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自以为装得像的做作样看得应仰只想笑,他抬手在她臀上拍了一下,“你再装。”
果然男人都是把人骗进家里就不认账。卫惟拉过被子盖住脸,不由分说就蹬腿踹了他一脚。
——
夜幕降临,在高层上透过落地窗能看见万家灯火。
桌上放着两个水杯,还有他给她洗好的水果,宽敞客厅的灯调了暖黄色光,地毯和抱枕都是她亲自挑的。不再需要什么了,这已经是家的感觉。
卫惟一个人躺在沙发里玩手机,电视开着充当动态背景板。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没动静,她走到里面看了看,书房的门还关着。
应仰在和人开视频会议,已经开了两个多小时。
时针又转了一个格,卫惟打了个哈欠关了电视,自己走进浴室去洗澡。
应仰从书房出来时人还在主卧浴室里,不知道待了多久。
应仰敲敲门叫她,“小心点,地上滑。”
她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赶人,“我在泡澡,你去客房洗吧。”
都是她说了算,应仰认命拿着衣服去了客房。
回到主卧时人已经在床上坐着,真丝的白色睡裙在灯光下像流泄的月光,又薄到透,在深色床单的映衬下显得别有用心。
床上的女人肤若胜雪,唇色自然艳丽,她头发蓬松半干,带着自然弧度垂进睡裙V领里。有意无意,哪都勾人。
应仰只穿一条睡裤进来,健硕上身裸着,是带着荷尔蒙的赏心悦目。
他再禽兽也有良心,顾及到这是个腿脚不利索的娇气包,没想别的只想抱着她睡觉。
应仰看她一眼给她往上扯了扯被子,自己坐到床边先看她的脚踝。已经消肿了,但他还是又拿起了那瓶喷雾。
卫惟赶紧趁他不注意缩回了脚,漂亮的脚趾在被子里无意识地勾了勾。
应仰又把她小腿拉过来,卫惟顺势往前坐了坐。
“仰哥,”她用脚蹭蹭他的腿,“不喷药了,这药不好闻,会沾到被子上。”
她的腿动了动,被应仰握在掌心里。
“仰哥,”卫惟向前俯身,小腿搭在他的大腿上,薄透的睡裙毫无遮掩,告诉别人她到底多有资本。
妖精开始惑人。
“我大姨妈走了。”
——
地毯上扔着月光流缎,无意间被撕开一道裂口。
被关上的灯又被床头的遥控器打开,明亮灯光把她照得无处遁形。
“关灯。”这个音调带着颤。
“关灯怎么爱你。”这个声色染着欲。
海浪在翻腾,让她大脑一片空白。感觉都不是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属于他。
卫惟突然有点后悔,但应仰没给她后悔的机会。
他的嗓音沙得性感,卫惟的手指覆紧他后背的疤痕。
“惟惟长大了。”
海浪掀到最高处。他进去的时候,卫惟直接失了声。
海上再次激起巨浪,虽激浪起伏的天鹅扬起了优美脖颈,声音出口是控制不住的悦人。
深色窗帘遮得严实,月亮也看不见这隐秘故事。
——
不知过了多久,卫惟无力躺在床上,整个人像刚从热水里捞出来。
身下的床单已经让汗浸得发软,皱巴巴得不整齐着,深色背景让后来物更显清晰。
应仰还不算完,他不愿意出来。
他天赋异禀,让卫惟欲罢不能。可这下意识清醒,卫惟只觉得身体胀得疼。
“应仰。”卫惟的嗓子已经哑了,有气无力地推他。
“洗澡吗?”应仰拨开她被汗浸湿的长发吻她,直接就着姿势把人抱了起来。
“不行.....”卫惟带着要疯的哭腔,受不了往后躲,却又动弹不得。
浴室的门被关上,水声隔绝了一切。卧室里的灯光只照到床上和地毯上的杂乱。
夜风吹散了原本的气息,渐渐有些凉意。
应仰把窗户关上回头看见背对着他的诱人曲线,喉结不自觉滚了滚。他上床把人抱住,怀里人已经睡意昏沉。
夫妻睡在一张床上,故事像是有了结局。
这一次是欢愉到底,再不分离。
刚刚藏起来的月亮又露出头来,想着尽职做好最后工作,准备几个小时后和太阳交班。
白昼前的最后几个小时,月亮祝人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第100章 真相和忏悔
闹钟只响了一声就被关上, 卫惟没被吵醒,倒是被旁边的人闹醒。
“不行应仰,”卫惟推他也无济于事, “你今天有早会,不行.....”
