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淳之道:“你们那都是小钱,不信你们看我赢了几百数千两的,你看看赌坊会不会让我走?”
“臭小子吹什么牛逼呢,敢就是敢,不敢就是不敢,你今个要是真能赢那么多钱,我们改口叫你爷爷都行。”赌徒们不屑道。
“我要你们那么多孙子干什么,我们来打一个赌,只要我今天能成功赢到那么多钱,你们就要成功护着我离开赌坊。”
“你们赌不赌?”王淳之问道。
“行啊,我们今个就看你小子怎么赢钱,你要是输了,得改口叫我们爷爷。”赌徒们道。
一听有赌约,周围的赌徒们就跟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快速的围了上来。
听到赌约内容,他们哈哈大笑着,已经开始给王淳之该叫几爷爷的排起了排名。
王淳之没有理会他们,带着王沛良直接走了进去。
有了身后赌徒们的跟随,王淳之刚进去就受到了不少人的侧目。
王沛良扫视了一眼,发现这个赌坊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大、杂、乱、喧闹。
就像酒楼一样,赌坊内的布置非常的宽敞,摆放下一张张桌子,明明有椅子,却很少有人会规规矩矩的坐好。
每张桌子上都围绕了不少数量的赌徒,还有一个负责坐庄的赌坊自己人。
刚开始的时候,王淳之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但是等赌徒们给他们普及了王淳之的“豪言壮语”后,他们纷纷分了一丝注意力给王淳之,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
王淳之并不在意他们的态度,而是看向了赌桌,市面上各种各样的玩法这里都有,他甚至还在这里看到了麻将的踪影,就是王家村被王沛良做出来的麻将。
他是赌坊老板特地关照过的人,一进来赌坊就有打手们去通知赌坊老板。
听闻这个消息,赌坊老板激动的从椅子上起身,眼前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钱财正在源源不断的落入他的口袋里。
虽然家族那边拿的才是大头,但是一只大肥羊,光喝汤就足够他喝到饱了。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招待”那位客人。”赌坊老板特地叮嘱道。
下面的人问道,“还像以前老规矩先给新人一点甜头么?”
“这是肯定的,只有让他彻底的上瘾,再也离不开我们赌坊,到那时才能从他身上更好的割肉。”赌坊老板道。
家族刚开始开赌坊的时候,他们没有给那些赌徒们让过利,导致那些钱都输光了的赌徒们很少再来第二次,直到后面他们每次都给新人一点蝇头小利,让他们尝到甜头以后,大部分都成为了赌坊的回头客。
慢慢的,他们张家也摸索出了一些开赌坊的心得。
楼下,王淳之随便找了一个摇骰子的桌子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身边都是站着叫嚷嘴上疯狂下注的赌徒们。
楼上下来一人对着这桌的庄家耳语一番,庄家隐晦的瞥了王淳之一眼,点头示意,看王淳之的目光就像看即将进圈的小羔羊似得。
“客人,不知您是要压大还是压小?”庄家开始摇骰子道,桌子周边的赌徒们已经开始疯狂的下注,铜板的清脆响声不绝于耳。
突然,一个带有重量的荷包砸到一处押注地,王淳之道,“十金,我压小。”
这话一出,整个赌桌都为之一静。
“他刚才说了什么?你们听清了么?”有赌徒掏耳朵道。
“十金,还是十银?打开荷包看看不就知道了。”
赌桌上的赌资都是公开透明的,当即就有赌徒去打开王淳之的荷包。
瞬间,金子特有的璀璨差点灼瞎他们的眼睛。
“金……子,居然真的是金子啊。”说着,有人的口水都滴了下来。
那些跟随着王淳之后面想要看他笑话的赌徒们纷纷睁大眼睛,呆滞在当场。
妈的,他们就说这个小子怎么敢口出狂言,合着是本钱丰厚的吓人啊。
王淳之看着已经明显傻眼的庄家,笑着道,“可以揭示赌局的结果了么?”
