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说话,这样僵持,气氛怪怪的……
祝愿可不想陷入奇怪的四角关系,她笑着说:“蝉美小姐,桑达说对了一点,我在小威尼斯挂职,严格讲,极总算我领导,你不会希望我们关系变坏吧,祸起萧墙可不是闹着玩的。”
蝉美听后羞愧难当,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只顾自己那点小心思。
桑达不忍心上人为难,终于眼色快了一回,“蝉美我们先入座,jivajivaka找老板有事谈,对不对?”
祝愿意识到他在问自己,忙点头,“对对对,有事谈,呵呵。”
等两人走远,她看向P.N,调侃道:“怎么回事,极总你后院起火啦?”
“请正确使用成语,以免用错了贻笑大方”,P.N抿嘴浅笑,眼神明亮。
两个人面对面笑了会儿,魏竞舟端着酒杯一脸阴郁地盯着他们。
几乎同时,P.N感到如芒在背,迅速转身,目光凌厉地与魏竞舟对视。
那种捕猎者冒着杀气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魏竞舟吓得酒意消退了几分。
祝愿心说这哥们儿胆小还是胆大呢,沙惕杀了老子,给儿子发请柬,又打又拽,果然是枭雄的做法。
魏竞舟愤懑地低声吼道:“你们两个践踏我父亲的血,换来现在的地位很开心是吧?”
祝愿想劝他明智点不要闹事,刚迈出一步,被P.N拦住,“你不用出面,我来。”
魏竞舟看着P.N向他一步步逼近,胆怯地倒退一步。
P.N搭住他的肩膀,手指钳紧,随着力度的增加,魏竞舟痛得哼出声,咬牙切齿说:“我警告你,别乱来!”
P.N倾身与他附耳说:“令尊和沙爷之间的恩怨想必你很清楚,今日既然放下杀父之仇应邀而来,就该明白你的命捏在沙爷手里,想继续安稳经营你的矿山生意,以后最好像死了一样活着。”
“你,你欺人太甚”,魏竞舟悲愤交加,沙惕斩草不除根,无非认定他无力反抗,所以才放他一马,自己落个慈悲为怀的好名声,实则羞辱他是苟且偷生的孬种。
P.N放开他,平静问道:“不然呢,你打算怎么做?”
魏竞舟哑口无言,杀手他请过,没用,即使杀掉P.N,他拿真正的仇人也毫无办法。
P.N返身回来,祝愿竖拇指,“完全是降维打击”,稍后话锋一转,“但不能管杀不管埋吧,他的翡翠矿我还有股份呢,我再去劝劝他,免得他作死,连累我赔钱。”
她脚步轻快地走到魏竞舟身边,喊了声魏总。
魏竞舟万念俱灰,看她一眼,说:“你也来嘲笑我?”
祝愿摆手,“不能够”,她举杯和魏竞舟碰了下,“我是来解开误会的。”
“误会?”魏竞舟冷笑,“你骗谁呢?”
祝愿把魏竞舟拉到避人耳目的角落,小声问:“伯父的事你听连越说的吧,他的话也能信?”
“连越亲眼目睹我父亲被冷枪打死,当时跟在他们身旁的外国保镖也能作证,我不信他们,信你的花言巧语吗?”魏竞舟双目喷火,恨不得拿枪也给她来个对穿。
“那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祝愿没回避他逼视的眼睛,半真半假道,“连越一直觊觎极总的边境赌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极总有事,他知道沙爷不好惹,就把脏水泼到我和极总身上,让你和我们鹬蚌相争,你想想看,我们缠斗在一起,最后谁得利?”
魏竞舟在她的引导下抓住重点,“沙爷为什么独独放过连越?”
“说的对啊,我也很好奇”,祝愿看他产生动摇,加紧忽悠,“是不是两人背地里有什么交易?比如事成之后,赌场归你,矿山归我诸如此类的协议?当然了,沙爷不会做得那么明显,但你要当心,万一呢,是吧?”
