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智——和迢
时间:2020-10-30 09:07:53

  她夸张了,但是应仰没反驳,他不想和她说这些无关紧要的无由事。
  而他的沉默在卫惟看来就是默认。卫惟感觉一时激动让她心脏有点不舒服,她叹了一口气,像是累了一样和他说:“应仰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卫惟说着就往外走,应仰直接拉住她胳膊,“你又想怎么样?又想跑?你想都别想。”
  卫惟让他放手,应仰手上力道不减分毫,他死死看着她,“我不和你玩了卫惟。你不愿意我就帮帮你。”
  “金丝雀到底是什么感觉,你亲身体会了才知道。”
  应仰没有在开玩笑,卫惟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她从十六岁就知道应仰什么都做的上来。应仰一看她她就知道应仰想干什么。
  卫惟不想以身试毒,她靠在门上安抚他,“应仰你松开我,应仰你别。”应仰的力气越来越大,卫惟抱住他拉着她的那条胳膊好声求他,“你别这样应仰,我真的疼。你别吓我应仰,我害怕。”
  应仰几乎温柔地抚她的头发,说出来的话却冷硬阴森,“惟惟别骗我了,惟惟才不怕我。”
  “你说爱我一辈子,你跑了,谁来爱我一辈子。”
  卫惟看着他摇头,“应仰我们有话好好说。”
  “惟惟不听话,怎么好好说。”
  太吓人了,应仰这次来真的。卫惟觉得如果她今天出不去,再出去之前可能会被他折腾死。
  “应仰你敢。”
  “我敢不敢,你试试不就知道。”
  卫惟死死握着门把手,哄他的好话在脑子越转越多。
  谁知应仰先她一步,“惟惟别说什么好话。惟惟一向只说不做。现在哄我太晚了。从前你说什么都行,你让我退我就退,你不想见我我就走。”他看着她,“我哄着你脾气太好了,让你都忘了我不是个好人。”
  应仰并不拖拽她,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所在地点和其他。卫惟已经无路可退,她没忘,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个好人。
  “阿仰你后退。”卫惟伸手推他靠上来的胸膛,“你别这样我身上疼。”
  “就该长长教训,多疼几次就记住了。”
  “你到底为什么生气,”卫惟真的服了,“我们好好说行吗?我不走,我和你好好说,你别这样。”
  应仰的手已经伸进去,卫惟死死推他,却根本躲不开,“你这是犯法的,你不行.....”
  “我和我太太两情相悦我犯什么法,”应仰手上用劲,卫惟疼得后缩,“惟惟知不知道别和男人说不行。”
  “我比其他男人都行,惟惟自己体会体会。”
  “我没有其他男人......”她话还没说完,应仰已经不想再听她说。
  卫惟死命推他,挣扎叫喊,“应仰你给我滚,你敢这样我恨你一辈子.....”
  应仰停下手来看着她,把她推在门上狠声问她,“你为什么恨我一辈子?我到底哪里不合你心意,卫惟你到底让我怎么样?”
  她说一就是一,她说二就是二。他收好自己的恶劣全心全意等她回头,到头来早就有人横插一脚。
  应仰那张俊脸已经狰狞,恨不得一口吃了她。他到底过了什么日子有谁知道,他自己把苦往下咽换来她恨他一辈子?
  卫惟整好自己的衣服看他,虽说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可他再怎么样也是应仰,卫惟想逃,也想把人哄好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不是,不是仰哥,”卫惟去哄他,她轻轻抚着他的脸让他冷静一点,“我们别这样。我昨天不是随便在外面喝酒的,我昨天心情不好。真的。我昨天真的很不高兴。”
  “照片上不是你看见的那样,那个男的是汪思凡养的小情。汪思凡,我原来和你说过的你忘了吗?”卫惟主动去抱他让他恢复状态,“他来找我搭讪,我泼了他一身酒。”
  这样偏执易怒又脆弱的应仰已经很多年没出现了,卫惟耐心哄他,“仰哥你别这样,我真的很疼。你这样我心脏不舒服。”
  无论怎样,她永远是他心上那处明亮光。应仰再犯狠也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他垂下手来,“对不起。”
  “你到底为什么生气?我都给你解释可以吗?”
