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知青白富娇——可达猫
时间:2020-10-10 09:40:07

  废话,这种时候怎么能赶人家走呢,还得让这些以前瞧不起他们家的人,或者说萧燕梅风凉话的人好好瞧瞧,她家弟弟有多能耐!
  哦,还有未来准弟媳,也是厉害得不行!
  这样热闹无比的气氛一直持续了一整天,已是黄昏时节,夕阳总算降临,萧家小院里的人陆陆续续回了家,等到人都基本走光了,萧贺钦跟温黎才开始收拾院子。
  南方乡村的傍晚,若是一天晴朗日,当晚霞消退之后,天地间就变成了银灰色,再然后,旖.旎的晚霞才会浮起来,屋脊和墙头都会笼罩—层薄薄的,像若隐若现的轻纱,飘飘荡荡的,很有几分美好的味道。
  今天白天一整日的天气状况都十分好,黄昏降临后,乌云却开始聚集了起来,屋外的风也大了不少,吹得人太阳穴发凉发闷。
  “叩叩——”
  小院木门被敲响,萧贺钦不耐地蹙眉转头,却没想到是个意外之人。
  “贺钦。”那男人穿着毛衫,嘴角带着微笑,两只手分别拎了两只大袋子走了进来。
  温黎闻声也好奇地转头看着他,是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萧燕梅正在厨房做饭,听见有男人的声音张口喊了一句:“贺钦,谁又来了!”
  她以为是谁又来家里道喜,已经接待了一天的她早已疲惫不堪,也没出来接客,还是等萧贺钦招待吧。
  萧贺钦见到来人眼里的惊讶就要溢出,他蠕动两下唇,终是开口。
  “东山哥。”
  此话一出,温黎被他家男人那句“东山哥”惊得小心脏扑通乱跳。
  天啊,这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燕梅姐姐她青梅竹马的娃娃亲?
  这!?
  她睁大了眼睛仔细打量男人,外表条件不错,长相还可以,看着估计三十岁
  出头,身材高大,却比萧贺钦矮上半个头,年龄跟萧燕梅差不多,浑身散发的气质却很稳重大气。
  穿着打扮也十分低调,头上戴了灰色毡帽,帽檐有点深,几乎把他半张脸给遮盖。
  温黎把手里的小板凳放下,随后来到萧贺钦身边站好,那男人看了她一眼便对着萧贺钦笑,“咋了不说话,傻了?”
  萧贺钦这才反应过来,出声打破小院里的平静,他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随后给陈东山递了一张小凳子示意他坐。
  陈东山把视线从他脸上转移到有光透出的厨房,收回目光后他脸上带了淡淡的笑,那笑容瞧着莫名有种失望感。
  他把手里提着的两个袋子放在堂屋门口,才坐下对着他点头,“上个月就回来了,这不是听说你成状元了,咋的,咱俩不是好兄弟?当然要来看看你。”
  “消息传得这么快?”萧贺钦恍然,拉着温黎坐在他身旁,笑道。
  “是啊,你可是咱这县里唯一一个状元郎,谁听了能不震惊,也就咱这些认识你的人知道。我今儿个中午去县城的时候,可是听见大街上好多人议论,说是红旗村出了个状元,人家可都好奇着,你以后去城里可得注意了啊,别被人给围堵了。”
  陈东山开玩笑地对他道,而后视线放在了他身旁的女人身上。
  “这…”陈东山反应很快,见两人之间的亲密气氛,笑着问,“这是你对象吧?”
  “嗯。”萧贺钦开始介绍温黎,“这是我对象,温黎。”
  “你好。”温黎笑着对他打招呼。
  “不错不错。”陈东山笑得真切,温黎觉得他好像沉沉舒了一口气,果然……
  他继续笑,眉眼间都是愉悦的神色,“你小子福气好,找了这么个标致的女同志,你爹娘估计在天上也能圆满了。”
  萧贺钦唇角的笑意未淡化,看了眼自家娇滴滴的对象,勾唇道:“嗯,确实福气好。”
  温黎伸手捏捏他的手指,抿唇不语,面上尽是羞涩。
  说话间,外边的天气状况愈发不甚好,冬日五点的天往常其实还不会这般黑沉,今天却因为乌云的聚集,好像是要下雨的征兆。
  陈东山的目光只在两人之间游移了一会儿,便又回到对面
  的厨房,瞳孔里透出的似是期待,又似是胆怯。
  “吃晚饭了吗。”他问。
  萧贺钦摇头,“没,快了。”
  陈东山正要说什么,萧贺钦又道:“我姐还在里面做饭,你应该还没吃,要不要一起。”
  陈东山惊讶,就要起身走人,“哦,不了,我就是来给你道个喜的,吃饭啥的太麻烦了,我回去吃就好。”
  萧贺钦没说什么,起身准备送人走,温黎紧跟在他身边还在继续打量陈东山,谁知道就在两人起身的下一秒,萧燕梅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腰间还挂着一面围裙,抬眼的一瞬间,笑容僵硬在了面上。
  “吃…”她是想出来叫萧贺钦两人吃饭,却不曾想,怎么会……
  消失五年的那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她家。
  一时间院内的四人都愣在原地,空气隐隐有凝固的迹象。愈发沉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也开始在半空密布。
  几人没注意到天空的情况,温黎暗自挪了小步走到萧贺钦身边,垂在下方的手指去勾住他的指节。
  萧贺钦感受到手里的动作,才反应过来,一把将她的整只手包裹在掌心。
  “姐,是不是要吃饭了。”
  “哗啦啦——”雨越下越大,冲散他不大的声音,萧燕梅只望了那男人一眼,便不再去看他,只垂头一下转而跟她弟凝视。
  “嗯,进来吃饭吧。”
  说罢她头也不回快步进了小厨房,温黎感觉气氛越来越尴尬,她抽出被他握在掌心的手,笑着对萧贺钦说:“不留客人吃个晚饭再走?”