“那,那怎么办?”魏竞舟六神无主,以至于向视为凶手的人求教。
“首先拉拢谭明杰,咱们不是合伙做生意吗,有他在,就相当于缓冲带,毕竟矿山不是三和帮的主营业务,这方面你是内行,有你带谭明杰入行,沙爷自然放心,只要你给足谭明杰油水,沙爷就不会动你,因为他深知自己的儿子游手好闲,不堪大任,矿山由你打理才是长久之计,况且谭氏集团没有谭明杰的位置,进三和帮他也不是那块料,这翡翠矿就是他的饭碗,你替他赚钱,他轻轻松松吃分红,这等好事,沙爷乐见其成。其次嘛,不要太相信连越,其实我和极总被安排做诱饵,是谁怂恿魏伯父往枪口上撞,你仔细琢磨,而且一路上刀光剑影,我侥幸才逃脱炮灰的命运,就立场而言,咱们是一致的。”
祝愿一口气说完,等魏竞舟表态。
魏竞舟脑子很乱,一方面他束手无策,另一方面又觉得jiva的话不无道理,为今之计也只能按她说的做,于是点点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与君共勉。”
祝愿留下一句话给魏竞舟慢慢消化,回宴会厅时听到雷鸣般的掌声。
沙惕身着唐装亮相,站在台上发表演讲,“感谢大家远道而来,此刻我无比感慨,谭氏集团有今天的成就,我要感谢员工风雨同行,感谢政府和友商的鼎力支持,峥嵘二十载,艰难创业、奋进开拓,仿佛还是昨天发生的事,转眼到了我该交棒的时候,由年轻人接力继续砥砺前行,开创更加辉煌的未来,辞去谭氏集团董事长的职务,不再管理日常事务,不代表退休离场,我还会发挥余热,全力从事慈善事业,为公共卫生和消除贫困作出贡献,谢谢。”
欢声雷动中,镁光灯闪成一片。
接下来,伴随着《拉德斯基进行曲》,奢华的晚宴拉开序幕。
美食陆续呈上,间或还有泰国民间歌舞表演,沙惕向重要宾客敬酒,转到三和帮成员这一桌,他拍了拍P.N肩膀,说声辛苦,在座的人察言观色,都觉得辛苦二字包含的意义不简单,联想最近四大话事人,车蓬坐牢,魏学林过世,敏明决裂,四个位子一下空出三个,任谁看,都应P.N上位,总之,三和帮的天要变了。
沙惕把祝愿单独叫到僻静的地方,祝愿不管三七二十一,露出招牌谄媚笑容,“沙爷,您有事尽管吩咐。”
“你近来和雅彤联系过吗?”
祝愿有点意外,“没有,您也知道二小姐她因为win的事怪罪我,我之前试着打电话联系她,但都被拒接了。”
沙惕长叹一声道:“你这两天抽空去曼谷vl疗养院见雅彤一面,劝她收拾心情,给我高高兴兴地嫁到缅甸。”
“啊!?哦,好的,我明天就去。”
祝愿目送沙惕的背影,心里那叫一个震惊,谭雅彤要被逼着结婚吗?
由于想得入神,她连身后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朋友们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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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玖☆爱情故事
祝愿被一股力量拖到一株天堂鸟后,她没办法发声,因为嘴巴被捂住了。
嗅到冷冽的须后水味,有点熟悉,她停止挣扎,偏头一看,是P.N。
P.N放开她,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祝愿会意,保持静默。
透过交错的叶片罅隙,能看到一角银白色的裙裾和一双雕花牛津皮鞋。
“妙妙丹,你还要装作不认识我吗?”
听声音似乎是谭明智,谭大公子。
“大少——谭总!”
祝愿闻声与P.N交换眼神,悄悄问,“婵美?”
