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的自我修养(快穿)——吃饱喝足的狗蛋
时间:2020-10-10 09:37:48

  合上账簿,薄秋细细想了想自己这生意究竟是怎样做起来——的确,她足够努力,她足够坚持,她也有足够长远的目光,所以她能永远抢在别人之前找到风口,所以她能打出这样一片商业的江山,但打下江山是一回事,扶着薄氏站稳了是另一回事,多的是生意人好不容易做出了点起色,就被有心人用各种各样的攻击打得遍体鳞伤自顾不暇,最后只能把打出的江山拱手让人。
  所以薄氏是怎样站稳的?
  是因为三皇子李玠。
  薄秋与李玠之间有利益之间的交换。
  李玠需要钱,薄秋需要的是稳住自己的生意。
  从最初时候仅仅只是站稳薄氏的生意,再到后来壮大,最后到发展成这样的商业帝国,事实上薄秋认为,她和李玠之间的交换已经不是最初那么简单了。
  对李玠来说,薄秋就好像是一个砝码加注,让他能在皇位的角逐中增加胜率。
  对薄秋来说,她已经意识到了她卷入了夺嫡之争,所以才有今年她放下了原本应该关注的海上生意,回到京城来。
  所以原本薄秋回来是怎样打算的呢?
  薄秋又思考了很久,才想起来,最开始的时候,她是打算带着薄峪和薄岚离开京城的,但是由于三皇子李玠的挽留,所以她暂时留了下来,再之后就是她到这个位面中来了。
  以薄秋并不古人的思路来思考这件事情,薄秋根本没有可能带着薄峪和薄岚离开,换个角度来看,薄峪和薄岚留在京城,也是薄秋这么多年在外面顺风顺水的原因,甚至薄峪和薄岚都十五六岁了还天真不知事,也是薄秋的商业帝国能壮大的原因。
  有子女留在京城,就是质子,所以在外面的薄秋就不会有反心。
  子女不成器,那么将来这个帝国迟早要拱手让人,现在薄秋的生意做起来,就是皇室宽容的美名,将来他们一定很乐意拉一把因为不成器而落魄的薄峪和薄岚,那时候的美名就是善待功臣之后。
  所以薄秋才有那么多追求者吧?
  真爱不真爱的不提,只要和薄秋在一起了,一定能分得她的商业帝国的一隅,从薄氏的体量来看,哪怕只是很少的一点,也是相当可观的财富了。
  并且他们一定不会计较薄秋有一双儿女,这双儿女是否成器都没有关系,反正只从利益出发,这双儿女将来能继承多少财富,那简直不可估量,倘若他们都是败家子,那他们还能从他们手里获取更多。
  事实上这局势非常不妙啊。
  薄秋忍不住有些感慨。
  那么,这样的局面,她手下的人知道多少呢?
  薄秋首先想到的是卫班,卫班是常年跟随在她身边的人,她最信任的人就是卫班——因为除却商路上的事情,其余的田宅等等一系列副业她都是交给卫班来总领的,相应的,卫班也的确对得起她的托付,所有的事情都井井有条,起码从账簿上来说,是看不出什么疏漏的。卫班是值得相信的人。
  陆路商队的总领孙嵩和海路船队的总领戴奇,也是她十分信任的人,他们在外面的时候多一些,没有像卫班这样常年跟随在她身边,有时还会因为带着商队或者船队出发了,数月都没有任何的音信,但信任并不少,倘若不是信任,也不会把商队和船队托付给他们俩。
  他们三人底下当然还有很多人,薄秋这会儿没有一一去回忆,她能保证这三人的确对自己忠心,再底下那么多人,数以千计,甚至数以万计,她无法保证他们到底是在想什么了,只希望底下的人都是心里明白的,不要做出了无法预料的事情,最后被有心人抓住来个以小见大,作为扳倒她的理由。
  越想越觉得头大,薄秋重新翻开了账簿,她也开始思考今年盘账要在哪里盘的问题。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通传道:“太太,三殿下来了,这会正在厅中等着您呢!”
  三皇子李玠,薄秋摇晃了一下自己被阴谋论塞满了的脑袋,她情不自禁地去想,这时候李玠过来做什么呢?