话还没说完,应仰已经进去, 卫惟被他操控着变了音调。
整个房间被暧昧包围, 空气中弥漫着荒唐又诱人的味道。
...........
窗帘被拉开,透过落地窗能看见晴空和太阳。卫惟裹着薄被疲惫不堪,黑色长发在床单上铺开, 被裸着上身坐起来的男人把玩。
卫惟稍稍抬头看见墙上的表,九点半了。
她叹一口气,“你还不去上班。今天是周一,你的早会要晚了。”
应仰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已经晚了,不去了。”
“你前几天的例会也没去。”卫惟嘀咕, “别人又要说你了。”
应仰有些好笑, “谁敢说?没人敢说我,闹不出花样来。”
他趁给她掖被角的时候低头吻她,“陪你才是正事。”
——
中午两个人正在吃饭, 收到送上楼来的邮件。蓝色烫金贴,字是手写,看样子是只给几个人的二次邀函。
卫惟翻开看看,满眼好奇, “井殷要结婚了?他这请帖怎么这么特别。”
“嗯。”应仰放下筷子应她,“后天结婚,这是提醒函,请帖在书房里,一会儿拿给你看。”
“新娘是谁?我认识吗?他们订婚了吗?你知道吗?”
卫惟的问题不断,应仰拿开她手里的东西,催促她先吃饭。
卫惟非要听他满足好奇心,应仰只得和她说:“新娘姓祝,叫什么没记住。你不认识。三年前就订婚了。”
应仰又想了想,“联姻,井殷上心了。”
卫惟没问他当时在井殷身边的人怎么样了。毕竟她也很清楚,半路分开的人有很多,不是所有人都能再相遇。
或者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偿所愿。
——
精致喜帖放在桌子上,卫惟在给应仰的衬衫安袖扣,银质袖扣和他的衬衫相得益彰,全套衣服装饰都是卫惟给他挑选准备的。
“真不和我去?”应仰问她。
“不去了,以后也能见。”卫惟又像个贤惠的妻子给他整领口,“穿高跟鞋还是不太方便,总不能在人家的婚宴上麻烦别人。”
“要出门给司机打电话,有事给我打电话。”应仰揉揉她的头发。
“好。”
应仰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卫惟窝在沙发里冲他俏皮挥手。她穿灰色家居服,绑着低马尾,干净的脸上不施脂粉,应仰有一阵神情恍惚。
他突然不想去井殷的婚宴,他只想考虑自己的婚礼。
应仰走了,卫惟在书房里看书,时针大约转了两个格,她接到一个电话。
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声音也不是很熟悉。卫惟听她说完话才把声音和记忆里的人对上,是李郁。
李郁说:“卫惟,可以出来谈谈吗?我有事要告诉你。”
——
司机把卫惟送到地方,表示会在原地等。卫惟表达谢意,自己往约好的咖啡厅里走。
咖啡厅在世营大厦一楼,内里装潢透过落地窗在步行街上很显眼。
李郁有些心神不宁,她看了看手机屏幕,已经到了约好的时间,卫惟还没有来。她有些纠结,她怕卫惟来,又怕卫惟不来。
低头缓解心里矛盾随意搅了搅咖啡,再一抬头,看见向这边走过来的女人。
李郁早已认清现实,但她此刻不得不再次感叹,人和人果然是不一样的。
有一种人,她的底气在自己身上。即便穿平底鞋,气场也盖过穿十厘米高跟鞋的别人。
那人是卫惟,即便已经多年不见。李郁也能一眼就把她认出来。卫惟身材高挑,有张辨识度很高的漂亮面孔,更有超脱人群的清贵气质。
她穿白色丝质衬衫和深蓝色灯笼裤,配一双平底白鞋。李郁能看出来,她一身都是大牌新款。
卫惟走得很慢,却让李郁觉得她就该按照她的步调来等着她。
李郁突然想起俞菁给她举过的例子。
俞菁说:卫惟根本就不在意自己遭受了什么,卫惟和别人都不一样。卫惟自己跪下也能自己直着腰站起来,可别人不行。
俞菁那时还和她说,你就不行。
李郁的心思渐渐跑偏,没注意卫惟已经到了她眼前。
“李郁,”卫惟礼貌叫她,“好久不见。”
——
李郁这几年学着去读书,学着陶冶情操或者说是净化心灵。她突然就想到泰戈尔的一句名言:你的负担将变成礼物,你的苦将照亮你的路。(注)
她有些自甘堕落地想:她没有礼物,她的礼物都是债务。她没吃过什么苦,现在她的路一片漆黑望不到尽头。
李郁说:“对不起。”
卫惟搅咖啡的手停下了,李郁不敢看她,她怕卫惟用咖啡泼她一脸。
她今天穿了贵且好看的衣服,仔细画了精致的妆。她不想在今天被人毁掉。因为今天是井殷结婚的日子。或者一会儿她完成任务,,她还能再见井殷一面。
卫惟有教养,卫惟没当众泼她。卫惟靠在沙发上冷淡看她,像在给她最后的审判。
最后卫惟敛下眼眉,用一种最令人难堪的高高在上的语气说:“给我讲讲。”
李郁垂下眼,开始给她说。说自己是怎么钻了空子和应仰说卫惟要和他分手。说自己是怎么乱编一通在卫惟的角度指责应仰。
李郁抬头看她满脸哀求,“卫惟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知道应仰会信我。”
卫惟无动于衷,她问她:“你说完了吗?”
