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喜结良缘——衿轶
时间:2020-11-08 09:01:15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大家不免又对赵夔尊敬了几分。这样仗义的男子汉,才真不愧是本朝的大帅功臣啊!
  赵玉冉作为赵夔唯一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的骨肉,从小就是被娇宠着长大的,这几个义兄,也是真把她放在手心里疼爱。
  虽然后来他们都大了,彼此都分开了,但是这段情谊倒是不曾断过。
  赵熙便是赵夔这群义子中的老大,成年之后,就被赵夔送去了西山大营,算起来每月只能回来一趟,有时候遇上了事情,连着半年都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这次急匆匆回来,就是听说了徐桓悦的事情。
  看到赵玉冉躲在树后面理着衣服的气鼓鼓的样子,赵熙只觉得心一软,好像化成了一摊水一般,脚底像是和地面粘起来了一样,怎么拔都拔不开。
  这么一愣神,他便自然和走出来的赵玉冉对上了。
  赵玉冉看见了他,先是眼前一亮,没一会儿又无精打采地垂下了眼睛,一副不快的样子,让心心念念想着她的朝赵熙心里一阵心疼,想都不想就冲了过来,凑近问她:“冉儿,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吗?你和大哥说,大哥帮你去教训他!”边说,还边撸起了袖子,露出一截蜜色的手臂来,随着手肘的曲起,更是把那遒劲的肌肉显露地淋漓尽致来。
  赵玉冉依旧是低头的样子。
  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往前走。
  她后面跟着的两个丫鬟也都识时务地避开了。
  赵熙亦步亦趋地追她,继续追问着她。
  二人你前我后,没一会儿就到了花园里的亭子前,赵玉冉的脚步一转,稍微愣了一下,就转身进去了。
  赵熙手疾眼快,忙撩起帘子。
  赵玉冉撅着嘴不看他,却也不说什么让他走的话,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赵熙的讨好。
  他掀起帘子,她就进去。
  他忙着端茶倒水,她就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
  一杯水下肚,赵熙看着赵玉冉,觉得她总该软化态度了吧,结果赵玉冉依旧是低着头气呼呼的样子,让老粗人赵熙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那些哄人的词刚刚一路说了个精光,此时竟然一句都想不起来了,只好蹲下身子在赵玉冉面前,灼灼地盯着她看。
  赵玉冉实在撑不住了,一侧头,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会弃坑,不可能弃,考试很多,我人傻了,憋出来点,继续努力,还要赶榜,一种植物
 
 
第78章 贰捌
  赵熙瞬间手忙脚乱起来, 想伸手给她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却又讪讪地收了回来,脸上却满是关切地看她。
  他真是受不了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这个样子。
  赵玉冉眼睛里的泪水像是无穷无尽一样, 流了好久, 直到脸上的泪痕一道一道的,她才伸出手,用衣袖把脸上的泪擦干了。
  赵熙适时地端了一杯茶给她,茶杯壁摸起来温热, 是她惯常喝水的温度。
  赵玉冉抽抽搭搭的,却还是把那杯茶拿去了,握在手里, 仿佛借着那个温度就能暖和起自己一般。
  赵熙这时才终于忍不住,又问道:“玉冉,到底是谁欺负你了?我去收拾他!”
  赵玉冉瞪他一眼:“大哥,你别整天收拾来收拾去的,多不雅啊!”
  “可是,可是他欺负你了啊!”赵熙摸着后脑勺, 一脸愤懑。
  他从小抱到大的香香软软的妹子, 竟然被人欺负了!这怎么可以饶恕呢!
  赵玉冉垂下眼淡淡道:“大哥, 我又不是爹的亲女儿, 你何必对我这么好?”
  说到这里, 她情不自禁地想起来徐桓悦今天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 想起她炫耀自己有娘,又想起来皇帝竟然要见她,赵玉冉的心情越发难受起来,只是除了难受之外,心里好像还有一堆火, 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烧起来了。
  自从她的身世曝光之后,赵玉冉因为有赵夔和太子的保证,一向都是不惧怕的,也自然没有心思说要和真千金一较高下,可是现在,她真的恨不得自己能把这个真千金压到尘埃里去,让她淡定的脸上染上慌乱无措来,让她乞求地看着高高在上的自己才好。
  她握紧了手里的骨瓷茶杯。
  赵熙的唠叨声仍在她耳边响起,赵玉冉心思一转,却终于想好了自己要做什么了。
  她倏尔一笑,看着喋喋不休的赵熙一个愣神。
  原来自己一直以为还是个小姑娘的赵玉冉,不知不觉已经长得这么大了,笑起来可真好看啊!
