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宠夫日常——雏耳
时间:2020-10-27 10:12:17

  容铖单手解开,露出头颅上的发丝:“此物为西凉将领首级。”
  “你!”宋陵郅立即起身,快步走到他跟前来仔细打量了几眼那头颅,瞳孔微缩,一言难尽地盯着容铖看了好几眼,最终道:“你前些日子对朕说你有应对之策便是取了将领的首级?”
  容铖几夜没有合眼,此时刚入京就来复命着实有些疲惫。
  但也只是神情稍显倦怠:“是,只要解决了入京使臣中唯一知晓此事的人,那这事情该怎么办,就只能听咱们说了算。”
  宋陵郅忽然发现这的确是个解决办法,笑了笑,眼含深意的问:“那你觉得谁去合适?”
  “陛下心中难道不是应该已经有了人选。”容铖似笑非笑,抬眼与宋陵郅对视,“不过微臣也觉得,端亲王之女泰安郡主前去和亲,颇为合适。”
  被容铖这样认真的言辞逗笑,宋陵郅伸出手在他肩上连拍好几下。
  而后笑意爽朗道:“那既如此,等西凉使臣离京时,便晋封泰安郡主为泰安公主,赐西凉和亲。”
  容铖眼尾露出笑意,稍稍掂了掂手中的东西示意:“只是陛下,此物……”
  “那便由瑾之送去端亲王府吧,切莫叫人发现。”宋陵郅解决了宋时矜的这件事情,心情瞬间大好。
  容铖勾唇领命:“是。”
  离开皇宫,容铖策马前去端亲王府后山,将将领首级抛起,趁机射出箭矢正中首级命门直直朝端亲王后院墙上而去。
  容铖定定看了好一阵子,直到后院发出动静来才转身离开。
  他马不停蹄的赶去长公主府邸,只要一想到前世宋时矜远嫁西凉之事被解决,容铖就忍不住的激动。
  不等管事前去后院禀报,容铖直接破门而入。
  宋时矜正坐在椅子上卸钗环,听见声音下意识的看过去。
  只见一身玄衣的容铖快步朝她而来,宋时矜刚刚放下手上的簪子,就被容铖一把从椅子上拽起扣进他怀里。
  这一幕着实有些刺激,好在云霄看得多了。
  熟稔的吩咐屋子里的小丫鬟们有序退出,自个儿也跟着贴紧墙角退出去,召集齐大伙儿挨个儿低声叮咛,吩咐此事千万不能穿出去。
  容铖的心跳的飞快,宋时矜的手贴在他心口,呆愣愣的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是跑来的。”
  “为了见你。”容铖低低喘着气。
  宋时矜茫然眨眼:“什么?”
  容铖的嘴角难以抑制的扬起笑容,轻声细语道:“因为是要来见你,所以我是跑来的。”
  “你……你怎么了啊。”宋时矜红了耳根,不好意思的揉揉脸,“怪不好意思的让人。”
  容铖不顾她的害羞,低头亲亲她的脸:“时矜,西凉那边我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什么?”宋时矜仰头问。
  容铖面色稍僵,这才意识到前世的许多事情宋时矜还并不知晓。
  思及此,他默了默。
  容铖用力捁紧宋时矜的肩膀,“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站在我身后就好了。”
  宋时矜的手指下意识勾住他的衣角。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啦,今天应该还有二更,但不知道具体时间。
  等我出去吃个螺蛳粉回来继续写,写完就发,爱你们呦~
 
 
第42章 
  容铖离开后, 宋时矜才让云霄进来继续伺候。
  “殿下,容将军说了什么呀,瞧您笑的这般开心。”云霄透过铜镜仔细的打量着宋时矜。
  “哪有。”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宋时矜还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稍稍克制住心里头的喜意, “不过就是说了些宫里头的事情罢了, 你以为是什么。”
  宋时矜抬眼瞄过她,含羞带嗔的瞪她。
  见宋时矜心情好, 云霄心里面也难掩开心, 给她梳好发道:“殿下都这般说了,那自是什么都没有的。”
  云霄这一嘴的话叫宋时矜心情越发好,梳洗完毕后,宋时矜钻进被窝躺下。
  她睁开眼睛看着床幔, 又想起起先容铖说的那句话。
  西凉那边的事情她都已经处理好了, 是西凉新王与她的事情, 还是那场战役中的那个将领。
  宋时矜揉揉鼻子,有些困倦的闭上了眼。
  黑暗一片,宋时矜忽然又陷入了梦魇。
  这样奇怪的场景像是再次回到西凉使臣入京时所发生的事情, 而似乎与上次宋时矜并未做完的梦彻底衔接上来。
  上次宋陵郅将她唤入养心殿说起婚事, 并笃定道她的婚事只有自己能决定。
  但这次, 似乎一切都开始不一样。
  梦中的九月中旬,宋陵郅开始频繁的不上朝。
  其见宋时矜察觉到不对劲,前去宫中探望也被宋陵郅一口退回,甚至就连姚皇后的身子,似乎也开始日趋渐下。
  这其中的时间里,宋时矜寻找到容铖,两人商议过后决定将民间的那位叶神医请回来给宋陵郅瞧一瞧, 可谁知还没等寻到叶神医,圣旨就已经入了长公主府邸。
  宋时矜跪在前厅内,她双手交握置于小腹前,心中隐隐察觉不安。
  下一刻,只听内侍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淑嘉长公主芳龄已至,娴熟大方、品貌出众。又有西凉王求娶长公主为王妃,朕闻之甚悦,堪称天设地造,朕为成佳人之美,特许淑嘉长公主和亲西凉,以结秦晋之好。”
  宋时矜耳边嗡嗡作响,压根听不清这内侍究竟是再说些什么。
  等内侍宣读完毕,她讷讷抬起头低声询问:“公公,哥哥这是在做什么呢?本宫的婚事不是一早便说好了吗,为何现下变卦?”
