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魏谦:岳父母居然想打我的埋伏,呵呵。
魏谦:也不看看我是吃哪碗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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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你们都没猜出来啊,我得意地笑~那就再猜猜魏狗会带她去哪里?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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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顾惜惜被魏谦拉着, 身不由己地往前奔。
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手心却有一点点潮湿,顾惜惜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和她想象中的,被毒蛇缠住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本能地想叫人来救, 魏谦却侧过脸, 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她, 道:“你叫一声,我就放出去一封信。”
顾惜惜咬咬牙,也只得罢了。她用力挣了一下, 没能挣脱他, 只好小声央求道:“退思, 你想去哪里我跟你去,你先放开我。”
“不放。”魏谦反而把她握得更紧了, “一放开,我也不知道你会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顾惜惜道, “你有那些信在手里, 还怕我怎么样?”
魏谦心中一阵郁燥。这样握着她的手, 原本是他想象过无数次的情形, 可临到现实, 却总是和想象差距甚远。
她没有丝毫柔情蜜意, 她之所以没有叫起来,没有对付他, 都因为他用那些信来要挟她。
这样看来,她对罗光世,好像都比对他要好得多。
一念及此,心里那股子暴戾又翻腾着往上涌, 魏谦知道靠近顾惜惜时这种感觉会得到缓解,便又向她靠近些,低着头贪婪地呼吸她发间的甜香气息,待到心绪稍稍平和了点,这才问道:“要是没有那些信,你是不是不会见我?”
顾惜惜觉得,这时候应该哄他一哄,才好顺利套出他的实话,可是他那只冰凉潮湿的手弄得她极其不自在,一时也无心去哄,只生硬地说道:“你先给我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些信,咱们再说。”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魏谦拉着她,快步转进一处狭长幽深的巷子,长长的高围墙底下,到处都安静的很,他低声向她说道,“信是从怀山长公主那里弄来的,一共七封,都在我手里。”
却和罗光世说的对上了。顾惜惜心知多半不会有假,信就在他手里,可她又想拖延时间等父母追来,便道:“口说无凭,你先拿出来让我看一看,我亲眼看见了,才能相信你。”
魏谦便不做声,只是拖着她默默往前走,顾惜惜正在疑心他又有什么诡计时,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顾惜惜这才发现,他的乌骓马就拴在旁边一棵树上,心中一阵警惕,连忙问道:“你要去哪儿?”
魏谦松开她翻身上马,又向她俯下身伸出手:“上来。”
顾惜惜连忙退开一步,眼前瞬间闪过梦中的景象。他骑在马上,甩出鞭子卷住她的腰,将她从车子里拖出来,那时候也是两个人同乘一匹马,可他却解了弯刀,连鞘横在她与他之间,于是马匹奔跑的时候,那把冷硬的刀就硌着她的背,让她惊恐慌乱,眼泪一直往下掉。
他又想让她上马,她才不要被他拿刀架着!
顾惜惜连忙又退开一步,却在此时,魏谦探身一捞,冰凉的胳膊迅速圈住她的腰,只往上轻轻一提,顾惜惜便已经坐上马背,被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他冰凉的身体贴着她的后背,但他的呼吸是热的,长长短短地扑在她鬓发间颈窝里,像三伏天的风,潮热粘涩,死死缠住了她。
梦里她惨淡的结局闪过脑海,顾惜惜瞬间湿了眼睛。
可是许久,那把刀始终不曾落在她背上,她的身后,唯有魏谦。
乌骓马刨着蹄子,着急想走,魏谦勒住缰绳,丝毫没有走动的意思。
他面上依旧是平淡,心里早已经翻江倒海,眼睛发着烫,竟有些想哭。
她的人,她的香气,她的温暖柔软,无一处不妥帖,无一处不让他爱到极致,他恨不能把她整个人都揉进自己身体里,让她与他血肉相融,那样他就再不会失去她。
这世上他唯一留恋的,放在心尖上供养的,她。
香气充溢着四肢百骸,让他满身满心都是圆满,但眼前的血光也同时在蔓延,很快,魏谦又看见了十年前的场景:母亲温热的尸体横在地上,衣服被刀刃划出了无数破口,露出她光裸的四肢,雪白的肌肤上,鲜红的血一点点变成紫,又变成黑……
一刹那间,戾气与厌憎压倒了一切,魏谦赤红着眼睛,只想拔刀在手,把所有的一切都杀个干净,却在此时,听见顾惜惜哽咽着迟疑着,轻轻唤他:“退思,你做什么?”
