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待刀锋已久/云泥之别——她与灯
时间:2020-10-10 09:33:17

  “啊?哎我去……不好意思。”
  他赶忙一把把裤子上的拉链拽起来。
  岳翎笑着问他,“你怎么走这么急。”
  “我去把老余给接回来。对了,你才回来吧,外面雨大不大。”
  “高架有一段下得很大。”
  “行勒。”
  他说完正要走,想起什么又回头道:“对了岳医生啊,你是不是还有老余家的钥匙啊。”
  岳翎没有否认。
  “你帮他喂一下辣鸡吧,就今晚。”
  “他今晚值班吗?”
  “也不是。”
  魏寒阳犹豫有没有必要告诉岳翎,最后还是决定提一句。
  “他今天在医院里出了一点事,我和胡宇准备把他带去喝个酒散个心,不说先走了啊。”
  岳翎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叫住魏寒阳。
  “他出什么事了?”
  魏寒阳抓了抓头,“我现在也不是特别清楚,听胡宇说,他在病房把他哥打了,你说搞笑不搞笑,老余打人,我现在都觉得可能是有人出幻觉了。”
  岳翎一怔。
  “知道为什么吗?”
  “谁知道啊。我走了啊,小辣鸡拜托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个基友的文,请大家帮忙收藏一下吧。
  《低端玩家》金呆了
  酒吧灯光暧昧,人影攒动,音乐动感得恰到好处。
  我举了杯酒,走到一身着抹胸的陌生美女旁边,表情夸张,小指偷指了他方向:“那人一看就是渣男,我刚看见他踮脚俯视你那儿了。”
  美女气鼓鼓,惊讶地捂住嘴巴,护住胸,不敢相信眉来眼去的帅哥竟这么低俗。
  半小时后,我在角落与人调情,一只湿漉漉的手擒住我后颈,力道不重,满是酒渍,他恶狠狠地在我耳畔磨牙:“你这叫哪门子wingman(泡妞拍档)?特么坑队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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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心胸外科主任徐开德的办公室里, 余溏沉默地坐在徐开德对面的椅子上。
  徐开德撑着办公桌,低头看着余溏,语气官方。
  “虽然是你们兄弟之间的冲突, 但这里毕竟是你的工作环境,你是医生, 你要有你自己的职业精神,注意自己的职业形象,今天这件事情,对我们科室乃至整个医院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还好患者及患者家属低调处理,不再追究。否则,后果是什么, 你因该是可以预见的。”
  “是。”
  余溏没有辩驳。
  徐开德松开手直起身, 和余溏之间拉开了些距离,顺势压重了音调。
  “余医生啊,你自己的情绪控制,真的还需要加强。”
  余溏看着自己交握在腿上的手,点了点头, “对不起主任,我接受所院里有的处分。”
  徐开德叹了口气, “你的专业能力整个科室大家都有目共睹,今天张院长在行政会上还在为你感到可惜。你看,医院领导还是很认可你的,这次虽然是口头警告, 但是你要引以为戒。”
  余溏点头,“我会认真反省自己的错误。”
  他过于配合的态度,导致徐开德也说不出什么, 两个人沉默地酝酿了一阵气氛,徐开德终于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回去吧。d明天好好调整一天。”
  “好,谢谢主任。”
  余溏走出徐开德的办公室,魏寒阳立马凑了上来。
  “怎么样,徐开德没对你借题发挥吧。”
  余溏把手揣进衣兜,“他说的都没什么问题。”
  “话不能这样说,全医院都知道,你们那徐主任,专业专业一般,官僚那一套搞得开心,对你不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拿住你了,还不得把你摁地上使劲儿搓啊。”
  胡宇跟在魏寒阳后面,“是啊,师兄不要太在意徐主任说的,我们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
  余溏看着胡宇笑笑,“本来是我犯错误,犯得也是原则上的错误,我想得清楚,你没必要跟着寒阳说这些。”
  魏寒阳一把挂住余溏的肩膀。
  “行,那不说了,你也别回办公室傻坐着了,我们晚上喝酒去吧。刚好你明天也休息。”
  余溏挪开他的手,“我今天不想喝酒。”
  “那你干什么。”
  余溏转头看向窗外,所有的玻璃窗都是关闭的,窗面上的雨像无数细微的裂痕。
  在病房里像余浙挥出那两拳以后,他心里好像也有一根尖锐的锥子碎裂开了,从前那些像黑水一样的愧疚感流出了一大半。他突然反应过来,治愈他恐惧的东西,竟然是对另外一人的“保护”。
  虽然他赤手空拳,并为此丢盔弃甲。
  “欸。老余,你不是不敢看雨吗?”
