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狐媚穿进修罗场(快穿)——羁旅人
时间:2020-10-20 08:55:28

  正拿瓷勺,忽见塌上的女子眨眨眼,嘻嘻笑起来:“啊雾,你也被我骗过去了!”
  喝醉?怎么可能!她喝醉了那可是什么话都藏不住的,要惹天大的事!
  ......
  第二日,裴衍起了个大早,背手立在窗前,看着天井里一点点亮堂起来。
  脑海里总是那小小一团,凄楚而无助的笑,她说:“你有想要呵护的人,却不是我。”
  他心里生出些许内疚,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正不知如何送出去,听见门吱呀一声响,媚生走了进来。
  她还是明媚无忧的模样,笑盈盈道:“夫君,容我给你量量尺寸,给我们的举人老爷做几身新衣。”
  裴衍听见这甜丝丝的嗓音,也不回头,清清淡淡“嗯”了声,只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他张开手臂,任那双小手在自己肩上游走,待量到腰身,她双手虚虚环过来,脸儿便贴上了他的后背,那清浅呼吸带着女儿香,又酥酥麻麻蹿上来。
  裴衍僵硬着忍到她量完,将那银票往桌上一放,只道:“过几日参加完巡抚主持的鹿鸣宴,便启程去太学旁听了,恐是春闱后方能归家,这些银子你拿着,家里家外都用的到。”
  大周乡试前三甲,均可获得太学旁听的资格,以备明年二月的会试与殿试。
  媚生心里咯噔一声,未料他会早早入京,进了京,便与那甄家啊绯有了见面的机遇,而她远在扬州,又能如何。
  她面上不显,瞧了眼那银票,一时瞪圆了眼:“一百两!夫君你在外做账的钱都给了母亲家用,又哪里来这么多银子?”
  “这你无需操心,尽管用,不够了可给我捎信。”裴衍避重就轻,有些敷衍。
  媚生却执意不收,只道来路不正的银子坚决不能要。
  裴衍不得已,便言此乃是富裕的同窗借的,让她先收了,等他日后发达了自会还了。
  媚生见他坚持,将那银票又推回去,口气里竟带了点愧疚:“未曾想到夫君进京如此快,原本说好要给你筹措赶考的银钱,一时竟不能够。”
  “说好的养你呢?”她略沮丧的叹了口气,抬起头来,道:“那这银子,夫君找机会去钱庄兑了,你带七十两,穷家富路,家里留个三十两已是足够。”
  她说完也不给裴衍反驳的机会,拿起量尺便出了屋。
  裴衍看着这背影消失在香樟树后,软软糯糯一个团子,偏要养他,倒是让他又忍不住翘了唇角。
  媚生想着那银票,却有些糟心,这摆明了就是要打发她。等进了京,跟心上人团聚了,便要将她这个糟糠扔在老家了,一百两银子也是划算。
  她可不是如此好甩脱的,便是他真狠得下心,她也得让他愧疚一辈子,记她一辈子。
  媚生气鼓鼓的拽了枚树叶,转身进了东厢,张罗着做起衣服来。
  紧赶慢赶做好了,也到了九月初十,鹿鸣之宴。
  临行前,裴衍顺了她的意,换了一身簇新细绫月白直身,修竹般挺拔,益发带出了骨子里的矜贵,看的媚生有些纳闷,一介布衣,还未有后来的历练,哪来的这份贵气?
  她斟了杯茶水,递至他手边,眉眼盈盈:“夫君,喝杯茶水再走吧,别忘了顺路把银票给兑了。”
  裴衍润了润嗓子,转身出了门,回头看了眼歇倚在门边的姑娘,她眼里像是汇了万千星子,凝在他身上,有化不开的眷恋,看的他脚下一顿,差点没迈开步子。
  只是后来他才晓得,狗屁眷恋,那分明是图谋不轨前的欲欲跃试!
 
 
第10章 我.....我负责
  晨曦微明,深蓝天幕里一点点透出鱼肚白。
  裴衍半睡半醒,似是还沉在方才的梦境里。
  梦境里女子娇媚绵软,蜷在他怀中,带来一阵让人安心的沁甜,那十四岁时深植心中的仿徨不再,身心都觉得踏实,让他忍不住贪恋。
  那怀中的人却不耐,微微动了动身,低语了句:“夫君......别......闷......”
  那声音,还是林媚生!
  他忽而烦乱,动了动手臂。
  肩上有些沉,满掌心的软弹滑腻,让他想起上好的丝绸,心一动,又顺手往下滑了一段。
  忽而便听身侧有女子嘤咛,娇娇柔柔,让他雾蒙蒙的脑海有一瞬清明。
  他睁开眼,便见小姑娘软糯糯一团,缩在她胸前,一截纤细的颈,羊脂般细腻无暇,晃的裴衍一阵目眩。
  他以为自己尚在梦境中,恍惚间又抬手抚上了那暖玉,只肌肤上的灼热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媚生被他大掌一抚,又颤颤着低泣一声,已是醒了过来,手忙脚乱从他身上滚下来,裹了被子缩到了床角。
  也不说话,只红着一双眼看他,小鹿般惶恐,肩膀抖动几下,才低低抽泣:“不要了,不要了,夫君,我......我疼!”