杀戮的暴戾迅速退却,魏谦僵了一下,慢慢地,慢慢地,将整张脸都埋在她颈窝里,颤抖着,叹息着,低低地唤了声:“惜惜。”
顾惜惜整个人都僵直了,就连眼中的泪,一时间也凝滞住,久久不曾掉下来,然而那扑在颈窝里的炙热呼吸,那陌生又忧伤的唤声,又让她心底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怜惜。
她茫然地想,他好像,并没有梦里那么可怕。
也许那把刀,并不是他有意恐吓,也许他那时候只是近不得她的身,所以不得不用刀隔开。
许久,魏谦终于从她颈窝里抬起脸,两手交叉圈住她的腰,轻轻抖了下缰绳。
乌骓马轻快地向前奔去,顾惜惜不安地向前挪了下,想要挣脱他的束缚,但魏谦很快箍住了她,将她向怀里又带了带。
顾惜惜察觉到他身上不像起初那么凉了,甚至有些发烫,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她转过脸看着他,轻声问道:“退思,你要带我去哪里?”
“走吧。”魏谦低着头看她,“待会儿我会给你一封信。”
信啊,她方才,竟全然忘了这个。顾惜惜转回头,轻声道:“你别挨得那么近,我不习惯。”
魏谦不说话,只是紧紧箍着她,乌骓马跑得快,扑面的夜风吹得顾惜惜不由自主地向后靠,于是魏谦将她搂得更紧些,呼吸着她身上的甜香气息,低低地又唤了声:“惜惜。”
顾惜惜很想把耳朵捂住不听,再这样让他叫下去,她几乎要心软了。
还好他之后便是沉默,没有再叫她了。
眼前的道路越来越熟悉,待乌骓马在镇远侯府门前停住时,顾惜惜不由得又回过头,疑惑地看着魏谦。
魏谦圈住她的腰,带着她一同跃下了马,双脚挨地的一刹那,顾惜惜本能地推开他,却站在原地怔怔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如梦初醒般的,转身向门前走去。
怀里犹自留着她香软的温度,空落落的十分难受,魏谦很想追上去,像刚才那样搂紧了她,可他知道,她不可能答应的,于是便沉默着跟在她身后,往门前走去。
护卫们看着他越走越近,一个个紧张起来:家主人吩咐过不许放他进门,可他如今跟着小姐一起来的,而且家主人都不在,这可怎么处?
顾惜惜当先一步,迈进了门槛内,魏谦在门前停住步子,沉默地看她,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叫他,她果然还是不要他。
可他,也不能就这么罢了。
于是他在她抬步的瞬间开了口:“信,你不要了吗?”
顾惜惜停住步子,回头看他,弯弯细细的眉不觉便皱了起来。
他费尽心机让她落单,可他却又送她回家,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一时之间,千头万绪理不清楚,顾惜惜只得问他:“你要如何?”
魏谦不说话,只慢慢向前迈步,护卫们连忙上前阻拦,魏谦并不动手,只死死盯着顾惜惜,顾惜惜只得吩咐道:“让他进来。”
护卫们连忙让开路,魏谦跨过门槛,低声道:“跟我走。”
没等她回应,他已经认着道路,当先往前走去,顾惜惜只得跟上,心中又是纳闷又是窝火,他对她家竟然如此熟悉,他到底偷偷摸摸来过多少次?
走过穿堂,进了垂花门,魏谦转向右手边走去,顾惜惜越走越慢,索性停住了步子。
再往前走,就是狗舍,除了一条龙,半个人影都没有,他去那里做什么?
魏谦察觉到她没跟上来,回头看了一眼,跟着折返身,慢慢地向她走来,顾惜惜便迎着他问道:“你要去哪儿?”
魏谦走到近前,低下头看她,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距离很近,顾惜惜又嗅到了他身上那股子凛冽的松叶气息,心上突然有点怪异的情绪,忙闪身躲开,魏谦也没再勉强,只道:“走吧。”
他又往前走去,顾惜惜跟在身后,越想越觉得奇怪,难道他真是要去狗舍?这是什么路数?
等兴奋的狗吠声充满了耳朵,一条龙扒着栅栏上蹿下跳拼命冲她摇尾巴时,顾惜惜终于确定,他还真是来狗舍的。
费尽周折约了她,最后却送她回家看狗,顾惜惜觉得,魏谦行事,是越来越让她看不透了。
却在此时,魏谦走到近前,揉了揉一条龙的脑袋。
顾惜惜下意识地想拦,却见一条龙使劲蹭着他的手,呜呜地哼唧着,又把两条前腿从栅栏里伸出来,竟是要扑上去抱魏谦。
顾惜惜大吃一惊,脱口问道:“一条龙为什么不咬你?”
