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不简单——醉酒千篇
时间:2020-10-04 09:48:00

她面前站的几个人正是给祁王摆出来的那些,这几个人机灵,她平时就有留意,没想到这次表现的好不错。
她今天可真是得罪死了那个祁王。
那人扣下是扣下了,可该怎么处置呢!
傅欢手里把玩着从那人身上搜下来的叶子状的铁牌。
其实她不是不可以做个顺水人情让祁王将人接走的,但她不想让他这个情,也觉得没必要讨好他这层关系。
京城关系这么复杂,虽然自己走错一步都可能是万劫不复,甚至殃及家人。
但硬是让她咽下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去的。更何况当初安辞还在辽东受职时,听说京中的这位祁王可没少往里面下绊子。
这没什么,最主要的是连累到的都是她,不是受伤就是残,每每都要在鬼门关转上一圈,要不是她命大机智,说不定现在都和那阎王喝上好几壶茶了。
百闻不如一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不顺心,我就爽。
叶子状的铁牌只有她手掌般大小,不厚,薄薄的一层,凉凉的触感,仔细看的话上面还有一些叶子本身的纹路。
做工精致,材质上层…再加上能请动祁王的人。
傅欢摸着下巴,大致确定了个范围,就是唯一想不通的是对方怎么会跟上她的?
无冤无仇,又不相识。
不过要是从总管府开始跟的话,那么多半又是安辞给自己连累的。
傅欢眼睛落在被捆绑严实站在训练场中央,被人拿棍子戳来戳去的人,细细的分析着。
“都督说刀砍在这里,流出的血会是最多的。”训练场上的一个士兵,拿着棍子就甩向了那人的脖子。
“不,应该是这里。”另一个人那棍子挡住,“指了另一个位置。”
“你们搞什么,要认,也认那种直接致命的地方,流血多有什么用。”
“那你来…”
“你指给我们看。”前两个人抱胸,撤下棍子,给说话的人让开地方。
刚一转头就看见,傅欢手持着一根木棍站在哪儿,当即吓得一个激灵,都道“傅都督。”
傅欢翻了个白眼,右手持着棍子,在左手里拍了拍,努着下巴,“把他嘴上的东西拿下去。”
“是”站着里的近的,立马眼疾手快的将人嘴里堵的东西给拔了下去。
傅欢手拿着木棍,将人垂下去的头给扒拉了起来,“死了没?”
“大人啊,我真的都说了,你放了我吧!”那人被迫的抬起头,眼中映着傅欢的影子,嘴中喃喃的重复着之前的话。
除了告诉傅欢从哪儿开始,大致目的什么,其他的一概不说。
没诚意的很,嘴嘛,倒是也硬,不过既然能张,就一定能撬。
傅欢有的是耐心。
“看到这儿没有”她拿着棍子轻轻指了指那人的心口,“人的心都长在这里,一刀下去不死也残。”
“心口,脖颈,腹部…”她声随棍落,说到哪里指到哪里,每个地方还都解释的极其的详细,像是真正看过这些地方的结构一样,不过这些话落在受力人身上就是霹雳啪啦的胆颤。
每说到一处,都要抖上一下。
“今天就到这里吧。”傅欢将棍子扔给旁边的人,随意的拍了两下手,“过会儿将人直接打包送到城东总管府上。”
“都督不审他了吗?”
方才祁王过来的动静不小,加上这么一个大活人,傅欢问话时也没避着他们。
能知道的东西自然多了点,加上平时傅欢跟他们相处有没什么架子,其中一个顺口就问了出来,“傅都督真的和那位安公公很好吗?”
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就对上了傅欢看过来的眼睛,当下便被憋住了,忽然想到之前两人不避讳的样子,直觉自己是多嘴了。
傅欢听了也没生气,反而耸耸肩笑了一下,“自然是好的。”
“你们不感觉我们很般配的吗?”
