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黑化日常——公子永安
时间:2020-09-24 09:20:27

  琳琅摇摇头,哪能呢,她坐的车垫了四五层柔软的棉絮与毯子,果然是嫡女的待遇。
  妇人的亲热与喜爱溢于言表,以致于从后面轿子下来的庶女过来向嫡母问安时,她只是神情淡然说了好。
  琳琅抬头看了两个女孩子,稍微年长的,穿着翠绿色的素净裙子,头上的发饰只余一枚玉簪,清新温和的气息扑面而来。另一个就活泼多了,粉衣明丽,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淳朴又天真。
  她抿嘴笑了笑。
  世人其实有些夸大了这二女的容色,前者靠气质取胜,在普遍描眉擦粉的浓妆少女中,她清减干净的妆容令人称道。后者呢,天真烂漫而不知世事,在长姐“城府深沉”的衬托下,就显得难能可贵的。
  说来道去,不过就是踩着她的名头上位的。
  不然以李琳琅的绝色姝丽,这两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庶女姑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入公子哥们的玉眼呢。
  庶女姐妹俩知晓主母的不悦,问安之后就拘谨在一旁等候了。
  李氏只是轻蔑扫了一眼,她掌管中馈多年,怎么看不出自家的女儿是被她们摆了一道?可恨的是她们翅膀硬了,提亲的人大多是王孙贵族,为了李家运势着想,她这个主母也要“宽厚大方”,省得被那些酸儒拿出来做文章,害了她儿的婚事。
  雍容妇人带着三个女孩子步上石梯,朝向白马寺。旁边有奴仆婆子护着,小姐们头戴幂蓠,旁人一看这架势,默契落后几步,生怕冲撞贵人。
  佛寺寂静,隐于山顶一片苍绿竹林之中,杳杳的钟声飞上云漠。
  有褐衣僧人携着经文走过,得体为女客让路,然后双手合十,远远行了个礼。
  白马寺作为云京第一寺,天下僧人向往的圣地,从寺内僧人的气度仪态可见一斑。
  “今日大德开坛讲经,你们谁要是有兴趣的,就随母亲一道吧。”李氏攥着佛珠。
  李朝云姐妹俩自然是应了。
  讲经会设在一处偏殿,中央燃有宝鼎香檀,白玉垒砌的高台之上,一个身披红色袈裟的年轻大德沉稳端坐,宝相庄严,眉间缀了一粒浅浅的朱砂。
  台下是乌泱泱的信男善女,有华衣的达官贵人,也有麻布的普通百姓,在温润的菩提声中,听得如痴如醉。
  琳琅发现,原本落后她半步的李朝云倾了身,姿态虔诚地双掌合十。
  李朝云这个女主,在她遇见的女主中,战斗力也算是强悍了。
  她跟白马寺惊才艳绝的年轻大德有交情,对方为她批注凤命,把人稳稳送上了皇后之位。与此同时,她又是男主燕世子的心头爱人,当皇帝丈夫亡逝,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男主又为她权倾朝野,保她一世荣华富贵。
  至于未婚妻,燕昭烈记仇得很,有机会就落井下石,在他的运作之下,失了清白李琳琅嫁给一个衣冠禽兽,那禽兽表面是正人君子,实际上好人妻,也把自己的妻子当做货物给同道玷污。
  李琳琅第一次被换妻,羞愤之下,又无李氏的开解,一根白绫了结余生。
  如果李朝云不是个穿书者,凭借先知夺了李琳琅原本的命数,琳琅还挺欣赏她的。
  这心计手段,对着男人耍也就够了,她绝不多说,可原主李琳琅真的是无辜躺枪,就因为她先声夺人的优势,忌惮李琳琅的美貌优势,就想着办法要毁了她,毁了她的名声还不够,还要毁她的清白,毁她的未来。
  简而言之,这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主,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同时她又是男权的崇拜者,在男人的面前娇美如花温婉贤淑,转头就毫不手软铲除了李琳琅,又把与自己面容相似的李清雨送上了男主燕世子的床榻,让对方对她的思念日渐加深。
  真是一出好戏啊。
  琳琅想着,抬手掀开了幂蓠垂着的黑色纱罗。
  口吐菩提的大德法师一下子愣了。
  贵族女子出行是很讲究的,这幂蓠一戴,从不在外男面前轻易撩开或者脱下。
  映入琉璃佛眼中的,那年轻信女容颜清艳绝伦,手执一把明月似的雪白团扇,绿汪汪的翡翠坠子与红流苏相互映衬,湖色宝相花纹的留仙裙显出轻盈体态,臂上嵌了艳澄澄的金钏,与薄薄的纱形成了某种旖旎的艳美。
