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喜结良缘——衿轶
时间:2020-11-08 09:01:15

  这是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相伴一生的妻子啊,无论想吃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弄来的,不就是一口吃的吗?没这个必要连这点都不满足他。
  至于自己,淡得没味道算什么?吃!
  那倒不至于,江落也知道自己的口味变化,每次总会给他留两道味道正常的菜,一顿饭总能吃得彼此都满足的。
  等吃饱喝足,江落自己扶着腰站了起来,在屋里子转悠消食,又走到盛着桃花的花瓶边上,半人高的稚子游戏图大花瓶里面插上开得一朵压着一朵的桃花,仿佛就把门外的春色给带了回来。
  虽然不能出门,也算是感受到花开了。
  江落满意极了,绕着花瓶转悠了几圈,不知怎么突然一砸嘴:“什么时候桃子才上市啊?”
  秦云息被问得一愣,半晌才回道:“桃花才开呢,总要等到五六月份才有桃子吧?”
  “真可惜。”江落叹了口气,“看着这花,我就想吃桃子了,清甜爽口的大白桃,咬下去满是甘甜的汁水,脆生生的,多好吃啊。”
  秦云息竟也没觉得这话题变得太快,顺着她的意思往下聊:“那能撕皮的水蜜桃就不合你心意了?它汁水也多味道也不错啊。”
  “那可不行,”江落摇摇手,“我是最爱脆桃的,软桃虽然也好,但就是不太喜欢。”
  不挑食的秦云息听她在这里高谈阔论,不仅不觉得烦人,反而觉得格外有趣一样。
  说了半天脆桃的好吃之处,江落又情不自禁想起了黄桃罐头,之前穿书前,小时候生病了,嘴巴苦涩,肯定要捧着黄桃罐头,挑出黄桃吃一口,再舀一勺里面的酸酸甜甜的糖水吃着,好像嘴里味道就美妙起来了。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黄桃来着?改天让人去问问,要是有,她就让厨房做着试试,也好解解馋。
  她惋惜地咂了咂嘴,转头吩咐屋里的小丫头,去拿盘桃干来,再来一份银耳桃胶羹,既然想吃桃子了,就顺着心意要点来当夜宵吧。
  秦云息看着她刚才还在和他探讨哪种桃子好吃,转眼就挪到了榻上,一只手拿着桃干,另一只手持着调羹,吃一口桃干,喝一口银耳桃胶羹,面上的表情美得冒泡。
  他忍不住凑过去,也捡了一块桃干,陪着她吃了起来。
  他素来不爱这些甜滋滋的点心,被她这样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倒也不知不觉习惯了这口味道,有时候竟然觉得滋味还不错。
  江落挖了满满一勺银耳桃胶羹,手托在下面,递到了秦云息嘴角,他下意识地低头,自己还没反应过来,软糯甘甜的羹汤就被卷进了口腔里。
  “怎么样?好吃吗?”江落把勺子放到碗里,托腮看着他笑眯眯地问。
  秦云息看她放了勺子,就明白她吃不下去了,也不嫌弃地伸长手臂,直接把那小瓷碗拿了来,三下五除二连喝带吃,一会儿就把干净的碗放到了江落面前的托盘里,然后才回答她:“味道还不错,不算特别甜腻当点心吃还可以。”
  江落笑着推他去洗漱,心里倒是记下了。
  等各自洗漱好,江落先上了床,她身子沉,躺下去的一瞬间只感觉浑身轻松,跟着男子熟悉的清朗气味就来了,温热的大手放在她腰间,小心翼翼地替她按摩着腰侧酸疼的肉,半晌才纳闷道:“你这腰上的肉,怎么好像又长多了?”