  史蒂文。应仰脑子里只有这个名字。他颓然垂下手来,他突然不想再问她。听她说别的男人的名字都是种折磨煎熬。
  看他没说话,卫惟又赶紧悄悄往后退。应仰下意识再次拉住她,卫惟觉得今天真是没完了。
  救兵还没来,应仰还是看着她,卫惟怕他又发疯,悄悄挪了挪身子握住了门把手。
  两个人对峙着没人说话。在应仰又要发疯前一秒,有人敲了门。应仰不想理,上前去带卫惟。卫惟握着门把手使劲下压,门开了。
  卫诚和蒋姝站在门口,卫诚已经眼疾手快拉开了门。
  “哥!”卫惟扯着嗓子喊他。
  卫诚往里看了一眼,进门就冲着应仰出拳头。卫惟趁机掰开应仰的手穿上蒋姝拿来的外套。
  两个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在客厅里打起来,其实不算,应仰只躲不还手,他死死看着卫惟,直到卫诚把他按进沙发里。
  “惟惟!”蒋姝带着卫惟出去,听见应仰撕心裂肺地叫她。
  卫惟回头看他,“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了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我从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人走了,卫诚还是按着他,“你是不是有病?你多大了你矫情什么?你惹她不高兴有什么好处?”
  卫诚也走了,应仰没出去追她。他颓然倒在沙发上,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知道干坐了多久,他手机响起来,是胡经。
  胡经带着墨镜坐在敞篷车里围着马路转圈,“我说你说是不是有病?我昨天接到你电话连夜坐飞机飞美国查人。还史蒂文?连个史,连个S开头的男人都没找着几个。”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啊?你最近犯病了吧?”胡经嘴下毫不留情,“你被憋得内分泌失调憋出病来了?赶紧的听哥哥话,哄哄人家和你睡一觉,别成天兴师动众的。”
  ——
  阳光正好,应灿赶完论文去学校图书馆还书。回来路上遇见几个结伴开车去费城玩的留学生。有个女孩认识她,挥手问她去哪里要不要送她一程。
  应灿道谢上了车,和几个不认识的人互相自我介绍。路程不短,有几个都是自来熟,一来二去扯起闲话来。
  大家都是出来混头衔的二代,说着说着就说去船王千金宋语斐的生日会。
  “那个宋语斐?是不是演《新金枝》那个?”
  “对,就是她。成人礼上和她小男朋友订婚了。”
  “她一个港城的怎么在北都这么吃得开?我听说她其实是北都的......你也是北都的,你知不知道?”
  被问的人想了想在这里说也没什么,告诉他们,“宋的妈妈是北都一个大姓。”那人一时间说话没刹住车,问他们,“你们知不知道W?”
  别人都看他,他又提示,“双W是宋的表姐,也在这儿不过听说她回国了。成人礼上订婚不稀奇,宋在他们家不是头一回,W才是头一回,但是W的成人礼后来取消了。”
  别人都听得云里雾里,应灿听懂了。那人真是知无不言,像是亲眼见过当时的事一样。
  应灿在他还要在说的时候及时插了嘴,“还是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谁知道别人以后会不会知道。”
  ——
  晚上七时许,应仰去往欧洲出差的飞机刚刚落地。
  他坐在车里揉了揉眉心,心里还是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卫惟是真的不怕他,跑得无影无踪再不搭理他。
  他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他何德何能让公主对他死心塌地。
  手机响了,应灿支支吾吾,“大哥我那天赶论文睡着了没听见你电话。”
  “嗯。”
  “大哥你有事吗?”
  应仰说:“没事了。”
  “大哥你现在在哪?”
  “意大利。”
  “你现在很忙吗?”应灿问他。
  今天的应灿话很多,应仰告诉她,“谈并购案。”
  “什么并购案?很重要吗?”
  应仰没说话,应灿终于说:“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可能并不知道。”
  应灿说:“你们高三考试那天你怎么没去?是爷爷把你关起来了吗?那你和嫂子解释了吗?”
  “你和她解释解释吧。我可能知道她为什么不原谅你了。”
  “她家里人和她打赌,你们要是在一个学校一直在一起,就会在她的成人礼上给你们订婚。如果她输了,她就要被流放出国。”
  “我听别人说的,流放出国可能是假的,但成人礼上订婚肯定是真的。
  因为她没过十八岁的生日,也没有别人都有的成人礼。”
  应灿又说了什么应仰已经听不清了,他脑子里的记忆回放一样和应灿说的话重叠。
  那时候他落魄狼狈,却有世界上最好的姑娘。
  她说:“等明年我就可以带你见他们了。因为明年我的成人礼上一定要有你。”
  后来他弄丢了姑娘,也让她失去了期待已久的成人礼。
  原来她那天喝醉酒是真的受了刺激不高兴。应仰眼眶发热想哭,他真混蛋,他对她冷脸,他还不听解释对她犯浑。
  “大哥,你还在听吗?”应灿叫他。
  应仰顿了顿问她,“她身边是不是有个叫史蒂文的?”
