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我在红楼练小号——Fahrenheit
时间:2020-09-14 08:21:18

  “就没人查查甯哥他们吃酒玩乐的店家老板吗?”
  “查了……”
  “什么都没查出来?”苏卉又笑了。
  贺甯出事的那间酒楼……有蒋玉菡的干股。得知这一点,苏卉都小有意外。蒋玉菡此时跟原著里一样,深得忠顺王宠爱,但这个红遍京城的优伶真心绝不在忠顺王身上。
  贺启楼说得是实话,他们的确吩咐下去,派人查了查那间酒楼,酒楼的几个老板也都顺藤摸瓜地捋了一遍,只是没查出什么需要留意的。
  别说贺启楼的小兄弟了,义忠王的人也查过一遍,照样没发觉哪里不对劲。然而有金手指在的苏卉,只要肯花钱就能随时开启上帝模式,“听说过蒋玉菡吗?”
  贺启楼不爱听戏,也听过这位大名,他点了点头。
  “蒋玉菡曾经有个相好,进了郑家的门就没再出来。蒋玉菡要给自己这个相好讨个公道,只要你能许诺,他就能开口。”
  贺启楼才不会问姐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他听了立即道:“明天我就告诉伯王去!”起码他知道蒋玉菡如今是忠顺王的~禁~脔,他这个小辈出面实在不合适。
  第二天贺启楼就顶着看望甯哥的名义,登了义忠王的门。
  见甯哥之前,自然要拜见伯王。
  义忠王不擅长阴谋诡计,但心眼儿一点不少,等侄子见礼后就开门见山,“打听到什么了?”
  贺启楼就大喇喇地道了个名字,“蒋玉菡。”
  义忠王眉头一皱,“戏子?”
  贺启楼重重地点头,按照昨晚姐姐告诉他的一字不错地转述,“他有个相好,进了郑家就不知所踪,在失踪之前给蒋玉菡传过口信儿,说是郑家请了个道士高人在家,神神道道地不知弄些什么。”
  义忠王轻轻地“哦”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事儿?”
  贺启楼抬头道:“三年前。”伯王肯定知道些什么!
  三年前太上皇忽然莫名重视起郑妃!太上皇一直看重郑家,但对儿子的小老婆和小老婆的儿子历来都没那么青眼有加!
  作者有话要说:  二合一,补欠昨天的一章,加今天的更新。
 
 
第三十八章 
  贺启楼微微歪着脑袋, 望着苏卉有那么一会儿,才坚定道,“我还是再找伯王打个小报告去。”
  苏卉好奇了一下, “哦?”
  贺启楼解释道:“听说忠顺王管得多。我找蒋玉菡万一被人寻着了行迹, 又拦不住老头灭口……还是伯王派人收拾来得好。”
  不乱抢人头可是个好习惯——慎重的聪明人一般都活得久也活得更好。
  苏卉开得是夜校, 学生第一次被召唤出来的时候要么是已经躺在床上了, 要么就是打算躺~上~床~去。
  在这个时代,晚上睡觉大家又一般都穿得比较多,学生们一次两次过去也习惯了时不时地让仙子老师叫走……因此学生们到来的时候都是衣冠齐整,唯独贺启楼……他今儿干脆披散着长发,倒是难得一见。
  苏卉顺势上前,摸了几下贺启楼的头发, 暗自感慨手感真好, “你不去做出头鸟, ”她恋恋不舍地收回手,“很好。他们兄弟几个之间不止牵扯了多少恩恩怨怨, 连圣上都要头疼, 也不好理会,除非是人证物证聚在的铁案, 那么圣上肯定会乐呵呵地抄了忠顺王他们的后路。”
  仙子姐姐每次忽如其来的触碰,都能让他热血冲脑, 懵逼良久。
  这一次他依旧傻兮兮地盯着苏卉,半天才吭哧出一句完整的,“圣上如今是睁一眼闭一眼?”
  “如今距离撕破脸还差得远……太上皇至少还有十年寿数, 郑妃的儿子都还没领差使开府建牙,所以早着呢。”
  一听这话,理智差不多回笼的贺启楼难免丧气,“背地里算计这么一通,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虽然依旧是个试水似的小打小闹,但不了了之却倒未必。”苏卉上辈子活过的年头搁在这个时代孩子也怕是要该议亲了,因此义忠王夫妇的心态她都能体会几分,“在你上一世,忠顺王忠信王他们是从什么时候起频分折腾贺甯的?”
  贺启楼果然灵光一闪,“是……在他大婚之后!”也就是三四年之后。
  眼见着贺启楼头顶呆毛一晃一晃,苏卉忍不住又伸了手,“义忠王夫妇再怎么宝贝贺甯,也会故意让他吃点亏,涨点教训,不然他也实在是太天真了。其实要不是这阵子贺甯过得不大顺气,无处发泄,也不会让他爹娘知晓太上皇究竟灌输了什么。我也等他反思一阵子,再出面教他做人。”
  贺启楼很爱被顺毛——没娘的娃或多或少都有点肌肤~饥~渴~症,现在让仙子姐姐两次三番地顺毛,哪怕事关好兄弟贺甯,他都止不住地思路漂移……
  苏卉一看:又走神,于是她趁机大力虎摸了两把。
  贺启楼忽然抬头,“姐姐,那你不要摸他。”不能像摸我这样摸他!
