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女配不想死[穿书]——甜心菜
时间:2020-09-30 07:52:18

  容上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何心甘情愿的为容上续命?
  虞蒸蒸怎么都想不通,她见容上越走越远,眨眼间已经翻过了墙头,只好放弃胡思乱想,快步跟了上去。
  她身轻如燕,稍一踮脚,便飞身跃上墙头。
  望着雪地里的容上,她并未立即跳下去,而是侧过身去,轻轻踮起脚尖,微微张开双臂,沿着墙檐走了起来。
  鹅毛白雪犹如棉絮,飘飘洒洒落在肩头,她嘴角漾起一抹笑意,仿佛已经变身成唯美画风的韩剧女主。
  一步,两步,她像是一只优雅的白天鹅,微微扬起下颌,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虞蒸蒸甚至都不用垂首,便知道站在墙檐那一端的容上,此刻正在盯着她看。
  她挑唇轻笑,她已经不是七年前单纯无知的虞蒸蒸了,她现在是钮钴禄·虞蒸蒸。
  就算他失忆了,只要给她十天的时间,她也可以让他重新爱上她。
  接下来,便是考验她演技的时候了。
  自古以来,英雄救美就是爱情的催化剂。
  根据她看过的几百本古早狗血文来看,若是美人失足从高处坠落,保准要有一个风华绝代的公子接住那美人,一边接还要一边转圈圈,仿佛脚底下踩了旋转木马似的。
  若是她‘不小心’踩滑了,失足掉下去,容上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接住她。
  届时两人雪地相拥,四目相对,还愁摩擦不出爱情的火花来?
  虞蒸蒸笑容越发明媚,她抬起的脚尖稍稍歪了两寸,身子一下便失去了重心。
  她眼中的自己,轻轻挥舞着手臂,犹如翩然起舞的蝶翼。
  她甩开发间的簪子,乌黑的青丝瞬时间散落腰间,洁白的雪花伴着微风迎面拂来,吹动鬓边的青丝抚过面颊。
  如此凄美动人。
  事实上,虞蒸蒸两只手臂来回呼扇,活像是一只大扑棱蛾子。
  她用力的甩着自己的脑袋,刮来一阵寒风,将她的头发吹的乱糟糟的,裹在脸上宛如黑漆漆的羊屎蛋子。
  容上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扬,而后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
  没有预想中的怀抱。
  没有预想中的转圈圈。
  更没有预想中的英雄救美。
  虞蒸蒸一头栽进了雪地里,在雪地里摔出一个凶杀案案发现场的人形图来。
  好在积雪足够厚实,软绵绵的摔着倒也不疼,可若是没有那雪地在,她今日必定要摔出个脑震荡不可。
  虞蒸蒸嘴角的笑容凝固,半晌才将脑袋从雪坑里抬起来,她面目狰狞的看向容上:“你为什么不接住我?”
  容上神色无辜:“男女授受不亲。”
  虞蒸蒸:“……”
  她的面部肌肉抽搐了两下,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跳动,一时间竟是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虞蒸蒸有气发泄不出来,只能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突突的向前冲去。
  容上跟在她身后,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雪地里的脚印一大一小,银白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璀璨的星光微微闪烁,映出两人被拉长的身影。
  不知何时,两人徒步走到了栾城城门外。
  栾城没有宵禁,平日城门也管得不严,可今日不知怎地,守城门的侍卫只是见她披头散发,便非要说她举止可疑,将她拦下来,死活不让她进。
  毕竟是除夕夜,虞蒸蒸也不想和侍卫争执,但她绾发的簪子丢在了红莲寺,总不能现在再跑回去找一趟。
  无奈之下,她只好与侍卫说情:“我只是不慎丢了发簪,并非什么歹人。”
  侍卫语气强硬:“歹人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歹人,今夜城中有贵客驾到,若是想要进城,你便等明日清早再来。”
  虞蒸蒸被侍卫哽的无话可说,她不得不承认,侍卫说的话好像还蛮有道理的。
  她正想再磨一磨侍卫,还未开口,却感觉到一只冰冷的大掌,不疾不徐的伸到了她的脖颈后。
  容上以指为梳,将她被风吹乱的青丝梳顺,修长削瘦的指尖拢住她的长发,用一根串着金铃铛的红绳,系住了她垂于腰间的青丝。
  卷着雪花的寒风吹过,金铃铛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似是缥缈空灵的风铃轻响。
  风不止,而铃声不息。
  虞蒸蒸怔了怔,侧过身看向他:“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
  容上颔首,低声解释道:“仙尊即将成为我的师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虞蒸蒸:“……”
  虞蒸蒸:“那你以后不要叫我仙尊了。”
  容上:“嗯?”
