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忠犬他主子(穿书+快穿)——游茶茶
时间:2020-10-19 09:32:55

  孙业咂咂嘴唇,越发觉着南宫殷从身段样貌到做派,都很对自己的胃口。
  直到她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饮下最后一碗酒后,她一拍桌,这才冲着孙业抬眸优雅道:“孙将军,酒已经喝得尽兴,是时候谈谈正事了。”
  屋内肃静了些许。
  “好。”孙业黝黑的脸颊已爬上微红,可他神智还清明得很,此刻也放下筷子,蹭蹭手上的油腥,不再吃喝,目光灼灼看向江白竹,清了清喉咙道:“南宫将军,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是不会归降吴国的。”
  这话经由个粗莽大汉以一种轻飘的语调说出,他手下们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在江白竹面前更加放肆地玩弄他们怀中的女人。
  江白竹神色如常,叫人辨不出喜怒。
  “不过啊,事情从来都讲个万一。”孙业紧接着又道。
  “南宫将军。倘若有什么,特别,特别能打动我孙某人的玩意儿,我必会慎重考虑,没准还会答应你。到时候,咱们弟兄便到吴国去领个官来当,也不是不能够。”他大手一挥,那些手下立时吹起了口哨。
  “哦?什么样特别的玩意儿?难道我带来的这些金银财宝,入不了孙将军的眼?”江白竹婆娑着手指,装作没听见他手下一群人的低低奸笑。
  孙业往她身前凑了凑,压下了声音,向在说什么秘密似的道:“我啊,最喜欢的,还是女人。如果有心悦的女人投怀送抱,把我伺候舒服了,别说收编了,直接要了我的脑袋,都能拿去!”孙业最后两句话喊得舌头都直了,声音又大,引来众人的一阵起哄。
  江白竹不会听不懂他的意思,也看懂了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她哼笑了两声,躲开他凑近的身躯,站起道:“孙将军喝醉了,我看啊,还是等您明日酒醒了再议事罢。”
  也不等他再说什么,江白竹便迈着大步走出屋,把那股令她不适的气氛甩在身后,大口呼吸起外头的新鲜空气。
  孙业一点没醉。他扳着下巴回味了一阵南宫殷的音容,又招呼了他手底下人做好戒备,人马都安置妥当,随时准备迎战。
  玩女人是一回事,守地盘又是另一回事。孙业很喜欢南宫殷,甚至可以说欣赏她,但他是绝对不会因为她,而改变自己半点主意的。即使自己想办法得到了她,他也绝不会放弃辽东。
  江白竹被引着来到供她居住的一间屋内,外头站着许多佣兵正在严密地看守她,时不时就要往院里走走,借机窥探她的举动。
  “将军,以孙业今日的态度来看,劝降,收编,恐怕……”夜一道。
  在她的暗影面前,佣兵不过是摆设罢了。夜一等人轻松潜入这间院落,正在江白竹身前跪着回话。
  “嗯,没希望讲和了。打吧。”江白竹按住肩膀,扭了扭脖子道。
  对于这样一群冥顽不灵,毫无信用可言的匪徒,她本来也只有两成希望劝降而已。今日一见便知,若要争抢她脚下这块地盘,打仗是在所难免的了。
  其实,若要真心想要收编他们的队伍,江白竹自然不必亲自来此一趟。吴国之中,能言善辩的文臣比比皆是,哪一个都比她这武职将军要强,派他们这等口若悬河之士前来,才是最妥当的安排。
  她之所以要亲自来此,就是为打仗而来。只有她比魏军先行一步,来到此处,控制住局面,甚至打掉孙业的人马直接占领辽东,才不会让魏国人有可乘之机,通过海路袭击吴国,从而直接化解接下来那场涂炭生灵的大战。
  这些事,除了掌握原剧情的她以外,再没有旁人知晓其中关节。她又已经亲身领略过战事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的道理,是以,她必须亲自来一趟,把控好每一处关节,才能放心。
  “咱们带了五千兵马而来,现如今船上有一千人,上岸四千人,都被孙业的人牢牢看守着,不知将军准备如何打。”夜一问道。
  孙业的手下看守着她,江白竹虽然能唤自己的手下进来叙话,排兵布阵,却难以掩人耳目,倒不如借由暗影来传达消息,神不知鬼不觉,不知省去多少麻烦。
  “这个容易得紧。”江白竹将声音压低了些,对他说出作战计划。
  她的作战经验甚为丰富,又得过不少名将的亲传经验。下船到现在,不过小半日的功夫,她便已有了许多观察,在心中勾勒出了作战方案。她有信心,一举击败孙业。更可况,敌人若小瞧了自己,对自己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属下遵命。”夜一听完她的安排,得令抱拳。
  她点点头,让身前跪着的六个暗影散去。
  门外的佣兵转来转去,看似无意似的探头往里窥探,就见南宫殷独自抱着一杯清茶在喝,身边空无一人。
  其余八名暗影,正在执行任务。即暗查与孙业有往来形迹可疑的魏国人,将其抹杀的任务。夜十六便在外头执行此任务。
