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狐媚穿进修罗场(快穿)——羁旅人
时间:2020-10-20 08:55:28

  “小得子!”这话越矩了,福全低斥了一声,急急令人将他拖了下去。
  俯下身,诚惶诚恐道:“陛下,甭跟这奴才一般见识,坏了您的心情。”
  许嬷嬷脸上有一瞬的尴尬,拧着帕子道:“许是姑娘去的太早了些,宫人忘了通报也说不准。”
  李珏目光落在她面上,打量了一瞬,带出点莫测神情,并未多言语,将人打发了。
  他将手中折子一放,转向福全,问了句:“小得子可是受了贤妃恩惠?”
  福全便将今早之事禀了一遍,末了又道:“因着陛下赏赐的急,奴才们一早儿便去了景仁宫,确实没见着许姑娘。”
  李珏转着手中的扳指,微翘了下唇,果然是只小狐狸,连他身边的奴才都收买了去。
  他摇摇头,放下文书,要往太后处请安。
  刚进了御花园,迎面撞上两个宫人,看着装应是有位份的常在,只是姓甚名谁早忘了。
  经福全提醒,才晓得是徐常在与林常在。
  他喊了声“免礼”,便要匆匆而过。
  忽听身后的徐常在喊了句:“陛下,还请容臣妾说句话。”
  他微皱了眉,有些不悦,对这种想着法子引起他注意的妃嫔实在没耐心。
  还未说话,却见徐常在噗通跪了,俯下身,说的是:“陛下,贤妃娘娘自打回宫后便精神不济,您有空还是去看看吧。”
  李珏挑了眉,未料到她竟是要替苏媚生说话,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颔了颔首,径直走了。
  穿过太液池,才问:“福全,苏媚生与这徐常在又有何牵扯?”
  福全便道:“几位常在位份低,大抵是用度上不太宽裕,贤妃是常接济些的。”
  李珏没作声,走了一程,忽而道:“她真这样好?”
  好到合宫上下,都替她说话。好到连他贴身的奴才也收买了去,好到这本该争个你死我活的妃嫔,也要替她求恩情。
  他竟一时有些瞧不透,这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福全斟酌了一瞬,还未回答,却见李珏已是走远了,清越的声音带了点骄傲,丢下一句话。
  他说的是:“我的人,自然差不了!”
  待到晚间,福全拿了牌子来,恭敬道:“陛下今夜可要去后宫歇息?”
  李珏修长的指划过漆红木牌,在贤妃的牌匾处停了下来,想起主账里的那一夜,他微微勾了勾唇:“去景仁宫。”
  说着人已迈了出去,急得福全直跺脚,这不合规矩啊,还未安排下去呢,怎得就先走了。
  李珏进景仁宫时,媚生正在用晚食。
  猝不及防见了这尊大佛,呛了口茶水,脸上便又是滴血的红。
  李珏倒是坦然的很,一撩衣摆落了座,自语道:“朕还未用晚膳。”
  宫人急忙摆下了碗筷,两人无声的吃了会子,媚生觉出些尴尬的局促,琢磨着开了口:“陛下,您见过后院那只狸花猫吗?”
  李珏愣了愣,真是不知道如何接话。狸花猫?谁敢在他跟前提一只无关痛痒的猫儿呀?
  “那只猫儿生了一窝小猫,个个虎头虎脑......”小姑娘一脸天真,从御花园里的狸花猫讲到今日刚开花的腊梅,经了她的嘴,这宫里的每一处细小变动都趣味盎然起来。
  李珏停了筷,不知不觉便听了进去,他日日忙于政事,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这生活里的美好。
  他嘴角微扬,眼里一派平和,正听的入神,忽听小姑娘“呀”了一声。
  媚生捧着脸,瞧着男子俊朗的眉目,痴痴笑道:“陛下,您笑起来真好看。”
  说着伸出葱葱玉指,轻抚过他的眼,喃喃道:“这眼也好看,一笑起来像是藏了万千星子,是会发光的!”
  李珏耳朵微动,染上了可疑的红,他愣了一瞬,忽而轻咳了声,低低斥了句:“放肆!”
  媚生却不怕他,还是笑嘻嘻的模样,拖着脸看他,是初入爱河的小姑娘一脸仰慕的神情。
  李珏目光落在她面上,在那毫无保留的爱意里有些失神,鬼使神差伸出手,一把拖住了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上去。
  这吻不同于那日充满□□的味道,轻轻碰触,细细品尝,带了些怜惜的味道。
  他伸了手要将人抱上榻,却被怀里的人推了下,听她娇嗔:“别......妾.....妾还未好。”
  李珏手顿住,那日弄的狠了些,他是晓得的,只是未料到四五日了还未好。
  他平顺了下呼吸,却不愿放开人,食髓知味,原来是这样戒不掉。他带了点坏笑,紧了紧那截细软的腰,道:“朕带你去泡温泉可好?”