  对方好像只是想随意透个气,冷不防与他清冽的眸光对上,唇边凝聚的笑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撩开的纱罗立马放下了,不愿再看他一眼。
  这脸翻得够无情的。
  活像是一个美貌少女被登徒子调戏之后的反应。
  镜澄窘迫,有心想为自己辩解。其实他对那位女施主并无非分之想,只是觉得她掀面纱的举动与常人不大一样,不知不觉就关注了些,谁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对方当成了孟浪的色徒。
  他暗念一声阿弥陀佛,祛除了杂念,又心无旁骛释解经文来。
  讲经会结束后,李氏要去烧香祈祷,便把女儿跟庶女安排在一处打扫干净的客舍。
  李朝云说想去外头看一看盛开的桃花,李清雨也要跟着去,还问琳琅要不要一起。
  如剧情一般,琳琅被李氏提点过了,那两个庶妹不安好心,要女儿警惕一点,不要随便答应她们的要求。李琳琅当然听她娘亲的话,当两个妹妹出去看桃花的时候,她歇息在客舍里,睡得昏昏沉沉的,连屋子里进了贼也不知道。
  姿色昳丽的少女略微歪坐在椅子上,手里抓着茶杯,浅酌一口,“不用,我有些头晕,就在这里歇息一下,你们尽管去玩吧。”
  后面的“玩”字说得是意味深长。
  李朝云抬头飞快看了长姐一眼,总觉得心里怪不安稳的,但是,她不认为这草包美人还能察觉她的算计。
  那若有似无的合欢香是熏在她贴身丫环的身上,与寻常的香味并无差别,而她手里的茶水也掺杂了点药,只等着两者化开,互相融汇,到时候,任她是宁死不屈的贞洁烈女,只要一挨上男人,那瘾头就会喷薄欲出,从圣女变成荡妇。
  她收敛嘴角的笑,拉着李清雨出去了,带走了大半的丫头婆子。
  不多时,一股沉沉的焰火从下腹升起。
  琳琅颊间多了两团匀称的嫣红。
  “大小姐,这室内略微湿热,莺莺见那竹林里有卖冰的,不如唤他的婆娘担一些来?”
  贴身丫环莺莺很贴心来了一句。
  琳琅允了。
  那婆娘个子稍矮,下巴含着胸口,低眉敛目走进来,莺莺又说马车上备有酸梅汤,她去提一盒来。
  琳琅慵懒摆了摆手,随着莺莺的身影在门后消失,室内的另一个人慢慢走近她。
  那年轻小姐用手帕掩着口鼻打了个呵欠,婆娘眼里精光一闪,突然逼近,袖子里划出一方浸了药水的帕子,要往小姐的脸上蒙去。
  “嘭!”
  一声闷响。
  琳琅压在那人的身上,原本准备对付她的帕子结结实实捂住了谋害的暴徒,对方不可置信看着她。
  “我也不问谁派你来的,既然有动手的觉悟,那就做好动手的下场吧。”她微笑着,一边用手帕捂着对方的口鼻使其身体疲软,一边拿出了防身的匕首,在惊恐的眼神中,贴着下身游走片刻,毫不犹豫扭转了刀柄。
  鲜血四溅,对方疼痛中晕了过去。
  琳琅嫌弃退开了,出门去看,外边空荡荡的,一个丫头婆子也没有。
  她嘴角一勾,故意把衣衫扯得凌乱,往另一边跑了。女主给她送了如此一份“大礼”,她是个厚道人,最喜欢礼尚往来的了。
  远离了人声鼎沸的大雄宝殿与天王殿,寺宇偏殿之后,萦绕着清宁祥和的气息,菩提树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嘭——”
  一道窈窕身影撞进了怀中。
  “女施主?”
  对方将她扶起来,眉心有一粒血砂,他褪下了那身庄重的袈裟,穿了普通的褐色僧衣,比在白玉莲花座上诵经时少了三分庄严与冷淡,更像是稚童,保留了近乎单纯的天真无邪。
  僧人双眼澄澈似水,犹如一面光洁可鉴的镜子,不带任何心思与欲望,映出了美人梨花带雨的娇态。
  没想到他这一问,对方云袖翻飞,抓着匕首直直往他心口捅来。
  镜澄大惊,眼明手快扼住了她的手腕,咣当一声,匕首落地,而她被这一扯,软绵绵趴在他的身上。
  “我就便是死……也不会……让你这淫贼得逞……”
  少女眼眸含着晶莹的水珠,却如同一团燃烧殆尽的火焰,用仇恨焚煮着他。可偏偏,仇恨的另一面,这人微微喘息着,唇珠饱满,似一场嫣红到极致的诱惑。
  镜澄快被她弄晕了,“这位女施主,你我不过是萍水相逢,小僧何曾……何曾……”他哧吭了几下,胸膛上是柔软的碰触,年轻高僧耳尖微红,想要推开人,“占你便宜。”
  琳琅冷笑,“你还想抵赖?讲经会上你不是看我了?要不是你这淫僧见色起意,同寺外的淫贼勾搭,支开了我家丫头婆子,又对我施以下作的催情药物,现在还在此埋伏……”
  年轻大德听得目瞪口呆,“女施主,你是误——”
  那个“误会”还没说出口,琳琅说哭就哭,堵住了他所有的话头,势要将栽赃嫁祸进行到底。
  “怎么,你家的李朝云就是个天仙,容不得玷污,我这个被世人唾骂的小女子,就可以被你们玩弄于掌心吗?”
