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卿卿入我心——五点零九
时间:2020-10-28 09:54:51

  可是这个“谢”字哽在喉中怎么也说不出来,眼见薛玲玉那要吃了自己的表情,干脆头一歪,一下子就倒在了卫若书怀里,装晕。
  陈逾白见此,急忙上前查看,却是叫卫若书一手挡了回去。
  “太子殿下,多谢你刚才救了舍妹,但男女授受不亲,还是避嫌为好,”卫若书原本也吓了一跳,谁知卫婵沅借着众人看不到的视线,偷偷揪住他的衣裳,这才明白过来自家妹妹是装晕。
  “许是早上出来的急,不曾好好用饭,才会如此,我先送舍妹回府休息,太子殿下,今天就不能一起用饭了。”
  卫若书暗暗咬牙,自己这个妹妹究竟是在躲薛玲玉还是太子,突然装晕还真是差点吓坏了他。
  “既然这样,我们改日再叙。”陈逾白见此也不好再纠缠。
  但心中却火急火燎了,给常禄递了个眼神,常禄立刻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
  卫若书抱起卫婵沅往门外的马车上走去,卫婵沅挤着眼睛偷偷瞧着金玉楼的两人,只见薛玲玉赶忙跟到陈逾白身前,叽叽喳喳的说起来,心里无来由的一凉,撅了噘嘴把头埋在卫若书的怀中。
  陈逾白心不在焉的应付几句,又被薛玲玉拉到二楼看饰品。
  卫若书一坐进马车,卫婵沅就从卫若书怀里坐了起来。
  “阿沅,你今日为何装晕?”卫若书神情很严肃,“你可知当真吓到我了。”
  “哎呀,二哥,你没看见太子和薛玲玉一对璧人吗,我们何苦杵在那里碍事。”
  “可是你也不用装晕呀,若是不愿与他们相处,为兄自然有办法脱身。”
  卫婵沅撇撇嘴,“你有什么法子,不是我装晕岂不是还要和太子一起用饭。”
  卫若书一时哑口无言,外面却忽然哭闹了起来。
  “外头这是怎么了?”卫若书掀起帘子问车夫。
  “回郎君的话,围的人很多,听不真切。”车夫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前头,只是前头看热闹的人多,又是吵吵闹闹,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卫若书回头对卫婵沅说:“下来透透气吧,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两人往那闹事的地方走去,还没走近就听见前头女子歇斯底里的哭骂喊叫声。
  卫婵沅问身旁的一女子,“小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说来也不知道是谁的错呢,一女子带着两个孩子说是那郎君拿了他们的东西不还,可那郎君却说没有,两方僵持不下呢。”
  卫婵沅谢过小娘子,拉着卫若书往里探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是惊喜,这郎君不是旁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英姑。
  英姑天性善良,又不善诡辩,现下肯定是受了委屈的,而这耍泼的定是看英姑好欺,纠缠的她脱不开身。
  卫婵沅一下子就站到了英姑身边,问那女子:“你说这郎君拿了你什么不还?”说着就从荷包里拿了一锭银子扔那娘子面前,“你还有两个孩子,如今这样的污蔑好人,就不怕自己的孩子学了去?”
  坐在地上的娘子松了拉着英姑袍子的手,急忙去捡那锭银子,狡辩道:“是他欠了我去世夫君的银子,现在却又不承认了,不过既然这位郎君替他还了,也就罢了。”
  “哼!”卫婵沅不再多言,这样的刁民,多说无益。拉着英姑就往马车那边走去。
  在一旁的卫若书一脸懵,自己妹妹怎得对一个陌生男子如此相帮,虽说是一身男装,但本质到底是个闺阁女子,如何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慌忙走到两人中央隔开。
  “二哥,你推我做什么?”
  卫若书气急,“你当真是花|心的,看来爹爹说的没错,如此我还要替太子和秦善鸣不平了。”
  卫婵沅看了一眼英气逼人的英姑突然笑了起来,“二哥,她也是女扮男装的。”
  英姑看了一眼卫婵沅,认出她也是女扮男装,对着两兄妹作揖,“多谢小娘子相帮,不过小娘子替在下还了那么多钱,只是在下如今囊中羞涩,可否告知娘子住处,我改日一定归还。”
  “不用……”刚说完,卫婵沅忽然意识到这当真是一个好机会,忙改口,“那是自然要还的了,不过……”她拍拍英姑的肩膀,看你这身武者装扮怕是有一身武艺吧。”
  “在下师出南无山,确实会些武功。”
  卫婵沅撇撇嘴,会些武功,还真是谦虚的很呐,前世武林中英姑的名号那岂是儿戏的。
  “我最近有些事需要会武功的人从旁协助,你不用还银子了,我们做朋友可好?”
