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女配保命日常(穿书)——白切肉
时间:2020-09-17 08:18:57

  临子期恍然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仅大殿中的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临墨和太后也在看着自己,他们二人的脸色都相当的难看,就跟被强行喂了一口屎似的。
  临子期宛如做梦般的抬起头,看到原本安排的属于自己的座位上,闲散的坐着一个身材略显瘦削的男子,他头发乌黑,眼眸是浅淡颜色,身穿一身月白色的华服,上头银线绣着暗纹,低调的华丽,却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优雅而气质非凡。
  他看着临子期,声音低沉而阴冷,“锦安公主恐怕眼神不大好,不知道今日还有另一位哥哥在场。”
  临子期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一下子跟木桩子一样愣在了原地,脑神经这一瞬间全部罢工。
  沈澜沈澜沈澜沈澜……她是疯了吗?在这种场合看到沈澜?
  魔怔了?梦魇了?思念过度出现幻觉了?
  也只是一瞬间,待脑子恢复工作状态,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感情仿佛不受控制如同开闸放水一般汹涌澎湃而出,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你……你……”临子期大着舌头,两天来第一次说话,却说的根本不像人话。
  她有千万句话想说,可是如今面对这个人,却发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了,妹妹许久没见,恐怕是认不出来。”沈澜冷笑一声,不无讽刺的说,“皇上,您不给您的皇妹再安排一张桌子么?”
  临墨皱眉看着他,眼中层层叠叠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体,在沈澜的身上划他个七八十刀。
  但是似乎是迫于形势,他隐而不发,“来人。”
  侍从赶紧在临墨的旁边加了一张桌子,正摆在临墨和沈澜的中间。
  临子期几乎要疯了,她看向沈澜,沈澜却再也不看他,只坐在椅子上,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终于知道为何那些侍女们那么兴奋了,沈澜这样的长相一出现,到哪里不是倾倒一片,民间那些女子早已被迷的五迷三道的找不到北就差为他打榜追星了,更何况这些在宫中极少见到男子的侍女。
  临子期看了看对面,发现顾沂辰并没有到,他的位置是空着的。
  家宴现场,其他皇室旁支皇亲国戚都在,这边满满当当,顾家那边却是空空荡荡,很显然,这是放了他们整个皇室的鸽子。皇室中年长者看到沈澜,一个个也是脸色很差,用眼神互相交流,最后的结果都是——大事不妙。
  沈澜作为临臻离开皇宫之前,曾经发过毒誓,绝对不会再进入皇宫半步,除非临墨对沈家动手。当年的事情,皇室这些旁支就算不清楚的,也听到了些风声,他们看着太后和临墨的样子,心中都觉得非常不妙。
  这是要变天了。
  侍女侍从们一个个送上瓜果点心,沈澜碰也不碰。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临子期想到当时在沈家本家时,一直说有事要与沈澜商量的顾沂辰,心中浮起一丝猜测,心中一凛。
  不会吧……临子期小心翼翼的看向沈澜,可沈澜却依旧不看她。
  怎么办,临子期原本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一下子就摔不动了,昨日她吹了一声口哨,努尔巴图竟然神奇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努尔巴图告诉她,沈澜派人找遍了整座山和周围所有的地方,遍寻不着,后来听说她在宫中以后,便没了动静。
  沈澜没有再管努尔巴图,努尔巴图也许是看到苏瑾之也离开了沈家,回到了京城,便也一同回来了。
  她与努尔巴图商量了逃走的方法,想着今日随意应付一下得了,却没想到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沈澜竟然神奇的出现在宫中,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个家宴上。
  并且看起来似乎对自己还是很有意见。
  临子期不知道他此时对自己观感如何,是不是想把自己给剐了了事,但是此时,她只希望自己和努尔巴图商量好的逃跑方法,不要打乱了沈澜的筹划。
  不过,万一沈澜并不是来救她的……
  临子期又偷偷看了一眼沈澜,却被沈澜幽凉的眼神削去了一半的胆子。她垂下头,低头玩自己的手指。
  虽然沈澜看起来凶巴巴的,但是临子期却总觉得,心里头像是有了什么着落,安全感倍增。
  明明应该是觥筹交错,温馨开怀的家宴,现在却宛如审讯现场一般安静到吓人,太后的面色依然恢复了平静,冷冷的打量着临子期一眼,然后朝她挑了挑眉。
  临子期一愣,不知她这是什么意思,可随即身边走来一位侍女,将她和沈澜身边的酒杯里都斟满了酒。
  那酒清冽,浓香扑鼻,可临子期闻到那味道,却觉得指尖发凉。这酒的味道,与之前自己喝的那杯茶香倒是有几分相似…太后这是要明目张胆的将他们两个一网打尽吧。
  “这酒是顾将军送给本宫的,今日是好日子,本是与顾家的家宴,可阴错阳差,顾将军迟迟未到,故人却到了。”太后老“阴阳人”了,说话阴阳怪气脸上带着毫无善意的笑容,“这也算是个好兆头,不如一边等顾将军,一边喝点酒。”
  临子期心里一动,果然太后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看向临子期,“锦安,你与临臻多年未见,还不快敬哥哥一杯。”
  临子期笑了笑,说,“回禀太后,子期与临臻哥哥向来关系不佳,这酒便没必要敬了吧。”
  她嘴巴上的伤口还没好,说话跟大舌头似的,听起来有些搞笑,但是现场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沈澜则是面上不露声色,却微微垂眸,眼眸中的复杂意味被他掩盖的一干二净。
  “锦安,今日是家宴,你那脾气该收一收了。”太后却并不管她说什么,“这酒,无论如何你也得敬。”
  “子期,听母后的。”临墨皱眉看着她。
  临子期舌头生疼,也不知道是刚刚说话扯着了伤口还是怎么了,整个人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她敬沈澜,便是将沈澜陷于危险之中,这是不义,可如果不敬酒的话,这时候撕破脸,努尔巴图那边若是还没准备好怎么办?
