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想让主角分手[穿书]——漆瞳
时间:2020-10-27 10:37:31

  她哆嗦了一下,非常灵敏地拐了个弯,然后开始撒娇:“…如果有下次就不用敲门直接进来嘛,都是江湖人客气什么我最喜欢爱到别人房间做客的哥哥了。对了谢大哥要不要吃小兔包,特地给你留的哦。”
  谢无衍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直接擦身走进了沈挽情的屋内,扫了眼小兔包,颇为嫌弃地捻起一个。
  沈挽情继续当软妹:“你尝尝,很好吃的哦。”
  谢无衍咬了一口。
  那豆沙馅有些腻人,齁得他眉头都皱了起来。
  “难吃。”他说。
  沈挽情不信:“我尝尝。”
  但小兔包刚拿起来,还没放到嘴边,下巴就被谢无衍一捏,稍稍抬高。另一只手将那小点心拿了回来,又放回到盘子里。
  “难吃。”谢无衍还是这两个字。
  …为什么你觉得难吃就不让别人吃?
  沈挽情觉得谢无衍变得越来越霸道不讲道理了。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沈挽情感到深深的疲倦。
  她咬着牙撑起身,走到门口,第无数次拉开了门。
  还是徐子殷。
  他脸色微微发红,带点异样的娇羞:“沈姑娘,我受高人点拨,终于明白了你需要什么。”
  沈挽情:“我需要什么?”
  徐子殷用手捧住胸口:“一颗真心。”
  “……”
  “为此,我写了一首诗。”他继续说。
  沈挽情头皮发麻:“不必了吧。”
  “我倒想听听有多真心,”谢无衍走了过来,抬手搭住沈挽情的肩,往自己跟前一扯,“念念?”
  徐子殷:“…还是算了吧,我突然感觉我好像没有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子殷:为什么我和别人家的男配不一样!气死!我也想变成酷哥!
  
 
 
第三十七章 
  于是, 迫于谢无衍的淫威,徐子殷声情并茂地朗诵了他的著作。
  前日才相逢,今日就相爱。
  女人真难懂, 总把心思猜。
  无论风雨中, 等你心房开。
  若你也心动, 让我进门来。
  沈挽情很感动,觉得如果徐子殷穿越到还珠格格里,就凭这首诗小燕子肯定会很乐意和他拜把子成为生死之交。
  特别是徐子殷的自我感觉还很良好, 强词夺理说, 自己这是用最简单的词汇抒发最真挚的感情。
  沈挽情觉得他说的很对。
  然后关上门。
  隔着门还能听见徐子殷非常坚定的声音:“我明白了, 我一定会写出最好的诗来送给你当做礼物的。”
  沈挽情想连夜逃跑。
  转过头,发现谢无衍笑得很开心,坐在椅子上撑着额头, 肩膀都在稍稍颤动,看上去难得心情愉悦。
  但她很痛苦。
  她怀疑徐子殷不是爱慕自己, 是想谋杀自己, 让自己因为尴尬无地自容, 而产生巨大的心理阴影从而产生厌世情绪。
  还没来得及悲伤,就听见丫鬟的敲门声。
  说“太守设宴宴请各位仙人前去一聚”, 然后就把正在悲痛欲绝的沈挽情, 和笑得非常愉快的谢无衍, 全都薅到了前厅里去坐着。
  一进门, 发现徐子殷也在。
  他好像发现江淑君是个同人文写手,所以非常耐心地向她请教诗词歌赋方面的学问,并且拿出诗来向她请教。
  然后江淑君笑成了第二个谢无衍。
  沈挽情突然理解了谢无衍动不动想要掐死人的情绪。
  她平复了下情绪,挑了个离徐子殷比较远的位置坐下,然后才发现何方士也被邀请来了这里。
  他明显是刚被人从满月楼喊过来, 浑身酒味,看上去有些微醺,正拿一只手支棱着脑袋,昏昏欲睡。
  沈挽情向江淑君打听过,这何方士在安城里呆了许久,倒是有几分本事,这些年也经常帮人捉妖驱鬼看看风水,而且要价也不高,多半就是蹭一顿饭就完事。
  所以虽说他平日里没个正行,总是把自己喝得七荤八素,跑到满月楼里寻欢作乐,但其实风评倒是不错。
  而且这人还有点自恋,不久之前还自费出了本《何方士人物小传》。出于好奇,沈挽情买了一本,结果翻开第一页就写着——
  【这么多年过去,人们对于何向生这位鼎鼎有名的人物,评价总是非常片面。往往只用风流倜傥和品行高洁这两个词,就这么简单地概括了他。
  这本书,就是为了告诉世人,除了这两个庸俗的词以外,何方士还具有怎样令人感动的良好品质……】
  沈挽情看完这一页后陷入沉思,总算明白为什么这本人物小传被书铺老板用来垫桌脚。
  风谣情:“何方士,你在容城呆的久,能否告诉我们这满月楼最近遇害的,具体都是些什么人?”