  下人在旁边等了等,见薄秋许久没有回答,小声提醒道:“太太……三殿下在厅中……”
  薄秋合上账簿,起了身,道:“我知道了,这就过去了,书斋不许人进来。”
  下人忙应了下来,乖巧地退了出去。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李玠既然这么多年和她保持友好,那么他接下来也一定不会和自己贸然翻脸——薄秋如此想着,便步入了客厅当中,看到眉目如画的李玠捧着手里的茶盏,在灯光下,他肤若凝脂,面如冠玉,如同画中人一样出尘,帅气又不失气质。
  薄秋脚步顿了顿,厅中的李玠听到声响于是抬眸看了过来。
  这一眼……
  薄秋忽然觉得这简直各种意义上的小鹿乱撞,此时此刻她甚至有点想去猜测,薄秋当初是为了李玠的脸,心甘情愿奉上了钱。
  “那天说了要和秋妹一起喝酒的。”李玠温声笑着说道。
  薄秋心情都柔软下来了,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在李玠的笑容中消散了,甚至在此时此刻她连儿子都不想去想了。
  但是,李玠主动提了她的儿子。
  李玠笑着继续道:“怎么没见峪儿?你那天不会还打峪儿了吧?”
  这话一出,薄秋听到耳中,整个人都冷静了,粉红泡泡和柔软都没有了。
  “当然要打。”薄秋冷漠道,“不打不成才,打了才让他长记性。”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第95章 世界四 
  李玠似乎很关心薄峪。
  他听说薄秋真的抽了他一顿之后, 面上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道:“峪儿其实乖巧的时候多,你常年不在京中, 我看着他长大, 其实也是规规矩矩的,虽然有些小毛病, 但大事上没出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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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薄秋并不怎么想与李玠说薄峪。
  薄峪的确有很多毛病,与此同时又有许多优点,还的确让薄秋感觉吐槽都吐不完, 但她并不想和李玠说这些。
  尤其是在她认真思索过她本人以及那一双子女的将来之后。
  倘若真的如李玠所说,他看着薄峪长大, 那怎么就看着薄峪长成了个文盲大傻子呢?
  有些事情不能深究,也不能细想。
  最好不要去想。
  薄秋抬眼看向了李玠, 这样相貌优质的男人,美似天仙,谁能想到本质却是个蛇蝎美人呢?
  当然了,要去夺嫡的男人,哪个不是心思缜密, 手段毒辣,面上又都摆出一副和善大度心怀天下的样子呢?
  换句话说了,李玠现在还愿意假模假样来保持友好, 就说明薄秋对他来说还有一定的作用, 否则他早就会把薄秋一脚踹开, 直接叫她无声无息消失在尘土里,化成灰,从此不能成为他李玠的绊脚石。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寒颤了一下, 再也无心看李玠的美貌,更别提什么心思波动小鹿乱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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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玠显然发现了薄秋在看他,他十分坦然地笑了笑,问道:“秋妹今天一直看着我,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薄秋在茫茫思绪中抽回了注意力,与李玠对视了片刻,后知后觉道:“只是在想殿下说的话。”
  “罢了,看你是不想提峪儿的。”李玠笑着说,“走吧,我们喝酒去,我已经定好了酒楼,就是朝花街上最有名的那个白露酒,据说还是前朝留下的酿酒法子,几经战火,差点儿失传了,最后还是在宫里的旧档里面翻到了酿酒的法子,最近才被人学着酿出来。”
  薄秋听着这白露酒的名字,略觉得有点耳熟——仿佛她让梅清做代言的那个酒就是叫这个名字,这是个美好的巧合?还是这个位面时间段是在梅清那个位面时间段的几百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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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着这样的好奇,薄秋与李玠一道坐车到了朝花街上的那个酒楼包间中,酒家送上了新酿好的白露酒,又送上了四个小菜,接着便退了出去。
  李玠给薄秋倒了酒,笑道:“你尝尝看?我上次来喝过,觉得入口绵软,回味悠长,的确是很不错的酒——只是也不知前朝的白露酒是不是同样滋味了。”
  薄秋谢过了李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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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妙的感觉,这的确是第二个位面中她让梅清做过代言的那个白露酒。
  她忽然有种置身于历史长河之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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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酒当年为什么会有名?”薄秋忍不住问道,这酒与梅清有关系吗?
  李玠自己给自己倒着酒,听了薄秋的话,便只笑了笑,道:“据说是和前朝那位有名的风流才子梅清有关系,当年他喝过这酒,还亲自提了词,之后这酒便风靡天下了。”
  “那那位风流才子后来如何了呢?”薄秋追问道,她很难形容此时此刻她的心情,这种混杂着激动和感慨的情绪,让她的手都微微发抖。
  “还能如何呢?不过也是化作一抔黄土。”李玠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感慨,“据说他死后身后也没个后人,又把家财都捐给了朝廷,旁支子孙不忿,可又凭着这位留下的画作诗词等等过着好日子。”顿了顿,他看向了薄秋,道,“我向来觉得这样的人就好像是天上下凡的仙人,他不过是下凡来历劫,所以凡人看重的子孙也好钱财也好,对他来说都是过眼云烟,全然不放在心上,所以他根本也不像凡夫俗子一样,总惦记着后继有人,香火永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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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秋微微皱了眉头,这是一种相当奇妙的体验,她在听一个人评价她认识的另一个人,并且还是用的这样概括性的语气,导致她感觉他说的梅清和她认识的梅清是不同的两个人。
  转念一想,也的确如此。
  在不同人眼中,梅清或许就是这样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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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妹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吗?”李玠笑着问薄秋。
  “只是似乎感觉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薄秋感觉自己对梅清的感情已经放下了,此刻说话都十分坦然,“今次听陛下说他是风流才子,便忍不住想要问一问。”
  “所以秋妹觉得这酒如何?”李玠举着酒杯,目光澄亮。
  薄秋笑了笑,道:“的确很不错,不负名气的好酒。”
  “七弟出宫建府,给秋妹也发了帖子吧?”李玠笑着问道,“秋妹到时候打算去吗?”