  他藏在头发下的耳朵,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起来。
  赵玉冉心里有了盘算,脸上的表情自然就好了很多。
  她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又变成了平日里那个端庄大方的国公府大小姐来,缓过来的她,和赵熙说起了日常。
  赵熙自然没有不应和的道理,虽然兵营里一群大老爷们,没什么好说的,他却绞尽脑汁只为了说几个笑话逗赵玉冉开心。
  要是能让她再那么笑一次,他这些蹩脚的笑话就太值了!
  赵熙:“你可不知道,荀疏那小子……”
  说起这个名字,赵玉冉只觉得眉心一跳,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荀家表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荀疏是谢夫人同胞姐姐的儿子,因为父母早逝的缘故,从小也是长在国公府的,后来才被他父亲那边的族人接到云城那边去,只是他素来冷漠,一张冰山脸尤其吓人,赵玉冉从来不愿意和她打交道。
  只不过,让赵玉冉担心的不是和他处不来,而是,他回来了,那这些年国公府在谢夫人身上用的功夫,是不是就要暴露了?
  一想到这里,她就战战兢兢起来。
  她的脑海里,一会儿闪过赵夔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会儿想到谢夫人如今骨瘦如柴但又偏执的模样,一会儿又想起还小的时候的荀疏冷淡如敛着寒霜的脸,一时间一股寒气,从脚底板往她身上蔓延。
  她失态地推开赵熙,匆匆告辞,就往赵夔的书房跑。
  赵熙站起身,看着赵玉冉远去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头。
  **
  让赵玉冉花容失色,让赵夔也不禁皱眉的荀疏,此时正在京城最大的溧阳楼天字号包间里,等着约好的人来。
  他果然像是赵玉冉回忆时一样的脸上满是寒霜,云城边关苦寒之地,荀家世代扈守云城,荀疏也不出例外。
  他相貌轮廓颇有几分女气,和当年名动天下的谢夫人有那么两三分相似,只是饱经风寒,却格外坚毅。
  他坐在桌前,慢悠悠地倒着茶,手指蘸着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直到有人推门进来,泄了一地的日光,他才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
  来人长相比他还要好看,翩翩少年郎,温润如玉,像是打磨好的羊脂白玉,又像是一柄z藏锋于剑鞘里的泛着蓝光的宝剑,看起来好像真的人畜无害一样。
  荀疏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倒是变了不少。”
  来人微露出一个笑意来:“彼此彼此。”
  荀疏摇摇头,站起来绕着他走了两圈:“真是稀奇,堂堂谢家少爷,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收敛了?”
  来人正是悄悄回京的谢寻,也就是徐桓悦喊了这么久的“小白”其人。
  谢寻扯了扯嘴角:“你要是和我一样,被人暗算一场,差点失了性命,你也会变的。”
  荀疏大吃一惊,脸上的笑容收了回来,一脸凝重地看着知交好友:“发生了什么?”
  谢寻摇摇头,脸上露出点颓丧来:“就是生死关上走了一遭,悟了些道而已。”
  一向志高气满的天子骄子,脸上满是落魄与失望,还有愤恨,倒是像经历了一场捶打一般,看着荀疏心里有些不落忍。
  明明两年前他们见面的时候,谢寻还是那个谈天说地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过短短两年,那些锋芒竟然一毫不露。
  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是…
  “是有人刺杀你?”
  荀疏皱着眉头问他。
  谢寻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在好友面前自然就有些随意:“是啊,还有不少人都想着杀我呢!”
  荀疏有些不明白。
  安国长公主在世时,和她的驸马安阳侯很是琴瑟和鸣,后来长公主去世了,安阳侯也没有再娶,谢寻可能长这么大,遇到的唯一的难关就是母亲早逝,其余的都是一路顺风的,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他这般作态?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
  谢寻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来:“你怎么知道我爹没有再娶?”
  这话虽然淡淡的,但是其中说到“我爹”二字的恨意却显而易见。
  荀疏大吃一惊。
  难不成和安阳侯有关?
  他踱到窗边,关了窗户,又看了一眼门,确认关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转身回来,坐在谢寻对面,板着脸尤其严肃:“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寻捂着脸,声音从手指缝里传出来:“是他要杀了我的。”
  鬼知道这么平平淡淡一句话,谢寻要怎么努力,才能把心里的难受与恨意收回去。
  不然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要和自己那个人面兽心的爹同归于尽。
  荀疏的木头脸上闪出一丝裂缝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还能是这样!
  安阳侯得有多丧心病狂,才能下手要杀了自己的亲子!
  谢寻依旧是捂着脸的模样,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空空旷旷没有依靠一般:“我也不肯信啊!所以我就接着查,你知道我查到了什么吗?”