  “这么多人我哪记得清,况且不是说那蚀梦妖都已经被除掉了吗?那还提起这茬做什么?”
  何方士夹了粒花生米,嘎嘣嘎嘣地嚼着,抬头扫了眼两人,“还是说,两位仙人是觉得太守夫人这事儿,和满月楼有关?”
  纪飞臣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恭敬问道:“倒也不是,只是好奇罢了,不知何方士可否愿意替我们解惑?”
  沈挽情大概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暂且不说时间上凑巧,蚀梦妖虽然已除,但还是没找到在背后来协助这妖物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更何况归根到底,这两件事用的都是夺取人魂魄的招数,所以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
  “成,那我也不多问了。”何方士放下筷子,拍了拍肚子,往椅子上一瘫,“不过说起这满月楼,倒的确和太守夫人有些关系。”
  说着,他抬眉看了眼一旁的徐子殷,笑了:“徐小少爷,你说是不是?”
  这一番话,让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徐子殷身上。
  徐子殷正在拿着那张写诗的纸,皱着眉头仔细钻研,突然被这么一盯,差点没反应过来。
  他尴尬地放下笔,然后说:“我记得是好像的确有那么点关系,但那也是早些年的事儿了。”
  原来满月楼以前,是太守夫人娘家名下。
  但自从太守调任过来以后,兴许是考虑到和青楼有关系,传出去名声不太好,再加上也赚不到几个钱,于是就盘给了现任楼主。
  不过那些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仔细盘算起来,倒也算不上多大的关系。
  “这样么……”风谣情垂眼,若有所思。
  终于,在几人都快聊完一轮的时候,太守总算姗姗来迟。
  他抖了抖衣袍,拂袖坐下,然后端起酒杯,说了几句表达感谢的场面话,接着一饮而尽:“来,大家不必拘束,动筷子吧。”
  然后一转头,发现自家儿子正在捧着一张纸若有所思。
  于是太守顺嘴问了句:“你这拿的是什么东西?”
  徐子殷:“我写的诗。”
  太守一愣,随即一副欣慰的样子:“我儿居然还会作诗,快念来听听。”
  沈挽情捏筷子的手一紧,差点将筷子给折断。
  但关键徐子殷本人并不知道这一切,甚至可能还觉得自己为爱发声很值得骄傲,于是他站起身,捧着纸,开始念——
  满月楼里靡靡音,回眸见她动我情。
  千金散尽都不行,何时才能住她心。
  字正腔圆,感情丰富,声音郎朗。
  周围陷入不约而同的沉默:“……”
  几位知情者,譬如何方士以及江淑君等人,都忍不住拿视线去瞥一旁的沈挽情。
  沈挽情想杀人。
  她发誓如果谁现在来故意调侃自己,自己一定会当晚将这个人谋杀在床以此泄愤。
  于是谢无衍就说话了,他撑着下巴,笑得非常放肆:“开心吗?”
  “……”
  欺软怕硬沈挽情决定放他一马。
  太守估计也不知道自己儿子的文化水平这么低。
  低到他有些忍无可忍。
  于是他气得深吸一口气,抬手一巴掌就拍在了他后脑勺上:“以后你再写诗我就打折你的腿。”
  坐在一旁的江淑君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子殷立刻递过去一个充满怨恨的目光,做了个抹脖子的警告动作,以示威胁。
  但是脖子还没抹完,太守一巴掌又拍了下来:“还威胁人家姑娘,成何体统!当你老子我眼睛瞎吗!道歉!”
  徐子殷:“…对不起。”
  江淑君:“没事,徐少爷继续努力,其实您还是很有才气的。”
  徐子殷:总觉得像是被讽刺了。
  风谣情笑着附和了几句,然后突然想起什么,顺嘴问道:“对了,冒昧问一下,太守是怎么想到请纪大哥来的?”
