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一口——丧丧又浪浪
时间:2020-11-03 10:46:28

  没人理他,全在理书包。
  “朽木不可雕也。”严律恨铁不成钢地走了,自己也很期待周末。
  这周末云边要回一趟锦城,和仇立群一起,仇立群今天没训练,二十分钟前就告诉她,自己已经打了车在五中校门外等她。
  云边快速收拾书包,周宜楠约她:“云边,明天要不要一起出来逛街?”
  “下礼拜吧,这礼拜要跟立群一起回锦城。”云边背上书包。
  周宜楠丧气:“好吧。”
  等云边离开教室,哈巴对还在整理书包的边赢说:“就那个游泳的,他俩要一起回锦城?”
  边赢理着书头也不抬:“哦。”
  “不输!”哈巴要说正事了,“既然只有小矛盾你哄哄她不行吗,这么下去,你小心那个游泳的趁虚而入。”
  边赢注意到,云边说的是仇立群的名字,而不是用“我朋友”代称,这说明她跟周宜楠提过仇立群,所以周宜楠才对此人一点都不陌生。
  在哈巴面前,他始终有种抢了兄弟女人的内疚,并不是很想和哈巴聊云边,尤其是他现在和云边一地鸡毛,两头不讨好,他更不想说。
  哈巴以为边赢无动于衷,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无力感,但他身份敏感,不便说太多有关云边的话题,正好教室外面出现戴盼夏,哈巴顺理成章转移话题,示意边赢看外面。
  戴盼夏热情地冲他们挥挥手。
  “不是叫你别来找我了么。”走出教室,边赢问道。
  戴盼夏不甘示弱:“我不是也说过我不会随便放弃的吗?”
  “趁我还能好好跟你说话。”边赢耐下性子,“我不想弄得你难堪。”
  戴盼夏一点也不犯怵,冲他做鬼脸:“你随便凶,我不怕你。”
  *
  云边回锦城,叶香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早早就在高铁站候着了。
  仇立群死皮赖脸不肯走,三个人就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去KTV唱歌,叶香还点了一打啤酒,让云边借酒消愁。
  “云边怎么了,失恋了?”仇立群好奇。
  云边矢口否认:“没有。”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失恋,她坚决不碰啤酒,坐实自己不需要借酒消愁。
  她才不要为了那个王八蛋喝醉。
  待到七点多,云边说要回家。她到了锦城之后直接跟朋友待在一起,连外婆家都没回过,所以得早点走,回去陪陪外公外婆。
  叶香和仇立群挽留无果,俩人都没完尽兴,云边离开后,他们进行下半场。
  云边是过了两天才从叶香那里知道,自己离开以后,KTV发生了什么。
  仇立群喝了两瓶啤酒,酒壮怂人胆,亲了叶香。
  要不是云边已经回到临城,她一定会杀到叶香家里去听个绘声绘色版本的,可惜隔着屏幕,她不能拿叶香怎么办,叶香说完就后悔了,怎么都不肯透露细节,装起了失踪。
  星期一早上是语文早读。
  教室里一片书声琅琅,云边小声念着下一篇古文,提早做背诵的打算。
  身后的人一片安静,边赢没有朗读的习惯。
  云边琢磨着,就算他星期五不背《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周末放假两天也没背,那么今天早自习总能背了吧。
  他要是背不出来,到时候语文老师又治她个敷衍了事的罪。
  不过语文老师贵人多忘事,早就忘记边赢的默写历史遗留问题,别说检查了,就连问都没问一声。
  *
  这天放学,边阅亲自来接的边赢。
  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结论显示支持父子。
  边赢象征性打开文件袋看了一眼,而后似笑非笑地望向边阅:“还真是。”
  边阅眼神闪烁一下,下一瞬便笃定地回视,“这还能有假,我是为了让你放个心采取做这个检查。我们今天去找你爷爷说清楚吧。”
  边赢把亲子鉴定报告收起来,提出异议:“爷爷奶奶刚失去孙子,拿这么大消息刺激他们不好吧。”
  边阅却不能再等,示意司机开车,前往边家老宅:“那总不能一直瞒着他们吧,你爷爷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的,万一来不及告诉他……”
  边赢知道自己无法阻拦边阅,他淡嗤着揭穿了边阅的目的:“那你财产分配就没有优势了。”
  边阅尴尬地笑了两声:“我的就是你的,我还不是都为了你着想。”
  来到边家老宅,边赢支开了奶奶,要是让奶奶知道自己当做女儿疼爱的儿媳妇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事,她怕是会疯。
  边爷爷见惯了大风大浪,听完边阅的讲述,又看着亲子鉴定报告,还算冷静。
  当然,也只能说“还算”,剧烈起伏的胸口,大段大段的沉默,握紧的手指攥着纸张簌簌作响,都说明他在强迫自己消化这个震撼人心的事实。
  边阅怕出事,一边给老爷子抚胸口顺气,一边痛骂自己:“我不是人,我一时鬼迷心窍,爸,你要是想打我,我自己动手。”
  边爷爷过了很久,才开口:“那你是个什么打算,阿赢现在住在哪?”
