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明心合计了下,他说的似乎在理。
加之前世看过的清宫剧里头,无论妃嫔晋位份还是遭贬罚,圣旨上头都是“仰承皇太后旨意”,可见“太后”自古以来就是背锅小能手。
她忙点头:“皇上您说的对,是臣妾思虑不周。”
毓景帝将她搂进怀里,嗅着她身上的淡淡的奶/香味,憋了几个月的火气顿时“蹭蹭蹭”的往上蹿。
他嘴边贴近她耳垂,哑声道:“今儿夜里,朕要好生疼/爱爱妃一番。”
庄明心生子后,身/子比先前敏/感了些,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的耳垂上,激的她立时抖了一下。
她翻了个白眼,拒绝道:“今儿臣妾累坏了,一会子用完晚膳就该安置了,敦/伦的事儿明日再说。”
毓景帝倒也没强求,闻言立时道:“那就说定了,明儿你可不许再推脱,否则朕保不齐会强来。”
“拉倒吧您。”庄明心“嗤”了一声,“就您那点子战斗力,连将军都打不过,还想对臣妾用强?臣妾让着您一只手一只脚,您都得被揍趴在地上大声求饶。”
毓景帝才要反驳,企图靠嘴皮子力证自个能打的过将军那条蠢狗,偏这会子张娘子在门帘外开口道:“娘娘,四皇子找您。”
庄明心闻言,立时道:“抱他进来。”
张娘子抱着身穿大红绸褂大红稠裤,打扮的颇为喜庆的四皇子进来,将他送到庄明心怀里。
笑道:“四皇子也忒聪明了些,原还乐呵呵的同臣妇玩耍呢,听到外头有动静,立时猜到是您回来了,忙不迭的哼哼,真真是个机灵的。”
今儿听多了奉承话,庄明心也没往心里去,只笑着摆了摆手手,打发张娘子下去。
毓景帝冷哼一声,瞪着四皇子道:“你都是三个月的大孩子了,还成日黏着你母妃,像什么样子!”
庄明心:“……”
她没好气道:“您都是二十五岁的大孩子了,还成日黏着臣妾呢,年哥儿才刚三个月大,正吃/奶呢,怎地就不能黏臣妾了?”
跟个孩子吃醋,出息!
毓景帝被她骂的摸/了/摸鼻子,没敢再训斥四皇子,嬉皮笑脸的说道:“谁让爱妃如此美/艳动人,朕又不是柳/下/惠,如何能把/持得住?”
庄明心扯了扯嘴角,懒得理他这些歪理,只自顾的摸/了/摸四皇子的小肚肚,然后将短襦从褶裙里扯出来,开始给四皇子喂/奶。
毓景帝一瞬不瞬的瞅着她身/前,难耐的咽着口水。
她嘴角抽了抽,知道的是他馋自个身/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馋/奶/水呢。
*
在庄明心的坚持下,四皇子百日宴这夜,她到底是歇了个好觉。
但次日夜里可就遭罪了。
狗皇帝这丫憋了三个月,中间虽也用其他法子给他纾/解过几次,但到底不尽兴。
这会子开了戒,可想而知有多狂/热。
偏她身/子比以往愈加敏/感,前序工作进展到一半,她就飞升了两次。
每次飞升,都抖出不少的奶/水来。
等实战的时候更是不得了,水/流喷/涌,他企图用嘴巴去堵上头的,但上头有两口,堵了一处就漏了另一处。
没一会子,就将床/单氲了一大片。
毓景帝红着眼睛,边咕咚咕咚的咽着,边疯狂的动作着。
奋战大半夜,才将将熄火。
次日庄明心险些没下来床,脚才刚踩上绣花鞋,就腿软的往地上栽去,被琼芳眼疾手快的给捞住了。
琼芳小声抱怨道:“皇上也忒不怜/香/惜/玉了些,瞧把娘娘折腾的。”
而且立夏可偷偷告诉她了,昨夜皇上叫人进来换了三回床/单呢,也忒没节制了些,逮着娘娘就往死里折腾。
庄明心咬牙切齿,狗皇帝简直就是条疯/狗,昨儿夜里她就像是案板上的肥/肉似的,被他摁着撕/碎啃/食,然后拆/吃/入/腹。
若只一回就罢了,偏他吃起来就没个够,足足折腾了她三回。
最后一回的后半截,她直接撑不住的昏睡了过去。
单只这个就罢了,偏她如今尚在哺/乳/期,奶/水充足,可想而知是什么结果,简直是水漫金山。
床/单都换了三回。
饶是她脸皮够厚,回想起来她都羞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她只能板着脸,故作无所谓的说道:“不妨事,本宫歇息半日就缓过来了。”
琼芳见状也不好多说,将庄明心扶进浴桶,让她先泡个热水澡舒缓下/身/子。
泡了个两刻钟的热水澡,又盥洗沐浴更衣后,庄明心总算舒/爽了一些,身/子也没那么疲乏了。