  好歹是江落被按得舒服,撑不住就睡了,不然听到这话又是要和他有一番吵闹。
  秦云息微微抬起上身俯视着她,人家都是怀孕了疲惫写在脸上,可是江落却不一样,脸嫩得像是剥了皮的鸡蛋一样,尤其是现在屋里暖和,两颊升起了些微红润血色,格外诱人。
  他无声地咧嘴笑了,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又躺了回去,虚拢着她,眼睛合起,陷入了浅眠 。
  自从江落肚子大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倒是睡意浓厚,像是坠进了无边的海里,下沉的压抑感觉让他有着困在梦里的错觉,他好像听到了小声的呻/吟,下意识想睁眼,却发现眼皮好像和下眼睑用浆糊黏在了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他心里焦急,听着身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那种无力地焦灼感仿佛能把他拉进深渊里去一样,直到好像是一双手握住了他的,虚弱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云息,我好像要生了。”
  这句话好像是开关一样,把他从那幽闭的梦里带了出来,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倚在床头看着额头满是汗水的江落,罕见地露出无措的表情来。
  他默念着找太医院擅长妇科的老太医询问得来的娘子生产三百六十计,下意识把手往被窝里探去,湿漉漉一片,是羊水破了吧?
  他猛的爬了起来,站在床边一边握着江落的手,一边往外喊人来。
  天色正处于深夜与黎明交接的时候,比泼了黑墨水还要在黑上几分,这一声叫,正院里的灯次第亮了起来,苏嬷嬷、翡翠身后跟着一溜排的稳婆进来,秦云息忙让出了半个身子,方便稳婆过来看。
  皇宫派过来的稳婆有四个,领头的那个据说先皇在位的时候就在宫里了,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安王妃这是要生了,忙吩咐人把她扶去设在西次间的产房里去,苏嬷嬷跟着去了,随后过来的冯嬷嬷急得跳脚,却只能陪着焦急得绕着屋子打转的安王守在门外。
  江落这是头胎,本就生得要漫长一点,可是在外面等待的安王却不知道,听着产房里传来的痛苦的叫声,他恨不得马上就闯进去亲眼看看江落才好。
  赵福海和冯嬷嬷本就忧心,一看这小伙子还捣乱,二人对视一眼,一个按住了他左边肩膀,一个压住了他右边肩膀,硬生生把他逼得坐回了太师椅上。
  “王爷,产房血气重,哪有你去的道理?”赵福海苦口婆心地劝。
  生过孩子的冯嬷嬷忍不住翻了他一个白眼,怎么的,产房血气重,可里面是为你生儿育女的人,要是真的没有想去看一眼娘子,那才真是铁血心肠,好在安王还算牵挂着小姐,倒不算冷血。
  只是不让他进去,是小姐的意思。
  冯嬷嬷看着想往里面去的安王,劝道:“王爷,这是王妃的意思,您知道她多爱美的一个人啊,要是让您进去看到她满头大汗浑身狼狈的样子,她还不得委屈死?您啊,就安安心心坐在这里等,不要进去让王妃还要躲你,好不好?”
  听冯嬷嬷这么一讲,秦云息皱眉道:“难不成我还能嫌弃她了?”
  只是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知道小姑娘娇气爱美,到底还是没有进去,只在正屋里,坐一会儿起身转一会儿圈,然后再盯着那屋子看一眼,硬生生等成了望妻石。
  到了天亮的时候,皇后竟然过来了,她一路拦住了行礼的人,脚步匆匆穿过长廊,走到正院里,一眼就看见伸长脖子的安王,忍不住笑了,眼角的笑纹都被撑开了。
  秦云息也看到了皇后,摸着后脑勺讪讪然过来打招呼:“皇嫂,您怎么来了?”