  英姑和卫若书两个人都呆住了。
  卫若书觉得最近妹妹奇怪极了,这么一个江湖中来路不明的人也敢做朋友?而英姑则是对卫婵沅的豪爽心生好感,觉得是个对脾气的人。
  卫婵沅一把拉上英姑上了马车,对卫若书说:“二哥你不许上来,我们两个女子要话家常。”
  卫若书脑中全是问号,他最近不明所以的事情太多了,感觉自己妹妹虽然还是自己的妹妹,但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一上车卫婵沅就拉着英姑热切的聊了起来。
  “娘子真是好英气,请问如何称呼?”
  “英姑。”
  “英姑这个名字与你真是贴切,我一直都很想结交像你这样的江湖中人,今日真是太开心了,不过你怎么来了帝都?”她是知道的,如果英姑不来帝都是不会被人害的武功尽失的。
  “来找师叔,我们南无一派已经没落,师祖年岁已高,师父练功伤了身体,这才让我下山寻人,是死是活都要给师门一个交代的。”
  “那,你师叔是男是女,年方几何,可有画像?”原来英姑是找人才来的帝都,前世她的心思全在陈逾白身上,从没问过英姑为何来帝都。
  “都没有。”英姑皱眉,意识到这样找人确实如大海捞针,“师父只说师叔叫鹤云,还很肯定他一直都在帝都不会离开,即使是死也会死在这里的。”
  “这……”卫婵沅也头疼起来,帝都这么大,茫茫人海可怎么找呢,就算卫家在京城是有些底蕴,可是要找这么个不知男女,特征全无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只是看着英姑落寞的神色,再想想她上辈子对于自己的恩情,她决定不管多难也要帮她。
  “娘子不用为我的事太过劳心。”英姑看着卫婵沅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
  “没事,我一定帮你,我们慢慢找。对了,你师叔应该也会你这一门的武功的吧。”
  “不错。”英姑点点头。
  “那就好办了,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独特之处,我们总会找到的。”卫婵沅一下子开心起来,总算有线索了,她插着腰细细想了想,“对,我大哥,我大哥是刑部侍郎,我可以向他要江湖人员的名录。”
  英姑一听也是喜上眉梢,“那真是太谢谢你了。”
  “英姑你就别和我客气了。”卫婵沅看着对方,心头一动,“其实我一见你就觉得特别投缘,感觉我们认识了很久一样。”
  英姑轻轻一笑,很认真的说道:“说来也是,我也感觉我们似曾相识。”
  卫婵沅赶忙趁热打铁,“既然这样,你不如住到我府上来,我没有姐妹,只有两个兄长,你就来陪陪我嘛,”说着她就撒起娇来,“而且你去哪里我不会过问的,只是让你不用再费力气找客栈了,有个地方落脚罢了,而且像你这样的江湖中人,若是我有了你师叔消息,要找你很不容易呢。”
  英姑犹豫一会,卫婵沅又抱着她的胳膊摇了摇,“嗯?好不好?”
  “好吧。”
  “呀,真的呀,太好了。”说着卫婵沅就要站起身来,谁料却撞在马车顶上。
  两个人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英姑觉得对面这个小娘子格外亲切,看她笑起来的样子自己也不会自觉的开心起来,心中的所有防备统统都卸下了。
  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张罗着给英姑安排了住处,还派了两个婢女去伺候,但被英姑回绝了,说是不习惯有人照顾,她也就没再坚持。
  之后让人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卫若书想进来,被推了出去。
  两人吃饱喝足,相谈甚欢,卫婵沅满足的从英姑的房间出来,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今日又做了一件好事。
  她在心里想着,先是救了冯家娘子,现在又改变了英姑的人生轨迹,看来想要改变父亲和哥哥的命运也不是什么难事嘛。
  刚要回房间就被卫若书拉住了。
  “阿沅,你怎么让底细尚不明的人住进府中呀?”
  “二哥,英姑可不是底细不明的人,她的底细我可清楚呢。”
  卫若书脑中又开始冒问号,“这难道不是刚认识?你就清楚底细了?”
  卫婵沅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二哥解释,难不成直接说自己重生了吗?只好说道:“你要相信妹妹我,反正从今往后,你只需要相信我就够了。”
  卫若书知道小妹的脾气,不想说的事怎么问也问不出所以然的,眉毛一挑突然问道:“阿沅你真的对秦善有意?”
  作者有话要说:  卫若书:今日真是脑袋上长问号的一天,我太难了。
 
 
第7章 阻止
  卫婵沅一下子反应过来:“你偷听了我和薛玲玉的对话?”
