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瑜的手扣在我腰上,慢慢收紧,“扯?”
我缩了一下,毫不畏惧地直视他,“你手法娴熟,口技了得,要说没师傅指点我可不信。”
我一早就想问,他便是天生情种,也没道理能在床上这般老练,这又不是他地疆场,他没披挂上阵的经验,怎么能把我折腾成这样?
我自己都是偷师学的,他除非私底下也勤学苦练,要是被我知道他拿别人锻炼,哼哼。
我瞄过他,冲他龇牙,“咬死你。”
秦宿瑜凑近来,舒长着眉笑,“我是男人,这种事是本能。”
我动了动,腰就起来酥,我不甘心道,“周轩和孙昭去万红阁,你说你看见了,你也在万红阁,你是不是在那里有老相好?”
秦宿瑜锁着眉,“你要吃驴打滚,那家店铺在万红阁旁边。”
我又误会他了,这么细想,我误会他的次数都数不尽了,他从没跟我置气,要换我是他,我早气死了。
他真是温婉贤淑,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之子于归,宜家宜室①。”
秦宿瑜浸着笑道,“还挺会夸自己。”
我也笑,“我夸你的。”
秦宿瑜的脸瞬间一沉,嘴角的笑也收了回去,他淡淡道,“明早起来罚抄《诗经》三十遍。”
我一下颓了,才说他好,他就又来作弄我,我还没见过人不爱听好话的,他就是个怪胎。
我微起身,乞求他道,“我不要抄书。”
秦宿瑜的眸光落到我身上,那眼神又愣又凶,如同饿虎见着肉食。
我眨一下眼,抬手臂横在胸前,与他弱声道,“它说害怕。”
秦宿瑜唔着声,兜我贴近道,“还怕吗?”
“特别怕,”我弯起腿,撤了手臂将身靠住他,我在他耳侧道,“要你吻一下它。”
它字刚落,我就被他一口裹住,我当即没忍住啜泣出来,这感觉太强烈,犹如雨打枇杷叶,着迷又无助,我叫不出,弓起身又被他镇压住。
我凝着泪盯他脑袋,“……不抄书好不好?”
秦宿瑜松开我,扯来薄毯将我团团抱住,“好。”
我终于喘息了一口气,才敢闭着眼说他,“它说你好凶猛,吓到它了。”
秦宿瑜便来抚着我,“嗯?”
我紧抿着唇,睁开眼看他。
秦宿瑜做不解状,“怎么?”
他如果说话的时候手是安分的,我真以为他纯良,可他的手坏的要死,一直在逼我哭,我真哭的掉眼泪,“我就这么对宝贝,你就不能歇歇吗?要是破了你赔的起吗?”
秦宿瑜舔着唇,倒腾手出来给我擦眼泪,“歇了。”
我羞着脸道,“味道好吗?”
我看他样子挺馋的,我也有点蠢蠢欲动,下次尝尝他的。
秦宿瑜不回答我,他的表情瞒不住我,挺荡漾的。
我心下有数,便和他商议道,“咱们有来有往,下次你让我也吃吃看。”
秦宿瑜的眉毛抖两下,“姑娘家不要说这话。”
我听惯了这话,完全不以为意,我在榻上滚了滚,道,“我跟蹿天上一样,飘起来了,这玩法也不比做那事差。”
秦宿瑜看着榻,麻着声道,“你漏了。”
我一惊,往我滚过的地方看,果见大片大片的血迹,红的喜人。
这,这不能怪我。
我跳下床道,“都是你害的,让我这么情绪高昂,我能不汹涌澎湃吗?”
秦宿瑜指他的衣衫,“是够澎湃的。”
他的衣衫也沾到了,像个标记,是我做的。
我恬不知耻的摸一把他的脸,道,“小郎君,有了这个记号,你就只能遂了我,再不能出墙找别人。”
秦宿瑜下地去柜前翻了月事带和新袍子出来,给我道,“去换。”
我噌的跑进浴室里。
再出来时床榻都焕然一新,连秦宿瑜都更衣了。
他坐在窗前朝外看,我顺着他的视线才看到五皇姐被侍卫拖走了,细雨落下来,打湿了枝头,我听见寒鸦苦叫,秋日快要过去,隆冬即将到来。
秦宿瑜拔下木栓关上窗,转头道,“腹疼吗?”