  皇后笑道:“你的第一个孩子,我在宫里坐着怎么都不放心,干脆就过来看看了。”又走到刚刚秦云息站定的地方,同样伸直了脖子往里看,却只能听到里面的一阵嘈杂声。
  她叹了口气,听到秦云息吩咐人上茶来,挥挥手拦住了,刚准备转头望里走,哪知道突然一阵婴儿的哭声,叫她浑身一震。
  秦云息也是整个人一下子愣住了,手臂仍保持着往前伸的模样,到了稳婆抱着一个大红色的襁褓走了出来,他才反应过来,急匆匆绕过稳婆往里走。
  这王爷的举动叫稳婆更是七上八下,说话的声音都不爽利了:“恭喜王爷,母女均安。”
  她边说边寻思着,是不是女儿不讨王爷喜欢?心里更是惴惴不安开始打起鼓来,早知道王爷看都不看小郡主一眼,就不讨这差事了,她冷眼看着王妃和王爷感情好,想着抱郡主出来会有赏赐,哪知道会是这般被冷落的样子啊。
  好在惊喜过后的皇后反应过来,几步上前,看着被稳婆抱在怀里的小婴儿,浑身通红,长着茂密的胎发,眼睛还没张开,像只红猴子一样,可是落在皇后眼里,怎么看怎么好看。
  安王刚出生就被抱到她膝下去了,虽说是叔嫂,实际上和母子也差不了什么,她见过胎里带病虚弱的安王小时候努力活下去的样子,也见过他大一点的时候病病歪歪一阵风就能吹跑的模样,本来还以为只要他活下去就好,娶妻生子都不为难他了,哪知道最后他还是成家了,娶了自己喜欢的姑娘,现在还有后了。
  这真是太好了。
  她喜极而泣,拿出手帕在眼角擦了擦,又让手下的人去发赏赐,还派了人回宫里和同样焦急的皇帝说一声。
  这真是一件大喜事啊。
  里面闯进去的秦云息根本不知道外面的皇后在想些什么,他随着心里的意思闯了进来,结果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干些什么,看着屋里的人忙碌着收拾,却有条不紊地样子,他摸摸鼻梁决定往边上缩缩不碍事就好了。
  收拾好了被褥,江落靠在枕头上,任由苏嬷嬷拿着温热的手巾给她擦汗,热热的,熏得她舒服极了,睁开眼的时候长吁了一口气,结果就看到缩在墙根下的秦云息,忍不住笑道:“你是准备和我躲猫猫吗?”
  秦云息只会呵呵傻笑,看着江落招手,他才肯抬腿走到她床边的圆凳上坐了下来,苏嬷嬷低眉顺眼把洗漱的东西都收拾了下去,又看了看,屋里收拾的差不多了,招手带着一群人退了下去。
  秦云息握住了江落的手:“辛苦你了。”
  江落笑了起来,也没说什么推辞,毕竟生产时候是真的疼,她才不会傻乎乎说自己没事呢,就看着秦云息满脸心疼,好半天才问道:“对了,女儿长的好看吗?像你还是像我?”
  我怎么知道,我看都没看她一眼呢。
  秦云息心里想着,瞬间感觉到不对劲,一个猛子冲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抱着襁褓,道:“我看不准,你和我一起看吧。”
  江落叹了口气,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心虚?至于为什么心虚,那大概就是看都没看女儿一眼就冲了进来吧。
  这么一想,江落心里反而甜滋滋的,低头看着小家伙,那么小的一小团,却是两个人生命的结晶,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啊。
  她看看女儿,再看看抱着女儿的丈夫,心里像是蓄了一汪春/水。
  她想,日子要是能和现在一样,就这么过下去,她也算是满足了。
 
 
第50章 番外
  元安郡主秦元陶从小就是京中一霸。
  对此, 她温文尔雅的爹表示:我家的姑娘,做什么都是对的。
  紧随其后的,是她文质彬彬的侍郎舅舅和性格跳脱的大理寺卿裴叔叔, 一左一右像是护法一样, 围住了抱着秦元陶的安王,生怕拿着鸡毛掸子过来的“恶人”碰着了他们的小郡主。
  江落掐着腰在离他们三步的地方站定了,看着护着小鸡仔的她哥和她丈夫,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难道她就不是他们最爱的宝贝了吗?