在场有幸听到的士兵:……
“我看着天还早,都少见的有些凉风,今天的训练加半吧,可不能浪费了这天公的美意。”
说完,傅欢也没管下面人是什么反应,又吩咐了几件事,便离开了。
今晚,本来想休息在军营的。但等到天快黑些的时候,不知道上哪儿玩的不灵就回来了,窜在她脚边,小声叫的啊,那叫一个缠人。
傅欢摸着它的脖颈,顺手就把从张大那里拿的小鱼片递到了它的嘴边。
哪成想,不灵当即鼻子一皱,面露嫌弃,不要怀疑傅欢是从哪里看出嫌弃的。
这家伙就轻闻了一下,想都不想的就跨过小鱼片,疯狂的用爪子扒地,期间还时不时的转过去闻闻,然后继续之前的动作,如此往复了不知多少遍。
直到傅欢有眼力见的把东西端走,它才停下来,舔了舔毛后,继续缠着她叫。
傅欢被绕的无奈,只好带着它回傅府。
毕竟家里有它能吃的东西。
真是娇气,和它主人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有点卡文,不过我还记得我欠了两章。
(骄傲)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傅欢是摸着黑回去的, 本想避开一直抓着她逮的傅清。
万没想到刚一进门两人就直接撞了正脸。不过对方看上去比她还慌张,鬼鬼祟祟的压着嗓子直接叫了出来,就连手里的灯都颠了颠。
借着府门前微微的光, 傅欢抱着怀里的不灵, 跳起来的心一下子就被压了下去, 稍稍向后退半步, 保留点防守位置,可进可退, 轻咳了两声,决定先发制人,“哟,哥啊,大晚上夜黑风高的, 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还穿的这般严实。”傅欢动着眼睛,上下左右的观察了遍前面的傅清。
一身暗色的衣服, 还披个斗篷,提着各半亮不亮的纸灯笼,要不是细看的话,他几乎快要与这黑夜融为一体了。
傅清见外面的人是她, 呼了口气, 将灯笼提了提,晕黄的光照在傅欢的脸上,“你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哥,我先张口问的”傅欢无语的撇了撇嘴, 往门口挤去, “你怎么反倒问上了。”
“滑嘴”傅清侧身给她让路,视线掠过傅欢那一脚深一脚浅的脚步, “那你告诉哥哥,昨晚在哪儿睡的?”
傅欢往前迈的腿一软,没有转头,“左军营啊,有些事情耽误了,就歇在那儿了。”
“喵~”
怀里的人不灵不知为何,仰着头朝她叫了一声,彰显着存在感,巧妙的插入了两人的谈话间。
傅欢垂眸看了它一眼,揉了揉它软软的肚子,“哥,这猫饿了,我就先回去了啊!”
说完,还配合的干笑了几声,然后埋头就准备往府里面冲。
“欢儿”傅清在后面突然出声叫住她,熟悉的音线在此时的黑夜中,竟显出了几分寂寥,萧瑟。
傅欢脚步一顿,微微侧头,眼角处傅清的影子被晕黄的光拉的细长,“怎么了,哥?”
不远处的傅清缩了缩袖口的灯,目光落在傅欢的身上,虚虚得挂着,声音淡淡的,“早点休息,今天不要睡得太晚了。”
“嗯,好。”傅欢点头应了下,正要转身再跟他说点什么的时候,傅清已经抬脚准备离开了,衣袍的边尾在黑夜里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抿了抿唇,傅欢朝着傅清快走远的背影挥了挥手,“哥,早点回来!”
没听到对方的回答,但向前的脚步停了一下。
傅欢就知道她哥是听到了。
收回手,紧了紧怀里已经抱暖和的小东西。在门口站了半天,直到再也看不到傅清的影子后,傅欢才抬脚往自己的院子里面走。
这么晚了出去一定有事。既然不准备告诉她,就一定是不方便让她知道的。
不知道为什么,傅欢的脑袋里又浮现出了,几个月前在阮府后面的小巷子里,自己看到的场景。
算了…
傅欢仰头呼出一口气,看着上面依稀出现的几颗星星有些愣愣的出神。
顺其自然吧,谁还没点小秘密呢。
“丁霜,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傅欢踏着月色,一路回到院子,一推门就见一道女子的身影立在中间,将手里的不灵放下去,“杵在这里做什么?”
丁霜听到声音回头,见到她时,神情迷茫了片刻,知道不灵走到她身边才恍然回过神,俯身弯腰在地上,把不灵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对方的毛,顺势也把目光移向傅欢的方向,示意般的行了行礼,回道:“秋百户那边的信鸽回来了,现在刚把消息放出去,刚准备回呢,没想到就碰见大人进来了。”
“秋洛?”傅欢顿了顿,“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了?”
丁霜摇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道:“事情还不清楚,不过已经往上面报了,具体的安排还要看总管的意思。”
“不灵不会是饿了吧,大人。”她的声音里忍着笑意,手上的动作一停,抬头冲着傅欢问道。
“嗯”傅欢尴尬的勾了勾唇,一手摸上鼻子,“军营那边的饭它好像吃不惯…”
“明明小的时候,什么都吃的。”说完她放下手,似有感慨般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娇气。”
“这些年,大总管可是拿不灵当宝贝一样。”丁霜听了她的话,笑了一下,抱着怀里面的不灵转身,跟着傅欢往前走,“那可是谁都碰不得,伤不得的。”
“它可算是我们半个小主子呢!”