庄家干笑着,握着赌局的手感觉手心蓦然滚烫,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只觉得今天给新人送的这份红利简直太大了。
真的好想……好想把这份巨额赌资给吞下。
在镇子上赌坊那么久,他们头一次遇到身价如此丰厚的新人。
刚来赌坊,谁不是先小心翼翼的用小钱试试水,这一招真是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楼上,赌坊老板把这一切尽收眼底,不由咬牙切齿道,“真是好魄力啊。”
也是真的有钱啊。
一般家底薄的人家怎敢这么玩。
“那老板,我们还要不要让着他?”下面的人快速跑上来请示道。
“……让。”说出这话的同时,赌坊老板听到了自己心底滴血的声音,他安慰自己,能拿出这么多的钱,说明他以后还能拿出更多的钱来他们赌坊,更别说一个家族的族长所能够支配到的财产数量,足以诱惑到他。
等过了今天,他再来赌场就由不得他了。
楼下,庄家面带微笑,问还有没有下注的人拖延着时间。
待看到自己人给予肯定的手势后,那名庄家心里滴血,面上却带着微笑,慢吞吞的打开赌具道,“我们这局的赢家是……小。”
三颗骰子:一颗一点,一颗三点,一颗四点。
王淳之把桌上自己迎来的赌资划拉到自己的身前,把自己的金子又给拿了回来,这一幕引的赌坊内无数的赌徒眼冒绿光,气息粗喘如牛一般。
“运气真好啊。”王淳之听见有人这样道。
他微微一笑,把身子放松,靠在椅子上,道,“继续。”
这次他把自己的金子给摘出来,就用刚才赢过来的钱进行再次赌注。
“大。”
“小。”
“小。”
“大。”
……
十轮下来,王淳之身前已经堆满了铜板,与之对比的是众多赌徒的口袋变得空荡荡起来。
到后面几局已经有赌徒跟风压和王淳之一样的,不仅成功保本,还有些小赚。
这下,赌场的赌徒们看王淳之的眼神全变了。
不仅无心赌博不说,还全都纷纷聚集了过来,就是想看这个从一开局就无往不利的少年什么时候栽跟头。
当然,他们本心里更愿意王淳之一直赢下去,就像是风向标一样,只要跟着下注,他赢就是他们赢啊。
“劳烦,帮我把这些铜板都换成银子,太多了堆一起麻烦。”王淳之对赌坊的人道。
明明是开门迎客,可是赌坊的人却高兴不起来。
恰巧中场休息,庄家轮换,上一个在王淳之没赢过一场的庄家被赌坊老板叫过去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够了,你是第一天在赌坊做事的么?最多让三把,结果你倒好,居然一连输了十把,你知道因为你今天我赔了多少钱么?”
庄家面色煞白道,“老板,我没有让他,从第二把开始我就没有让了。”
这才是最邪门的地方。
第49章
“你没让他他能连赢十局?”赌坊老板气极道。
“是真的老板, 到后面我已经开始做了手脚, 但是没有一次能成功的。”庄家急急的解释道, 不敢担下这个责任。
他们开赌坊的难道真的会去依赖赌术?开什么玩笑,真正赌博的都是那些赌徒罢了,不管他们是输还是赢, 一切全都在他们赌坊的掌控之中。
但是今天真的很邪门,王淳之说压小,他暗中弄成大,但是开出来的却是小。
骰子好像不再听使唤, 换了个主人一般,诡异的他脚底板直冒凉气。
听他说完, 赌坊老板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他自然是相信自己人说的话的。
但是这样一来, 无疑证明了王淳之更不好对付。
“依你看来,他有没有对我们的赌具动手脚?”赌坊老板问道。
庄家不由苦笑道,“所以我才说那个小子邪门的很啊,老板。”
赌徒有没有动手脚在他们这些行家眼里就像班门弄斧一般。
就是因为没有察觉到丝毫不对劲,他才更加心惊。
正当两人在楼上说着,楼下传来了喧闹声, 原来是王淳之就在这短短一小会的功夫就又来了一次十连胜, 新上来的庄家已经不复初时的镇定自若,而是用袖子擦汗道,“请客人们稍等片刻,小老儿去后面用口茶再来陪客人们玩。”
众赌徒看的正是精彩的时候, 庄家的离去不由让他们分外扫兴。
原本庄家不在,赌徒们也是可以自行赌博的,但是他们互相看了看,没有一个人选择出手。
他们可是清楚的记得这个半大的少年从进赌坊来就没有输过,他们和他对赌,那不是找输么。
只有结局未定的赌局才能让赌徒们感到疯狂并且进行押注,明知是必输的赌局还去下注,那是傻。
王淳之把兑换的碎银子交给身后的王沛良保管,身前是快把他都给遮挡住,小山一样的铜板。
别看这些铜板很多,但是换成银子就没有多少了,换成金子只会进一步的缩水,王淳之之所以把铜板给摆放出来,那是因为小山般的铜板具备金银都不曾有的优势,那就是视觉带来的冲击性。