我啊了一下,摇头道,“没甚感觉。”
这也奇,以前来月事能疼的半死,现在我竟能跑能跳,一如平常。
雨鸢隔着门敲了一下,“陛下,太子殿下。”
秦宿瑜应声,“进来。”
雨鸢抱着厚被子进来,手里还提着个手炉,她把手炉放我手里便过去铺床了。
我有点难为情,凑她身边道,“寡人明儿回去给你封个女官当当。”
她样样会,做了女官还能帮穆娴分担些,又能给她自己提身份,两全其美。
雨鸢看一眼秦宿瑜,绞着手道,“陛下,奴婢是您贴身带的,不能随旁人。”
我原想着物尽其用,没料到她专管我的,要是将她调离,估摸再难寻一个如她这般周全的。
我遗憾道,“你跟着寡人埋没了。”
雨鸢扑哧笑,“奴婢跟您才不埋没,您以后还是皇后娘娘,奴婢再差也是个嬷嬷,底下小丫头还不得都敬着奴婢。”
她说完就退走了。
我脱了靴子上拔步床,冲秦宿瑜道,“过来给我暖被窝。”
秦宿瑜吹掉灯,也躺进来,道,“我给你挑个贴身人,你还将人往外送,没见过这么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之子于归,宜家宜室——出自《诗经》
今天想休息一下下,肝不动了,然后如果明天有时间,会给大家继续双更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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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叫夫君68
我滚到他的手边, 嘻嘻着声道,“我贴身人不是你吗?”
秦宿瑜翻过身,垂眸盯着我。
我抬起颈极缓的吻着他道,“咱们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甭说贴身了, 贴肉我都嫌远, 怎么着也得是肌骨撞击才算是你和我的过命交情。”
我将手沿着下边滑,搭到他裤腰时被他捏住给扔开, 他说, “睡。”
我也不气馁,抬手拢着他的腰道,“你难不难受?”
秦宿瑜抬指挑掉我眼角沾上的头发,凉声道, “你再不睡, 就去抄书。”
我气的轰他, “我要跟你分床睡,你快下去。”
我不伺候了。
秦宿瑜当真下了床,还顺道抢走了枕头直接歪到美人榻上。
我瞪了他良晌, 他都没回来, 我只能扭身睡去。
五皇姐和孙家一众人并着周轩以谋反罪被判了死罪, 行刑那日我起的迟,到日上三竿才醒。
秦宿瑜不在,我起来时发了会呆。
雨鸢轻手轻脚进来,道,“陛下,太子殿下说您今儿不要乱跑,他给您布置了篇文章, 晚上回来要考您。”
我抓了抓头发,“什么文章?”
雨鸢将手里的书往我跟前一推,我就看到那书名——《诗经》。
我那点惆怅就被打散了,我拽过书丢进唾壶里,没当回事道,“寡人学识渊博,区区诗经早在三岁以前就熟读,用得着考寡人?他也太看不起寡人了。”
雨鸢抿着笑给我梳洗,“陛下御夫有道,太子殿下在您面前也凶不起来。”
我听着这奉承话甚是惬意,便大度道,“小芋圆,等你出嫁,寡人也指点你几招,保证你夫君对你百依百顺。”
雨鸢忙一低身俯礼,“谢陛下。”
我转了转脑子,冲雨鸢勾手。
她弯腰凑近,“陛下……”
我绕着手指,微涩着声道,“寡人的亵衣也没几件,你去让尚衣局再做几套。”
雨鸢了悟,她也羞着脸道,“陛下说个样子,奴婢好去让他们做。”
我比划两下,“贴紧的,布料多不多没所谓,最好欲遮欲掩又纯然无辜,叫人一看就想上下其手,肆意蹂/躏。”
我说过后,不免惋惜烧掉的那本书,“爱妃的书糟蹋了,寡人还没好生研读,就被秦宿瑜这个假道学给毁了。”
我早晚有一天要他理智消无,被我为所欲为。
雨鸢那双耳朵红的滴血,“您,您肾虚,还是要节制些。”
我听不得这话,摆摆手道,“寡人虚不虚没甚事,只要他不虚就成。”
雨鸢包着嘴连连笑,“您不害臊。”
我害臊着呢,只是脸皮厚,她看不清罢了。
我拍着手道,“切记不能说是寡人要做的。”
雨鸢对我拱拱眉,“就说是陛下让给贤妃娘娘做的。”
我搔了下手,憨笑道,“寡人可没提。”
我觉着穆娴要暴怒,不过衣服到手了,她要打我,我受着就好。
雨鸢温笑着拉起我出了暖阁,还叮嘱我道,“陛下,您出门儿要让周公公跟着,可别乱跑。”
我点点头,“寡人省得了。”
她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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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过早膳自觉无聊,便往外散心去。
我其实挺唾弃我自己的,五皇姐死了,我手里终是不干净,秦宿瑜做的果决,他不惧亲情,我却是比不得他,我没甚大本事,小打小闹上我能占优势,触及到国本我没他那般魄力,我是想留五皇姐一条命的,也就是想,我不会做。
父皇说帝王注定孤家寡人,谁敢觊觎皇权,他就该死,无论亲疏。
我占着茅坑不拉屎,也就秦宿瑜随我玩,要不然我早被轰下台了。
“陛下,您还往兽园去啊……”周欢在我后面嗫嚅道。
我微怔,我这就是下意识乱走的,没想到就走到这里来了。
我暂住脚,定了会儿转身准备回去。
就见两个小太监挑着水走过来,他们瞧见我,都忙跪下来磕头。
我问他们,“给猴儿喝水?”
