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病秧子(穿书)——林间烟雨
时间:2020-10-10 09:40:58

  磕着磕着,那宫女昏死过去,倾身倒在了一旁,窈窈等人才发现宫女并不是跪在地上,而是跪在两寸宽的细针板上,宫女衣裙上,血迹点点。
  少见这般血腥之事,窈窈有些心悸恶心,这才恍然,七公主怕是被这个吓到的。
  太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郑氏面色淡淡,丝毫不在意,命人将小宫女扶起,跪回针板。
  太后提了声:“郑氏,不要太过了。”
  郑氏挑眉笑道:“这是延宸宫的事,太后管不到吧。”
  窈窈突然想起后文中出现的,太后宫中的小宫女细儿,细儿因眉眼生的与陈毓有些相似而备受太后宠爱。
  太后沉声,“哀家是太后,还管不得你一个小小延宸宫了?”
  郑氏语带挑衅:“太后若想管,旁的宫里头的几个姐妹,太后倒是可以去看看。臣妾身子弱,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陛下会心疼的。”
  身子弱?郑氏自幼习武,身子骨好的很,这会儿竟说自己娇弱,放眼后宫,哪个不知道郑氏会武。
  郑氏斜几人一眼,又道:“来人,将这贱婢拉下去杖毙。”
  “谁敢!”太后脱口喝道。
  这三年,太后鲜少发怒,闻声,那拖着小宫女的两个内侍,果然僵了动作。
  太后回头看一眼,很快又有两个内侍上前,将小宫女抢了,太后冷声:“若有什么问题,你让皇帝来寻哀家。”
  陆晟能登位是因太后,故而,现在陆晟虽不甚敬重太后,但亦未刻意打压太后,毕竟太后手中已然没什么权势了。
  因朝中百官,三年前的罪责,陆晟这三年行事还不敢太过放肆,太后明华陆衡是陆晟眼中的三根刺,却也是陆晟不敢明面动手除去的刺。
  郑氏皱眉,道:“太后用陛下来吓臣妾?”
  太后睥她一眼,“不过是个妃,换做寻常百姓家,就是一个妾,妾是什么,还要哀家解释给你听?”
  她停下冷笑几声,又道:“蓟州郑氏,往上数个二十年,不过是个乡间破落户,哀家曾闻你祖上是以偷盗为生,这就怪不得你平日这般行事,尽是些入不得眼的东西。”
  郑氏面上微微抽搐,黑沉着脸,难看极了。
  太后命人去唤太医,又命内侍将受刑的小宫女抬起,回寿安宫。
  待太后几人走罢,郑氏转身,一掌将王三儿扇倒在地。
  *
  太医说,小宫女额上的伤是皮外伤,倒是不打紧,只是腿上受刑颇重,得好好休养,若是不注意,恐会留下残疾。
  太后听罢,怒气愈甚,安排苏嬷嬷给小宫女寻个安静的房间休养,窈窈并未多言,请太后明华回了殿。
  默了片刻,窈窈缓缓道:“如此苛责宫人,并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罚个宫女,郑氏竟还要带着针板去御花园罚,且皇祖母与姑婆就恰好见着了,我见那小宫女眉眼与夫君有些相似,想来,皇祖母见着那宫女定是想起了母后,故而警备心降了。”
  陆衡死后,宫女细儿奉郑氏之命,毒死太后,先不说日后细儿要取太后的命,近的,细儿在太后宫里也探听了不少消息送给郑氏。
  文中并未细说细儿是如何入的太后宫中,今日这般一闹,她方知,原是用了苦肉计,太后自己带回来的。
  太后一顿,往日这些事她自是不会多管,今日是一时心软。
  窈窈继续道:“郑氏怕是算准了皇祖母不忍,想给皇祖母送人。”
  明华长吐了口气,叹道:“不说阿渺不忍,我看着那小宫女便想起了毓儿,心中也难受的厉害。”说罢,她看向窈窈,不得不说,窈窈给了她太多惊喜。
  窈窈只觉明华看她的眼神,好像在说,没想到她除了对陆衡咸猪手和嘴上轻薄陆衡,还有脑子想事情。默了半瞬,她方继续道:“这小宫女年岁虽小,但并非善类。”
  起码,郑氏活着,这个细儿就不可能为善。
  太后默声,许久后道:“那该如何?”
  明华略思索片刻,道:“将计就计,郑氏既有心塞人入寿安宫,躲了这次也难保能躲过下次,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宫女,倒是好掌控的。”
  窈窈应声:“姑婆说的极是。”
  几人正聊着,苏嬷嬷突然入了殿,脸色凝重,道:“崇春殿出事了。”
  窈窈有些不解,算着时间,今日是陆徖带着蓟州百姓崇春殿告御状,陆晟大怒,斥责陆徖,不过这也只是陆徖的事,与陆衡无关,苏嬷嬷神色为何这般凝重?