  内侍也是丝毫不清楚,看着自幼被宋陵郅捧在手心里头的人,满脸为难。
  “殿下别为难奴才,这事情奴才着实不知,宣读圣旨的内容也是在今日陛下令臣前往之前,奴才这才知晓的,究竟是为何……”内侍摇头叹息,伸手将宋时矜扶起来,“怕只有陛下知晓了。”
  宋时矜瞳孔微微缩动,她咽下口水,思量再三伸手一把夺过内侍手中的圣旨,前去马厩牵了匹马,翻身上了马背策马便朝宫中而去。
  看着她的举动,内侍急的一拍大腿赶忙追上去。
  养心殿内,宋陵郅神志恍惚的揉着太阳穴。
  端亲王立在一旁低声道:“陛下,这封信若是交给使臣,那长公主的婚事可就算是定下了。”
  宋陵郅点点头,神色颇为不耐:“既已成定数,又有何需再思索。”
  话音刚落,端亲王眼疾手快的将那封信反手交给随侍,随侍侧身离开养心殿。
  随侍刚刚打开门,与此同时宋时矜捏着圣旨破门而入。
  “哥哥,你为何……”话还没说完,宋时矜再看见端亲王的那瞬间闭上嘴,“皇叔也在。”
  端亲王笑了笑,盯着宋时矜的那张脸神色不明,“长公主既有事,那臣先告退。”
  宋时矜待他离开后,直截了当的询问宋陵郅:“哥哥为何一声不吭就定了我的婚事,不是起先便说好的吗,哥哥你明知我心中的所爱慕的人是谁,又为何如此?”
  “淑嘉,你可别忘了先君臣后兄妹的道理,朕的决断又为何要与你商议!”宋陵郅重重拍案,神情不悦。
  宋时矜愣怔片刻,目光呆滞的盯着他,“哥哥,你适才是在吼我吗?”
  “朕看就是把你惯坏了,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以至于让你忘了当公主的本分。”宋陵郅猛地咳嗽几声,按着胸口怒意滔天,“你享受了常人没有的东西,那许你和亲又如何?难道还是委屈了你不成。”
  宋时矜没想到一贯疼爱自己的兄长竟会变成这样,向来骄傲的她难忍泪意,瞬间红了眼睛。
  “皇兄,这真是你心中所愿?”宋时矜哽咽。
  宋陵郅冷声道:“是。”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宋时矜猛地转身,泪水从眼眶中飞溅而出。
  她策马离宫,最先去的便是容府。
  本以为只要找到容铖,那这件事情就还能有转圜的余地,这才记起来容铖压根不在府上,当时宋时矜决定请叶神医入京,因为不放心旁人所以由容铖亲自前去寻找。
  眼下容铖尚且还未回京。
  宋时矜在容府门口站了许久,等她反应过来,天上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雨。
  实在是难以言喻的悲伤笼罩着她,宋时矜抿紧嘴唇,抬手抹了一把湿润的脸颊,吸吸鼻子转身离开。
  宋陵启得知了这件事情,当夜便从王府直接来了长公主府邸。
  陪着宋时矜过了一夜,直到次日一早下朝,宋陵启单枪匹马杀进了养心殿,质问宋陵郅为何要这般仓促的定下宋时矜的终身大事。
  谁料昔日的兄弟之情一朝破灭,宋陵郅勃然大怒,将宋陵启囚禁于王府上,不许其出府。
  宋时矜终于尝到了四处碰壁的滋味。
  疼爱她的兄长变成残害她终身的刽子手,她深爱的少年郎却不在京城无法求助。
  直到婚期定下,容铖寻回叶神医仓促归京。
  宋时矜被皇宫里来的教养嬷嬷勒令禁于府上学规矩,那段日子她谁都没见,满心焦灼。
  直到容铖归来的那夜,宋时矜与他匆匆一见。
  两人在后山处对视而立,容铖眼底带着宋时矜看不懂的情绪,他低声道:“婚期定了?”