  裴衍脑子里轰的一声,急急巡梭一番,见床上凌乱不堪,自己也衣衫不整,体内有一团火,来回乱窜。
  他心凉了半截,将被子一卷,看见细布床单上那几滴鲜红的血,一颗心便直接坠进了深渊。
  他闭了闭眼,想起昨日席上,有相熟的学子打趣,称他这样清正的人真是无趣,笑言要给他试点醉仙草,带去青楼,保管醉生梦死,自然便开了窍。
  这醉仙草乃是西域传来的奇药,单服无甚症状,待再喝了酒,便会让人飘飘欲仙,醉生醉死。
  他只当这是自己服了醉仙草,对媚生做下了禽兽之事,一时愧疚不已,许久,哑着嗓子道了句:“你......别怕,我自会负责。”
  媚生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满面绯红,低低道了句:“你......你先去给我寻件衣服,我昨日的衣服.....昨日的衣服都被你撕扯坏了。”
  裴衍瞧了眼地上散落的衣衫,以及女子耳下颈间一片片红痕,更是羞愧难当,披了件外袍便出了门。
  待两人都收拾妥当,已是鸡鸣五更。
  媚生下了床,垂着头不发一言,转身便要回房,只刚迈开脚步,便低低痛呼一声,软软跌在了地上。
  裴衍耳根绯红,轻咳了一声,伪装淡然的走过去,将人抱了,又放至床上,生硬道:“你.....若疼的话,先歇着吧。”
  “听说有那缓解女子疼痛的药,夫君不妨去寻一些来。”媚生将头垂的更低了,连勃颈上都绯红一片,厚着脸皮提点了一句。
  裴衍如梦初醒,急忙去摸钱袋子,他昨日顺便去兑了银票,随身带了回来。
  只翻找一遍也不见,便蹙了眉,又里里外外翻检一遍。
  “不会昨日醉了酒,银子丢了吧?”媚生脸上有焦急之色,掀开薄衾便要下床,却被裴衍一把摁住了,只道:“只管歇着,无需你操心。”
  他说着抬脚迈了出去,转瞬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媚生探头探脑的张望一番,见人确实走了,悄悄下了床,一溜烟跑去了东厢,半点儿不见腿软的!
  待裴衍再回来时,已是巳时,推开门,却不见了林媚生。
  他将手上的瓷瓶放置案上,想起今早种种荒唐,不由捏了捏额头。
  平复一瞬,又里外寻了一遍,还是不见人,他想起今早那小人儿绵软无力的模样,忽而有些焦躁,担心她体力不支,又隐隐觉着她这副模样不该出门,万一被男子瞧见,总是不妥。
  正站在天井里无言,忽听院门响动,媚生苍白着一张小脸,迈着虚浮的步子走了进来。
  她擦了擦额上的汗,仰起头,勉力挤出笑意:“夫君,别担心,银钱丢了便丢了,万不可呕在心里。”
  “你瞧”她说着拿起手里的钱袋子,晃了晃,得意的紧:“我今日筹措了三十两,你明日便要启程了,先带着,等我赚了钱,再托人捎给你。”
  裴衍顿住,忽而心里塞的满满的,说不清什么情绪,只隐隐觉得内里有根弦,被一只小手拨弄了一下。
  他下意识想去握她的手,手指动了动,又忍住了,只问了句:“哪里来的钱?”
  “原先卖口脂赚了几两,又当了几件物什。”
  裴衍见她言语轻松,眸子里却透出些不舍,当即又追问了句:“是何物什?”
  媚生忽而没了音,垂下头摸了下自己空空的手腕,低低道:“值钱的首饰衣物都当了,旁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就是母亲留给我的玉镯,自小带到大的,有点舍不得。”
  默了一瞬,又补充了句:“这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物件了。”
  说完迅速摸了把眼角泪,抬起头来,又挤出了笑颜,故作轻松道:“夫君以后是要做大官的,定是能给阿生赎回来的对不对,我等着便是了。”
  裴衍唇角弯起,抬手摸上了她的发顶,轻轻揉搓几下,哑着嗓子道了声:“好。”
  他忽而想起案上的瓷瓶,将人拉进了厢房,指了那瓷瓶,轻咳一声道:“药买回来了。”
  媚生瞧他耳垂上透出些许绯红,一时起了戏谑之心,立时眼儿里盛满了天真,来晃他的袖子:“夫君,这药要如何用,可是口服?”
  “外涂。”裴衍手指在案上点了点,见她还是一脸懵懂神色,又是一阵头疼,斟酌了半天,才硬着头皮道:“涂在......涂在我碰过的地方。”
  “可是......”媚生满面的红晕,期期艾艾:“可是.....夫君哪里都碰过了,这小小一瓶似乎是不够涂抹。”
  裴衍脑子里又是轰的一声,背着手还是冷肃模样,只耳根却红了个透,一时实在是难以开口。
  媚生见他如此,到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裴衍一愣,才反应过来被这小姑娘戏耍了,忽而扬了眉眼,将这狡黠的姑娘抵制墙角,在她耳边低语:“怎得,要夫君给你涂?”