在别人眼中,王淳之身前的就是一堆钱做成的小山啊,赌徒们的目光疯狂而又垂涎。
终于,有不信的赌徒开口和王淳之对赌,王淳之出乎意料的拒绝了。
“怎么,难道你怕了?”说话的这个赌徒心里不由一松,认为王淳之并没有想象中的胸有成竹,他说不定可以破他连胜的记录。
王淳之道,“不好意思,你的数额太小,引不起我的兴趣。”
手里捏着一串铜板的赌徒脸色刷的难看下来。
周围的赌徒们却对王淳之的话非常的赞同,对那名赌徒道,“你要是想赌,我们就去到别桌去赌,你拿这么点钱简直就是侮辱人。”
那名赌徒冷哼一声道,“不好意思,我也看不上你这点钱。”有铜钱山在前,谁还能看的上这些蝇头小利。
王淳之等了一会,还没见庄家回来,就道,“如果庄家还不来,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等等,客人还请留步,骰子的庄家没来,您还可可以试试我们赌坊内其它的玩法,比如推牌九,打麻将等,这些也同样非常的有意思。”赌坊的人连忙出面留人道。
经过赌坊老板和庄家们的一番交谈,他们一致认为是王淳之选择的赌法太过简单,让他们的操作空间并不大。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没从王淳之手上赢得一文钱,王淳之就要把在他们赌坊赢的钱山给搬走了,这让一直都有薅到赌徒羊毛的赌坊怎么受得了。
王沛良跟在王淳之的身后,隐晦的摸了摸袖子里面的钱,刺激,真刺激,除了从一开始王淳之的钱露过一面后,后面下注用的全都是从赌坊赢过来的资金。
铜板山太过耀眼,赌坊都不知给王淳之兑换过几次银子,却不知那些银子已经暗度陈仓到了王沛良的袖子里。
这次赌坊给王淳之推荐的是赌坊的最新玩法:麻将。
别看他们得到麻将的时间不长,各种玩法就已经吃透,最重要的是打麻将得需要四个人,王淳之上去,能给他们很大的操作空间,比如桌上另外三人一起打配合牌,可以让被排除在外的那位输个底朝天。
王淳之又让赌坊的人把铜板山给换成了碎银子,计算着王淳之大概从他们赌坊赢走的钱财数量,赌坊的人想要吐血。
见到赌坊和王淳之换了新玩法,这下该轮到王淳之身后的赌徒们担忧了,“麻将我玩过,特别的难,常常输多赢少。”
“谁还不是呢,有时候一局从一开始就能得到结果。”同样手黑的赌徒们叹息道。
“每次重新洗牌的时候,心里都盼望着手气能红一把。”
打麻将的四个人,除了王淳之以外,其余三人都是赌坊的庄家,这让赌徒们心中不由兴奋起来。
一边是自进门就没有过败绩的新赌徒,一边是赌坊的三个老牌庄家,胜负将会鹿死谁手,无论是哪一方都值得他们期待。
麻将被混乱着洗牌,四人开始堆麻将,等四摞麻将都堆好以后,开始用骰子点庄家。
第一局,王淳之成了庄家,迎来了几位赌坊庄家光明正大的挤兑。
他们呈三面围堵的形式对王淳之进行夹击和赶尽杀绝,却没想到,如此局面下,王淳之不仅没有溃败,反而从中杀出一条血路,并且夺得了最终的胜利。
一局麻将下来,精神骤然松懈,三个赌坊庄家像是虚脱一般,神色有些萎靡。
随着时间的流逝,赌坊的老板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他死死的盯着楼下面的王淳之,双眼猩红,神色阴郁至极。
“他那么小的年纪从哪来的这么高深的赌术?”没错,这在外人看来一切都是王淳之的真本事。
赌坊的人精通很多出老千的手法,但是他们从未在王淳之身上看到过小动作。
而那些远不如赌坊庄家的赌徒们就不用说了,现在他们对王淳之已经陷入了深深的崇拜。
要不是麻将只能四个人打,他们绝对要倾家荡产的压王淳之赢。
他们在王淳之的身上看到一种一往无前的赌运,坚信只要跟随他,他们就能一直赢下去。
就像赌徒们不会去赌必输的赌局一样,看到必赢的一场赌局,他们能不惜一切代价去押注。
赌坊的庄家终于按捺不住,从袖口里面隐晦的摸出一枚麻将来,只是还不等他手快的换牌,一道利光就飞快的划过他的指尖,略微一凉后,他的手指无力夹住麻将,麻将“咚”的一些滚落到了地板上,与此同时掉落的还有他的两根手指头。
“贵赌坊的赌品,还真是让人存疑啊。”王淳之出声道,众赌徒们纷纷回神。
“刚才是麻将掉了么?”
“没看见啊,总不会是赌坊庄家当着我们的面出老千吧。”赌徒们道,
出老千这个词对赌徒们并不陌生。
只是以往出老千一词只会安在赌徒们的身上,却很少见到赌坊的人出老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