  宋时矜仰起脸看着他:“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容铖喉结微动:“什么?”
  盯着他未变的神色,宋时矜却在那个时候恍然大悟了一件事情。
  是容铖从未爱过她的事情。
  从始至终,都是宋时矜自己的一厢情愿,都是宋时矜自己在唱独角戏罢了。
  然而时至今日宋时矜才明白过来,竟感觉到悲哀。
  宋时矜抿着唇角笑了笑:“我知道了。”
  “容铖,这些年来是我一直在麻烦你。”
  “多谢包容。”
  话音落地,宋时矜未曾再去看容铖的神色如何,转过身子抬手:“你走吧。”
  “护送和亲队伍应当会交由你,到时再见。”
  四周再没有声音,宋时矜脚步微微停顿片刻,不见他的声音,毫无留恋的抬步离开。
  时光转变,她与容铖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两国交界处。
  容铖受命护送和亲队伍离京,临到边境他都没有同宋时矜多说一句话。
  直到分别时,宋时矜下马车与他告别。
  十六岁的少女一袭艳红华服,掀起头上的纱盖,露出一张明艳精巧的脸蛋。
  宋时矜仰起头看着容铖,这个她爱慕了整整前半生的男子。
  “殿下,此番离京前路茫茫,一切望珍重。”
  容铖低声叮咛,神情模样像极了一个邻家兄长,“若有何处不适应,殿下只管来信即可,京中一切,微臣都会替殿下多多留意。”
  宋时矜红唇翕动,思忖良久仍是没有说什么。
  其实她很想问一问容铖,那你呢,你今后也会迎娶别的姑娘成家吗?
  那她呢,这十六年来他们之间的情谊,便算是轻易磨灭了吗?
  可宋时矜都没有说出口。
  她即将成为他□□,很快就要履行嫡长公主的义务,那便没有资格要求容铖孑然一身等她。
  这样对他不公平。
  临到头,宋时矜仍是没有办法狠下心来。
  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容铖后,宋时矜转过身子,提起华服裙摆一步一步踩实,走上了与容铖脚下彻底岔开的道路。
  随后在西凉几年备受□□的场景如走马观花般,在宋时矜眼前来回飘荡,直到她身穿殷红胡服走上战场,绝望自尽后倒在容铖怀中,宋时矜脚下忽然踏空,睁开了眼。
  深夜寂静的房间内只有她一人深浅不一的呼吸。
  宋时矜抿紧唇角,拥着被子坐起身。
  今夜这梦境真实的宛若前世回忆,宋时矜按着太阳穴不断回忆。
  她仿佛忆起第一次,梦到有关自己的事情是何种场景。
  这才发现,这梦与除夕时的那场梦渐渐重合,而这所有的一切竟织成了一张天大的网。
  而宋时矜慢慢察觉到,这都不是假的。
  是真实存在的。
  她的冷汗浸湿整个衣衫,后背全是湿漉漉的。
  宋时矜后怕的闭眼,若当真被和亲,那她的结果竟会这样悲惨。
  可如今的状况与记忆中并不完全一样,至少宋陵郅的状况就能彻底排除开。
  想到这里,宋时矜愈发确定,容铖一定也同样知情。
  那他今日所言,又为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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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上朝,宋陵郅频频按揉太阳穴,状态十分不佳。
  这样的举动令端亲王心中大喜,以至于撇开了昨夜府上所遭遇的事情。
  容铖不动声色的盯着端亲王的神情,嗤笑一声后移开眼。
  下朝后,端亲王与容铖在路上相遇。
  容铖后退小半步行礼:“端亲王。”
  “容小将军何时回来的,许久不见瞧着清瘦不少。”端亲王眼眸轻闪。
  容铖微微一笑:“路途遥远,回京有些疲惫罢了,多谢王爷关心。”
  “近日西凉使臣即将要入京,不知容小将军准备的如何了?”端亲王抬步往前走。
  容铖漫步跟上:“一切都好。”
  端亲王侧眸瞧他一眼,笑意不明:“听说此次入京的还有西凉那位颇受新王喜爱的将领?”
  “王爷怎会知晓?”容铖诧异抬眸,“现下尚未得到消息。”
  端亲王被噎:“也只是听说罢了。”
  说到这里,端亲王就想起昨夜府上发生的事情。
  后院的小厨房木窗上忽然射来一根箭矢,动静之大吓得里头的厨娘失声尖叫,被管事听闻前去打探,谁知看见了血淋淋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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