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应仰大步进了浴室,卫惟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包放好,又从包里拿了个小方片才去了另一间浴室。
——
卫惟穿着酒店的浴袍对着镜子吹头发,刚吹了一会儿门开了,从镜子里能看见高大健壮的男人。
应仰也穿着酒店的白浴袍,衣带松松系着,露着大片结实又美观的胸肌。浴袍下摆也不遮掩,能看见是黑色低腰平角。
卫惟没理他,仍是自己举着吹风机吹头发。应仰走上来拿过她手里的吹风机,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他轻轻给她拨弄长发。
海藻般浓密的黑发垂着,应仰的手指带着暖风轻轻穿过,一如多年前他给她吹头发。
微湿,湿干,半干,接近全干。应仰关了吹风机,直接把人顶到了洗手池边上。
卫惟被他撞得前倾,刚吹好的头发垂进水池。应仰的手卡着她的胯骨,不至于让她撞上大理石的洗手池沿。
应仰的衣带已经掉下来,卫惟的浴袍也不再是规矩整齐的样子。洗手台前的暖光照上那片雪地,镜子里映出香/艳场景。
应仰的手伸进去挡住光,他亲了亲带着香味的头发,“洗完澡了,头发干了。”
他把她往上一架,“让仰哥爱你。”
卫惟已经清楚感受到他,她抬头看了看镜子,撑着水池的手指蜷了蜷。
他又动了一下,卫惟哼了声,她咬着唇叫他,“仰哥我错了。”
应仰不在意应了一声,轻咬着她的后颈,手指却好像触到什么东西。
不厚不薄,有点长,就在她那地方。
应仰一愣,听见卫惟的声音,“我大姨妈来了。”
箭已架在弦上,应仰直接把她腾空翻了个身,卫惟下意识夹紧了他的腿,无辜看他,“昨天来的。”
“那...今天...也没想到....”
卫惟的眼看门口,看地毯,看他胸肌,就是不看他。
应仰又往前顶了顶,卫惟也不在意自己的浴袍毫不整齐,她撑着身子告诉他,“真的,不信你看看。”
应仰额头已经冒汗,手臂上青筋都绷直。
他直接被气笑了,喘着粗气毫不留情在她臀上拍了一巴掌,托起人来就往外走。
“那就和原来一样。”
“应仰你要不要脸。”卫惟落到床上爬起来就躲。
应仰不给她机会俯身压下来,“要脸怎么哄你。”
“你不是哄我是....”
半句话被他吞下,他闷哼了声告诉她。
“都一样,我爱你。”
——
一点多了,应仰去开窗户通风,有风吹起窗帘,能看见岛上人工湖周围的灯。
卫惟抱着被子缩在床头一角,笔直的美腿上露了一半,她皮肤太白,一点痕迹都显得清晰。
电视打开播着,卫惟随手调了几个台都不感兴趣。
应仰过来把她抱进沙发里,自己亲自换了刚要来的新床单。他又看看一起被送上来的卫生巾,上面写着350mm和420mm,问她:“你要长的还是短的?”
卫惟没好气,“我要睡觉。”
应仰给她留了一个长的,又笑着问她,“洗还是擦?”
他的目光顺着她脚尖往上移,卫惟瞪他一眼缩了缩腿。
应仰去浴室拿了湿毛巾来,蹲在沙发边上给她擦不干净的地方。其实他没把她怎么样,只让她帮了帮忙。
最后等她躺进被子里,应仰才自己去了浴室冲澡。
窗户关了,隔绝了夜风。电视关了,房间里安静。灯也关了,身边有人躺上来。
应仰把她搂进怀里,卫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两个人再次相拥同眠。
——
次日早晨,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有鸟站在了窗户前。
它底头啄了啄窗台,透过窗帘缝隙看见窗户里的两个人。男人抱着女人,女人半张脸埋在他怀里。
床头的酒店座机突然响了,电话在卫惟那一边,应仰下意识捂住她耳朵,卫惟还是被吵醒。
翻身从应仰怀里起来接了电话,不过几秒又挂掉。卫惟没再回他怀里,直接倚着床头半睡半醒。
窗台上的鸟又往里看了一眼,吓得赶紧转头飞走。
卫惟闭着眼抬手揉头发,发现自己身上不太对劲,睁开眼,先看见的是被扔在地上的浴袍。
她靠在床头,被子遮着一半,黑色长发散着,从两肩垂下来半掩着胸。脖颈修长,肩膀漂亮.....