  虞蒸蒸:“我即将成为你的父亲,往后不必与父亲客套,直接唤我声爹爹就好。”
  容上:“……”
  见他不语,她轻嗤一声,朝着侍卫走去:“这次能进了吗?”
  侍卫摇头:“今夜有门禁,过了戌时三刻便不让进了。”
  虞蒸蒸愣了愣:“什么时候过了戌时三刻?”
  侍卫想都没想,态度恶劣至极:“就在你问我‘这次能进了吗’的前一瞬。”
  虞蒸蒸脸色铁黑:“你耍我是不是?”
  又是披头散发不让进,又是什么破门禁,昨日还没这么多事,哪里来的贵客这么大的脸面,让一座城为他自己改规矩?
  许是感觉到寒戾的杀气袭来,侍卫下意识的拔剑,将剑刃对准了虞蒸蒸:“来人啊!有人想硬闯城门!”
  上一瞬还在叫喊的侍卫,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被虞蒸蒸一脚踹进了城门里。
  侍卫执剑的手臂已然骨折,他哀嚎着,怒骂着,其他侍卫也朝着她冲了上去。
  她不想多费时间,三下五除二便解决掉剩下的侍卫,她脚底下踩着侍卫的胸口,不紧不慢的拍着衣角上的灰尘:“真是晦气。”
  她话音刚落,紧闭的城门就从里头被推开了,为首者是身穿缎袍的锦衣公子,他身后跟着十几名护卫。
  虞蒸蒸头都不抬:“要上一起上,别浪费我时间。”
  锦衣公子看到她,愣了一瞬,而后忍不住笑道:“虞姑娘,好久不见。”
  她用眼角瞥了他一眼,当她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身体微微僵硬起来:“周,周深大哥……”
  当年她走时,周深还未到弱冠之年,过去了七年,他的容貌并未怎么变化,只是年轻时的稚嫩青涩褪去,只余下历经沧桑风华后的沉稳平和。
  周深扫了一眼地上和城门上的侍卫,面容依旧温和:“虞姑娘有没有受伤?”
  虞蒸蒸神色尴尬,她自然是没有受伤,受伤的是城门上这些抠都抠不下来的侍卫们。
  她把踩在侍卫胸口的左脚移走,面色不自然道:“我没事,周大哥怎么会在这里?”
  周深是宰相,而栾城不过是楚国众多城池中的其中一座,宰相不在京城里待着,跑到栾城里来做什么?
  他笑了笑,耐心的解释道:“我奉皇上之命,代表楚国前去归墟山参加拜师考核,今日来栾城故地重游,却没想到还能遇见故人。”
  是了,听闻归墟山闭关的老祖宗要出关收徒,各国皇帝纷纷争抢着派去使者,周深也是其中一位。
  立在她身后的容上,听到周深这话,走上前去搭话:“这位就是……”
  虞蒸蒸的速度很快,她反手捂住了容上的嘴,将他后边的话堵了回去。
  周深面色不解:“什么?”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见他还想追问,虞蒸蒸只好努力的转移话题,她看着周深身旁的大白狗,笑着蹲了下去:“这只狗真可爱。”
  这狗子通体雪白,茸毛蓬松,像极了现代的萨摩耶。
  它正在刨坑,一边刨,一边用嘴啃着什么,似乎雪地里埋着美食似的。
  因为容上的缘故,她不太喜欢狗,一看到狗,她就想起她曾经给一只狗,手洗了七年的白衣。
  可她实在没什么可转移的话题了,只能将就着把话题转到狗身上。
  周深以为她喜欢这只狗,就将狗往她身旁推了推:“这叫雪犬,是栾城城主送给我的,虞姑娘若是喜欢,便送给你好了。”
  雪犬很热情,冲上去便扑进她怀里,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上她的脸。
  虞蒸蒸被舔的猝不及防,连躲避都没来得及,那哈喇子便已经流了她一脸。
  她下意识的扬起手臂,想给它狗头来一拳,扬到了半空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容上和周深,都站在她身边。
  也不知道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的动作一顿,用两只手抱住了它的狗头,轻轻的捋了捋它的狗毛。
  她俯下身去,亲了狗子一口:“狗狗真乖。”
  虞蒸蒸知道,男人都喜欢爱护小动物的女孩子。
  特别是容上,以他冷血无情的性子,能在蓬莱山养一只狗养了七年,足以说明他有多喜欢狗了。
  攻略男人,就要投其所好。
  “仙尊……”
  果不其然,她背后传来容上的呼唤声。
  她深深的明白,容上一定是被她的善良和真诚打动了。
  他一定是想夸她,夸她有爱心,夸她人美心善。
  可她现在还不能接受他的赞美,她还需要再加一把火。
  虞蒸蒸将葱白的指尖抵在唇角,做出‘嘘’的手势:“等一下。”
  容上怔愣一下:“可是……”
  她制止了他,又俯身亲了狗子一口:“我最喜欢狗狗了。”
  这次,容上噤声了。
  待虞蒸蒸亲够了,她才抬起头来:“你刚才想说什么?”