  她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是想给这两人制造一个机会,毕竟上回萧燕梅说的那个“故事”,她看得出来,她还没忘记他。
  说不定...还能凑一起?
  “吃个饭再走吧。”萧贺钦顺着温黎的话邀请他。
  陈东山忙摆手,“不了,不了,回去了。”
  “客气什么,咱不是兄弟?过这么多年了一起吃个饭也不行?”
  萧贺钦虽然跟陈东山差了十来岁,两人的关系却很好,他年少时候不懂事,这个“准姐夫”其实私底下帮了他很多忙,他都知道,都记在心里一清二楚。
  只是谁又能想到……
  罢了罢了,都是过去的事情。
  陈东山见萧贺钦就要
  拉自己进厨房吃饭,又摆手直往门口冲,边走边喊,“不了不了,我爹还在家等我吃饭,贺钦咱改天再唠!”
  雨越下越大,屋顶上方逐渐起了些白茫茫的雨雾,淅淅沥沥沿着瓦片流淌下来,有几滴溅到温黎脸上,她暗自往房檐里躲,萧贺钦却忽然跑了出去。
  “雨太大了,先跟我进去吃饭。”
  他拽住才刚刚跑到院外的陈东山,一直把这男人拉到厨房门口才肯罢休。
  陈东山拗不过他,嘴里一直念叨:“害!贺钦你这是做啥,咱难不成还怕这点雨。”
  他跺跺脚,再抖抖上身布满的雨珠子,虽这样说着,他心里的期待却倏然浓重了起来,突然有些忐忑,也有点害怕。
  “等你回到村路都看不清了,更何况这么大的雨,路也不好走,我怕你摔下坑也没人看见。”
  三人一边走进厨房,萧贺钦一边跟他开玩笑道。
  温黎还是第一次见萧贺钦对着一个男人这样开玩笑,总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普通的朋友或者兄弟情,而是知心伙伴似的。
  进了厨房,萧燕梅正好把饭菜端到桌上,今晚吃的菜有荤有素,毕竟今儿个家里出了两名大学生,萧贺钦去供销社买了很多好东西,陈东山也赶巧了,遇到这样丰盛的菜。
  “随意坐。”
  萧贺钦跟着温黎一同落了座,桌子是四四方方形状,小情侣坐在一起,对面坐的是萧燕梅,另外一边就只能是陈东山了。
  也就是说,萧燕梅跟他挨在一起。
  进了厨房后,陈东山开始拘谨,一直尴尬笑着说今天明明是来祝贺的,现在还跑来蹭饭,实在是添麻烦了。
  萧贺钦抬眼望他,抿唇轻声道:“顺带的事儿,不麻烦。”
  四人间的气氛诡异的尴尬,温黎作为一个“外人”,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主要是她觉得吧,萧燕梅跟陈东山这两人,现在怕是心里头快尴尬死了。
  算是…前男女朋友重聚在一张桌上吃饭?
  胡思乱想间萧贺钦给她夹了一块瘦肉,见她嘴里嚼着食物望着菜盘子发呆,好笑地敲敲她的碗。
  瓷碗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碎了一室的静谧。
  “啊,怎么了?”温黎刨了口饭,把萧贺钦给的那块肉吃掉,今天买的
  猪肉是前腿肉,又嫩又滑,口感十分好。
  她回味般眯眼,给萧贺钦也夹了一块,“好吃。”
  说罢她抬眼瞄了下萧燕梅,加了句:“萧姐姐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对面人刨饭的手一顿,大约过了几秒,她才淡笑着,却没抬头,“喜欢就好。”
  温黎跟萧贺钦默契对视一眼,再看看陈东山,这男人现在就像个只会吃饭的木头人,夹菜、刨饭、嚼食物……
  对面的萧燕梅又何尝跟他不一样。
  “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去卢城发展了?”
