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斯图亚特同人]玛丽苏斯图亚特——二叶舟
时间:2020-10-16 10:49:20

  ——不是只要说动财政拨款、和找几个死囚试验就行么?
  坎特伯雷大主教在胸口划着十字,低喃道:“简直大胆狂妄。”
  约克大主教却两眼发亮,甚至和旁边的德比伯爵赞叹:“但从另一层意义上来说,这样更是勇敢的……”
  德比伯爵龇牙。“我怎么觉得是轻率鲁莽?女人啊女人……”
  伦敦大主教目不转睛,盯着玛丽。“若真能成功的话,那就太好了……主佑世人,阿门。”
  国玺大臣培根若有所思,扭头望向他的同僚。“威廉,你怎么认为?”
  塞西尔……居然有些恍惚,不知该如何掩饰自己的震撼。
  从前,他和伊丽莎白一般,排斥玛丽·斯图亚特;从前,他一点也不相信这个外国来的女摄政。然而迄今为止,这个阴谋夺取英格兰的旧教徒,竟以堪比新教之理性和谨慎的态度在勤勉执政;王国亦沿着原有的轨迹,继续和平发展。
  这个令他捉摸不透的女人啊。她有野心,有抱负;但她这一年来,做得最多的,却是救助平民,解决病痛……
  那些吹嘘济世救人的天主教徒,原来并不全是虚伪。
  罗马教廷酷爱制造“圣徒”。加尔文派信徒塞西尔,则早已摈弃偶像崇拜。可此时此刻,他竟觉得,玛丽·斯图亚特身上,正迸发着特别的光辉。
  不,她自信满满,宛若《旧约》中先知。塞西尔盯着玛丽,她的红唇正一张一合:“……这绝对不是巫术。你们将看到,这是可以观测、可以理性推导、值得深入探究的科学……如果硬要惊叹,就称之为奇迹。请相信,天花肆虐的日子,终将成为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注一】讲个冷笑话。Knowledge is power。Francis Bacon。据说有个傻瓜,听成“知识就是力量,法国熏肉”。
  “技术不是只在科学指导前提下才能提升,科学也并非仅受技术需求激励才会进步。”
  引自《剑桥欧洲经济史》第四卷。
  本章医学内容,引用《文明的故事7》《剑桥医学史》及度娘百科。
  蒙田此人,欧洲文学史上的地位其实很高,在我国却非常不显著……
  本章关于蒙田还有哈维的介绍,参考《文明的故事7》
  哈维,1578年生,曾在剑桥大学求学,担任过英王詹姆士一世和查理一世的私人医生。1628年出版了医学名著《关于动物体内心脏和血液运动的解剖实验》,被誉为“英国医学史上第一部和最伟大的古典著作”。
  1661年,他发表了关于胚胎学的论文,创造了一句名言:“每种动物都由一个卵而来”。
  罗伯特·弗卢德其人,早在十六世纪就发现牛痘的奥秘——出自杜兰特《文明的故事7:理性开始的时代》。但其他地方都没找到相关记录,也就不知道具体年代和情况。这里内容,就当作者君虚构吧……
  感谢八月以来霸王我的读者们~
  天蓝蓝,小先,芸莉,sacrlet,一只制药猫,小先,广成。
  还有给我送白白液体的小天使们~
  李乐遥,百岁生香,初见惊鸿,未见陌路,多斯,世初,苏荼,豆浆果汁,清风明月呵呵哒→_→,小苹果,顾平生,靡漫,烟火之恋,酒阑歌,Karen,老油条,长老长安,凛月祭,脉脉,王木木……以及一位“”小天使。
  抱抱每个订阅、留言、撒花、加油、打卡的亲亲hhh
  疲倦的时候,看到你们,想着你们,我就再度有了码字的力气!
  继续存稿去~
 
 
第41章 久别重逢(捉虫) 
  玛丽在枢密院会议上口若悬河。但当男性众臣散去, 她回到侍女堆中——
  一贯爱笑的赛顿小姐,居然眼泪汪汪。“陛下,天花多么可怕。您怎么能亲自冒险呢?”
  “没问题的, 我相信免疫学。”玛丽泰然道。“再说, 这个时代, 正需要冒险的精神。这是勇气的时代,这是浪漫的时代……”
  比顿气呼呼的,连礼貌都顾不上, 悍然打断了她的话。“陛下, 天花不是儿戏……肺结核更浪漫!曾经的詹姆士五世的王后、法兰西公主玛德莱娜就是因此去世……许多传奇小说还有描写;夏特里亚尔也这样说……”
  玛丽侧目以视。不简单,比顿竟如此有水平了。
  连寡言少语的里维斯顿,都忍不住劝谏:“尊敬的陛下,我不敢反驳您的决定。可是,请您, 为您的身体着想。您是法兰西的太子妃, 是斯图亚特家的后裔;您是苏格兰女王,您还有望继承英格兰及爱尔兰之王冠……您还需要健健康康的,为国家诞育未来啊!”