  苏嬷嬷将崇春殿传回之事一一道来。
  蓟州一案,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与蓟州知府失职,陆晟罢了三人的官,经官员举荐,又选了三人顶缺,燕王陆徖与梁王陆律却当面拆台,指出这三人乃是陆彻近臣,恐会不公处理蓟州案,有两个蓟州百姓怒而撞柱,陆衡手快拉住了一人,另一名百姓未有人拉住,撞上了崇春殿蟠龙柱,所幸,并没有失了性命,但血溅崇春殿。
  明华起身,急道:“那衡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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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究竟是何 
  太医眼底露出惊喜之色,缓缓收回覆在陆衡腕间的指,转身向卫国公回禀之时,面色已然正常,他微一屈身,恭敬道:“微臣先为静王配两味丸药,用之暂缓。”
  他说着从药箱翻找许久,取了两瓶药出来,正要取出喂陆衡服下。
  卫国公微敛眸,从太医手中取过药瓶,道:“退下吧。”
  太医显然没想到卫国公会如此,顿了片刻,方行礼退下了。
  卫国公开了瓶盖,闻了闻,收了藏于袖袋之中,又从怀中取出一黑色瓷瓶,倒出一枚丸药,坐下,正欲喂于陆衡。
  陆衡倏然睁开眸子,看着眼前的卫国公傅演。
  傅演收回递到陆衡嘴边的药丸,看着陆衡的眼眸,淡淡道:“雪莲宁心丸,殿下可用?”
  陆衡还未来得及回答,猛地咳了起来,傅演皱眉,取了帕子递给陆衡。陆衡倒不拒绝,接过掩着唇,良久,陆衡将染污的帕子放下,气若游丝,“多谢卫国公。”
  傅演神色凝重,移开视线,未再看陆衡,他道:“行将就木之躯,何故再引暗箭。”
  陆衡笑了笑,却是道:“卫国公又为何与郑氏齐王为敌,自请前往蓟州,去做得罪郑氏齐王的差事。”
  傅演面色依旧冷肃,道:“静王怎能判定,臣此去蓟州,是去做得罪人的事。”
  陆衡阖眸轻笑,只道:“此去蓟州路途险恶,卫国公多加小心。”
  默了片刻,傅演道:“多谢殿下关心。”
  陆衡借着臂力撑起身子,取过傅演掌中药丸,傅演眸子微移,看陆衡将那药丸吞下。
  殿外突然传来疾步声,旋即,太后明华与窈窈入了殿,傅演起身朝太后明华行礼。
  明华至榻前止了步子,太后坐下,扶着陆衡坐起,余光瞥见那染脏的帕子,眉眼之间怒气愈甚,心疼道:“衡儿,怎么样了?”
  陆衡微微摇头,示意无事。
  傅演静立,看窈窈一眼,知道这就是陆衡的王妃,诚平侯府的痴傻二小姐,但看窈窈却并无痴傻模样,默了片刻,他朝几人行了礼退下,出殿之时,却见陆宛转身躲开。
  傅演慢慢收回视线,未多想。
  *
  郑氏挑着眉,欣喜问道:“半年?”
  太医伏地叩首,再次回道:“回娘娘的话,静王的身体损伤过大,至多还剩半年的时间。”
  郑氏面色好看了,她起了身,嗤道:“两只脚都进棺材了,还不消停,倒与那个女人一般模样。”
  屏退太医,郑氏想起宫女回禀的崇春殿上,傅演自请去蓟州之事,面色又沉了下去,傅演这个老东西。
  末地,她又想起傅萝,郑氏朝一旁的宫女道:“嘉慧县主呢?”
  宫女忙禀:“县主方才到了,现与七公主在偏殿候着呢,等娘娘召见。”
  郑氏微微颔首,示意去请。
  宫女刚退下,殿外便传来一阵跪拜之声,是陆彻来了,陆彻面色极难看,朝郑氏行了礼。
  郑氏屏退众人,唤陆彻坐下,温声道:“你父皇答应过我,后位和储位都会是我们的,今日之事不用在意,且,太医回禀,陆衡的身体已经撑不过半年了。”
  陆彻却是冷声问道:“母妃,蓟州之事,你可有闻?”
  郑氏笑笑,不以为然道:“陆衡与蓟州百姓夸大其词,你不必在意,你舅舅平日行事虽不大稳妥,但也非那种鱼肉百姓,霸凌蓟州之人。”
  陆彻敛着眸,看似不大相信郑氏之言。
  郑氏长吐了口浊气,将这事岔过去,肃声:“当务之急,是你与嘉慧县主的婚事,明白吧。”
  陆彻微微偏过眸子,良久,方道:“儿臣明白。”
  郑氏又道:“傅演自请去蓟州,你为何不阻?”