  她一时间十分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手边精致的玉酒杯就像一枚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她缓缓的伸出手,捏住了。
  下一秒,那玉杯一滑,从她的手边滑落,酒撒了一地。
  “哎呀……”临子期手忙脚乱的开始收拾起来,那酒水顺着桌边一滴一滴的往下落,撒在了临子期的脚上,把鞋子都给沾湿了。
  周围的侍女急忙围上来,将洒出来的酒水给擦拭干净,又为临子期换上了一杯酒。
  临子期却皱着眉头委屈的说,“鞋子湿了……”
  “春兰,帶锦安公主更衣。”太后冷眼看着她,那眼神跟针似的扎在临子期的脸上,似乎在警告临子期不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什么小聪明,那眼神看得临子期背后都冒出了白毛汗。
  “是。”身旁给临子期倒酒的春兰附身应下,随即引着临子期往偏殿走。
  临子期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沈澜,只见他稳稳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她。
  是真的生气了吧。
  临子期委屈的撇了撇嘴唇,温德宣的字学的那么像吗?看到字条就信?
  还真生自己气了?
  临子期一大早起来的精气神已经在首饰環钗的重压下消磨殆尽,再加上情绪的大起大落和紧绷的神经,此时她已经有些疲惫了,走路的模样都有些踉跄,不自然的拖着长裙走在那丫鬟前面。
  沈澜抬眸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在太后开口之前,抬手打翻了自己手边的杯子。
  临墨:“……“
  太后:“……”
  沈澜站起身淡淡的朝着二人行了个一点也不上心的礼,便转身朝着偏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加更
 
 
第47章 医者不自医(7)
  他这样目中无人, 太后被他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其他在座的人也纷纷哗然,被他这无礼的举动弄得很是混乱, 小声地议论了几句之后, 众人看到太后阴鸷的眼神时,都纷纷住了口。
  太后皱眉看着临墨, 临墨却低声说,“刚接到消息, 顾家有异动, 儿臣已经派人去查了。”
  “怕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太后咬着牙,“这临臻早不回晚不回, 偏偏这时候出现,怕不是要谋反。”
  “我看他是冲着锦安来的。”临墨冷声说着, 便要站起身跟上去,却被太后捉住了手腕, “你别去,你不是临臻的对手……”
  “可是……”临墨看着临臻去往的方向, 十分不甘。
  “你如今要做的,是迅速调兵, 将顾家那边的异动稳住, 今日本想在大殿之上围困顾沂辰,却没想到来了个临臻……”太后胸口起伏不定, 似乎是被气急了,“温德宣,你去,那临臻留着便是祸患,绝不能留他。”
  “是。”温德宣点头, 垂首侧过身子,从后边的小道上朝着偏殿的方向走去,垂着的袖子里闪过一丝金属的银光。
  ……
  偏殿四下无人,只有寥寥几个守卫,她身边跟着那个□□兰的丫鬟,那丫鬟将她带到一个小房间,道,“公主殿下,您在此稍等,奴婢让人去取您的鞋袜。”
  “嗯。”临子期点了点头。
  春兰转头了,临子期看着她身影走远,稍稍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哨子,刚准备吹,却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临子期手一抖,哨子掉在了地上。
  “谁?“她大着舌头问。
  门打开,沈澜背着手走进房间,随手将门栓往下一放,发出一声重重地响声。
  临子期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那响声撞的一动,一颗心差点从喉咙口蹦出来。她呆呆的看着沈澜,眨巴着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靠近,却说不出话。
  “你,你怎么也……”临子期舌头不灵敏,站起身子看着他,大着舌头说。
  却没想到沈澜直接动手,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行撑开了她的嘴。