  薄秋抬眼看向了李玠,这应当是他今天真实想问的事情了吧?她这两日的确也在思索这件事情,以她目前的处境,她并不认为再去与皇子接触是什么好事。她放下了酒杯,又沉吟了片刻,她有些好奇李玠的态度:“殿下认为我应不应当去呢?”
  李玠似乎是有些意外的,他看着薄秋笑道:“若是让我说,我自然不愿意秋妹去七弟府上了,七弟府上人多嘴杂,他又向来对下人管束不严,若是到时候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来,反而不好。”
  不管李玠的出发点到底是什么,这话说得还是为了薄秋着想的。
  薄秋思索了会儿,便笑道:“那便听从殿下的意思,我给七殿下送一份厚礼,人便不过去了。”
  李玠垂眸思索了片刻,又抬头看薄秋,道:“秋妹有没有想过成家呢?秋妹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安定下来了,许多事情可以交给低下的人去做,峪儿也长大了,很多事情都可以让峪儿接手。”
  “峪儿白长了十六岁而已,既不识字,又不懂礼,看着体面,实际上不过是个傻子。”薄秋如此定义了薄峪,“性格呢也不稳重,还好色——前儿还因为招惹了人家小郡主被抓到衙门去,这么个人,拿什么来接手呢?”
  “哪里有你说的这样不堪?”李玠失笑,“峪儿为人真挚直爽,还有赤子之心。”
  薄秋笑着喝了口酒,倘若现在薄峪上来就接薄氏的大小事情,当然会让许多人感觉到高兴的,毕竟她那傻儿子什么都不会,那也就意味着只要略施计谋,就能不知不觉地操控他了。
  这李玠还真的是个阴险的蛇蝎美人啊!
  “将来薄氏还是会交给他的。”薄秋不准备把话说死了,“不过那是将来的事情了,我现在还不打算成家,我从前成亲过,好不容易才从婚姻的樊笼中逃脱了,是不打算再回去的。”
  “我原本还想问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呢……”李玠笑着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淡淡的遗憾,“看来答案很肯定了。”
  “就算再成亲,我也不会去做小。”薄秋似笑非笑地看了李玠一眼,“殿下也不能让我做正妃呀!”
  话说到此处,很多事情便已经明了了。
  李玠亦不再提这些男女之事,只道:“既然如此,我便也告诉秋妹一件事情吧,张耒张大人应当再过几日就到京城了。”
  张耒?薄秋愣了愣才想起来这人究竟是谁——她的前夫,薄峪的生父,当年因为和她和离之后请调到别处去做官的那个人。
  “张耒在幽州多年,政绩极好,如今已经是幽州都督了。”李玠说道,“这几年的考评,张耒具是上上,故而今年被召进京来,之后大约会留在京城了。”
  薄秋忍不住笑了一声,道:“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与他十几年前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未必会这么认为。”李玠语气淡淡的,“他是峪儿生父,你又到如今都还是只身一人,或者他会觉得你对他余情未了,所以才守到如今呢?”
  “……”薄秋都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了,有关男人的迷之自信,她已经在薄峪身上见过了,现在还听了个来自李玠这个男人的现场分析,以此类推的话,倘若张耒真的这么想,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倘若秋妹到时候觉得难办了,还是可以来找我。”李玠笑着说道,“正妃之位我的确不能许诺,但侧妃之位我一直为你留着——我知道你瞧不上,但有时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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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完酒之后,薄秋与李玠就在酒楼外面分了手。
  李玠自回去王府,薄秋想了想,便叫人把马车赶到了薄峪正在做店小二的那家酒楼外面去了。
  那条街比不得朝花街这样繁华,夜幕降临之后两边店铺打烊的多,就连那家酒楼都已经开始收拾挂在外面的悬帜,在门口傻站着给人扶梯子的就是薄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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