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天下后我重生了——不问参商
时间:2020-11-07 08:07:19

  月色明净,朝芳园的大门紧紧关上,高高的围墙挡住了一切窥探的视线,四周一片静谧。
  裴蓁蓁冷着脸,上前一脚踹在了门上,木门发出一声闷响。
  一时无人回应,裴蓁蓁带着怒气连踹几脚,裴清行看得无奈,蓁蓁这样,实在有失端庄…
  “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扰人清梦!”负责守门的随从满脸酒气地打开门,睡眼朦胧,今日郎君宴客,也赏了他一坛子酒,他多喝了几杯,混沌着正睡过去,便被这踹门声惊醒。
  裴蓁蓁不曾理会他,直直冲了进去。
  随从的酒一下子被吓醒了:“你是谁?!怎敢擅自闯进我家郎君的园子!”
  他这就要唤来护卫,将人拿下。
  裴清行赶紧上前一步,递上裴家的名帖,为裴蓁蓁收尾。
  随从见了名帖,想起这也是曾来朝芳园做客的客人,态度便和缓下来。
  裴清行解释道:“这是我家妹妹,表兄云深正在园中做客,我们寻他有急事,因而失礼,还望见谅。”
  随从听他这样说,便去了疑惑,主动带着他往园中去。
  这时,朝芳园中,十余个世家少年郎围坐在一起,旁有歌姬抚琴而歌,推杯交盏之间,酒意正酣。
  “真不知道云深怎么就偏偏瞧上了那个清梨?若论相貌,她也不算顶尖,性格还清高得很。前些日子,对云深还是爱搭不理,云深使了那么多银钱,才得了她一个好脸。这般女子,有什么好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各花入各眼,云深偏偏就喜欢她呢!”
  “还是二郎大方,直接为云深买下了清梨的初夜,清梨可是清倌,这价钱可真是不便宜。”
  被称作二郎的少年满面晕红,闻言挥了挥手:“这有什么,我别的不多,就是钱多的是。云深瞧得起我,肯做我兄弟,一个歌姬而已,若不是那乐坊眼见云深真心喜欢,死咬着不肯让我给她赎身,我便将那清梨买下送他了!”
  “无妨,无妨,只要过了今夜,清梨就是云深的人…”
  桓陵懒懒地坐在主位,自斟自饮,未曾参与这些闲话。
  “十三郎,十三郎!”身旁的少年忽然狂拍桓陵肩膀。“我是不是喝醉了?”
  桓陵翻了个白眼:“你有没有喝醉自己不知道么?”
  “我怎么好像看见有个小女郎冲过来了…”
  嗯?!桓陵抬起头,抹了抹眼睛,喃喃道:“难道我也喝醉了?”
  否则怎么会看见那裴家小女郎出现在自己面前…
  用力甩了甩被酒意熏得混沌的头,桓陵看向身旁少年:“你有没有看见什么?”
  身旁少年搓着手:“十三郎,这可是你家妹妹?长得可真是好看得紧…”
  是真的?桓陵赶紧地站起身:“裴家小女郎,你怎么来了?”
  他环视四周,只见一群喝得半醉的醉鬼,心中一突,若是七郎知道自己叫他欢喜的小女郎到了此处,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的。
  裴蓁蓁无心与他寒暄,直截了当地问:“萧云深在哪里?!”
  “你问这作甚?”
  桓陵话还没说完,他身旁的少年抢着道:“就在那间房中…”
  裴蓁蓁转身便走,那少年立刻要跟上去,被桓陵拉着肩膀拽回来:“你这般殷勤作甚!”
  “这小女郎好生漂亮,十三郎,她是什么出身?可有婚配?”
  桓陵勾着他的脖子,抬手敲了他一记:“别看了,她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看着裴蓁蓁的背影,桓陵被酒意麻醉得迟钝的脑子突然想起,现在那清梨和云深正一道在房中,现在进去…
  桓陵赶紧追了上去:“裴家小女郎,你可不能进去!”
  叫她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七郎不得扒了自己的皮!
  “喂,十三郎,你什么意思,我堂堂大好儿郎,如何配不得这小女郎了!”
  桓陵匆匆追上去,急得一身冷汗,裴蓁蓁却将他甩在身后,丝毫不曾理会他说什么。
  这时候,裴清行也赶到了,眼见桓陵这般着急,便问:“怎么了?”
  “不能叫你妹妹进去!”桓陵喘着气道,酒意上头,不由有些眩晕。
  “为何?”裴清行不解。
  “云深…和那乐坊的清梨姑娘都在里面!”