  “史蒂文?有啊,”应灿回答他,“你问史蒂文干什么?它是嫂子养的一只大白熊犬。”
  “它长得特别可爱,哥你要看它的照片吗?”
  应灿给他发了张照片,照片里是卫惟抱着一只大白狗。
  应仰想给自己一巴掌。
  ——
  三个人在三个时差地,卫惟在床上补觉,接到应灿的电话。
  应灿说:“姐姐我真的弃暗投明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大哥以为史蒂文是一个男人。”
  卫惟本来迷迷糊糊,瞬间被荒唐醒了。果然是心智只有三岁的应仰,知道只狗都以为是情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求收藏和评论,谢谢大家。
  应仰一开始就不是个好人,他只是对卫惟好而已。
  大白熊犬真的很可爱。它在杜拉斯那一章出现过。
 
第95章 婚宴
  “汪汪——”
  独栋别墅的小花园里, 一只大白熊犬正撒了欢。卫惟早上刚给花园浇了水,现在花上没被滋润蒸发的水珠全沾在了它身上。
  “史蒂文过来,回家要先洗澡。”
  卫惟把车上的狗毛清理干净过来招呼它。简直是心累, 史蒂文正在脱毛期,黎曼直接把它送了回来。从机场接它回来这段路上,爸爸的车里已经惨不忍睹。
  “你乖一点好不好。”卫惟又一次伸胳膊擦了擦溅到自己脸上的洗澡水。
  史蒂文对新家充满好奇, 摇头摆尾绝不老实, 又把整个浴室扑腾的一团糟。
  好不容易给它洗完澡,卫惟抱了它两次硬是没抱动,毛发吸足了水一上举就是哗啦哗啦的水流。它本来就又大又重, 卫惟放弃了抱它的想法。她拍拍狗头指指铺好的吸水毛巾,“你怎么又胖了,自己过去。”
  稍稍擦干了水又给它吹毛,卫惟伺候完这位狗祖宗累得要死。
  拿了平板瘫摇椅里和黎曼打视频,卫惟没注意和史蒂文待在一起的手机一直在震。
  “接到了吗?”黎曼缩在被子里问她。
  “接到了,刚洗完澡, 差点累死我。”
  黎曼翻了个身又想起一件事, “你看看它的腿好了吗?前天带它出去玩不小心被石子割了一下。”
  “嗯?我给它洗澡应该没事吧?我去看看。”卫惟放下平板去找史蒂文,看了一圈没找着狗。
  在她房间最隐蔽的角落里,史蒂文正守着她的手机。
  北都和都灵相差六个小时, 这边白昼,那边是黑夜。
  应仰谈完工作睡不着,又不敢隔着时差打扰她,生生熬到她肯定睡醒又空闲的时候给她打了电话。
  卫惟正在和黎曼视频没听到, 倒是史蒂文对她一直在震的手机很感兴趣。它推着手机到了角落里,低头看了一会那个亮起来的屏幕,抬了一只爪子在上面戳了戳。
  应仰其实没抱希望,绝望时刻,电话竟然接了。
  他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快步走到落地窗前掩饰自己的喜悦,声音却难掩激动,“惟惟,惟惟我错了,惟惟你别生气......”
  小史蹲地上看了一会那个一直在亮的屏幕,它听见声音了,但是没听懂小方块里传出来的是那类语言。
  它举起一只爪子挠了挠自己的毛毛,尝试着和小方块对话,“汪,汪汪,汪!”
  “........”
  应仰拿开手机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又把手机放回耳边,还是听见了狗叫。他又尝试着问了一句,“惟惟你在吗?”
  小史十分努力地在和不知名生物对话,卫惟听见了它的叫声,顺着声音找过来在沙发缝隙间看见了正在地上摇来摇去的大白尾巴。
  “史蒂文,你在干什么?”卫惟绕开沙发过去抱它,“你的腿是不是受伤啦?”
  应仰听见了卫惟的声音,他又叫她,“惟惟你......”
  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只剩忙音,那边挂了电话。
  卫惟把史蒂文抱起来看它的腿,没注意它刚才在毛发的遮盖下又拿爪子踩了踩她的手机。
  卫惟仔细看了看发现没有什么大问题,又赶紧去和黎曼说。
  应仰听见了人的声音,又不死心地打了好几个电话。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