  赛顿跟着道:“陛下,请务必三思!弗朗索瓦陛下若知道, 一定不会同意。这太危险了!”
  “是啊是啊。”比顿“簌簌”掉泪, 嘴中嚷嚷。“真要试验,就该让那些死刑犯去, 反正他们迟早要下地狱。”
  “求您……”
  天哪,这般集体反对,苏格兰女王真有点招架不住了。玛丽这时候,格外佩服叶卡捷琳娜二世——听说那位十八世纪的俄国女沙皇,勇敢的自己率先试验种痘, 用的还是中国传去的“人痘”法、不是相对安全的“牛痘”!然后她还给儿子也接种了……她究竟怎么排除众议的啊啊啊。
  最终……最终玛丽屈服了。因为连弗卢德医师本人,都不肯拿摄政王冒险。
  他在回信中说:“……非常感激您对我的指导和照顾,但请恕我不敢冒犯陛下万金之躯……”
  罢了罢了,还是让伦敦官员联系他,帮忙在死刑犯中挑选一批合适人选吧。
  玛丽刚算计完死囚,就从诺福克公爵处得到另一位囚犯的消息——被英格兰女王下令关押伦敦塔内的达恩利勋爵亨利·斯图亚特,终于要被释放了。
  即将一同获释的,还有他的母亲,伦诺克斯伯爵夫人玛格丽特·道格拉斯。
  因为这对母子一度觊觎英格兰王冠,伊丽莎白曾非常生气。现在,她却似乎有了别的想法。
  诺福克公爵提醒玛丽:“凯瑟琳·格雷小姐仍被囚禁着。恐怕,是因为她对女王威胁更大些。而伦诺克斯夫人是您祖母的女儿,她作为亨利七世的外孙女,却没进到英格兰王位继承名单中,心里一直忿忿不平……”
  所以,伊丽莎白这是想把水搅浑的意思?
  玛丽磨了磨牙。达恩利勋爵啊……这个男人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会被他的俊俏所诱惑、会因他的讨好而情迷的玛丽·斯图亚特,这个时空里不存在的。英格兰摄政王酷酷的道:
  “我没时间见‘姑姑’和‘表弟’。我想,该有人告诫他们,乖乖待在道格拉斯领地,别胡乱走动,四处串联。”
  诺福克公爵见状,满意的点头。“这亦像是伊丽莎白陛下的旨意呢。”
  打发走了诺福克公爵,玛丽开始给爱丁堡的梅特兰德下指令:务必紧盯这对母子,谨慎收集讯息,尽可能阻止他们联络其他勋爵。
  唉,道格拉斯家族,和汉密尔顿家族,可是斯图亚特王室尾大不掉的两大势力呢。
  玛丽又问:弗莱明是否安好?
  她的前侍女刚好怀孕了,玛丽便提出给她的孩子做教母——这是笼络人心的惯常手段——而后,她很认真的想,还有什么能为孕妇做的?
  早孕补叶酸,中孕补钙,晚孕补钙补铁……其实这个年代,已有些类似的孕妇宜忌。玛丽想了想,又添上了笔:谨防产褥热。
  亨利八世的(第三任)爱妻简·西摩便死于产褥热。现代更准确的说法,叫产褥感染。在西方,直到1847年,才由维也纳产科医生塞麦尔维斯,找到可能的病因:不洁净的手和产科器械,给产妇带来了感染。他于是极力主张,接生医师务必用石灰水洗手。而发病率的显著降低,使得他的观点得到信服,从此逐步推广开来。【注一】
  玛丽索性专备一张信纸,给那对准父母强调卫生理念。同时,她又开始盘算,这第二届医学交流会,要不要开展六步洗手法比赛什么的?