“是吗?”傅欢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明明这就是她随手扔给安辞的东西,当时的初衷也只是因为对方太烦人,应付打发了事而已。
“是啊!”丁霜推开小院里的厨房,走进去端出一个瓷碗放在不灵得身前,继续道:“当初秋百户就是因为马虎大意,把不灵不小心弄丢了。大人你可是不知道当时大总管那脸黑的呢,现在回想起来还怪可怕的。”
“吓人的很!”丁霜言过之时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变了变,看了眼旁边坐着的傅欢,神情恍惚的顿了一下,接着自然的转头,“当时,我们这些人还私下讨论过,为什么安总管会这么在乎一只猫呢!”
“为什么?”傅欢心思不在这里,此时也没多想,就顺着她的话问道。
丁霜眉色愈发的深了,一手撩过耳角的碎发,“大约是因为与这猫有关系的人吧。”
“傅大人?”她突然转头,生音略微拔高了点,“您知道它为什么叫不灵吗?”
“不灵…”
“啊”傅欢被唤了名字,思绪渐归,看着地上的黑猫,忆起了当时送猫的场景,喃喃出声道:“不灵,不灵,好的不灵,坏的灵…”
“噗”她说着说着竟然被自己逗笑了,随意的摆了摆手,“谁知道他当时怎么给取的名字。”
“不灵明明机灵的很。”
“是啊,不灵很机灵。”丁霜今天晚上不知道怎么了,看上去像是有什么心事压着一样。
傅欢回过神的时候,就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是半发呆的状态。
抿了抿唇,压下了心中的怪异,没想多问,等着不灵吃完饭,就吩咐对方好生休息后,便回了房间。
一夜无梦,睡的倒是少有的踏实。当然除了,那个早上一直在自己耳边乱飞,怎么赶都赶不走的蚊子外,一切都是美好的。
果不其然,傅欢看着铜镜中嘴角处微微发红的那个人,皱起了眉头。
而且不光是嘴角,胳膊,脖子上的好多地方都被咬了包。
真是一碰就痒,越痒越挠。
生无可恋的傅欢有生以来头回感觉自己是这么受蚊子的欢迎。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傅欢身上的包越碰越痒, 对着铜镜弄了半天,才用药膏把身上脸上被蚊子叮咬出现的包给涂了个遍。
她真的是有生以来被蚊子咬的最惨的一次。
叹了口气,打理好自己的一切。出门前吩咐丁霜照顾好不灵, 接着才起身去了母亲那里。
家里人少, 所以吃饭什么的都会聚在一起, 既省事又热闹些。
傅欢刚踏进院子, 就见繁花端着冒着热气的碗往屋子进。几步走到繁花身边,在她要进门的时候, 轻轻用手托了下碗底,然后一路帮着送到了小厅的桌子上。
“母亲起了吗?”碗里装的是刚弄好的热粥,隔着瓷边都能感觉到热气的那种,傅欢放下碗后,立刻就用被烫的手指捏了捏耳垂。
挑起个椅子就坐了上去, 见繁花不答话,又往旁边扫了眼, 见人正在摆弄桌上的食盘,叹了口气,拿手敲了敲桌面,眨着眼睛, “奇怪啊, 繁花往常你不应该在母亲身边帮忙的吗,今天怎么到做起了这种端盘子的事?”
“瞧你方才笨手笨脚的,这要是把东西打翻了,洒到你身上可是有受的了…”傅欢撇起嘴角, 无趣的动了动桌上的盘碗。从繁花身上收回的视线划过门口。
眼里落近便一道那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影子, 脑中顿悟,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嘴里的话也转了个头,起身,朝外面道了句,“母亲。”
繁花伸出去的手顿了一下,随着傅欢的话,转身看着门口的人,抬头行了行礼,便跟着迎了上去。
“母亲”傅欢视线直接略过阮秀旁边的人,一边唤着一边迎了上去,一手搀过阮秀的胳膊,挽着她走到桌子旁,扶着坐下,故作埋怨道:“母亲,哥哥他怎么还不来啊,我都饿了。”
阮秀坐在首位上,弯着眼笑着看她,闻言握着她的手拍了拍,给旁边的人使了使眼色,佯装斥责,“你等他做什么,要是饿了就先吃。”
傅欢看着自己眼前被摆放好的东西,眨眼朝阮秀笑了一下,挑眉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行,等他过来了,又要说我不知礼数了。”
“明明每次都是他过来的最迟,还要母亲等他。”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手已经诚实的握住了碗筷,挑起了食物。
“欢儿,你这脸上是怎么了?”阮秀坐在旁边看着她吃东西,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傅欢脸上略微突兀的红点。
其他的地方还好,不是很明显,就是嘴角那边的似乎肿得厉害,还隐隐有发红的趋势。
傅欢也感觉到了不舒服,尤其是吃东西的时候,嘴角那里痒的更加厉害了,除此之外便是种火辣辣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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