  陆彻看郑氏一眼,起了身,道:“母妃不是说舅舅并非霸凌百姓之人,那又何惧傅演前往蓟州。”
  “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郑氏沉声。
  陆彻神色漠然,冷声:“傅演本就对儿臣不满,儿臣为何要阻傅演,若舅舅是清白的,那便不用怕傅演,若舅舅真是蓟州百姓所言那般,那便死有余辜,儿臣虽不喜陆衡,但亦不能忍仗势霸凌百姓之人。”
  郑氏恼了,“你……”
  殿外传来通禀之声,是七公主与傅萝来了,郑氏止言,调整了了片刻,命陆彻坐下,这才宣七公主与傅萝入了殿。
  与几人坐了片刻,陆彻起身告退,傅萝眸露失望,郑氏不满看陆彻一眼,方才还说明白,转瞬就做不清楚的事,她面上不好发作,便让傅萝送陆彻出去。
  刚踏出延宸宫,陆彻便道:“我还有政务要处理,你不必送了。”
  说罢,陆彻疾步出了延宸宫。
  傅萝失落看着陆彻的背影,她是好不容易才进了宫来,为何就这般冷淡。
  *
  顾着陆衡的身体,马车行驶得很缓,陆衡阖目躺在车上软榻上,窈窈坐在榻旁,看着车内炭盆发愣。
  马车虽大,但明华并未与她和陆衡同车,明华自乘一辆马车回王府,陆衡自上车便一直昏睡着。
  往日陆衡一日不过十来句话,她这几日不敢说话,陆衡的话就更少了,又因陆衡这几日忙,早起晚歇的,她好似这几日,一日也就听到陆衡说两句话。
  若不是今日,她都不知道陆衡忙的就是蓟州案。
  但她实在不明白,究竟是何,让陆衡改变了主意,自己去当了这只出头鸟,明明,《皇佞》中写的是,陆衡将蓟州之事暗暗透露给陆徖,让陆徖去做了这件事。
  陆衡在这关键时候,为何又引众人关注,令郑氏陆彻不满,难道就图个痛快?可他明明知道,这事并不能扳倒郑氏陆彻,能有什么痛快。
  唯一能从此事中得到的是,一些官员的支持和民心,可他求这个又有何用,就算能得百官赞许又如何,他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可能了。
  也正是因为陆衡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陆晟郑氏几人才对陆衡较为放心。
  窈窈努力想着《皇佞》内容,想从中找到答案,蓦地,眼前一黑,是陆衡覆住了她的眼,与此同时,腰间多了一只手,窈窈被陆衡摁在怀中,陆衡收了覆在她眼上的掌,他的声音很是虚弱,“闭眼,别看。”
  数只利箭破帘而入,陆衡抽出藏于软榻之下的长剑,挡去利箭,眸底黑沉一片,戾气顿显。
  窈窈闭着不敢动,马车外一片混乱,窈窈听到于溯的声音,还听到许多她不曾听到过的人的声音,以及刀剑之声。
  于溯带着亲卫护在马车四周。
  约摸半刻钟,马车外渐渐安静了下来,传来于溯的声音,“王爷,大长公主无事,未抓到活口。”
  窈窈还被陆衡摁在怀中,陆衡极低应了声,很是艰难道:“回府。”
  *
  把完脉,邵太医取了剪子,将陆衡右臂的衣袖剪下,露出被箭矢伤了的手臂,陆衡本就生得白,莹白的臂上那两道红褐色箭伤略显狰狞。
  邵太医用药清洁伤口,道:“大长公主、王妃不必担心,箭矢并无毒,是普通外伤,王爷只是一时动气昏厥,休养几日便可。”
  处理完伤口,邵太医行礼退下,明华跟上邵太医一同离开。窈窈命丫鬟去端干净的热水,起身在柜中取了套干净的寝衣,再转身,陆衡已经醒了,要起身,四七忙扶着陆衡起了身。
  于溯被唤了进来。
  于溯看了看眼窈窈四七。
  窈窈知道于溯是来回禀遇刺一事,想来是她不方便听的,便道:“妾身去看看丫鬟水端回来没。”
  《皇佞》原文中,因陆衡有意安排谋划,使陆徖带蓟州百姓告御状,为给陆彻扣帽子,陆徖又自导自演了一场暗杀,书中陆衡在崇春殿这一段中并没有出现,一直称病在府中。
  陆徖在这次暗杀中并未伤着,但谎称受了轻伤,倒是崇春殿一道帮着的梁王陆律在回府路上,受了不小的伤,养了许久。
  这般看来,今日的暗杀十有八九是陆徖做的,要给陆彻扣帽子。她本以为,崇春殿之事既由陆衡做了,那陆徖应该没有再做戏的必要,可没想到,陆徖动作挺快,而且还把陆衡算了进去。
  现在,陆徖和陆律大概率也“遇刺”了,陆衡能猜出是陆徖所为吗?
  她记得,陆徖这一计打的是做好似陆彻绝不可能做的事,再想法子推到陆彻身上去,想使一件看起来没什么可能的事成立,让百官觉得陆彻仗势嚣张,狠戾跋扈,难堪大任。
  只不过,到底没推成功,可也没证据落下,陆徖并未被逮出来。
  这一计,陆徖未得半分便宜,反倒引了几分怀疑,陆徖那些个谋士大抵是不甚顶用,她不禁想起殿试过后,被陆徖收下的赵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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