  裴清行也变了脸色,他立刻便明白为何不能叫裴蓁蓁看见,责怪地看了桓陵一眼,上前要阻止。
  而这时,裴蓁蓁已经到了萧云深的房门前,面色冰冷。
  “蓁蓁,等等!”裴清行高声道。
  但这话已经晚了。裴蓁蓁抬起脚,狠狠踹在了房门上,似乎将这房门当做了萧云深来泄愤。
  砰地一声巨响,房门竟然就这般轰然倒塌。
  看见这一幕的桓陵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恭喜发财,大吉大利,他还是闪远点儿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9-13 21:03:40~2020-09-14 21:11: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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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裴蓁蓁大步走进房中, 只见薄纱之后,少女身段姣好,她微垂着头正将纱衣解下, 露出的半边香肩肤白胜雪。
  身后, 萧云深双目紧闭,无声无息地躺在床榻之上。
  见到裴蓁蓁突兀闯进来,少女惊叫一声,骇得连连后退, 直撞上身后屏风,她这才反应过来,将搭在屏风上的外裳扯下裹住自己。
  裴蓁蓁丝毫不曾理会她, 走上前抓起萧云深的手腕为他把脉,片刻后终于松了口气,不过是寻常迷药,只叫人昏睡,并不伤身。
  看着萧云深带着三分酒气的脸,裴蓁蓁气不打一处来, 他倒是睡得安稳!
  “蓁蓁, 怎么回事?”裴清行见了这一幕, 实在不解。
  虽然与歌姬亲密往来确非好事, 但这样生气, 似乎也不必。
  “他中了迷药。”裴蓁蓁冷声道。
  裴清行目光一凝, 慎重地看向清梨,若是迷药,这一切就定不是那么简单。萧云深迷上这歌姬,怕是有心之人故意算计的结果,还有今夜...
  旁边的铜盆中还盛着半盆洗脸用的水, 裴蓁蓁一把抓起,半盆水兜头淋了萧云深一脸,而后泄愤一般将铜盆狠狠掷在地上。
  “谁啊?!”萧云深迷瞪着睁开眼,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谁?谁敢拿水泼他?!
  “蓁蓁?你怎么在这里?”他看着眼前的裴蓁蓁,一脸状况外。
  扫视一眼,看见披着外衣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清梨,他更是不明白了。
  “清梨,你怎么了...”
  裴蓁蓁抬手给了他一巴掌:“蠢货,你现在还不明白么?!”
  连自己中了别人的计都不知道,连自己喝下了带迷药的酒都未曾察觉,萧家是养出了怎样一个蠢货!
  萧云深被这一掌打蒙了,听见铜盆落地之声不得不进来查看的桓陵等人也被这一掌惊住。
  好彪悍的女郎啊!
  萧云深素来好脾性,但此时也有些动怒:“蓁蓁...”
  裴清行拦下他的话:“表兄,你方才,中了迷药。”
  若不是裴蓁蓁一盆冷水,此时还醒不过来。
  迷药?!
  在场所有人都为这句话惊住,怎么会中迷药,他们一道饮的酒,怎么就云深出了事?!
  除非...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角落中的清梨身上,能给云深下迷药的,似乎也只有她了。
  被这样多的目光注视,清梨知道事败,脸色惨白。
  桓陵皱着眉,见她已经衣衫半褪,问:“你不愿意伺候云深直说便是,何必行此手段。”
  “你们这些世家郎君,我如何得罪得起。”她惨淡一笑,很是凄凉。
  旁观的纨绔子中,有人禁不住对她升起几分同情。
  萧云深脸色黯然:“你我相识数日,你不肯,难道我还会逼你不成?”
  清梨别过头,不肯言语。
  “罢了。”萧云深摇摇头,“今日之事,就此算了吧。说来,也是我的错,我不该强求。”
  裴蓁蓁听得血气翻涌,反手又给了他一掌。
  萧云深捂着通红的脸:“蓁蓁,你过分了吧!”
  真当他没有脾气啊。
  在场的少年郎君也帮腔道:“云深心善,你这女郎打他作甚,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清梨也未曾真的伤了他,云深都不计较,只当一切未曾发生便是。”
  十来岁的少年郎,最是怜香惜玉了。
  裴蓁蓁冷笑一声,上前强硬地拉过清梨的手腕,一探脉搏,果然不出她所料——
  “你做什么?!”清梨察觉到什么,忙不迭地甩开裴蓁蓁,拼命往后退去,却是一个踉跄,狼狈地摔在地上。
  她下意识地捏住自己的右手腕,面色惊惶。
  裴清行肃容看向裴蓁蓁:“蓁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裴蓁蓁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缩的清梨,目光冰冷:“你只要请一个医士来为她把一把脉,一切便清楚了。”
  萧云深想到什么,脸上的怒容转为不可置信:“蓁蓁,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蓁蓁转身看向他:“你可知,她腹中,已经有了快两月身孕!”