应仰就懒洋洋躺着看她,肆无忌惮欣赏这副美人图。
卫惟反应过来拽了被子把自己盖上,不由分说又抬腿使劲踹了应仰一脚。她一脚踹他大腿上,应仰还是躺着没动。
卫惟不解气又踹了他一脚,应仰没躲受了,又去抱她,“再睡会儿。”
他也没穿浴袍,甚至还比她少一件。
“你半夜嫌热把被子掀了,”应仰搂着她的腰,“我怕你着凉,只能给你脱了衣服盖被子。”
卫惟看看自己身上几处红痕,心道:我听你瞎扯。
应仰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拿着她的手往自己胸肌上拍,“给你摸,我让你讨回来。”
“........”我懒得和你计较。
卫惟挣开他的手拍拍他后背,“起床了。”
“再躺一会儿。”
“起来,”卫惟推他肩膀,“刚才是叫早的,说你助理在等你。”
应仰还是抱着她不动。
卫惟感觉身下不舒服,赶紧使劲推他,“我要去卫生间,你松开!”
应仰松了手,看见卫惟兔子一样跳下床,捡起地上浴袍遮着身子往卫生间里跑。
遮什么。应仰心笑,遮又遮不住,我哪儿没见过。
——
卫惟在卫生间里听见外面有声音躲着没出去,等了一会儿声音停了。很快应仰来敲门,“没人了,出来吧。”
卫惟在里面换了件干净浴袍,已经洗漱完,应仰也在另一个盥洗室里收拾好了自己。
他就当着她的面脱了浴袍穿衣服,西裤衬衫,当着她的面系纽扣扎腰带。最后拿着领带问她,“这个还要吗?”
今早有暂时性审美疲劳,卫惟对他穿衣服毫无兴趣,倒是看上了那件刚送来挂着的定制手工西服。
看了看他那一身搭配,又看看他手里的领带,考虑到美界共识,卫惟回他,“要啊。”
得到首肯应仰走到她身边,把领带塞进了她手里。
卫惟不解看他,应仰自己指了指空荡领口。
人家是衬衫无皱,西裤笔直,妥妥的成功人士。她现在裹着个浴袍衣衫不整瘫在沙发上,手里的领带倒像是刚从他脖子上拽下来的。
两个人对视,应仰没有要和她商量的地步。卫惟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应总他不急,表示可以让人等着,但卫小姐绝对不想当耽误早朝的祸水。
沙发不高不矮,坐着不够站着太高,卫惟叹一口气直起身子跪在沙发上给他打领带。
应仰随着她的天鹅颈往下看,看到什么突然就笑了,他扶住她的腰轻声说:“你这样一跪我就不想走。”
他又恶趣味地往下按了按她的腰,“惟惟好好照顾大姨妈。”
卫惟被他按的往他身上趴,毫不留情狠狠抓着刚打好的领带往下拽了拽。
应仰按在她腰上的手没放开,自己抬另一只手松松领带。突然间又用力扶直了卫惟的腰,他低头吻下来,“我是你亲夫,谋杀亲夫不可取。”
分针又转了一个格,应仰食髓知味不松手,卫惟知道门口一直有人在等他,不愿和他扯这些没用的,推他催道:“你快走吧。”
“惟惟...”
应仰还要在交代什么,卫惟一个劲儿的敷衍他,“知道了,你快走吧。”
应仰失笑,“你知道什么?”
门口的人已经提醒地敲了几下,卫惟不想他耽误正事,“我都知道。”
“哦,”应仰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看了看她前身,“你知道还不系好。”
卫惟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见自己浴袍衣带松开,半遮半掩春光乍泄。
卫惟拢住自己衣服瘫回沙发上,睨他一眼赏了一个“滚”字。
应仰笑得眉目舒张,穿好衣服出门,告诉她困就再睡一会儿。
临走前看卫惟的样子是不想和他拥抱告别,应仰不在意,轻轻给她关了门。像极了出差前不打扰妻子休息的好丈夫。
——
飞机在两小时后于异国降落,飞行期间应仰没有休息一直在工作。
晚上洽谈完毕,应仰回下榻酒店。路途中当地负责人给他介绍风土人情,并希望他在此久留。
究其原因,是他们接到上头行程通知,意思是应总希望尽快结束此次出行回国。
应仰没应,那人心中忐忑。他是早年就被派驻当地的人,听闻这位掌权人喜怒无常杀伐果断。他不知是不是自己安排招待不周不合他的心意。
正反省中听见传说中的阎王带着笑意像是和他聊家常。
他说:“急着回国陪太太,不便耽误太久。”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求评论,谢谢大家。
今天是仰哥身心舒畅的一天。
第98章 扭脚
“他这还是没给你解释清楚, 你理他干什么?”顾苓敷着面膜保持表情和她们视频,“总得把原来的事都解释解释吧。他泡你两天你就心软了?他是水你是海绵?”