  镜澄理出点头绪来了,他问,“你是朝云的长姐?”
  还朝云?
  两人的关系已经好到去掉姓氏来互称名字了?
  不过没关系,很快这份“友谊”就要到头了。
  琳琅想要使个坏。
  他刚说完,胸口就被人狠狠锤了一把,对方的目光凶狠,又带着了然的悲凉,“是了,你唤她朝云,出家人哪有唤女孩闺名的道理?你们是一伙儿,是不是?不然她好端端的,站了那么久听你讲经诵道,转头歇也不歇,带着人去看桃花?她本不爱桃花的!”
  她喃喃自语,越说越有道理,坚定不移给他定罪。
  “定是你这个淫僧,蛊惑了我妹妹,让她为你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好送我过来给你下酒,是不是?”最后的质问愈发尖锐,仿若杜鹃泣血,字字锥心。
  看看,什么叫倒打一耙,这就是。
  对方张了张嘴,又无奈闭上。
  镜澄自幼长在佛门,不闻外事,哪里应付得了琳琅的诡辩?
  他跟李朝云的确是合得来,对方对佛法有着独特的见解,他引为知己,惺惺相惜,在对方如沐春风的请求下,很自然就叫她朝云了。
  现在想来,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佛门弟子,四大皆空,怎么能堂而皇之唤女子私密的闺名呢?
  想解释又解释不了,镜澄只得说,“这是小僧的过错,以后小僧一定万分谨慎,与朝,与李施主保持距离,唔——”
  似云似雾又似水。
  似月似雪又似花。
  少女环着他的肩颈,微微踮起脚来吻他的喉结。
  这位年少成名、风韵高朗的大德直接吓成了木头呆子。
  快要废掉的那种。
  紧接着,一股红潮与疼痛感从背脊骨酥麻升起,脖子、脸颊与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镜澄猛然推开了人。
  就跟遇见洪水猛兽似的。
  那纤细的秀影狼狈跌在地上,痛苦呜咽一声。
  “女、女施主,你你你——”
  镜澄下意识要扶她起来,又想到刚才那奇怪的感觉,羞耻得不得了,他最终后退几步,远远瞅着人,如临大敌,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此时药效发散,她眼尾晕红,喘息声愈发急促起来,琳琅捂着疼痛的胸口,软出水的嗓音仿佛藏了无数把绵密的钩子,要把肉体扯得支离破碎,“你这好色和尚,还装什么装?不是你陷害我至此吗?”
  说着她又小声啜泣起来,泪珠儿盈着粉腮,似荷花上的露珠,美得惊人。
  镜澄头痛极了,他再一次澄清自己的清白,“女施主,你就在此地稍候,小僧去找人来——”
  他的脚步刚刚迈开,后头就传来厉喝。
  “你站住!你是想要让更多的人看我这狼狈的模样吗?”琳琅隐忍又自嘲地说,“让他们看看李家的大小姐,心比天高,还不知自爱,吃了催情的药物,不知廉耻勾引佛门圣僧吗?”
  她呜呜地哭,又哭又骂,“我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连个清清白白的死法,佛祖都不肯留给我。”
  年轻高僧面色犹豫,宣了一声佛号,“女施主得罪了,小僧这就带你去客舍。”他走到琳琅面前,弯腰夹住了她的胳膊。
  一开始还好好的,对方像个小鸡仔,温顺被他提着,可没走出两脚,动静出来了。少女突然抱住了高僧的细腰,春衫轻薄,像是有些神志不清低喃着,“热……大师,你好凉快……”说着又蹭了过来。
  镜澄吓得呆若木鸡,只觉得身上沾了一层粘稠、绵软又甜蜜的蜂蜜。
  他只能红着耳根咬着白牙委屈提醒,“女施主,你醒醒,小僧、小僧……”
  小僧的裤子要被你扯掉了。
  佛祖,吾命休矣!
 
 
第298章 恶毒继母前女友(3)
  李氏礼佛回来, 见客舍被围得水泄不通。
  庶女李朝云吞吞吐吐地说, “母亲, 里面好像、好像有动静, 长姐她……”
  李氏脸色大变,厉喝让人退下, 自己打算一个人进去。
  “娘, 怎么了?”
  后头传来清越的笑声,“怎么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都杵着做什么呢?”
  李朝云愕然看琳琅施施然从芭蕉叶中走来,她笑着挽住了李氏的手臂, “刚才二妹三妹去看桃花了, 我一个人待着无聊, 本想找人陪我去看看竹子的,谁知道一出门人都走光了,连莺莺也不见了,寺里是发生什么热闹的事吗?”
  她三言两语交代清楚,李氏气得发颤, 眼珠狠狠剜了小丫头以及其他婆子一眼。
  “真是好得很。”她说。
  主母发怒,下人们抖成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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