  摄政王别忙,想为人民健康服务,有其他更快“生效”的法子在等着呢。
  譬如,接见瘰疬、也就淋巴结核病患者,摸摸他们的生病部位这种事。
  塞西尔向玛丽汇报的时候,有点犹豫。“‘国王的触碰’是一项传统。人民认为,君主的垂怜,可以帮助疾病恢复。往年,这个由伊丽莎白陛下担任职责。可是,自从她……失明以来,她就对此事有些抗拒。”
  如果玛丽是名正言顺的王储,这件事她接过来做责无旁贷。可如今,伊丽莎白并不肯为立储一事松口,枢密院意见也并不统一,连玛丽本人都没有明显动作,大家于是含糊混着。塞西尔这厢,其实有点担心她就此事,又提出些名分、地位之类新要求。
  毕竟,这项活动,叫“King's evil”。
  玛丽却暂时没想到权利与义务这层。她只顾感慨:什么叫迷信,这就是迷信了;国君自己都病倒了,摸一摸就能让人痊愈,偏偏有人信。
  “那,你就安排与病患的见面吧。”
  塞西尔怔了怔。他有些惊讶摄政王的无条件爽快。然而玛丽的反应正中下怀,他就欣然去做准备了。
  彭布罗克爵却忿忿不平。“陛下,您这样子,简直像中了国务大臣的圈套。要知道,那家伙其实自己也怕疫病,怕得要死。您为平民做得已经不少,何必冒着风险,去见那些脖子上长瘤子的家伙。”
  阿伦德尔伯爵则叹着气。心里话压在嘴边,却没说出来:“塞西尔果然狡猾,知道女人容易怜悯弱者,喜欢冲动,趁着我们不在的,鼓动摄政王……”
  诺福克公爵比他俩都要精明。“这样,确实有些风险,但亦是对您身份的认可,且有助于您收服民心——勇于担责,宽和御下,将会使更多人,如伦敦大主教等,对您死心塌地。”
  说着,他忽然眉开眼笑。“差点忘了,还有一件塞西尔筹备许久、但搁置多日、值得劳动您大驾的事情。”
  玛丽看他表情,就觉得必有“好事”——“请讲。”
  诺福克公爵也不卖关子。“伊丽莎白陛下以前就喜欢全国巡游。塞西尔曾经提议,去访问几所著名大学,也获得了女王认可。如今,陛下您正适合接替此计划,让学术界感受您的魅力呢。”
  果然不坏。玛丽在心里给诺福克公爵鼓起了掌。
  “还有,听说弗朗索瓦陛下即将再次来到伦敦。或许,一个来自欧陆强国法兰西的重视,会让学子们更加兴奋。”
  果不其然——再次抵达伦敦的弗朗索瓦,对于访问大学,满怀兴趣。
  “英格兰王国高层对学术的重视,值得钦佩。”他毫不吝惜的赞叹道。
  虽然法国人对于自家文化非常骄傲;但目前,瓦卢瓦的宫廷,显然更沉湎于追求艺术。
  “是啊,所以我非常期待这次访问之旅。”玛丽紧挨着他坐下,笑眯眯的道。“不过,在那之前,你能坦诚告诉我,你耽搁这许久……才同我团聚的原因吗?”
  弗朗索瓦立即露出一丝紧张。“玛丽,我……”
  “你不是故意要瞒我的,对吧?”
  “我不是……”他轻声辩解。“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玛丽叹气道:“即使你们不说,即使夏尔舅舅和朗格维尔公爵也都不说,还有梅里……甚至还有别的人。”
  玛丽已经知道,思妻心切的弗朗索瓦会独自留在海峡那边如此久,主要源于亨利二世的决定。
  实际上,最近那次三级会议确实缓和了局势,法兰西这一年多来内战渐熄,宫廷甚至又有了歌舞升平的气象,王太子出行本无压力。然而,弗朗索瓦偶然罹患重感冒,竟接连卧床数日,把国王及王后给吓了一大跳。
  他俩都觉得,除去遇刺意外不提,长子这些年,健康状况似乎已经相当稳当;不料竟又冒出些不详征兆。
  王后的忧虑倒还没到极致。弗朗索瓦出生头几年,瓦伦蒂努瓦夫人势力庞大,还应亨利二世要求照管王储;那会儿凯瑟琳又忙于怀孕生娃,无暇顾及他。到后来,大儿子长成了,又有了媳妇,同她始终不太亲,比不得更依赖母亲的查理、亨利……
  换言之,凯瑟琳暂不担心后继无人。
  亨利二世则比较头痛。这个儿子,是他吞并苏格兰乃至英格兰的最重要一环;他的身体,关系着瓦卢瓦日后王冠的数量。因此,亨利二世非常重视此事,把长子的微恙,当成头等大事,唯恐坏了他征服不列颠的大计。
  思来想去,王储身体素质下降,或许和他这几年东奔西跑有关系。于是,亨利二世严格要求,尽量拖延,不让思妻心切的弗朗索瓦,动辄跑去英吉利海峡对岸。
  至于凯瑟琳王后与瓦伦蒂努瓦夫人,自然要和她们的爱人保持一致。
  而洛林红衣主教和朗格维尔公爵等人,亦不希望因弗朗索瓦有三长两短、导致外甥女(妹妹)同法兰西失掉最紧密的联系。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们宁愿隐瞒某些真相,维护同亨利二世的和谐关系。
  唯有梅里勋爵,一个地道的苏格兰人,并不介意妹妹和法兰西是否离心离德——将这事给捅了出来,还把猜疑写到了信里。
  现在,弗朗索瓦直直望向玛丽的眼睛。“抱歉,我的父亲,有他的政治考量,因而一度反应过激。抱歉,在那种情况下,我不够强势,无法果断行动。”
  他拉住妻子的手。“对不起,亲爱的玛丽。我曾顾虑重重,没向你吐露实情。可是,我尽管曾经软弱,但终会……迈出自己的步伐。”
  玛丽轻轻回捏他的掌心。她竟不觉得不满。事实上,她正很高兴他愿意坦诚剖白;以及……他对现状和未来充满希望,没有丝毫气馁或沮丧。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