  魏寒阳看着他的举动,有些诧异。
  “这段时间没那么怕了。”
  他说完朝楼下走,“等雨停了我就回去了。你们忙自己的事吧。”
  胡宇看着余溏的背影,拽了拽魏寒阳的袖子,“欸,看起来师兄状态还行啊。”
  魏寒阳掐着下巴,“我看不是行,是爆棚了好吧,我说你知道吗?他以前只要一遇到下雨天,根本不敢站窗口边上,今天奇了啊,被啥东西附身了吗?”
  胡宇听傻了。
  “啥东西啊,女鬼啊?”
  魏寒阳毫不客气请他吃个栗子,“女鬼你个头啊。”
  **
  下午的那场雨一直下到了晚上十点钟。
  余溏正准备收东西,突然发现早上把杯子放到病房那边的护士站了,他背起包锁上办公室的门,准备过去取杯子。
  十点以后的病区,大部分的病房已经熄灯了,走廊上很安静。
  护士长王依把水杯递给余溏,笑着问了一句,“还好吧。”
  余溏接过杯子笑笑,“没事。”
  护士长从盒子里抓出一把巧克力,“我儿子给你的。”
  余溏接过巧克力不由笑了。
  “干嘛给我巧克力啊。”
  王依一边填表一边说,“去年我的儿子的手术是你做的,你自己忘了,那会儿他不肯做检查,你非要吃巧克力,你去魏医生那儿拿巧克力给他,他现在都还记得。今天他放学过来找我,说看你脸黑黑的不开心,让我拿巧克力哄你。这种巧克力吧,不是特别好,但是因为现在快停产了,很难买到,他有一块藏一块,从来不拿出来分享的。”
  余溏看着它的包装,发现是岳翎喜欢吃的那一款。
  “余医生,你人特别好,对同事对病人都没得说,虽然你家里的事我们不方便问,但大家都希望这次的事在医院对你不要有影响。”
  余溏点了点头,“我知道,谢谢。”
  “我谢谢你才对。”
  余溏没有再继续客套,把巧克力揣进兜里。
  “那我拿走了。”
  说完转身往电梯口走,刚走到电梯口,背后忽然有人扯他的衬衣下摆。
  余溏回头一看,张慕的女儿小可可正眼巴巴地看着他,手背上还插着留置针,脚上鞋也没穿。
  “医生哥哥……”
  王依听见声音,赶紧从护士台走过来,“小可可,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余溏弯腰看着她手上的留置针,“王依看一下,有点回血。”
  王依让了一块光出来,托着小可可的手看了看,“嗯,是有一点,一会让我帮她推一下。”
  说着试图去抱她,“来,带你回去睡觉了。”
  小可可被王依抱起来,却仍然拽着余溏的衣服。
  王依有点无奈。
  “你医生哥哥要下班了,我们让他走好不好。 ”
  小可可摇头。
  护士站的铃响了起来,王依抱着小可可一时无措。
  余溏伸手把孩子接过来,“没事,你先去忙,我把她抱回去。”
  王依听他这样说,道了个谢,赶紧返回护士站去了。
  余溏低头看着肖可可,她头发有些乱,眼睛也是肿的,像是刚刚哭过。
  “爸爸呢。”
  “爸爸睡着了……”
  这孩子委屈的奶音总是让人心疼的。
  “那我抱你回去找爸爸。”
  “不要……可可不回去,可可要找妈妈。”
  她闹着不肯走,余溏也真的就不敢往回走了,只好抱着她在走廊上的椅子上坐下。
  他的确是本质温和,很容易被小孩亲近的人,但是却不擅长和孩子沟通,看着小可可渐渐发红的眼睛,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小心地把她想要揉眼的手按下来。
  “妈妈什么时候来找可可啊。”
  “我也不知道。”
  他习惯性地说了实话,然而这句话一说出口,小可可眼睛里就包起了金豆子。
  余溏无措,忽然面前传来一个声音。
  “妈妈明天就能来找你了呀。”
  余溏一怔。
  抬头看见岳翎正背着手,弯腰站在他面前。
  “真的吗?”