  卫若书抬起下巴点点头。
  “哎呀!”卫婵沅惊呼一声,二哥听见了也就罢了,可问题是当时陈逾白就在二哥身边,肯定也是听见的。
  不对,等等,卫婵沅心想:我如今已不是他的太子妃,而且是打定了主意不喜欢他的,他听见了岂不刚好,为什么第一反应却是糟了,好像犯错的是自己一样。
  这么一想,她挺了挺腰身说道:“还不是为了敷衍薛玲玉,你也知道我是个花|心的,可不许和阿善说。”
  卫若书却是一副笃定的样子:“我瞧着秦善却是不错,知根知底,你要是有这个意思,我替你去说说?”
  卫婵沅瞪了他一眼,“你可别胡说,若是阿善兄长当真了,你就是害了我们知道不?”
  “小妹,若书。”
  卫若谦走进房门,黑着脸看了一眼卫若书,又换上缓和的语气:“小妹,我和你二哥有话说,你先玩去。”
  “嗯。”卫婵沅刚走到屋外,卫若谦就关上了房门。她突然来了兴致,偷偷趴在窗檐边偷听。
  屋里卫若谦训斥道:“你乱说什么,阿善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就是……”
  “慎言!”卫若谦拦住了话头,卫若书自知说错话,不吭声了。
  之后声音渐渐低下去了,她就什么也听不清了。
  不就是什么呢?卫婵沅心中疑惑,细细想了想,发现前世爹爹始终没有说过秦善的身世,她一直以为是已故好友的儿子,这么看来秦善的身世并不简单。
  第二日,卫婵沅一大早就来找英姑,却发现屋子里空空的。也是,江湖中人肯定是闲不住的。
  有些无趣,她顺手摘了一片柳叶,正打算往唇边放,就看见秦善从外面进来。
  “阿善兄长。”
  秦善微皱的眉头在看见卫婵沅后染上了笑意,“阿沅今日看起来很开心。”
  “那是,我交了新朋友自然开心。”
  “她呀,把不知道是什么底细的江湖女子领进府了。”卫若书从她身后走过来语气中诸多不满。
  “英姑才不是坏人。”卫婵沅立刻就将不开心挂在了脸上。
  秦善忙说道:“阿沅既然如此做,我们就要相信她。若书,我今日是有要事来找你的。”
  这话题岔开的果然奏效,卫若书问道:“什么事?”
  “先父的事查到一些眉目,与之相关的老者是浔州人士,这件事可能并不简单,我一人恐应付不了,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秦善皱着眉,神色中是隐隐压不住的焦急。
  浔州?卫婵沅一听见这个地名突然就心惊了起来。
  前世二哥与秦善前往浔州寻人,最后只秦善一人回来了。也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爹爹与大哥对太子的态度开始转变。
  本来他们卫家在朝中一贯保持中立,爹爹卫瑞阳做事从来对事不对人,作为兵部尚书,掌管兵力调配,他一心全扑在军务上,对朝中朝臣评价向来十分公允。
  可自从二哥身死浔州之后,就逐渐与三皇子来往密切,前世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看见了大哥的密信,才知道二哥是死于青阳侯薛豹之手。
  青阳侯薛豹正是太子一党,但自己哥哥是尚书之子,岂有那么容易就死的,必定是有了太子的授意,薛豹才敢杀死二哥,但是陈逾白为何会杀二哥,她始终不知道,这就难怪父兄会选择三皇子了。
  “二哥不能去!”卫婵沅突然出声。
  秦善和卫若书都转头看着她。
  “咳咳……二哥不是刚游学回来嘛,我舍不得他走。”卫婵沅知道自己找了个并不算高明的借口,突然思绪一转问秦善,“秦善哥哥,你究竟查到了什么事?非要我二哥同往?”
  岔开话题这一招她也会,昨晚她虽然只偷听到一两句,但也知道秦善的身份并不简单,是不能让旁人知道的,包括自己。
  “阿沅,这是秦善的家事,你无需知道。”卫若书摸摸卫婵沅的头,对着秦善使了个眼色,他可不想把妹妹牵扯进来,阿沅极重感情,若是让她知道了,肯定是要想法设法去做些什么的。
  秦善对卫若书点了点头,明白他的顾忌,自己也不想让阿沅知道。
  “没什么事,阿沅。”
  这两个人越是这么说,她就越好奇,但也明白现在是问不出个什么的,但如今要紧的不是这件事,而是如何阻止二哥去浔州。
  “既然你们什么都不说,那二哥你,不能去浔州,否则就要告诉我秦善哥哥究竟有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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