  “怎么可能?!清梨不还是清倌吗?!”有人惊声道。
  萧云深默默握紧了拳。
  “这就要问问她了。”裴蓁蓁捏住清梨的下巴,冷冷与她对视。
  桓陵冷眼看向清梨:“你竟然要将不知是谁的孩子,赖在云深头上。”
  “她竟然敢这么做...”少年们倒吸一口冷气。
  敢这般算计一个世家郎君,难道未曾想过事情败露,她将死无葬身之地?
  若今日叫她成功,他们这些人,岂不是都成了帮凶?!
  那被众人称作二郎的少年一时气不过,冲到清梨面前,高高扬起了拳头,但犹豫一番终究还是没能落下去。
  他堂堂男子汉,如何能对一个弱女子动手?
  恨恨地放下拳头,少年高声质问:“你说,云深有何处对不住你,为了讨你欢心,花了多少银钱,你要什么,他绝无二话!今日本也是你自己答应了要来,你自己同意了,却又反悔!这也罢了,怀了别人孩子还要栽在云深身上,你为何要这样害他?!”
  云深每次见这女子,他们都有陪同,她甚是清高,云深之前连她一根手指都未能碰过,那孩子绝不可能是云深的!
  “对不起...对不起...可我...可我实在是...没办法,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清梨掩住面,泣不成声。
  没办法?你没有办法就可以伤害别人?
  还是害一个赤诚待你,未有坏心的少年?!
  清梨跪在地上,膝行两步到萧云深跟前,抱住他的腿:“郎君,清梨知错,清梨不该起了这样的心思,我只是,我只是想给腹中孩儿一个好出身,求郎君宽容,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求让我将他生下,那之后,便是刀斧加身,清梨也丝毫不怨。求郎君容我生下孩子!”
  在场心软些的,都不由为她这番慈母之心动容。
  但裴蓁蓁眼中尽是冷漠,未曾对她升起一丝一毫的同情。
  前世清梨自今夜之后便消失,直到一年之后,抱着孩子逼上萧家门,只道萧云深抛弃妻女,让他身败名裂。
  那时,她可曾知错?
  裴蓁蓁的目光投向萧云深,偏生这个蠢货,竟还傻傻认下,不顾舅舅阻拦,娶清梨为妻,让萧家上下,都成了洛阳城的笑话!那日舅舅被气得当场呕血,缠绵病榻数日。
  彼时萧云珩断臂,已无入朝为官的机会,更不可能任家主之位;而萧云深名声尽毁,萧家旁支借此逼舅舅废除萧云深继承萧家的资格,为了不叫家主之位旁落,舅舅未曾病愈还要强撑着应付族人,因此伤了根本。
  萧云深挣了挣,可清梨将他的腿抱得太紧,他无措地看向裴蓁蓁,不知如何是好。
  对上萧云深的目光,裴蓁蓁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仁善、赤诚,也有担当,可是他的仁善,什么用也没有!
  他是萧家的长子,他本该承担起萧家的荣耀,最后却死在破庙之中,只得一副草席裹身。
  可也是他,明明断了一条腿,还将自己护在身后。
  见裴蓁蓁不语,萧云深抿了抿唇,对清梨道:“你告诉我,腹中孩子父亲是谁,我可以为你做主,让他娶你为妻。”
  “不!”清梨脱口而出,她摇着头,不行,她不能说...
  萧云深,一定是想问出他的姓名,然后报复他!
  见她如此,萧云深也意识到了她的想法,原来到此时,她也不曾信他,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的举动。
  他心中酸涩难言,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女子,却没想到是这般结果。
  她原来,从未信过他的真心。
  “你莫不是现在,还对她心存怜惜?”裴蓁蓁冷声问道。
  萧云深声音嘶哑:“我...”
  裴蓁蓁将清梨从地上拎起:“你以为,她一个小小歌姬,真有胆子这样算计你?!若不是背后有人算计,你和这歌姬之事怎么会不漏一点风声,叫舅舅丝毫不知!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萧云深收紧了手,怔怔地看向清梨。
  “不!没有——”清梨高声叫道,“不是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谋划的,是我大胆,我愿以死谢罪,只要我生下腹中孩儿,清梨愿以死谢罪!”
  “以死谢罪?你以为你这一条贱命,抵得过萧家百年清名,换得了萧云深一世前程?!”裴蓁蓁冰冷地逼近清梨的脸,目光锐利如刀。
  按捺住心中杀意,看向清梨小腹,只看在那个孩子的份上,那个叫她姑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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