了。
  Game Over(游戏结束)
  苏青站在男人身后,看不见他的脸。但她很想看他此刻是什么表情,依旧的波澜不惊毫无起伏?
  “知南,怎么办?”她很无奈般。
  “盛小姐貌似真的生气了。”她补了句。
  星晚眸光一转,与男人对上。
  他看她,眉目很冷。
  他的手搭在楼梯扶手上,修长好看,有一种内敛沉沉的气质。
  “随她。”然后听他吐出两个字。
  莫名的,那一刻在心角传来钝痛。
  很短很急,仿佛转瞬即逝的闪电,但星晚还是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
  痛楚,拉扯着每一根神经。
  星晚朝两人微微颔首,无悲无喜,转身离开往前院走去。
  鬼面修罗披上弥勒袈裟,本质上还是残忍的修罗。这一点不会变,星晚提醒自己,别被那男人表面温情蔽住双眼,看不清真相。
  她要清醒,要自我管控,别对他服软失去自我。
  中午的饭桌上,是假面的其乐融融。
  作秀给章英看,营造的也是一种虚假和谐,苏青很会逗奶奶开心,话题围绕的却永远是沈知南。
  饭后茶点时,苏青笑容友好地递过来一杯普洱,“喝茶吗?”
  “谢谢。”她礼貌接过。
  “不客气。”苏青还在笑,“就喜欢盛小姐这种好相处的,习惯不挑剔的。不像知南,不管任何茶种,他都非顶级不喝。喝咖啡也是,要非常纯正的美式,不加糖不加奶,说什么苦到极致才是甜。听听他这些话,真叫人无语。”
  星晚捧着那杯冒着热气的普洱,看里面舒卷的茶叶。不知为何,胃里突然涌出一阵呕意。她想吐。
  倒也不是生理上的想吐。是单纯的恶心。
  章英在一旁啧一声,说:“瞧瞧小苏这孩子!把知南都摸得透透儿的,都可以写一本书拉——”
  原是玩笑话,却听起来如一种嘲讽。
  星晚弯了唇角。
  谈话时,话题中心沈知南永远沉默,他饮茶,看手机,抽烟。不发一言,也不看任何人。
  苏青朝她发问:“盛小姐,你要是对知南有什么不了解的。可以问我,我都会知无不言告诉你的。”
  那笑容,很友好。
  刺痛星晚的眼。
  苏青在告诉她:她非常了解沈知南。非常非常。至少比她了解。
  此时,沈知南沉沉的目光看向她,她笑着回一个字:“好。”
  不给他听,给章英听。
  作戏,她懂。
  作者有话要说:PS:不是不想快点到文案。是节奏不允许。如果硬写的话,可以,但是你们看的话会觉得非常急促,会影响阅读体验。
  所以我知道不能强行拉快,我懂,我希望你们也懂。
  爱你们。
 
 
第72章 
  和汪世元约见面的时间, 是今天下午。
  午茶时间过后,星晚回房间换衣服,收拾东西。在见过汪世元后,直接前往剧组, 明天《风华》正式开机。拍摄时间暂定三个月。
  一个小型行李箱,漆皮墨绿色的。里面装着必备的一些生活用品, 有护肤品和少量衣物,最占空间的是一件米白色天鹅绒的长款外套。
  以上就是星晚此行的全部行李。
  星晚今日身着一件优雅黑的上品外套,交叉的收腰设计, 下摆轻轻展开。看上去轻熟深沉, 又不乏少女感。
  听江渔说,每一件衣物都是他亲自过目的。
  他要她每天的样子, 都是他满意的。
  落地铜镜前, 星晚看看镜中自己的装束。没由来的, 有些想发笑, 笑自己沦落到连一件衣服都要被管控。
  移开眼,再不看了。
  星晚拎上手提包,深棕皮革材质,质地精良触感顺滑。另一只手握住行李箱的拉杆,冰凉的。
  打开房门,经过长长的一条铺着深色地毯的走道后,下楼。
  星晚把包垮在手臂上,准备拎着行李箱下楼梯时,一只手从后方伸来, 轻松提走手里的箱子。
  转头一看,是沈焕。
  他还是穿那件淡蓝色海马绒毛衣,清爽随性,他露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微笑着:“晚美人,我帮你提吧,你往前走。”
  星晚婉拒:“我自己来吧。”
  沈焕不肯把箱子还给她。也没和她继续客套磨蹭,直接越过她,拎着箱子大步下楼。
  星晚无奈,跟上去。
  客厅里,偶有做事的佣人经过,脚步声放得轻。
  行李箱的四只万向轮划过实木地板,摩擦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沈焕执意要把她送上车,实是热情难拒。
  两人一前一后到前院,沈焕在前,她在后。
  院中,沈知南正在那棵老槐树下讲电话。阳光渗透层层槐树叶间隙,在他身上镀上不均匀的光斑,有风吹来时,那些光斑随之跳跃闪耀。
  他侧对着二人站着,又正好转头看过来。
  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觉那眸非常沉黑,里面如有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他目光落在星晚脸上。
  很短一
  瞬,又投向面色灿烂的沈焕。
  星晚佯装没有看见男人,表情平静地直接往门口走去。在路过槐树时,听他冷淡又简洁地道:“挂了。”
  他把手机揣回黑色休闲裤里,长腿直接迈到她面前。
  男人高大的身形挡住初春的阳光。
  她置身于他的阴影里。
  “去哪儿?”他声线低低的。
  “南哥。”沈焕在她旁边儿,笑嘻嘻的,“晚美人说要去剧组,我看这个箱子太沉,就帮她拎一下。”
  沈知南单手揣兜里,神情寡淡,视线扫一眼沈焕手里的箱子,“一个箱子能有多重?”
  沈焕:“......”
  他记忆中的南哥是很绅士的,宠爱起女人更是让人唏嘘,不知为何性情大变。他只好讪讪一笑:“南哥,我这不是怕晚美人累着嘛。”
  一口一个晚美人。
  沈知南皱眉:“她不需要你心疼。”
  星晚转过身,把行李箱拉杆接到自己手中,说:“谢谢你,我自己来吧,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友好的。”
  沈知南:?
  沈焕压根儿没听出她话里深意,只以为她在夸他呢,当即撒开拉杆就不好意思地笑了:“晚美人哪里的话,我很乐意为你效劳。下次有需要叫我就成。”
  沈知南眉骨的青筋突突跳着,血气上涌。他强压着从心底漫上来的不悦,说:“她男人没死,不用你效劳。”
  沈焕想说点什么,但沈知南已经拾手示意他先回屋。
  “南哥——”
  沈焕窥到男人眼底的一抹暗色,止住话头,佯装无事地哼着流行小曲儿转身回了屋。
  星晚没有多作停留。
  她握着拉杆往前,越过他时,他伸手也握住拉杆。好像他并没有用什么力气,只那么轻轻一握,箱子静止,她就再也走不动道了。
  时有春风,吹得槐树叶子簌簌作响。
  边角有缺损的一片树叶落在星晚肩头,沈知南很自然地伸手替她拂去,低眉问:“拐着弯儿骂我呢?”
  她淡淡地回:“我怎么敢呢。”
  潜意识里面,她没有资格给他摆脸色的,对吧?否则,他只会冷冷地丢下两个字给她。那就是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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