也不用喝这么多吧。
其中一个小太监回答我,“裴大人在栽种庄稼,奴才们瞧他辛苦,就替他担了些水来。”
我有些恍神,裴煦好像才歇了七八天,那身子将才好,这就下地了,委实刻苦。
我挪着步要进门槛,周欢苟身在我旁边道,“陛下,地儿有什么好看的?御花园里的菊花开的正艳,咱去那边逛逛吧。”
我睨着他,“艳个屁,这都快过冬了,那些个花儿草儿的都掉的差不多你才呦呵着寡人去看,早先怎不见你这般说?”
周欢皱巴巴着脸,苦声道,“这能冤枉奴才吗?您日日躲在暖阁里不出来,非得太子殿下在您才露面,跟个深藏闺房的娇小姐似的,奴才见您一面都难,那花儿想承您露泽想了大半月,可不得枯了。”
我两眼一黑,张手拧他嘴巴子,“寡人宠你惯了,你是不是要上天?”
周欢张着嘴乱叫,“哎呦!哎呦!陛下您轻着点儿,奴才早上才用鸡蛋清敷了脸,嫩着呢,您别滑了手。”
两边宫女闻声窃笑阵阵,听的我想发火。
我待要发作,却见裴煦从门里走出来,他手里还捏着一把土,身上穿的绯色朝服,面容白皙秀气,脸色倒还好,他呆愣的瞧着我们,半晌才醒悟过来,连忙跪到地上道,“微臣叩见陛下。”
“驸,裴爱卿请起,”我松了周欢,背着手端正身道,“你身子还没养好,怎么就过来当值了?”
裴煦侧身站好,低声道,“回禀陛下,眼下天冷了,这些装稼都还没长熟,大抵不能挨冻,微臣过来给他们做些防冻准备,也免得它们耐不住寒就死了。”
我了然,便踏步过去朝田地走。
周欢跟我后边谨小声道,“陛下,今儿宫里换了新厨子,听说会做小笼包,这天寒地冻的,不若回去吃吃热包子。”
我一偏头,恶狠狠的瞪他道,“你闭嘴。”
周欢瘪了瘪嘴,低头不说话了。
我再看向那田地,果见上面铺了些稻草,草中的泥巴湿漉漉的,约是刚浇过水。
我问裴煦,“不是说庄稼怕冷,再浇水岂不是冻上加冻?”
裴煦道,“微臣先用土将庄稼的根部埋深,土能养温,但冬日缺水,如果不浇些水它们可能会渴死。”
我点一下头,见他手里还攥着土,便也不好意思耽搁他,只道,“你做你的,寡人随便看看。”
裴煦轻轻说是,旋身下地继续埋土。
他手下动作很轻柔,嘴角带笑,那些庄稼在他手里犹如乖巧的小娃娃,任他添衣加鞋。
我看着也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不禁脱口道,“瞧着有趣,寡人想试试。”
裴煦微滞,他呐呐道,“这,这不太好吧……”
周欢也急着跺脚道,“使不得,使不得啊!陛下您身体娇贵,岂能触碰这些粗鄙物事,这不是玷污自个儿吗?”
我拽过他的拂尘,打到他的屁股上道,“寡人下地是体味民间疾苦,你阻拦寡人就是不让寡人做明君,谄媚惑主,明儿就能把你送进大理寺。”
周欢捂着屁股跳到旁边,哭着道,“您可着玩,便把奴才往死里作践,奴才死了也好,到时还能去阴曹给先帝报报话。”
吓唬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