然后她就在心里发狠,往后绝不纵着狗皇帝了,不能他一哀求一卖惨,她就心软。
事实证明,他可不是个懂得见好就收的人,她稍加纵容,他就会得寸进尺。
务必得掌/控好他脖子上的“狗绳”,该松的时候松,该紧的时候必须紧。
男女之间的关系,向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她要做占上风的那个。
☆、81
过了四皇子的百日后, 卫贤妃识时务的将宫务跟凤印还了回来,庄明心也没推辞。
横竖四皇子有奶娘张娘子跟崔乔等宫女照管着,她只要隔两三个时辰给他喂/奶一次就成, 并不耽误她料理宫务。
况且郑太后不放心她身边只有无甚带娃经验的年轻宫女,特意从慈宁宫拨了两个嬷嬷过来。
加上她升贵妃后按规矩增添的四个宫女跟四个太监, 人手很是充足。
结束“产假”, 她有了正事忙活后, 日子一天天的,如白云苍狗般,过的飞快。
转眼又过年了。
今儿大年初一, 是整个大齐喜迎新春的日子, 同时也是四皇子的一周岁生辰。
故而宫里除了原本的事项外, 还添了一件大事儿,那就是四皇子的抓周宴。
抓周宴的请帖早在年前就已送到各宗亲跟官员府上。
故而今儿无论是朝臣还是他们的家眷, 朝贺结束后都可以留下来吃席。
男席设在毓景帝那早已闲置一两年的寝殿乾清宫,女客与百日宴相同, 仍就设在坤宁宫。
为避嫌以及彰显尊贵, 此次抓周宴依旧由卫贤妃来负责张罗。
作为今儿的主角, 四皇子今儿穿了一身大红锦缎圆领小袍子, 外头罩着大红羽缎面子的狐皮小头蓬, 脑袋上带着滚了白色出风毛的雪帽。
小脸在大红羽缎的映衬下, 更显白/皙水/嫩,黑葡萄似的眼珠子眨巴着, 长睫子小扇子一般,扑闪扑闪的,简直是可爱的人心都要化了。
原本庄明心并不怎么喜欢小孩子,觉得小孩子跟麻烦划等号。
自个生娃后才发现, 她不是不喜欢小孩子,芳芳只是不喜欢不是自个生的小孩子而已。
况且四皇子这样乖巧聪明还好看的萌娃,别说是她这个亲妈了,就是旁人,也很难不喜欢他。
近来往钟粹宫跑的妃嫔越来越多,全是冲着四皇子来的。
见她们没恶意,只是单纯稀罕萌娃,庄明心也就没阻止。
谁让她们痴汉似得,连四皇子拉/耙/耙都讨论的津津有味,快比的上在前世朋友圈发小朋友拉屎图的宝妈了。
母子俩在钟粹宫玩耍了一会儿,待卫贤妃第三次打发她的掌事太监宿喜来请,庄明心这才抱着四皇子坐上肩舆,往坤宁宫去。
今儿一早就下起了鹅毛大雪,瑞雪兆丰年,庄明心牵着已然会走的四皇子进坤宁宫正殿时,众女眷们十个有八个在讨论这场雪。
毕竟不知该说甚的时候,说天气总归不会出错。
见庄明心跟四皇子进来,众女眷立时站起身来行礼。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四皇子殿下请安。”
“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四皇子殿下请安。”
“臣妇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四皇子殿下请安。”
“臣女给贵妃娘娘请安,给四皇子殿下请安。”
虽称呼有所不同,但都无论妃嫔、宗亲还是诰命们都是学过宫规的,声音整齐划一,丝毫不见杂乱。
“快别多礼了,起来吧。”庄明心吩咐了一声,然后领着四皇子往设在大殿中央的长桌走去。
长桌上已放好了抓周的物什。
有庄明心叫人准备的,有毓景帝赏的,有郑太后添的,有四皇子外祖家给的以及宗亲们贡献的……
琳琅满目,几乎将四条拼起来的长桌给堆满。
庄明心将四皇子抱起来,在他耳边笑道:“记住昨儿母妃教你的,若都抓对了,回去后母妃给你做糖人。”
四皇子立时喜笑颜开,嘴里道:“兔兔。”
庄明心笑应道:“好,给你做小兔子糖人。”
其实抓周这活动,庄明心已经给四皇子事先演练过三四回,四皇子又极聪慧,早就将要抓的几样物什记住了。
这般弄虚作假,庄明心却半点愧疚都没有。
横竖小孩子能否成才,在于后期的教育,跟抓周抓了什么无半点干系。
但外人可不这么认为。
譬如《红楼梦》里的贾宝玉,抓周抓的是胭脂,莫说被外人取笑了,就是他老子,都骂他“酒/色之徒”。
可见抓周抓不好,影响会十分恶劣。
四皇子可是要当太子的人儿,岂能在这上头留下话柄?