  边阅就等这句话:“我打算认回阿赢,阿赢现在在外面住着呢,我的意思是暂时不能带他回家,你也知道的,我家里现在这个情况,阿赢住过来,凤兰肯定没法接受,到时候影响孩子。”
  “当然不能住到你那里去!”边爷爷情绪激动。
  边阅连忙哄他:“是是是,爸您别生气,有话好好说,您看怎么办,我们都听您的。”
  边爷爷咽了一口唾沫,想自己竟然只剩下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孙子,只觉一生的辛苦都是不值,但现在边赢是边家唯一的指望,除了保护好这颗独苗,已经没有别的办法:“阿赢,你今天开始就住到爷爷奶奶这里。”
  边赢顺从地应下。
  接下去,边爷爷问起边阅细节,和冯越是怎么开始的,什么时候开始的,维持了多久的私情,诸如此类,边赢听不下去,寻了个借口出去陪奶奶。
  边奶奶奇怪:“你们在说什么?神神秘秘的。”
  边赢摇头:“一点公司的事罢了。”
  边爷爷事无巨细地问,边阅在边家老宅待到很晚才被放行,姜还是老的辣,在边爷爷的审问下,边阅出来的时候一身的冷汗,离开前还要假惺惺嘱咐边赢一通:“那阿赢,你在爷爷奶奶家安心住着,开心一点,别想太多。”
  边赢微笑:“我知道了。”
  待到边阅离开,边赢敲响了爷爷的房间。
  “我正要叫你进来。”边爷爷抬手招他,“你过来。”
  边赢走近,没有等爷爷说什么,便直白地开了口:“爷爷,我是帮我爸的。”
  边爷爷想说的话被堵了回来,他看向边赢,静待下文。
  “我指的是边闻。”边赢声音很轻,但语气笃定,“哪怕大伯认我,将来我还是会帮我爸爸,我会100%无条件地偏向他。”
  今天中午,他请假去取了一趟亲子鉴定报告,就是他自己化验的那一份。
  结果也是支持父子。
  可是那明明是哈巴和他的生物样本。
  星期五那天不是他多想,他果然遭到了边阅的人的跟踪,边阅买通了他所去的鉴定机构,所以不论结果如何,都只会显示父子。
  他的生父另有其人,边家旁支//那么多,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边阅。
  接下来的时间,他将慢慢采集边家男人们的生物样本,总能找出自己的生父。
  而他唯一可以为边闻做的事,就是帮他争取到绝对优势的遗产。
 
 
第63章 
  星期二一大早, 严律在班里宣布一个消息:“明天下午最后一节课我们班抽到班队公开课,你们都给我好好表现。”
  周三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全校都是统一的班队课, 这个科目美名曰增进师生互动,加强班级团结,事实上在场所有学生自读高中以来压根就没有人上过什么牢子的班队课, 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向来被各主课老师抢着霸占,连自习都很少。
  不过, 学校既然设立了它,那么势必要做点面子工程,每年校领导们都会在各年段抽一个班听公开课。
  这一次高二年级刚好抽到高二四班。
  班队课?还是公开课?虽然听起来很无聊, 但总比早读有意思,班里顿时一片乱糟糟。
  “都给我闭嘴,上个公开课也能讨论得这么起劲?”严律真是服了, “明天, 对,就拿出你们现在说闲话的劲头来,别到时候要你们说了不说,一个个跟瘟鸡似的。”
  “瘟鸡”二字又引发一波新的嘈杂,严律拍着讲台镇压下来, 悔不当初。
  他就搞不懂了,这个年纪的人怎么就这么大惊小怪, 什么都能戳中他们的点。
  但他很快又释怀了, 他自己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 整日浸泡在枯燥的学习生涯,做一张又一张好像看不到尽头的试卷,人都淡出鸟来了, 随便来一点调味剂都弥足珍贵,至少能够暂时忘记几秒钟学习。
  新的一天,哈巴对边赢更为热情。
  上着课,他随时都能找到话题回头cue边赢,下了课更不用说,直接去边赢身旁。
  云边深受其扰,因为哈巴不管是转头还是直接找边赢,她都没法屏蔽他们的动静。
  她连转头的角度都牢牢把控,就是为了眼不见为净,原本说来,这就够她大部分时候忽视边赢的存在了,边赢这人话少,不愿意跟不熟的人说废话,一般的人也没胆骚扰他。
