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性沉迷——殊娓
时间:2020-10-20 09:01:19

  有那么一刹,周酩远想,她可能终于意识到了危险,想要同意离婚。
  回国的航班上白栩到舒鹞,周酩远做的唯一决定就是给她补偿然后离婚。
  如果她同意,他也算得偿所愿,应该放心才对。
  奇怪的是,周酩远心里反而闷闷起来。
  他垂了眼睑,等着舒鹞的宣判。
  “你衬衫破了,腋下漏了个洞洞哈哈哈……”
  舒鹞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笑得摇摇晃晃,手里的水都洒出来,烫得她咧了咧嘴,还不忘吐槽,“显得你特别傻!哈哈哈哈哈哈!”
  周酩远:“……”
  作者有话要说:  周酩远:是我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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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下一更在晚上6点】
  (给爆更作者多多留言吧!我感觉我要秃顶啦!!!
 
 
第22章 要求
  事故毕竟就发生在酒楼下面, 很快惊动了楼上庆生的周家人。
  一群人围过来嘘寒问暖,实际上到底是担忧多一些,还是幸灾乐祸多一些, 谁也不得而知。
  这群人挡住了晚风, 清爽的夜色都被他们围得有些闷。
  周酩远面色比平时更冷冽, 把裹着西服的舒鹞护在身后,谁的面子也不给,冷得那些虚情假意差点假不下去, 最后只能干笑收场。
  周家的“太上皇”周憬亲自下楼, 看见事情已经被周酩远处理好了, 问了一句:“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说呢。”
  “说什么?说完又觉得我搅了周冉之的生日宴会,我再喜提一栋鬼楼么?”周酩远嗤笑着。
  人群瞬间安静了, 谁也没想到周酩远这么大胆子,敢当面怼周憬。
  只有周酩远身后的舒鹞微微一愣, “喜提鬼楼”这个说法, 还是从她嘴里传给周酩远的。
  “说了多少次, 冉之是你的小叔!不要直呼大名!”
  周憬气得不行,周冉之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酩远和舒鹞肯定受惊了, 估计也累了, 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是个放在周酩远脚下的台阶, 偏偏周酩远懒得去踩。
  他拉了舒鹞的手臂, 淡着声音:“麻烦让让。”
  气氛诡异,周酩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只在周安桐提出“三弟开我的车吧”时,才缓和了语气:“谢谢二哥。”
  周安桐丢过车钥匙,周酩远接住, 带着舒鹞离开双子酒店。
  关上车门,舒鹞开始哼哼唧唧。
  她扒着驾驶位的椅背,从后排探过头来:“酩远哥哥,我手臂疼,好疼好疼呀,都流血了,呜呜呜,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从后视镜能看见她大咧咧地扬着脖子,肌肤一片雪白,粉色的小珍珠耳坠随着她说话的动作在空气里摇晃。
  周酩远懒得拆穿她。
  刚才嘲笑他腋下衬衫破洞的时候,怎么没见她觉得手臂疼?
  舒鹞站在众多长辈面前也是一副乖巧小鸵鸟的样子,安静地垂着头揪自己裙子上的羽毛。
  周酩远当时有种错觉,再不离开那个周家人聚集的鬼地方地方,她可能会把自己的裙子揪秃。
  这会儿舒鹞像是变了个人,小嘴嘚吧嘚吧不停,持续性撒娇:
  “酩远哥哥,手臂真的超级疼。”
  “我感觉划伤我的东西有毒,我好虚弱。”
  “见血封喉!我不能呼吸惹!”
  “我听说有人因为伤口感染死掉的。”
  “酩远哥哥,我要是死翘翘了,银行卡里的钱你随便花。”
  “银行卡密码就是我们的结婚日期!”
  “才怪,是我自己的生日哈哈哈……”
  ……
  周酩远把车子停在红灯路口,盯着信号灯上红色的倒计时。
  倒计时从108秒慢慢降成40秒,身后的人还在不停地说话,周酩远有些无奈:“舒鹞。”
  “到!”
  “说说你想干什么。”
  舒鹞眼睛一亮,迅速解了安全带,从后排蹦下车,又拉开周酩远右手边的车门,坐进副驾驶位置。
  她扣好安全带,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要酩远哥哥——”
  周酩远偏过头。
  “——贴身保护。”
  舒鹞故意这样大喘气,看见周酩远偏过头,才得逞地笑着说出后半句话。
  红灯变成绿灯,周酩远发动车子。
  舒鹞说完这么一句,闭上嘴,垂头鼓捣手机。
  没安静两分钟,她手里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一串荧光粉色的字体和符号,还会一闪一闪地滚动——酩远哥哥,贴身保护[星][星][星]。
  “贴身保护!贴身保护!”