  暗影并非只有守在主人身边这一桩事可做,他们有时也会接到一些作战任务,凭借他们轻功卓绝暗器一流的本事,参与到作战中来,有时还会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夜十六已经找到了那形迹可疑的魏国人。
  找到的过程不必赘述,总归夜十六悄无声息地杀死了他,并将尸体丢到一片树林中,留下他怀中的书信,就要带回去呈给将军过目。
  南宫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夜十六一面在月下急速飞奔,一面想着那封书信的内容。原来孙业早与魏国有了勾结,正在设计如何攻打吴国。
  南宫将军不愧是南宫将军。让他再想个三年五载的,他也不会有这样的远见卓识。夜十六对南宫殷的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
  草丛中传出一阵响动,夜十六凭本能听出这动静不对。他立刻停住脚步,躲在树后,隐去气场悄声观察。
  那草丛又响了几响,竟然从中钻出两个黑衣人来。
  其中一人道:“他奶奶的,南宫殷不在吴国好好待着,竟跑了这么远,害得咱们也一路跟来,真是受罪。”
  从他们口中听到了将军的名字,夜十六抬眸,立时将暗弩对准了此人的脑袋。
  他们不是吴国人。听口音,是蜀国人无疑。深夜潜伏在此,鬼鬼祟祟,必是追来刺杀将军的刺客。真想不到,在完成了将军安排的任务后,又给他撞见这样两个人。
  很好。也好在自己撞见了他们,将军才不必再受惊扰。
  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另一个黑衣人正要开口,就见背后有道寒光正朝他同伴飞速而来,未及思索,他立刻扑倒同伴,就见一枚极短小的箭支射进了他二人脚边的地面上。外露的一小截箭镞,尚在月色下闪着寒光。
  两人俱是一惊。他们扭头,就见对面树杈上,正站着一条黑影,右臂正对准了他们高高举起,眸色中,是无尽的寒凉,以及比这夜色还要更浓的黑暗。
 
 
第58章 将军与暗影(12) 
  “快走!”
  两名蜀国刺客看出了对方的不好招惹, 飞快闪到一旁躲避他射来的暗器。他们的轻功不差,本以为可以逃脱,然不曾想此人的轻功比他们还要高, 拦住他们的去路不断发射暗器, 且招招致命, 令人防不胜防。
  “哥, 怎么办?”其中一人汗流浃背,已经快要抵挡不住。
  “且慢!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另一人亦已力疲, 粗气喘个不停,自知对付不过,便想着找别的办法脱身,总归不能折了命在此。
  夜十六居然真的停手了。
  这状况,两名蜀国刺客也有点难以置信。干这一行干了这么多年, 头一次遇见说停手就停手的。
  “夜十六。”
  夜十六面无表情地报上名字,走近了他们, 收起暗器,拔刀,就要来个了结。
  其中一人心道夜十六是谁,在江湖上, 他可从没听说过这号人, 嘴上又道:“不不不,再等等!你为何要杀我们!”
  夜十六再一次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说明了缘由:“刺杀南宫将军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原来是南宫殷的手下。那两名刺客对视, 年龄稍长的那人给了另一人一个眼神, 对方立刻知会了意图。
  “夜大侠,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刺杀南宫将军的。我叫李台, 这是我哥哥,李阁,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人,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们兄弟二人久仰南宫将军的威名,不远万里,追随着她的脚步来到了辽东,目的,就是想找机会拜会吴国第一女将军。至于方才那句粗话,嘿嘿,实在不好意思,咱们是粗人,嘴里总有些不干净的时候。”李台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正在急吼吼地解释。
  方才他已经体会到了濒死的恐惧感,却意外发现这个名叫夜十六的人很好说话,甚至有点傻,干脆说些浑话来糊弄他,没准能成。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夜大侠,你可千万别错冤了好人。”李阁抱了拳点头哈腰道。这兄弟二人都是一个样,嘴上都油腔滑调的。
  夜十六的目光扫过他两人,待两人话音落下,一言不发,重新举起了刀。
  他只是老实了些而已,一点也不傻。是不是刺客,还是能分辨得出的。
  “别!别!夜大侠,我们哥俩……别杀我们呀!饶命啊!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我们再也不敢啦!再也不敢对南宫将军出手啦!”李阁瞬间慌了,看来夜十六不是这么好骗的,嘭地一声,膝盖碰地,他拉着李台跪下,兄弟二人齐齐洒泪。