  秦元陶穿着喜庆的红色襦裙, 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分别绑着个金铃铛,一摇头铃铛就“叮咛”作响, 漂亮可爱的小脸上委屈巴巴的,两只肉乎乎的小圆手努力合在一起抱住了秦云息的脖颈,把头放在他肩膀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要不是江落亲眼目睹着这小家伙干了些什么,险些就要被她骗了过去。
  “嫂夫人,你把鸡毛掸子放下, 放下啊!”裴昭急得跳脚, 要不是还顾忌着男女大防, 他只怕自己就要冲过去把那吓人的掸子抢到手里扔了。
  江蔺夹在外甥女和妹妹之间, 脸上倒是面无表情, 可是江落怎么看不出他脸上明晃晃的偏护?
  就连秦云息也是一副讨好的表情来, 生怕江落动手伤了他的乖女儿。
  她算是明白了,感情自己就是坏人嘛。
  江落气极反笑,把手里的鸡毛掸子扔到地上,看也不看这一群人,转身就走。
  这下傻眼的人, 又变了。
  秦元陶抱着秦云息的脖子,声音软软糯糯的,像是吃了糯米圆子一样:“爹,娘是不是生我气了?”
  “你说呢?”秦云息把她放到地下,追又不是不追又不是,最后只好蹲下身看女儿,“说吧,你进宫干了什么坏事,才让你娘亲那么生气?”
  秦元陶屁股一扭一扭就是不说话,这难得的扭捏模样倒是把裴昭逗笑了,他一把抱起小姑娘:“你娘生气了,不如你跟我回去吧?叔叔家里有好吃的桂花糕小元宵,还有你最爱的玫瑰莲子冻,要不要和我走?”
  秦元陶边听,脸上边露出渴望来,像是有些迟疑,可是最后还是咬着牙摇头,软软地拒绝了:“我惹了娘亲不高兴,还要去哄她呢。裴叔叔,你家的好吃的能不能给陶儿留一份啊。”
  裴昭被她逗笑了,一口答应下来:“好,肯定给你留一份,陶儿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来,叔叔总是欢迎你的。”
  秦元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乳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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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落仍是被气得不行,回了院子里就算看到了跳上来的饱饱,她也没笑,板着一张脸坐在窗下炕上。
  她气鼓鼓地想着今儿个进宫的时候陶儿一副霸王样子,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小姑娘有点被宠得无法无天了。
  不过也是,安王的孩子,就连皇帝皇后都是纵容着的。
  皇帝多严肃一个人啊,太子(七皇子)家的儿子过去都能被吓哭的,他偏偏对着这个可能是嫡侄女满心疼爱,一进宫就要派人把她带到紫宸殿里,听陶儿说,皇伯父还会把她抱在膝头坐着看奏章呢。
  更不用提皇后娘娘了,她没个自己的孩子,本就把安王当儿子养,现在对着陶儿那可真是捧着怕化了一样,一来就把殿里的好吃的好玩的都一股脑塞给她,价值千金一年只上贡一两匹的蜀锦也是丝毫不疼惜,说要给陶儿裁衣服穿,鬼知道她的衣服多到塞了两间屋子都塞不下了。
  除此之外,像江蔺、裴昭,还有荣家的外祖母她们,都疼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一时间这个郡主真是整个京城的团宠一样。
  只是再惯下去,陶儿本就聪明,这样一来更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是害了她。
  江落一想就头疼,一闭眼睛就是今儿个跑到皇后面前告状的定王妃和她家小公子一起哭哭啼啼的样子,头更疼了。
  她越想越烦,头也越来越晕,差点没撑住自己,一下子从炕上滑了下来。
  动静太大,把翡翠吓到了,她着急忙慌扔下手里的活跑过来,扶着江落的手臂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江落有些讪讪然,却觉得头越发疼了,她握着翡翠的手道:“我头疼得厉害,你去拿我的牌子请太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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