  舒鹞坐在车座里,举起手机,晃来晃去,就像是去听现场演唱会时候举着应援灯牌高呼的小迷妹,“贴身保护!贴身保护!”
  正值深夜,整个街道都是安静的。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偶尔落下一片巴掌大的黄叶片,蝉鸣也都留在了夏天,本来该是个寂寥的秋夜。
  舒鹞的存在打破了惯例。
  而这也正是舒鹞想要的。
  手机屏幕里的应援APP还在闪,舒鹞也还在哄闹。
  她就是要把周酩远周身的冰层砸掉,把寂静都变成喧嚣。
  周酩远可能没见过这么闹腾的姑娘,后半程车子都是单手扶着方向盘开完的,闲下来的那只手,按在了太阳穴上。
  最终还是被舒鹞吵得妥协了,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舒鹞得寸进尺:“今晚就开始吧,你睡沙发我睡床,绝对不会占你便宜的。”
  她说完,看见周酩远扯了扯嘴角。
  没拒绝,就算是应下来了。
  其实舒鹞是算好时机提要求的。
  周酩远这个男人,冷得像是大冰川,但又好拿捏得很。
  今天晚上她受伤大概率是受他牵连,这时候提出点小要求,不过分的情况下,他总会答应。
  就像上次被困在电梯里后,他会把她抱回卧室一样。
  车子停在别墅门前,门口坏掉的那盏灯已经修好了。
  舒鹞先下了车,笑盈盈站在旁边,等着周酩远停好车又锁了车子。
  成功把人拐回来,舒鹞也就不作了,随便找了个话题同周酩远闲聊:“你今天干嘛突然怼你祖父,我看他脸都快气绿了。”
  “那不会。”
  “啊?”
  周酩远嘴角挂了一丝嘲讽:“他有什么情绪不会表现在脸上,想看他脸气到绿是不可能的。”
  周酩远越是长大越是在很多事情上不认同周憬的做法,他那种不动声色的不执行早就被周憬察觉,只不过两人从来没有这样在明面上起过冲突。
  不起冲突是周酩远觉得没必要,也懒得去反驳什么。
  那今天会毫不客气的怼回去,又是为什么呢?
  他想了想。
  也许是因为被无辜连累受伤的舒鹞。
  “其实沙发还是挺好睡的,我有时候在楼下练完舞,懒得回二楼,就会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舒鹞把食指指腹贴在指纹锁上,门打开的瞬间,她才想起来家里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昨天齐言清刚带着他家的两只大型金毛犬和冯凌子家的哈士奇来过。
  ‘饼干’本来是一只文静的狗,结果遇上齐言清家的‘暴雨’和‘冰雹’,三只狗不知道产生了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反正舒鹞家是遭了殃。
  别说暴雨冰雹了,简直就是台风过境。
  舒鹞扭头看了周酩远一眼。
  现在再提出让人家回去,好像不太好啊。
  算了。
  让周酩远感受一下生活气息也……
  挺不错的……吧。
  门一拉开,舒鹞按亮客厅的灯光,一股浓郁的“生活”气息迎面扑来。
  周酩远退后半步,用眼神询问:
  走错了?
  满世界都是狗狗玩具,椅子倒了一张,垃圾桶也歪在墙边,里面的燕窝瓶滚出来……乱得不忍直视。
  周酩远实在是无处安放他的视线,只能收回来落在近处。
  但近处的情况也并没有多好。
  门口的矮柜上散着一团耳机和充电器混合的线,耳机线里缠着一根发圈,发圈上又缠着两根头发。
  柜子下面更不得了。
  堆着一条被不知道是饼干、暴雨还是冰雹撕咬得破破烂烂的宝蓝色丝巾,旁边是一个被咬掉两只耳朵的米奇公仔,公仔里的棉絮散了一地。
  哦,还有他上次才扁了半张脸的小黄鸭。
  确实有些无处下脚的意思,舒鹞蹦着过去捡起丝巾和米奇,塞进一个大纸箱里:“朋友和朋友的狗来过,还没来得及收拾……”
  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一抬头,看见沙发上乱七八糟的狗头造型玩具,最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堆磨牙肉干的小碎渣堆在上面。
  沙发,那是周酩远今晚要睡的地方。
  周酩远显然也看见了,眉心蹙了蹙,转身就往门外走,只丢下两个字:“回见。”
  好不容易把人诓回来,怎么能放他走呢!