  媚生瞧他一脸认真神色,竟要动真格的,一时又犯怂了,手一抖,碰倒了案上的笔筒,抵住他的胸道:“不......不要。”
  “裴肃之!”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喝打断了两人的私语,霍氏一脸的怒容,站在西厢门外:“媚生还小,你有点节制!”
  霍氏是过来人,早起听见西厢动静,自是晓得怎么回事。为了避免尴尬,主动避了出去,没成想再回来,这屋里的动静竟还不止。
  没想到平素清冷模样的儿子,竟如此胡闹,这要伤了小姑娘,如何是好?当即再忍不住,出声呵斥。
  这一声吼,让屋内的两人都尴尬不已,一时有些静默。
  媚生挣开他的手,开门钻了出去,一副后怕的模样。
  裴衍便笑,身上坚冰化开,是掩不住的温润。
  过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失态了,敛了神色,坐去案桌后整理书籍。
  直至第二日启程,裴衍都未再见过媚生,她躲在自己屋里,羞怯的不出门,连送别也无,只让啊雾送了他一只鸳鸯交颈的荷包。
  裴衍走后,啊雾蹲在媚生榻前,翻找包袱,嘟囔道:“姑娘,你真舍得,一应物件全部当了,只为了给姑爷凑赶考的钱。”
  媚生食指勾了勾,将啊雾引至近前,小声道:“啊雾,想吃醉春楼的烤鸭吗?”
  她说完跳下床,摸出个沉甸甸的钱袋子,用手颠了颠,得意道:“瞧,用三十两换了百两,怎么不值?”
  俩人兴高采烈出了门,吃了个痛快,还给霍氏也置办了新装,只道是卖口脂赚的。
  ......
  扬州城出了个有史以最年轻的解元郎,还一表人才,清风朗月,一时间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至裴衍进了京,才慢慢淡了。
  媚生再出门,已是众人敬重的举人夫人了,再无人敢轻视。
  便连那林家、杨家都频频示好,却俱都吃了媚生的闭门羹。
  这一眨眼,便过了除夕,到了阳春三月,裴家又盼来了个好消息。
  有京中来的官差,敲锣打鼓送来了喜讯,说是裴衍连中三元,在殿上便得了圣上青眼,破格提拔为正三品詹士。
  一时间,扬州城又再次轰动,想要拜访的人踏破了裴家的门楷。
  进了四月,裴衍派了人来,要接媚生与霍氏进京。霍氏却如何不肯走,只言要陪裴衍已故的父亲终老扬州。
  来人无法,只得留下银钱仆从,又嘱咐州府特别关照了,才带了媚生上路。
  一路从四月,走到了石榴花开的五月。
  进了京,轿子便直接抬去了南城文户巷。
  媚生下轿时,抬眼便瞧见裴衍一身云鹤花锦绯色官服,似是刚下了朝。
  大半年未见,他那疏远的清贵之气,又添了为官者的威仪,益发显得卓尔不群。
  媚生眉眼弯弯,甜甜喊了声:“夫君”,便小跑着过来要挽他的臂,却被裴衍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她愣了愣,忽而瞧见了他身后的女子,淡云纱刍裙,兰花般高雅,却是甄家啊绯!
 
 
第11章 这如火纯青的演技
  文户巷的宅子是处二进的院落,虽不算大,却也规整雅致。
  三人进了花厅,已有小厮备下了茶水。
  裴衍瞧着媚生有些憔悴的眉眼,将茶水递至她手中,犹豫了一瞬,问道:“走了这许久的路,可是吃不消?”
  媚生摇摇头,将随身的包袱打开,拿出把刻山水图紫砂壶,献宝一般递上来,脆生生道:“不累的。夫君你看,路过宜州替你收了把紫砂壶,据说是出自妙义真人之手,颇为难得的。”
  裴衍惯于饮茶,对器具也讲究,是以媚生选了此物做礼。
  他拿了那砂壶,反复看了两眼,只微翘了嘴角,并不说话。
  一旁的甄绯忽而指了那山水图,笑言:“这山水图也是够拙劣,竟也敢冒充妙义真人的手笔。”
  她说完目光在媚生脸上一扫,露出些轻蔑之意。
  裴衍将那壶放下,点头道:“妙义真人下笔简练,意境高远,确实难以描摹。”
  两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就这篆刻山水图之法讨论一番。
  媚生不通此道,是一句也插不上,忽而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正说话,小厮进来对裴衍耳语几句。裴衍便站起来,只道有紧要事由,去去便来。
  他一走,甄绯便有些意兴阑珊,她瞧着媚生那张明艳魅惑的脸,心里止不住的轻嗤,她的肃之哥哥,何等高雅的人物,断然看不上这样艳俗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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