  “啊,这得多谢何方士,如果不是他前日告诉我们容城内来了几个修为深厚的仙人,我们恐怕到今日还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太守笑了声,举起酒杯:“喏,这一杯,敬给何方士,多谢您处处我我们太守府留心。”
  何方士立刻站起身回敬,打趣几句,氛围很融洽。
  唯一不融洽的就是沈挽情。
  她只想趁着徐子殷没有写出新的著作之前,将他暗杀掉。
  *
  一顿饭吃完,沈挽情回到屋内。
  她这顿饭吃得很辛苦,甚至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把徐子殷手打折,让他的诗人生涯就此终结。
  不过在回来的路上,倒是听到几个嘴碎的丫鬟蹲在墙角聊天——
  “你说这夫人出事之后,我们府内反而过得比之前舒坦了挺多。”
  “虽然这事儿挺吓人的,但夫人一直这么下去倒也不错,我们这些下人总算能喘口气了。”
  “哎,你们说,这事儿会不会真的是少爷做的,之前不是有传闻,说少爷的生母就是被夫人给……”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挨板子。”
  虽然只是几个小丫鬟嚼舌根,但沈挽情还是讲这件事同风谣情他们说了。
  无论动手的人是不是天道宫的,如果真的想杀人还是抽取魂魄,有数不清的简单方式可以选择。
  这种移魂术,如果不是必须,那多半就是为了折磨人而用的。
  私仇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其它。
  沈挽情躺在床上,伸出手一下下地捏着眉骨。
  其实自从来到容城,发生的许多事情都并不太合逻辑。比如说一开始的诱饵计划,说起来就很不靠谱,毕竟守株待兔也得看运气,而且谁也不知道蚀梦妖下一个选中的会是谁。
  但是才第一个晚上,自己就被蚀梦妖找上了门,运气好到有些不可思议。
  更何况谢无衍还当着许多人面,闹出了如此之大的动静,按道理说一个吸食了如此多人魂魄的妖怪,不可能没有这么点警戒心。
  所以与其说是运气好,不如说像是被人特意安排好一样。
  沈挽情觉得脑袋疼,线索太杂乱,完全没办法组成一条完整的线。一般在这种需要动脑子去思考的情况下,她通常会先睡一觉来放松一下情绪。
  于是她就真的睡了。
  然而眼睛刚一闭上,就听见外头一阵喧哗,人声鼎沸,许多人都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快来人啊!夫人不见了!”
  “夫人变成妖怪了,夫人变成妖怪了!”
  窗外在一瞬间亮起火光,人头攒动,几乎所有的下人都在提着灯四处找人。随着一阵乒乒乓乓,以及剑破虚空的声响,想也知道纪飞臣和风谣情应当也赶了过去询问情况。
  说起来今日饭局上,纪飞臣提到过,如果太守夫人躯壳里一直都是老鼠的魂魄,时间一长就会发生排斥效果。
  具体表现在,情绪会变得特别癫狂,身体也会发生改变,朝着魂魄进行靠拢,如果不能在半月之内将魂魄换回来,那就会因为身体不能适应而死亡。
  但现在距离太守夫人变成这副样子,也不过短短三日,加上有纪飞臣的符咒镇压,不应该这么快就失控。
  而且还逃离了束缚,莫名失踪。
  这非常奇怪。
  沈挽情认命地撑起身子,披了一件外衣,准备去看看动静。
  然而刚将手放到门上,她就听见身后传来“吱吱”的声音,一如白天听到的那样,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等等,难道说……
  屋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冷气,让人心里发慌。
  沈挽情转过头。
  并没有看见太守夫人。
  她心里有股预感,于是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缓缓将目光超上挪,终于,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发现了一团黑影。
  只是藏在黑暗中,看不清具体的样子。
  然后,那道黑影像爬虫一样,缓慢向下蠕动着,终于,一点点地暴露在光线里。
  太守夫人现在的模样,几乎不能称作人。
  牙尖嘴利,眼眶几乎装不下眼球,整个人的四肢以一种诡异的形状扭曲着,一点点朝她爬了过来。
  沈挽情和她四目相对了许久。
  虽然这样说话很伤人,但太守夫人这副样子的确有点不好看,而且还丑得稍稍有些吓人。
  不知道是不是在心里说坏话又被人家发现,太守夫人突然弓起后背,肩胛骨突地有些骇人。口中的“吱吱”声也变得逐渐尖锐了起来,满是宣战的意味。
  沈挽情情绪有些复杂。
  其实按照她现在的能力,倒是能制服这个太守夫人,只是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姿势。
  毕竟现在自己吃太守的住太守的,万一没搞好分寸把人老婆哪给打折了,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她讲道理,老鼠牌太守夫人不讲道理。
  下一秒,老鼠牌夫人就尖叫着,从地上腾起,张牙舞爪地朝着沈挽情的身上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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