  舒鹞赶紧抓住周酩远的手臂,脱口而出:“那个,要不你也睡二楼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二楼,就是只有一个卧室的那个二楼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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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更,已更完!】
  今天没有啦,明天更三章,么哒=3=
  (有小可爱wb问我这么写是不是很辛苦,说怕我猝死????
  我不会屎的,不要担心,明天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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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起夜
  “要不你也睡二楼吧。”
  这要是故意嗲着说出口的也就算了, 周酩远肯定理都不理,当耳旁风。
  偏偏她没拿出那个不正经的架势,非常容易被误会她这句话, 是个严肃的同床邀请。
  尤其是当周酩远垂下他那双淡漠的眸子, 把视线缓缓落在舒鹞拉着他手臂的手上。
  确切地说, 他的视线是落在她手臂的伤口上的。
  舒鹞忽然有种错觉。
  自己是在拿伤口逼迫这个男人□□。
  误会就误会吧。
  反正周酩远也不会答应。
  周酩远淡淡开口,重点放在了另一个方面:“你确定楼上会比较整齐?”
  “当然!”
  舒鹞收回手,周酩远迈着步子走向楼梯的方向, 只不过满地狼藉, 他的步子迈得也没多潇洒, 时不时要停下步伐躲一躲地上的狗玩具,甚至还抬脚迈过了一柄银质小叉子。
  最后实在无处落脚,周酩远弓了背, 弯下腰拎起一只企鹅抱枕左右瞧瞧,伸长胳膊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这被舒鹞家的“生活气息”逼迫到不得不弯腰的画面, 让舒鹞没忍住, 在他身后笑起来。
  舒鹞笑着地跟在他身后, 一直到走快二楼,她才猛然反应过来。
  周酩远就这么轻易答应了?
  他真的要睡二楼?
  二楼只有一间卧室他不是知道么?
  通向二楼的楼梯安装了重力感应灯, 平时是灰色的, 踩上去会发出一点幽白色的光。
  毕竟是周酩远住过的地方, 他没有去找楼梯间的灯, 熟稔地迈上台阶,灯光随着他的步伐,一阶一阶变亮。
  这画面是美的,忽略男人身上的冷感不计,他就像点亮黑暗的魔术师。
  舒鹞以前刚搬来东槿的时候, 对周酩远这栋别墅唯一满意的,就是这个楼梯的设计。她设想过周酩远迈着长腿走在上面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现在看见了,只能说比想象中更养眼。
  到了二楼周酩远抬手,轻车熟路地按亮了一圈光线柔和的灯带。
  其实周酩远是有一些温柔在的,只不过这些温柔隐藏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地方。
  比如说,只按亮灯带,没打开最亮的那盏灯刺得人必须闭上眼才能缓解不适的现在。
  看清了二楼的陈设,周酩远蓦地转头去看舒鹞,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就这,就是你说的整洁?
  其实不算乱,只不过舒鹞的小玩意太多了。
  桌上摆着一拍光屁股的小玩偶,还有很多和男团女团合影的相框,落地灯上挂着一个毛茸茸的小月亮,墙上也贴了不少拍立得照片……
  显得没有那么整洁而已。
  舒鹞目光扫了一圈,觉得也就搭在室内晾衣架上的两套内衣和真丝睡裙需要收一下。
  把内衣和真丝睡裙放回卧室,舒鹞才站到周酩远面前,托着腮,像个太阳花似的,笑眯眯开口:“酩远哥哥,你怎么就同意来二楼睡了呢?不会是觊觎我的美貌,想要做点什么吧?哎,人家好紧张的耶。”
  周酩远没说话,神色也莫测,忽然抬脚,淡着脸一步步迈近舒鹞。
  他身上是酒店工作人员给找来的一件衬衫,不比他平时的定制修身款,宽松着,领口的扣子也没系,就这么目不斜视地走过来,居然带了点痞气。
  这个反应出乎舒鹞的意料,太阳花也蔫了,两只手放下来,有些茫然地后退着。
  离墙不算远,退着退着,后背几乎抵在墙上,看周酩远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她纳闷地问了一句:“……你不会是要壁咚我吧?”
  周酩远扯了扯嘴角,忽然抬起手臂,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有几道被划伤的痕迹,被冷白的肤色衬得更加明显。
  这只手越过舒鹞脸侧,按向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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