  这个时候就开始吃醋了吗?
  苏卉双手齐上,一通乱揉,“好的,就模你。”
  贺启楼头发乱成鸡窝,笑得灿烂极了。
  在给贺甯上课之前,苏卉见缝插针地见了贾珠一面。
  在荣国府,像贾珠这样脑子清楚手段也有的成员,大约一只手都能数清。作为绝对的少数派,贾珠真是每次见面都积攒了一肚子的苦水。
  贾珠坐在苏卉对面,简简单单说了句他娘又勤往娘家跑,之后就捂着脸沉默了。他显是不好意思了,“见着您,就想抱怨,您许是都烦了。”
  那不至于。把你的不开心说出来,我没准儿就开心了。
  抛开贾家人,她其余学生的课程都弯弯绕绕地与未来天下大局相关。苏卉笑了笑,“收了你家祖宗的报酬,我得尽职尽责些。”
  贾珠诚恳道:“您助我良多……本不想再烦劳您。”
  苏卉摆了摆手,“我只管给你出出主意,旁的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言外之意贾珠听得懂,再说不知什么时候这份机缘就会消散,他也想着……抓紧吧。
  “前几天我表弟……就是我大舅家的二表弟打发人来请,我母亲在家也是拘得难受,娘家有求,自是忙不迭地应了。”贾珠自是知道王家表妹如何在外与人有了首尾,哪怕稀里糊涂地躺到了义忠王世子身边,她便顺杆爬死咬着不放。他娓娓道来,“我这表妹终究心虚,又如何瞒得过家里长辈?真相大白,不仅把我舅母气个倒仰,还把我母亲直接气回了家。”
  你想有个好前程,必定要跟王家做切割,只是欠缺了好时机的问题:科举出仕,那么最好别留下什么道德污点,比如六亲不认。
  苏卉又笑了,“你表妹们心都大。”
  从王熙凤到宝钗,再到这位王家姑娘都是。宝钗是想踏出一条青云路,这个尚算靠谱,但王熙凤……苏卉当年看原著的时候年纪还小,现在阅历见长,能琢磨出的东西自是不同。
  话说贾珠贾琏堂兄弟两个年龄相仿,当贾王两家又一次想着结亲,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贾珠都比贾琏有出息得多。相较于“空有爵位但无权”和“无爵有官位有实权”,脑子正常的都会挑后一个。
  在元春封妃之前,贾政在荣府说话都比他哥贾赦算数……得多。
  所以王家嫁女,贾珠才是首选。
  然而为何把王熙凤说给了贾琏?那是因为整个荣国府甚至算上王家人在内,都觉得王熙凤配不上贾珠。
  苏卉就笑问:“当年你跟你堂弟说亲的时候,你弟妹为何没嫁给你?”
  就冲这句话,上一句里面的“表妹们”一准儿特指他外祖那边的表姐妹们!
  贾珠听了这话也是脸不红心不跳,更深以为然,“嫁给我堂弟,总能捞个二品夫人在手。这回瞧着不太好,自是要跟堂弟赴任去了。”
  随着贾赦被削成了三品将军,贾琏若不立下功劳,爵位极可能到此为止。原本略有些犹豫,还让全家都瞧出几分的王熙凤果断收拾了行礼,陪着丈夫到西北吃苦同时立功去了。
  苏卉继续道:“你弟妹,还有薛家的表妹一个见识浅些,另一个则极有成算,全都远了王家,难不成你还不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贾珠老实道,“我是想着这次若是闹得大些,正好连着母亲一起远着王家一阵子。”
  舅舅投靠了郑家,还是在郑妃所出的几位皇子都还未见得什么不凡之处的现在,哪怕身后有个太上皇撑着,他也十分不看好。
  虽然……舅舅此时投靠也未必多真心,大约想着将来羽翼丰满再另起炉灶,然而郑家就是个傻的吗?不会防着养出个白眼狼?
  思及此处,贾珠不由头疼起来:这次九成是奔着舅舅来的!
  苏卉能猜着贾珠的想法,心说贾珠不愧是贾珠,法子都想好了,现在……这滑头怕是想试探她的意思呢。
  想想也是,仙子给你的暗示……不,现在都堪称明示,有什么理由不听?!
  苏卉暗笑,我偏不暗示你,“你都想好了还怕什么?去告状啊!”