“太后娘娘到!太妃娘娘到!”
庄明心正抱着四皇子在长桌前溜达,指着里头的新奇小玩意儿给四皇子瞧,外头突然响起太监的通报声。
她忙抱着四皇子上前几步,率领众人迎接郑太后:“给太后、太妃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太妃娘娘福寿安/康。”
“免礼。”郑太后见她怀里抱着四皇子,忙叫起。
然后她抬眼瞅了长桌上的物什一眼,笑道:“还没开始抓呢?”
庄明心笑道:“太后娘娘未到,岂敢擅自开始?”
郑太后原想问她是怎地猜到自个会过来的,毕竟她并未叫人事先知会,但想到庄明心未入宫前的所作所为,也就释然了。
惯常断案推理的人儿,哪里会推测不出她必会来参加孙儿抓周宴这等小事儿?
随即她又问道:“皇帝不亲来瞧瞧他儿子能抓个甚?”
“朕自然是要瞧的。”
说曹操曹操到,郑太后话音刚落,殿门口就响起毓景帝的声音。
然后才是高巧尖锐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众人立时跪倒一片。
庄明心才要蹲身行礼,就被毓景帝一托胳膊扶了起来,他笑道:“平身。”
她怀里抱着四皇子,也没坚持,顺势就站了起来。
郑太后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既然皇上到了,那就开始吧。”
“是。”庄明心将四皇子放到长桌上,轻拍了下他的小屁股,说道:“去抓吧,喜欢甚就抓甚。”
另有一句“若抓错了,可就没有糖人了。”,被她给省略掉了。
但四皇子又不是头一次跟母妃玩这游戏了,心里明白着呢。
他在长桌上慢吞吞的爬着,路过《论语》的时候,伸出小爪子将它一把抓住,然后扭头喊了声“母妃”。
庄明心忙走过去,从他手里将《论语》接过来。
高巧高声道:“四皇子殿下抓到《论语》一本,将来必定满腹经纶。”
秦王妃见状,立时附和道:“四皇子抓的好呀,往后定是个爱读书肯上进的。”
其他宗亲见秦王妃开了头,也忙夸赞起来,诰命们也不敢落后,立时跟上。
但这并未结束。
四皇子又从物件堆里吭哧吭哧的刨出一柄小木剑来,再次喊了一声“母妃”。
庄明心笑着接过来。
高巧立时道:“四皇子殿下抓到木剑一柄,将来必定弓马骑射样样在行。”
秦王妃一怔,随即忙又夸道:“允文允武,年哥儿往后文武双全,再完满不过了。”
这话虽是在夸四皇子,也是间接提醒庄明心,该把他抱下来了,否则回头抓到甚一言难尽的物什,说出去可不好听。
庄明心只当听不懂,只笑眯眯的看着四皇子,并未有任何动作。
四皇子又继续往前爬,爬着爬着,又伸手抓起一物,然后照旧喊“母妃”。
庄明心接过来,假装好奇的端详了一番,随即这才将其呈给毓景帝,笑道:“这回抓的是个印章。”
这印章是和贵人程和敏给的,正是先前她欲送给毓景帝却没送出去的那块儿田黄石,程和敏亲自刻了个闲章,给四皇子当抓周礼了。
高巧高声道:“四皇子殿下抓到田黄石印章一枚,将来必定官运亨通。”
对于普通世家子弟来说,官运亨通意味着以后可能位极人臣,但于皇子来说,官员亨通,要么成为辅佐新帝的左膀右臂,要么自个成为新帝。
前者的话,宫里统共就三个皇子,大皇子跟三皇子根本没有一争之力,不配让四皇子辅佐。
四皇子走的必然是后一条路。
“好!好!好!”毓景帝大笑三声,夸赞道:“果然是朕的好孩儿。”
然后他扭了下头,吩咐道:“高巧。”
高巧立时从袖子里掏出一卷明黄圣旨来,展开之后,高声道:“四皇子接旨。”
庄明心:“……”
虽然毓景帝先前就发话说等四皇子抓周后就册封他为太子,但她如何都想不到他会挑在今儿,挑在这么个场合颁旨。
心里虽惊讶,她手上动作却快,忙将四皇子从长桌上抱下来,让他小人儿跪下。
她替四皇子说道:“四皇子接旨。”
高巧诵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晟年,天资卓绝,貌端性稳,深肖朕躬,可承宗社,兹恪遵皇太后慈命,于毓景十二年正月初一授晟年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谨告天地、宗庙、社稷。布告天下,咸使闻知。”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