  小可可一下子有了精神,伸直脑袋去问岳翎。
  “真的。”
  岳翎掏出一张纸巾,擦掉孩子的眼泪。
  “你去睡一觉,睡醒了,说不定妈妈就来了。”
  “好,那可可要回去睡觉。”
  “那你请医生哥哥抱你回去。”
  小可可“嗯”了一声,扭头趴到余溏肩上。
  “医生哥哥我要回去睡觉。”
  余溏坐着没有动。
  “岳翎我觉得这样不好,我不会骗小孩。”
  “嗯。”
  岳翎应了一声,“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放心,我打电话问过唐灿,唐灿说姜素的阶段治疗已经结束了,今天下午已经把出院手续办好了。”
  余溏听完,不自觉地露了个微笑。
  “不好意思,谢谢你。”
  “本来也是我的工作,你把她抱回去吧,我想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儿啊。”
  “不知道,就顺着路走走。然后看到什么吃什么。我先去楼下等你,你不着急,抱孩子慢一点。”
  余溏把小可可抱回病房出来,岳翎果然站在门口的楼梯上等他。
  余溏这才注意到,她穿了一件橄榄绿的连衣裙,黑色的绑带单鞋,头发用一根丝巾绑着,松松地垂在肩膀上,人看起来很松弛。
  两个人沿着医院外面的马路往前走。
  雨停后的地面仍然潮湿,偶尔路过的汽车,把人的影子猛地推向后方。
  道旁栽种的清香木香气浓郁,岳翎抬头深深呼吸了一口,忽然开口道:“你不是说要当一个好医生吗?”
  “嗯。”
  她说着背过身,看着他边走边退,“那为什么要打架。”
  “要保护你。”
  岳翎脚下一顿,余溏却没有停下脚步,他踩着街边的积水继续走向岳翎。
  “虽然我知道你想自己保护自己。”
  “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做。”
  余溏一直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冒犯你,也没有违背你的意愿。我有权力拒绝和反抗我认为不对事。所以我不光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在做一个医生之前,首先我想做个好人。”
  岳翎躲开他的目光。
  “那你想知道我的想法吗?”
  “你说。”
  岳翎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朝前面走去。
  “十六岁那年,我遇到了一次车祸,等我醒来以后,关于我的社会关系,我全部都忘记了,不记得我父母是谁,也不记得我有一个弟弟。后来我读大学以后,自己找了很多跟这种失忆症相关的文件来看,大部分的解释说法,都认为心因性失忆症和人精神的自我保护机制有关。所以,我觉得我十六岁以前的社会关系,应该很糟糕,糟糕到连我自己都想要把它抹杀掉。但是,我偏偏记得一个人对我说的一句话。”
  她说着垂下头,“那个人跟我说,他长大以后,想要当一个好医生。这个人是男是女我不知道,可是我觉得他应该对我还不错,虽然这句话对我现在的人生来讲,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但也许能够证明,我,”
  她反手指向自己,“十六岁以前的我,没有被那个社会完全放弃。”
  迎面开来的一辆车,瞬间照亮了她的脸颊,她露出一个不带丝毫自怜的笑容,接着说道:
  “你之前说,你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见到那个在门口陪你听MP3的女孩,所以你要求你自己,尊重每一个病人和他们的家庭。我也一样,我也不知道那个对我说话的人是谁,但我希望,每一个心怀良医梦想的好人,都能心愿达成。至少,我不能真正伤害到他们。所以余医生……”
  “来不及了。”
  他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般,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岳翎挑眉。
  “有什么来不及的。”
  “你已经睡过我了。”
  “哈?”
  他平静地说着虎狼之辞,带着医学生在谈论两性关系时特有地冷静,却又没有魏寒阳那样肆意调侃的轻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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