  可问题是出了哈巴这么个大bug。
  尤其今天,一上午下来云边给哈巴数了数,一节早自修回头了三次,第一节 化学课回了两次,第二节英语课回了两次,第三节生物课回了一次,第四节物理课回了四次,更不用说下课时间,他下课铃一响就跑她后面报道,等上课铃响了才肯走,或者两个男生一起去走廊望风或者上厕所,那云边能稍微清净些。
  反正哈巴黏边赢的程度可以说是令人发指。
  下午云边已经懒得计数了。
  她这一整天学习效率奇低。
  她没法怪哈巴,因为哈巴上课找边赢基本在老师说题外话的时候,下课就更不必说,人家没大喊大叫,正常音量聊聊天,放松一下心情,她没有理由让人家闭嘴。
  是她自己的问题,她忍不住听他们说什么,而且每次一旦注意到边赢的存在都会心浮气躁,要花好一会才能把心思收回去。
  好不容易收回去了,哈巴的下一波冲击就接踵而至。
  这么反反复复一整天下来,她都快神经衰弱了。
  放学以后终于是忍不住,给哈巴发了条微信。
  先空着:「哈巴,要不我跟你换个位置吧?」
  巴度一下你就知道:「啊?怎么换」
  先空着:「你同意的话,我明天找严老师,就说我看不清」
  巴度一下你就知道:「可你不近视啊」
  先空着:「看你找边赢太辛苦了,跟你换个位置你们方便点」
  巴度一下你就知道:「可是你不是粉尘过敏吗?」
  云边:“……”
  几百年前编的谎话,哈巴不说她都忘记了,这回也只能以谎圆谎。
  先空着:「治好了」
  “过敏还能治的吗?”哈巴碎碎念着,把聊天记录给边赢看。
  俩人正在周影家收拾行李。
  边赢本来没打算住到爷爷奶奶那里去,毕竟他压根不是二老的孙子,他住进去于心有愧,但边爷爷说什么也不让他住在外面:“家里已经出了你妈和你大伯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称呼一片混乱,边爷爷也只求双方能听懂就行,“你还要继续住在单身女人家里?!我们这个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边爷爷说着就情绪激动了。
  现在的情况是,边赢不敢贸然告诉爷爷真相,一生呕心沥血到七老八十,一个亲生的孙辈都没有剩下,老爷子绝对受不住。
  现在爷爷奶奶刚刚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痛,有他在家里陪着,也算是对二老的宽慰,而且他在家里,还能吹吹“枕边风”,护住边闻的利益。
  权衡利弊过后,边赢答应下来。
  他不住周影家,哈巴一个人也不可能住着,只得跟着搬。
  边赢把哈巴的手机聊天页面扫了一遍,什么也没说,继续整理行李。
  哈巴追问:“我怎么回啊?”
  边赢:“想怎么回怎么回。”
  她不就是不想跟他坐一块吗,她不想一起他难不成还能强迫她。
  “哦。”哈巴说着,昧着良心回复云边:「不行,我喜欢第一排」
  放下手机,哈巴难得聪明:“不输,我懂你,你舍不得和她分开。”
  边赢不是那种喜欢和朋友争抢什么的人,当时为了邱洪,毫不犹豫和戴盼夏拉远了距离,把联系断得干干净净。
  哈巴可没有忽略,最近哪怕那两个人互不理睬,但边赢从来没有松口说过一句“哈巴你想追云边就去追”,如果不是喜欢到了一定的境界,边赢绝对愿意拱手让人。
  边赢:“……”
  沉默两秒,边赢转移话题:“你觉不觉得你这一天下来找我的次数太多了?”
  哈巴摇头:“有吗?”
  其实他知道。
  但他不敢说心里话,说出来他怕被边赢就地弄死。自从昨天晚上他知道自己和边赢的亲子鉴定被判断为父子,他莫名对边赢多了种老父亲的责任。
  老父亲看儿子,越看越喜欢。
  第一天当老父亲,心情比较激动。
  他已经很克制了。
  *
  第二天的哈巴依然没能克制住自己老父亲的激动心情。
  还是怎么看边赢怎么喜欢,喜爱之情需要宣泄,所以时不时刷存在感。
  “不输”,“不输”,“不输”……云边真的要疯了,她满脑子都在回荡着边赢的外号。
  她现在就跟只惊弓之鸟似的,哈巴一动,她的心就会猛地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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