  容上指着方才被雪犬刨过的雪坑:“它刚吃完屎。”
 
 
第72章 番外三·补偿
  一直到虞蒸蒸被周深请到城主府去,将嘴唇都洗漱的冒出了血丝,她才勉勉强强的停住了手。
  她推开房门,擦了擦嘴角的漱口水,一抬头就看见等在门外的周深。
  周深似乎有些担心:“虞姑娘,你还好吗?”
  虞蒸蒸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她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此刻的心情,只能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转移了这个不怎么愉快的话题:“周大哥,你不是要去归墟山,若是明日再启程,许是赶不到那里。”
  是了,归墟山离人界的楚国有一定的距离,就算是御剑飞行过去,也要一个时辰左右。
  周深笑了笑,却并未接话,他抬头凝望着天上朦胧的月光:“陪我走走吧。”
  原本周深是想连夜赶去归墟山的,若不然便不会在城门处遇见她了。
  但见她方才一脚踹飞了雪犬,还一副吃了屎的模样,他只好先带着她和容上回了栾城的城主府。
  虽然周深没说出来,可虞蒸蒸心里也是明白的,她心有歉意,自然也不好开口拒绝。
  她扫了一眼四周,刚刚她在屋子里洗洗刷刷,容上这个罪魁祸首倒是跑得无影无踪,不知躲去了哪里。
  没看到容上,她也没再去找,即便裴前提前回了归墟山,她身边还是会留有几个暗卫。
  裴前很了解她,所以不用她去特意叮嘱,他也会命人看好了容上。
  周深见她没有拒绝,负手向前走去。
  虞蒸蒸走在他身后,望着他被拉长的影子,莫名感觉到一丝寂寥之意。
  一转眼就过去了七年,如今周深已然二十六岁了。
  这些年,她并未去打听过周深的私事,不过人界的男女成婚都早,想来周深的孩子都该会打酱油了才是。
  难道是周深在思念妻子?
  虞蒸蒸斟酌半晌,缓缓开口道:“若是周大哥念家,明日的拜师考核,随意应付一番就是。”
  反正她也不想收徒,她答应裴前参加拜师大典,纯属就是为了找个理由留下容上。
  周深的脚步一顿,他侧过身去:“我娘前年便因病逝世了,何来所谓之念家?”
  虞蒸蒸怔了怔:“对不起,我不知道大娘……”
  她从未关注过周深,就连周深当上楚国宰相,也是因为衡芜仙君住在周深旧居里,她通过衡芜仙君才知道的。
  周深沉默片刻,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转过身来:“虞姑娘,我并未娶妻生子。”
  那年惊鸿一瞥,无意窥见她的真容。
  自那日起,旁的女子再美再娇,也都入不了他的眼。
  他这辈子最内疚的事情,便是他为了一己之私,没能让他娘在逝世之前,看到他娶妻生子。
  好在他娘并没有怪罪他不孝,而是一遍遍的鼓舞他,希望他能鼓起勇气,找到她表白心意。
  哪怕被狠狠拒绝也好,这辈子都算是无憾了。
  周深望着她,月光朦胧的洒在她的头顶,映衬的她肌肤雪白,樱红的唇瓣被她的贝齿轻轻咬住,一双罥烟眉似蹙非蹙,美的不可方物。
  见她回望过来,他连忙收回眸光,攥紧垂在身侧的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叹了一口气:“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终究是没有勇气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只能借用这诗词,来隐晦的表达出自己的心意了。
  只是不知她能否听懂,他想要对她表达的意思了。
  虞蒸蒸自然是听懂了。
  她埋下头,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自打穿书之后,她便没有被人追求过,甚至她已经忘记被人表白是什么感觉了。
  说来也是奇怪,她明明长得还不错,但她在归墟山这七年,硬是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过她。
  这令她的自信一度受到打击,毕竟容上伪装成大师兄的那十几年里,追求他的女子可是从蓬莱山排到了归墟山。
  若是旁人对她表白,她大概会重拾自信,而后毫不犹豫的拒绝那人。
  可周深硬是等了她七年,古代的凡人皆短命,这七年对她来说不过是弹指即过,但对周深来说,就是他整个青春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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