  他手指不像从前那样干燥温暖,反而有些灼人,临子期只觉得那股温度顺着自己的皮肤一路往上蔓延,一路烧到了耳朵根。
  临子期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却发现沈澜动作虽然吓人,可手上的动作却十分温柔,一点也不疼。
  “舌头怎么了。”沈澜声音低沉,似乎有些怒意,又似乎没有,他皱眉看着她,见她今日画着浓妆,面色雪白,嘴唇殷红,眼中湿漉漉的,盈盈的水光在他的心中荡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手中的皮肤滑而腻人,那触感几乎让人让人放不开手。
  沈澜呼吸一滞,立刻烫手般的松开了她。
  “不小心,寄几咬的。”临子期揉了揉脸,小声说。
  看着她眼神飘忽的模样,沈澜只觉得一股火从自己心口冲了出来。
  “撒谎。”沈澜的声音几乎是咬着牙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怒意十足,临子期被吓得后退一步,垂着脑袋老老实实的说,“太后她,非让我喝毒茶,我没办法,自己咬的,假装吐血。”
  “……”沈澜神色阴晴不定,让临子期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可他忽然捉过了临子期的手腕,突如其来的温度把临子期烫的手腕滚烫,忍不住就想往回缩,可沈澜动作虽轻,却并不打算放开她。
  临子期拽了半天拽不开手,只感觉沈澜的怒意如熊熊火焰,把她腿都给烧软了。
  “你,你生我的气吗?”临子期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那字条真的不是我……”
  “是我的疏忽,对不起。”出乎临子期意料的,沈澜却并没有说出她想象中的那种伤人的话,而是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缓缓叹了口气,凝眸看着她的眼睛,“你不必担心,今日有我在,没人再能伤到你,更没人可以把你带走。”
  临子期原本已经做好了沈澜发怒的打算,冷不防听到沈澜这几句话,只觉得心脏砰砰跳的厉害,浑身的血液仿佛全部开始疯狂涌动,快乐的欢腾起来,将她心中所有的担忧和恐惧都一扫而空。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没有生自己的气,更没有误会自己。
  “嗯。”临子期重重地点了点头,情绪的大起大落让她大大的喘了口气,之后开心的差点笑出声,赶紧说,“你有什么计划吗?我可以配,配合你,前几日我与努尔巴……”
  “嘘……”沈澜食指放在她的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临子期感觉到他手指在唇上的温度,脸一红,闭了嘴。
  她紧张的看向门外,却什么也没看到也没听到。
  却见沈澜一抖袖子,一根银针从他的手中飞出,穿透门缝,飞了出去,只见门外人影一闪,有人瞬间破门而入,那人身手非常好,几乎是瞬间来到沈澜的面前,寒光一闪,刀锋便已近在咫尺,直直的朝着沈澜的心脏刺去。
  沈澜闪身一躲,将临子期拽到一旁,低声说,“自己找地方。”
  后半句来不及说,温德宣便又朝他扑了过来,临子期明白他的意思,赶紧躲在了距离沈澜不远,沈澜又能护的住的地方。
  温德宣不愧是太后手底下的精英,能够带着昏迷的临子期出入沈家本家毫发无伤,轻功相当了得,他手中的匕首锋刃上隐隐发黑,应但是有毒,沈澜专心迎敌,丝毫不敢放松。
  正在二人打的最胶着的时候,临子期忽然发觉,刚刚去替自己拿鞋袜的那个春兰回来了。
  临子期心中一紧,将厚重的外衫随手脱了,然后在门口的花坛边缘抠出了一块石砖,捏在了手里,背在身后,站在门口等着春兰,仿佛已经等不及了的模样。
  春兰远远的就听到了打斗的声音,眼中有狐疑之色,但面上却依旧带着恭敬的笑容。
  这春兰也是太后的人,她似乎猜到了些什么,故意问,“锦安公主,您怎么不在房内等……”
  话音未落,临子期已经拿起砖块,直接拍在了她的后脑上。
  临子期力气不够,拍了一下,春兰只是有些晕眩,她摇摇晃晃的扶着栏杆,惊愕且恐惧的看着里头温德宣和沈澜打的你我不分,刚准备喊人,临子期却飞快的把那砖头捡起来,再次在她的脑袋上招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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