魏谦没有回答,只低头继续揉着狗脑袋,问道:“一条龙这个名字,是你给它取的?”
顾惜惜点点头,心中疑惑到了极点。一条龙是看家护院的细犬,性子最是凶猛,平常要是有陌生人到跟前,哪怕有她领着,一条龙也会狂吠着扑上前去咬,像今天这种撒娇讨好的情形,之前从没有过。
他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能让一条龙这样温顺?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魏谦又问道。
顾惜惜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答道:“打麻将时,图个好口彩。”
非但一条龙,就连三元四喜,也都是从麻将牌里取的名字。
“你喜欢打麻将?”魏谦若有所思,“我不知道。”
顾惜惜觉得今天晚上简直是怪异极了,狗子不像狗子,魏谦也不像魏谦,谁能想到他竟然送她回家,陪她看狗,还问她喜不喜欢打麻将。
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一条龙还在魏谦身前蹭着,摇头摆尾亲热得厉害,顾惜惜忍不住伸手揪了下它的耳朵,低声道:“你这个叛徒!”
一条龙听见了,连忙奔过来蹭她,又仰着头看她,黑黝黝的眼睛湿漉漉的,又是疑惑又是亲昵。
魏谦便也看着她,黑黝黝的一双眼,在灯影子底下显得又执拗又郁结,顾惜惜突然觉得,他的眼神,竟有些像一条龙。
这还真是,见了鬼了。
却在此时,听见魏谦问道:“你不记得我了?”
记得他?顾惜惜一阵茫然,记得他什么?
魏谦低头看她,许久,叹了一口气:“你不记得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谦:知道了,媳妇爱打麻将。
魏谦:接下来,我就来个投其所好。
魏谦:媳妇肯定能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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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猜到魏狗带媳妇去看狗了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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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罗氏与顾和得了消息一路飞奔回来时, 就见顾惜惜一个人坐在狗舍前的石凳上,一条龙安静地卧在她脚边,看见他们时, 顾惜惜抬起头来,神色却有些恍惚。
罗氏心里咯噔一下, 紧走两步来到女儿近前, 蹲身搂住她, 低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顾惜惜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交给她,道, “一共有七封信, 魏谦给了我一封。”
罗氏接过信, 丝毫没有欢喜。她原本就不赞同女儿独自去见魏谦,况且方才被魏谦声东击西打了个冷不防, 以至于女儿被他带走了小半个时辰,此时满心里都是担忧, 生怕女儿受了欺负。
她向顾和使了个眼色, 顾和会意, 忙带着罗澍和罗光世走去了别处, 罗氏这才挨着顾惜惜坐下, 小声在她耳边问道:“眼下没有别人, 惜惜,你跟娘说, 刚才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顾惜惜一颗心噗地一跳,那扑在她颈窝里的炙热呼吸,那陌生又忧伤的唤声,瞬间又涌上心头。
后颈处突然就火烧火燎起来, 脸上也有些发烫,顾惜惜摇着头,轻声道:“没什么,他送我回来,之后就一直在这里逗一条龙,再后面听见你们回来的动静,他就走了。”
逗一条龙?罗氏虽然觉得匪夷所思,但也顾不得纠结这些,只向她身上脸上仔细打量着,又道:“他没有怎么样吧?好孩子,不管怎么样都不怪你,你别怕。”
顾惜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魏谦有没有怎么样?说起来应该是有,她已经跟他退了婚,他就不该再那样搂着她,埋在她肩头那样亲密,可是比起梦里那些让她极度厌恶抗拒的纠缠,今晚的他,竟似乎有些脆弱。
顾惜惜不由得想到,也许他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性子里全是冷硬乖僻?
罗氏见她不回答,心里越发惊慌,连忙又道:“好孩子,有什么事你跟娘说,娘一定给你做主!”
“娘,”顾惜惜靠上她的肩头,低声道,“他没有怎么样,就是躲开你们,把我送了回来,又说了一些古怪的话。”
罗氏松一口气,又问道:“他说了什么古怪的话?”
“他问我是不是不记得他了,”顾惜惜皱着眉,回忆着他说话时的忧伤神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娘,难道我以前见过他?”
罗氏仔细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当初给你们定亲时,你爹虽然见过他几次,但你那时候跟着你外祖母在连州,一直到冬天才回来,所以并不曾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