  萧贺钦出口打破空气中的凝固,外面的雨慢慢下小了,陈东山闻言去灶台上添了一碗红薯糊糊,走来餐桌的时候故意偷瞧了眼萧燕梅,却只能瞧见她黑漆漆的发顶。
  他紧了紧手里的碗,落了座,“嗯,那边管得没咱这严,做那种事情注意点还是没啥危险的。”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那种事情是什么事情,但没挑在明面上,萧贺钦点头,看了眼他姐,“听说你赚大钱了,家里老房子也要翻修了?”
  说到这里,明显感觉陈东山的心情都畅快不少,“可不是嘛,最近已经开始准备找人帮忙了,大概年后开工吧,贺钦你要是有认识的勤快点还会修的,给我介绍介绍。”
  “嗯,到时候我去问问。”
  他自己也是会修房子的,像是家里如果屋顶漏水之类的破损,都是他亲自修葺的。
  陈东山终于挤出一抹笑,伸手就要去夹菜,筷子尖儿正好跟萧燕梅的碰到一块儿,她快速收回,转而夹了另一盘。
  本来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就这样重新僵掉,好在萧贺钦又发出疑问:“房子收拾好就要搬回来了吗”
  他说的是搬回来,而不是…搬过来。
  温黎去学校的时候总会经过一段路,那路上有一户很小的老房子,房子面积跟萧家差不多,却荒芜了,极度荒凉,墙体是用黄泥糊的,但因为常年没人住,一层层干泥钱簌簌往下掉,好在房子附近长了不少野草,至少那风吹来不会说一下子就黄沙漫天。
  房子虽然破旧,还没人住,但距离萧家很近,走路大概十来分钟就能到,她以前好奇问过自家男人,他说那房子的主人搬去了云锣村,但搬走的主
  人是谁…他便没再开口了。
  现在想来…除了陈东山一家人,还能有谁。
  不过怪就怪在,这几年他们都已经在云锣村安家落户,突然搬回来…可能吗?能行吗?
  但幸运的一点是,随着高考恢复的消息,各方面的政策似乎都是转变,而这转变,也恰好与人们的生活有关。
  至于陈家要搬回红旗村的消息目前还没有人知道,要修房子的消息也就是萧贺钦平常老跟表舅一家来往才知晓的,但他没到处传,也就让温黎几人现在才知道。
  一顿气氛颇沉重的晚餐终于吃好,温黎吃得还剩几口,萧贺钦正跟陈东山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就见萧燕梅蹭的一下放了碗筷,站起身的时候推开了后面的木凳子,发出粗噶的一声响,她的眼睛却仍是没看对面的男人。
  她对着温黎和萧贺钦说:“我吃完了,贺钦你跟小黎慢慢吃,姐先回屋了。”
  萧贺钦望着她没说话,温黎反应过来对着她甜甜一笑,“好。”
  萧燕梅走了,大步流星仿佛身后有人追她一样地逃跑了,温黎回头,陈东山正一瞬不瞬盯着萧燕梅的背影,迟迟没其他动作。
  视野的尽头处,是外面院里的一片漆黑,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而倘若你拼命想要去窥视黑暗里头的景色,那便是无尽的深渊。
  饭吃完了,雨也停了,好像老天爷是故意让陈东山这次留在萧家吃了这么一餐饭,吃完却又不留他,故意晴了天,连乌云也全都退散开,月光可辨。
  陈东山终于告辞走人,尽管内心是不舍,却又无法表现出来。
  临走前他笑得很灿烂,从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身上,温黎见到了成熟,也见到了只有历经千难万险后,才有的沧桑。
  他说,“我走了。”
  萧贺钦没说话,安静地看着他,陈东山却猛然转身,一句话梗在喉口,干涩僵硬。
  “贺钦,照顾好你姐。”
  *
  两人合力收拾了餐桌又洗了碗筷,温黎去猪圈里淋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萧燕梅的房间里灯还亮着,里面却传出争执的响声。
  “我们俩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贺钦你能不能别老往姐心窝子戳!”
  萧燕梅的声音很悲痛,是说不出的无尽辛
  酸。微启的木门缝隙中,温黎看见昏暗的灯光下,闪烁在她眼尾亮晶晶的泪珠。
  “抱歉。”
  沉默许久,萧贺钦只说了这么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随后走出了房间,正好与外面的温黎对上眼,他敛眉牵起她的手大步往屋里走。
  是他的房间。
  木门轻轻合起来的一瞬间,温黎看见外面唯一的灯光被熄灭,是萧燕梅房间的煤油灯,她这么快就睡觉了?
  不及她再想些什么,萧贺钦把她拉到床沿坐好,而后是密密麻麻的吻侵.袭她的红唇。
  但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便放开来,紧紧抱住温黎,他在汲取她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顺便温暖她站在门外沾了寒气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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