  贾珠也笑了,他牙超白,“谨遵仙子法旨。”
  知道自家闺女真正的~姘~头,也知道闺女竟是一无所觉地被人打包弄走,并丢在了酒醉不醒的义忠王世子身边……王家姑娘的爹娘瞬间收声,两口子齐齐出了一脑门子冷汗:也不再闹腾哭诉着要嫂子,也就是王子腾之妻高夫人出面讨个说法。
  此时王家一位深得信任的管事正带着几位长随,怀揣着一封家信,连夜离京飞速赶往王子腾所在的湖南——这件事明面上牵扯了两位王爷,没错,王家姑娘的~奸~夫也是宗室,正经的王府公子,此事背后还隐隐约约看出郑家的几分手笔,不禀告王子腾,谁又敢拿主意担责任?
  之后义忠王打发长史到王家询问究竟想要个什么章程,王家姑娘的爹娘已然明白轻重,只说不敢做主,得等堂兄回信。
  你们是姑娘爹妈还不能做主……长史微微一笑,也不纠缠,寒暄几句便告辞而去。
  而这个时候贾珠也整理好了证据,用了几个小手段密封好,在一众士子唱和的时候,悄悄交给了他的一位同科。这位同科恰好是义忠王妃的内侄,王妃她哥哥的儿子。
  贾珠与这位同科一直交情不错,之前也常有书信和节礼往来,这一次……也就不显突兀,关键是……他告状又无需上门,而且……一回生两回熟么。
  却说义忠王把儿子关在家里,把得力心腹打发出去收集证据,不过三天他先后收到了好几分“小报告”,来自他的几位堂兄弟,还包含小辈贺启楼,贾珠等人,甚至还有王家姑娘的~小~奸~夫。
  这位宗室小公子从亲哥嘴里得知他无意间得手的美貌小姑娘卷入了这么个大~麻~烦,整个人都不好了:简直是被雷劈个正着,小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白,懵逼了好一会儿。
  平心而论,这位王家姑娘极有姿色,这位小公子的确有意纳她……如今嘛,全家一合计,小公子就让他亲爹领着,一起到义忠王府上说个清楚。
  苏卉这阵子一直盯着学生信息这个界面,见贺甯被他爹娘查证出的各路消息打击得垂头丧气,夜里也是辗传反侧,小伙子几天就瘦了五斤,苏卉知道自己该出场了。
  被苏卉拉到课堂之前,贺甯还在嘀咕:仙子老师怎么忽然“销声匿迹”?嫌弃他没能发觉酒杯里加了料……从而对他失望了不成?
  思及此处,他忽然眼前一花,惊觉周遭全变了样,而有阵子不见的仙子姐姐正笑盈盈地瞧着他。
  贺甯立时委屈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也不要……嗯,嫌弃我笨……”
  给贺甯当了好一阵子的老师兼知心姐姐,所以贺甯撒娇,真是说来就来。
  爹妈唯一的宝贝,可不就是个小公举?苏卉大笑,指指自己对面的椅子,“坐下说啊。”
  贺甯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了些什么,他立即低头老老实实坐好,再抬头时微红的脸颊和微青的眼圈……又实在相映成趣。
  苏卉见状忍不住调侃一下,“天才可用不着我呀。”
  贺甯气势更萎了:作为义忠王唯一的儿子,他也难免骄傲,但是这个在苏卉眼里中二期没过的少年再怎么爱面子不想承认,也觉得这些年他越活越回去,傻得他都想给自己一顿耳刮子。
  苏卉一眼瞧出他的心事,“当年你爹几乎闭门不出,你那些叔伯长辈若是再算计你一个小辈,谁瞧得下去?你们老贺家本来人口就不多,甭管老的少的都不大看得同族落井下石。可你爹要出山了,那些跟你爹一直不睦的叔伯长辈们又怎么坐得住?算计不了你爹,折腾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后面的话贺甯自己就接了下来,“毁了我的名声,我爹后继无人,谁还肯一心跟着我爹混呢……当年那么多良辰猛将肯跟着□□爷打江山,图的不也是青史留名封妻荫子吗?”
  “这不是挺明白的吗?”
  贺甯“呜”了一声,“我是马后炮!”
  因为苏卉教授医学和药理课而刷了老多好感,贺甯面对她比面对亲爹更能说些实话,“如今想来,当时在酒楼,我那几个兄弟……必有心中藏奸的,他们本就有心瞧我的笑话!我昏睡不醒,身边就躺个小姑娘,他们那么多人都没能耐替我收场吗?别说帮我收场,也不用提向我爹娘通风报信……只怕他们其中有人还要立时坐实我酒后~乱~性的好名声。”
  那群小兄弟自然分成好几拨,有对他存了歹意的,自然也有心存善念的,更有两边都不占的……以他看来,后两者时至今日都没表个态。
  贺甯固然委屈,但明显智商上线……苏卉很是欣慰,“按我那边的话说,你就是个傻白甜。”
  第一次听到“傻白甜”这个说法,贺甯自能迅速理解,“倒是……有理。”顿了顿,他才问,“是不是……别一直傻白甜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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