李郁又垂下头去,说她是怎么把一切说出来的。
那是三年前,井殷订婚的日子。
她偷偷溜进宴会场,她找到井殷求他别和别人订婚,她疯了一样跑上台发言搅乱他的订婚宴,她让井殷和他的未婚妻都没了脸。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井殷会为了女人发火,不是因为她哭着求他,不是因为她让他被人嘲笑,只是因为她的出现让他的未婚妻颜面尽失。
多可笑的事,他未婚妻其实并不在意多少。
她被人毫不怜惜拖下去,她又疯了一样跑回去。她看见当年被女孩竞相追捧的一群少年又都成了女人趋之若鹜的男人,她看见了尤其被簇拥的应仰。
她拿着抢来的麦克风大喊,应仰你就是个傻子,你们都是傻子,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她喝醉了一样边哭边笑疯狂大喊:你们都是傻子!卫惟没说过和你分手!卫惟从来不知道分手的事!
就像井殷从来不知道我说分手是气话,他根本不知道我一点都不想和他分手。
陈年旧事最伤人,重提就是生生把心挖开一个洞掏出最深层最血淋淋的东西。
李郁在说胡话,全场都把她当疯子。
只有应仰,他手里的酒杯落地摔碎,酒液撒了一地溅上裤脚。他大步走过去揪住李郁的衣服,毫无修养风度,双眼血红像个要把人撕碎的野兽。
他像随时要发疯,一字一句问她,你再说一遍。
应仰从来都是别人避之不及的阎王,李郁被他吓到清醒,抖着嗓子把一切全盘托出。
应仰当场疯了,松开她把她推到地上,眩晕一样踉跄几步虚脱倒地。
别人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李郁被人胡乱抓着带下去。井殷的订婚宴如她所愿毁了,井殷一为未婚妻,二为兄弟,重新让李郁见识了他斯文下的可怖。
“卫惟我遭报应了。”李郁求她,“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井殷吗?可他今天结婚了。”
李郁已经哭了,“他出国我就出国去找他,我一直都想陪着他,可是他不要我。”
她哭得惹人反感,卫惟拿杯子敲了一下桌子。李郁被响声震到,抬头看见卫惟满眼嫌恶。
卫惟说:“你活该啊。”
李郁一串眼泪又落下来,她说:“是井殷让我来和你说明白的,就要在今天。他说我要求到你原谅我....”
“不用求我,”卫惟直接打断她,“我不可能原谅你。”
“求求你卫惟,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郁已经哭花了妆,无论真心假意,她必须要有卫惟的原谅。
井殷根本不顾念他们之间有什么,甚至他就是要她在这一天撕心裂肺。他用她家的小产业威胁她,他变着法的给祝裕安和应仰卫惟讨公道。
她没有办法,她必须来。因为她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所有人都知道,是她一个人连累了全家。
“我真的遭到报应了,”李郁什么都要和她说,“我没妈了,我爸不要我了。求求你,我真的会被我爸赶出去的。”
“你别哭了,”卫惟冷眼看她,“你哭得我心烦,想堵住你的嘴。”
“卫惟......”李郁捂住嘴抽噎,“求求你了,我只需要你的一句话。”
“你守了井殷八年?”卫惟的语调没有起伏,她问她,“你知道我八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可应仰三年前就去找你了!”李郁恨不得喊出来。
是啊,应仰三年前就去找她了。卫惟的手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攥成了拳,现在知道是她没缘由地耽误了他们的三年。
突然间好恨。人在记恨的时候,是没有理智的。而眼前是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