  “好啊!”媚生一听急忙附和,早听说这建宫之初引入了一处温泉,用汉白玉砌成了汤池,供帝王专用,却不曾想自己也有能享用的一天。
  两人乘了肩舆,进了□□东南角的玉泉宫。
  里面早已有宫人备下了一应用品。
  媚生裹了件轻薄外袍,坐在池边伸了伸脚,看着深深的池水以及湿滑的池壁,有些不太敢下。
  李珏瞧了一眼那小巧圆润的足,微动了动喉结,不动声色道:“下来。”
  媚生又伸了伸脚,搅了下热气腾腾的池水,脚一缩,摇了摇头。
  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忽觉脚上一紧,整个人便向下滑去。
  温暖的泉水漫上来,淹没了她的口鼻,慌乱中抱住了男子劲瘦的腰,探出头来,一脸惊恐。
  她全身湿透,姣好身形若隐若现,失了依仗,整个人紧紧贴在了李珏身上。
  李珏唇角勾了勾,将人提起来,抵在了池壁上。
  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怕,这温泉水最是解乏消痛,在这里,必不会痛。”
  媚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第34章 风波
  媚生从玉泉宫回来后, 腰酸的爬不起来,连着歇了好几日才好些。
  好在李珏生辰将至,忙着安排臣属, 迎接八方来贺,再无暇来后宫。
  她琢磨了许久, 也拿不定主意送什么万岁礼。
  眨眼五月初五便至,宫里早已备下议程,从四月初便开始搭建的蜀锦彩棚、西域绒毯,从西直门一直铺到了宫门前。
  各地镇守将领、藩王、属国尽皆来贺, 于承天门山呼万岁。
  至晚间于太液池畔摆下千秋宴,臣属家眷尽数入宫,外臣与女眷之间隔了层薄薄的纱帐, 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话语之声却听的明白。
  媚生吃了两口,觉得这皇家席面实在无趣,吃又吃不饱,还得端着仪态坐稳了,正累的慌, 忽听外席那边李珏声音清越而威仪,一声“苏太傅”让她瞬间打起了精神。
  成化帝受了众人的祝酒, 开了席面,坐下第一句话,竟是笑吟吟点了苏太傅的名。
  他说:“今岁万寿节议程时间紧而任务重,多亏了苏太傅替朕分担。”
  苏太傅急忙离了席, 惶恐跪拜,只道:“陛下谬赞,本是臣子的本分。”
  李珏笑着颔首, 命人取来了前朝李温所作千里江山图,随手赐了下去,道:“贤妃常跟朕讲苏大人甚爱笔墨,今日便将这千里江山图送与苏爱卿,也好解一解你对笔墨的痴。”
  席上众人都有些惊诧,这千里江山图乃是宫中珍宝,如今竟轻而易举便赏了苏太傅,可见如今苏妃之盛宠,苏家之光耀。
  一时对苏太傅更是奉承不迭。
  媚生却心下不安,先不说李珏是不是真的宠她,向来烈火烹油的世家,能有几个好下场?
  她悄悄拽了下小橘的衣袖,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小橘便弓着身离开了。
  片刻后,她又转了回来,附在她耳边悄声道:“娘娘,再过两刻钟,可至和风亭。”
  媚生便又若无其事的坐了会,寻了个借口离了席。
  许悯月看见那抹娇柔身影起了身,也悄悄给身边的丫鬟道:“去,给回鹘国的小王子捎个信,便说我约他至后园和风亭。”
  她说完抬了抬袖子,将被风吹来的一朵娇艳花瓣捏了个粉碎,微微笑起来。
  .......
  媚生赶至和风亭时,果然见苏太傅一身绯色官袍,已候了片刻。
  见了人,他拱手行礼:“娘娘千岁。”
  媚生一把搀了父亲的臂,有些不悦:“又没人,爹爹真是见外。”
  现如今她是天家的人,便是见一面父亲也如此难,不得不长话短说,便开门见山道:“爹爹,放权吧,寻个闲职外任。”
  这句话太过惊世骇俗,让苏太傅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瞧着女儿神色道:“是陛下授意你来的?”
  媚生摇摇头,直截了当问:“爹爹,你觉得当今陛下是屈居人下的?”
  苏太傅未料自己姑娘如此透彻,沉吟了一瞬,摇了摇头。
  当今圣上谨慎严明,有些时候他也看不透,绝对不是好把控的。
  但严太后自然也不肯轻易放权,况他多年来替太后出了许多力,才能爬到如今的位置,说放弃又岂是能甘心。
  媚生见父亲不言语,轻叹了声,道:“父亲,权柄真如此重要吗,比的过全家人的性命?你可有想过,若有朝一日圣上要真清理太后一党,培哥儿与女儿又要如何?”
  苏大人猛地抬起头,捏了捏女儿的手道:“爹爹不会让你们有事!”