  “我娘是怎么死的呢?是我爹下毒杀的她啊!见鬼的急病去世!”
  荀疏这下真是木头脸龟裂开来,一时间有些三观尽毁的感觉。
  他拍了拍谢寻的肩膀。
  要是自己站在谢寻这个位置上,只怕不可能比他做得更好,冷静地在这里说话?不可能,他一定提着大刀,闯进侯府里把安阳侯给剁了。
  谢寻摇摇头,又说:“他明面上是没有再娶,只不过他可不止我一个孩子,我娘可能直到去世都不相信,我竟然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
  “更不用说这些年他暗地里生下的孩子了。”
  “我也是够蠢的,直到现在才发现他的马脚来。”
  荀疏被这一大串让人目瞪口呆的消息给惊到了,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最后只能又在谢寻的肩膀上拍了拍。
  算作不善言辞的他对兄弟无声的安慰。
  谢寻一开始刚知道的时候也是震惊的,只不过慢慢忍着忍着,倒也渐渐平和起来,只不过要是皇帝见了这个外甥,一定会发现差别来。
  毕竟连荀疏都能看到的,没道理他发现不了。
  这样的谢寻,像是突然成长了太多,要是之前还算是个未长成的孩子,现在就是真成大人了。
  他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使劲揉搓了一圈,这才抬起头,问荀疏:“你还没说怎么突然回来了呢,我以为要见你只能我去云城才行。”
  荀疏顺着他转移了话题,脸上多了几分温和的笑:“我是来看姨母的,已经很多年不见了,再加上听说姨母的亲生女儿找回来了,我想见一见这个从未见过的表妹。”
  定国公府的千金是假的,这事在谢寻还在京城的时候就曝光出来了,谢寻自然知道,只不过找到了,这他倒是不清楚了,遂有些好奇地问:“这就找到了吗?是从哪里找到的?现在在定国公府里吗?”
  荀疏依旧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只不过眼里却稍微有些笑意,耐心地回答着谢寻的话:“我也不算很清楚,但是这个小表妹已经被皇上封了县主,据说是在安陶镇上找到的,家里还是开了间食肆的,好像跟着养母姓徐,叫什么…”
  “徐桓悦?”谢寻抖着手,问。
  荀疏看他:“对对对,就叫这个名字…”
  “你怎么知道的?”他转念一想,觉得不对劲地问道,不是说他一直在外面,最近才回京城的吗?怎么这都知道!
  谢寻一口茶喷出来,忙不迭地要找帕子擦嘴,又看了一眼冷着脸的荀疏,只觉得自己好像有那么一丢丢压力山大。
 
 
第79章 贰玖
  荀疏纳闷极了。
  可是他却不知道谢寻心里是怎么一番翻天覆地的想法来。
  谢寻低着头, 手撑在桌子上,觑荀疏,一时之间心里百感交集。
  按这层关系, 难不成荀疏竟然成了他的大舅哥?
  这是怎么样一种匪夷所思的关系!
  只不过……
  为什么她会突然成了定国公的亲女儿?
  自己走了的这几个月, 又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啊!
  谢寻的失神,荀疏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仍然牵挂着许久不见的姨母,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找到了姨母亲女儿的事情, 不由得笑道:“我当时听说玉冉不是姨母亲孩子的时候,竟然有些理所当然的感觉,她和姨母长得太不像了点, 只是我还以为要找到我的亲表妹还要有一段时间,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也算是上天保佑。”
  此时他浑然不知,这个消息,赵夔保密得严严实实,谢夫人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他仍然想着自己的姨母听到了这个好消息, 心情好会好些, 身体自然也就要好起来, 就不会这些年一直缠绵病榻, 让他心疼了。
  荀疏幼年养在谢夫人膝下, 说起来也是真把她当母亲看的, 虽然很多年不见,但是那种孺慕之情,压根不会因为时间和距离而减轻。
  就像他虽然远在边境,每年却从未忘记派人来京城给谢夫人送节礼一样,只不过, 每次得到的都是她卧床的消息,让已经是将军的荀疏心中尤其难受,今年才会不顾一切过来京城一趟。
  想到谢夫人,荀疏脸上不免笑了起来,本就俊美的脸,此时化去了冰霜,从内心出来的笑意,让这座冰山融化了。
  谢寻一抬头,竟然发现荀疏的侧脸和徐桓悦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此时他才有了些脚踏实地的感觉,原来这真的不是假的玩笑,是件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啊。
  被这件事一打扰谢寻刚刚那阵愤懑的感觉,也一点点散去了,恰巧这个时候荀疏点的菜上来了,许久不见的这对好友相视一笑,也不说话了,默默地拼起了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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