黎曼笑着开始唱歌,“你是风儿我是沙, 缠缠绵绵绕天涯......”
“收声。”卫惟让黎曼闭嘴。
她把平板前的史蒂文挤开,盘腿坐在地毯上和两个人说话,“我觉得没必要再想原来那些事了。我想通了, 其实那时候都没有办法, 不用再计较得太清楚了。”
“已经浪费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卫惟倚着沙发长长出了一口气,“你们知道吧, 其实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很安心。”
“不知道呢。”顾苓按着面膜控制住自己对她的鄙夷。
“没经验呢。”黎曼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滚,”卫惟笑骂,“不知道拉倒。”
挂了视频,卫惟还是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天都黑了,房间里窗帘拉着, 开了暖色调的灯, 卫惟抱着史蒂文揉它的脑袋,“史蒂文,我现在有一点点想他。”
史蒂文抬了抬爪子在她衣服上轻轻抓了一下, 卫惟自己笑笑把它抱进怀里,蹭着它的披毛说:“现在比刚才更想他。”
史蒂文的脑袋搭在她肩膀上,没好气地“汪”了一声。
卫惟继续和它说话,“我觉得我可能错了, 好像是我让他受了委屈。”
卫惟轻轻拍他,“他背上有好多疤,以前都没有。”
她又自言自语,“我现在有一百分的想他。”
那天应仰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卫惟就从镜子里看见了他胸膛上心脏位置的纹身,是她的名字缩写。
她在床上被他折腾得羞愤,转移注意力问他是什么时候有的。
应仰的汗顺着下巴滴到她身上,紧紧抵着她又拿她的手盖上那两个黑色字母。他释放出来喘着粗气,不正经道:“你不是一直都在这儿?”
论装傻卖乖没人比得过应仰。纹身倒显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背上交错狰/狞的旧疤。
她的手早摸到他后背处不似原先,应仰却不给她仔细观察的机会。直到睡前她主动抱住他,才看清楚男人背上有什么样的可/怖疤痕。
不可能是那时候留下的,卫惟心里很清楚。
她埋在他怀里问他,他抓住她摸索的手握住,把她紧紧护在臂弯里,只说:“都过去了,别问。”
他不愿说,卫惟想不出来原因,或许能猜一猜,但是她不敢。
——
卫惟这几天忙得晕头撞向,终于体会到其他人赶场的感觉。晚上刚从杜拉斯里出来,她站在门口看人来人往,觉得终于暂时解放。
然而祸事来得猝不及防。
前方车辆突然停滞人群骚动,像是有人公然在街上抢包,又像是两方人起了争执。
周围不知情况的人很多,只记得人群突然乱起来,有人推搡着夺路而逃。
卫惟那时在想事情,走在街角处并不关注其他。等她再反应过来,脚踝处有难忍的刺痛。
再眨眼间,她已经坐在医院的病床上。是扭伤还是什么,卫惟没仔细听医生说,只觉得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
送她来医院的是她正好在那里出勤的大嫂。时间已经很晚,姜丛甘干脆陪她在医院住了一晚上。
早上姜丛甘去上班,和她说蒋姝一会儿过来。姜丛甘刚出门,卫诚一家三口进了病房。
卫诚手里拎着早饭放桌上,看了看她,嘲笑道:“你这什么运气,自己店门口让人撞进医院。”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卫惟吃着小卫刚买来和她分享的糖,“可能就是倒霉。”
“我今天还要住医院吗?”卫惟问他。
“等一会儿,”卫诚说:“等会儿再检查一遍。”
蒋姝用轮椅推着卫惟去拍片,两个人排队的功夫,卫惟的手机又响个不停。她拿起来看看再放下,这一晚上一早上的时间里,手机上全是各家各户的问候。
卫惟被烦得慌,“他们都是怎么知道的?”
正好到她,蒋姝推着轮椅往里走,“那条街上来来往往的不都是熟人吗?”
哦,也是。汪思凡那些人就喜欢在那一片招摇,她那么毫无形象地摔在街上,肯定有人能看见她。一个晚上的时间,这种事很容易一传十十传百。
传百传千都不要紧,要命的是一个个都瞎传。
这不,好几个人都问她是不是断腿了。还有人问她是不是被抢了。还有不认识她大嫂的,问她怎么摊上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