  虽然这种跪地求饶的姿势难看了点,但想来想去,还是命更重要。就凭他们两人的轻功与本事,根本跑不过夜十六,更打不过他,若再打起来,等待他们俩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只是一时糊涂,收了人家的钱,便接下了这活,现在我们知道错了,钱不要了,夜大侠大人有大量,放我们走吧。我们对天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对南宫将军出手!”李阁三指指天,拉着李台一起发了毒誓。
  夜十六冷冷看着他们又哭又跪又起誓,戒备与杀意并未消退半分。
  人是最不可信的存在。在他所经历的无数个训练的日子中,往日相处得好的伙伴,在斗命的几天里,为了自己能活,无一不是下了死手。而力战不敌,哭泣着跪地求饶,道出两人往日情分来博他同情的那些人,他们往往会趁自己动了善念的片刻,毫不犹豫地出招要自己的命。
  在这世上,唯一真心对他好的,只有南宫将军一人。他也只会相信南宫将军一人。这种毒誓,他听过太多次,并无半分意义。
  李阁与李台怎会看不出他的杀意。他已经很努力地在求饶了,竟然还不能博得他的同情。看来今日是难逃一死了。
  李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开始自说自话,应是临终遗言:“想我们兄弟两个,自幼无父无母,在江湖上飘零,也是老天眷顾,让我们遇到了现在的主子。主子待我们很好,在最艰难的时候,赏我们一口饭吃,我们更是立誓要以死相报,来报答他的大恩大德。不曾想,恩还未报,今日就要死在这里。看来,只有来世再报主子的大恩了。夜兄,动手吧。”
  “哥……”李台亦十分悲痛,与兄长搂在一处哭起来。
  夜十六握刀的手,开始发抖,缓缓垂下了眸子。
  他不相信人心。但他相信,他对南宫将军的这般忠心,并不是世间独有。
  听了李阁的话,他想到了他自己。同样是在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拯救自己的主子,同样是心心念念报答主子的大恩,即使在濒死的境地也绝不敢忘。
  夜十六相信了他的话。
  这是他很多年以来,第一次,相信除了南宫将军以外的人的话。
  每一个对主子赤胆忠心的人,他们都应该在报尽了恩情以后,对这人世间再没有什么留恋之后,再死。
  这是夜十六最终的夙愿。
  “记住你们的话。若有下次,定斩不饶。”夜十六收起刀,走了。
  纵然再是杀伐果决的人,一旦被触及到内心最柔软的那片领域,也会动情。
  夜十六放过他们,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成全自己的心愿。愿忠诚永远不会被辜负。
  谅他们也不敢再来找将军的麻烦。
  李阁与李台讷讷看着夜十六在树上飞奔而去的背影,一时间还不敢相信,兄弟俩就这样捞回了一条命。
  “哥哥!”
  “弟弟!”
  “我们没死!”
  “是啊,太好了!”
  两人喜极而泣,再次抱头痛哭。
  总算哭得差不多了,兄弟俩慢吞吞站起身来,尚觉恍惚地原路返回。
  “你我,各欠了他一条命。”李阁道。
  他们二人的确是在江湖上有名号的人物。蜀国地形险要,气候阴湿,江湖帮派数量很多,且个个都颇为神秘。
  其中,名头最响势力最大的暗杀组织,海花会,其势力遍布三国,各国朝廷里还有大官,是他们可以依靠的大树。李阁与李台都是海花会里派得上号的高手。
  他们两个的武功,以寻常的标准来判,与弱这个字半点不沾边。执行任务许多次,还从未这么狼狈过,可见夜十六身法武艺已到了如何高超的地步。
  看来南宫殷身边藏龙卧虎,并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
  “是啊。”李台叹气道。
  既然他们两个是在江湖里有名有姓的人物,既然往后还要在江湖上混,那就必须要讲义气,按江湖规矩办事。
  夜十六是南宫殷的手下,他们又是来杀南宫殷的,夜十六要杀他们,天经地义。可他最后却发了慈悲,饶过他们性命。论一论江湖规矩,这是恩,是要报答的。
  至于怎么报,什么时候报,这就说不准了。总归,若日后再有机会相见,他们会竭尽全力去报恩,报完了恩,才算两不相欠。
  “若咱们会里,有这样的弟兄该多好。”李阁又道。
  “可不是么。他若不是南宫殷的手下,不是朝廷的人,我还真想拉他入伙。”
  拥有过相似经历的人,会察觉到对方身上气质的相似点,产生共鸣与吸引。若夜十六是他们的同伴,必会是最可靠的那一类同伴。
  *
  八名暗影去辽东各处搜索与抹杀魏国人,六名前往军中传递消息,江白竹身边,只剩夜七夜八保护她的安危。
  夜七在前些日子东瀛忍者来袭击时受过重伤,是以江白竹很少给他派遣外出任务,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只需守着自己,好好休息便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