  他话虽如此说,却有些心虚,原先被权势迷晕了眼,却从未想过身后之事,此时被媚生一提,不由也有些心惊胆战。
  媚生没再作声,静静注视着父亲,看着他挺直的背一点点佝偻下去,似是一下子苍老了些许。
  苏太傅站了片刻,摆摆手往亭外走,步履有些蹒跚,走至台阶下忽而停了步,长叹一声,回头道:“阿生喜欢江南吗,若是爹爹以后去了江南,余生可还能见你几面?”
  “能!”媚生眼角湿润,一眨不眨的看着父亲,又补了句:“我保证,必定去看您!”
  苏太傅没说话,摆摆手下了台阶,转瞬便消失在了香樟树后。
  媚生缓缓坐下,看着父亲消失的方向,久久没动。
  忽而枝叶沙沙,有男子分花拂柳而来。
  来人一身玄黑衣衫,高鼻深目,眼底湛蓝,带着凌厉的气势,见了亭内的姑娘,一时呆住了,那双湛蓝的眼停在她面上,怎么也挪不开。
  媚生却吓了一跳,也不说话,低了头便要走,这在宫中私会外男可是了不得的罪名!
  只刚迈出几步,却被男子伸臂拦住了去路。
  这人一身的酒气,那眼里明目张胆的欲望看的媚生心惊,低斥道:“放肆,你是何人,如何敢拦后宫妃嫔的路!”
  男子一听愣了愣,随后学着汉人模样拱拱手,道:“我乃回鹘王子吐谷浑。”
  吐谷浑进京后偶遇许悯月,惊艳于对方容貌,曾多次堵了对方的路。那姑娘却羞羞答答,欲拒还应,惹的他更是欲罢不能。
  今日得了信,说是要在和风亭相见,一时也顾不得这是在宫中,疾步赶了过来。
  进了亭却不见人,只有一个宫装少女,身姿婀娜,惹的他住了步,待看清了脸,更是移不开目光了。
  他本以为那许悯月已是天下一等一的姿色了,待再看了这姑娘才知道,什么是天姿国色,一时整个人都痴了,只想将人搂进怀中疼爱。
  在他们回鹘,如许悯月这样的权臣之女或许不容侵犯,可是大汗的女人确是无需太担心的,一个女人而已,看上了赏你也无妨。
  他往前逼近一步,强行抓住了那双柔荑,大胆而直接:“别走,我喜欢你!”
  媚生急急往回抽手,冷不防仓皇后退间,一脚踩空,歪坐在了美人靠上。
  那男子脸上闪过怜惜,蹲下身来询问:“可是疼?”
  媚生压下心中惊慌,告诫自己:“不能乱,不能乱!”
  现如今喊不得,只能想法尽快抽身,这私通回鹘王子的罪名她万万担不起!
  她将方才的冷然压下,换了娇嗔神色,揉着脚道:“吐谷王子您太无礼了些,现如今害的我崴了脚,可如何是好。”
  说完又瞥他一眼,嗔道:“我要吐谷王子您给我揉一揉!”
  这一眼娇媚如丝,勾的吐谷浑魂都没了,不自觉便握住那双脚,抵在了自己胸前。
  媚生悄悄从发上拔下金簪,手心里沁出了汗,背在身后,只等他低头去揉。
  吐谷浑也是真浑,并不规规矩矩去揉脚腕,伸手便将她的鞋袜除了,看着那双珠圆玉润的小脚,更是通身沸腾,忍不住低头吻了上去。
  媚生身子一震,勉力定了定神,她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簪子,瞧准了吐谷浑的后颈脖,悄悄举了起来。
  只簪子还未落下,香樟树动,已有人拾阶而上。
  媚生急急转头去看,瞧见那挺拔威仪的明黄身影,身子一晃,生出一瞬的绝望。
  李珏脚步顿住,看清亭中景象,眼中染了一点赤红。
  他抬脚将吐谷浑踢翻在地,龙纹鹿皮靴在他胸前重重一碾,踩的吐谷浑猛咳几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朕的人你也敢碰!”他语气寒凉至极,听的在场的人都汗毛倒竖。
  吐谷浑也是草原上勇猛的汉子,伸手想要来搬李珏的腿,却挪动不了分毫,反而被他抬脚一踢,整个人飞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了柱子上,又滑落在地。
  “你与他......”李珏转头看着媚生,咬住后槽牙,竟是说不出话来。
  福全看的心下一惊,新帝上位以来,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从未见过这样滔天的怒,不禁为贤妃捏了把汗。
  所有人屏气凝神,等着帝王的雷霆之怒,却见美人靠上的贤妃忽而站起来,扑进了帝王怀中,一脸劫后余生的苍白,泣道:“你终于来了,我怕!”
  李珏僵了一瞬,狐疑的去瞧怀中之人,忽而看见她手中握着的簪子,拧了拧眉。
  媚生便伸开那被簪子刻下血痕的小手,一脸无畏道:“你若不来,我便用这簪子自尽,绝不任人辱了清白。”
  李珏一双透彻的眼在她脸上巡梭片刻,忽而松了口气,轻轻夺下了那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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