P.N指指耳朵,示意她听下去。
婵美哀求,“谭总,您是有身份的人,和我这种人扯上关系只会败坏名声,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要再提起,请全部忘记吧。”
“忘记!?”谭明智摇头。
那是他人生最黑暗的日子,深爱的女人出卖他,第一笔生意被黑吃黑不说,带去的人手几乎全军覆没,而他也被射穿肺部,在病床上半死不活躺了三个月,父亲无疑对他是失望的,一次都没来医院探病,等他恢复健康,二弟明修已取代他的位置,被父亲委以重任,尽管委屈,却无处诉说,适者生存,能者居之,在三和帮、在谭氏集团,哪怕在家里,这个准则也不会改变,如果明修没出走,现在谁接任谭氏集团董事长之位还真不说准,但当时身为失败者,他陷入绝望,整天借酒浇愁,被父亲流放到仰光开拓市场,表面如此,实际上看他碍眼,打发远远的,任他自生自灭。
到仰光后,他努力工作,期望父亲回心转意,把他调回曼谷。
当他拿下一个工业园区的建设项目,向父亲报告时,父亲甚至没亲自接电话,只让肖慎之转告他磨练心性。
“大少爷,沙爷说,你若非感情用事,就不会上当受骗,他希望你躬身自省,做出一番成绩,才能给董事会成员一个交代。”
就在当晚他得知,父亲去了二姨太的公馆,帮明修过生日。
他愤怒后痛彻心扉,没带亲信,喝得酩酊大醉,不知为何走到达盖达,一个充斥着瘾君子和地痞流氓的贫民窟。
懂眼的妓院老板看他穿戴知道是有钱佬,又醉醺醺的,正适合当凯子骗。
他们把他拉到一排衣衫褴褛的小女孩面前,说她们是处女,买下她们的初夜可以改运。
即使喝醉了,他也能看出这些孩子瘦骨伶仃,压根没成年。
他大着舌头拒绝,“我不是好人,但也没坏到做畜生!”
看他不买账,一伙人围上来拳打脚踢,最后将他洗劫一空丢在角落。
拍卖仍在继续,人像猪猡一样被挑拣买卖,1898缅元一晚,不到2美金,毫无尊严可言。
昏沉中他厌弃地想,在父亲眼中,他又价值几何呢?
弱者不抵抗的姿态激发了施暴欲,有人抬脚踹他,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一个娇小的身体扑进他怀里,用单薄的背挡住那一脚,女孩仰起脸,泪珠盈睫,她哭着说:“求求你买下我吧。”
仔细看女孩面容精致,谭明智心旌摇动,但教养不允许他点头。
一个蛮牛似的壮汉来扯女孩的手,“我出十万缅元包月。”
女孩紧紧抓住他的衣袖,“跟他走我会死的,求你救救我吧。”
或许是女孩的泪眼触动了他,又或许是身处绝境的同病相怜,他把女孩藏在身后,摇摇晃晃站起来说:“我出十万美金买下她。”
在场的人都愣了,就算他们不分昼夜卖力工作,一个月赚37610缅元(200元人民币)已经不错了,10万美金什么概念?
妓院老板首先反应过来,喜上眉梢,生怕冤大头反悔,把他和女孩推进接客的简易房间,锁上房门,生米煮成熟饭,敢赖账就打断他的腿。
女孩坐在肮脏的木板床上,一件件脱衣服。谭明智心想自己疯了,另一个声音辩解,她求你救她的,对,你在救她,一个不那么龌龊的理由足以掩盖卑劣的动机,你是拯救者,他麻醉自己,试图忘记负罪感,忽视女孩瑟瑟发抖的身体,夺走她的第一次,彻底地占有她。
浑然忘我地投入到激情中,他搂紧女孩娇柔的身躯,抵死缠绵,极致快乐。
事后女孩翻出来药膏帮他擦伤口,那轻柔的动作几乎令他生出被爱着的错觉。
“你叫什么名字?”
“妙妙丹。”
“百万颗翡翠?很美……你以后跟着我吧。”
女孩对着他柔柔一笑,他误以为那是同意的意思,于是放心地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的亲信带人找来,把妓院整个夷平,兵荒马乱,女孩逃走了,再次遇到,她成了P.N的妹妹,一个叫婵美的,装作不认识他的女人。
如今没人和他抢位置,他接任董事长之位,只要这个女人回到他身边,那么他们就不是嫖客和妓*女的关系,而是一个信守承诺的爱情故事,他的人生将画上完美的注脚,所以怎么能忘记呢。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婵美慌乱地摇头,“大少爷,求你放过我。”
“你以前求我救你”,谭明智视线从女孩丰润的嘴唇缓缓移到高耸的胸部,莫名觉得口干舌燥,有团火焰在心里越烧越旺,他喃喃道,“你变得更美了。”
祝愿听到这里,瞄了瞄P.N,用耳语般大小的声音说:“诶,你就眼巴巴看着,谭明智公然挖你墙角呢,再不出手,辛苦养大的白菜就被猪拱了。”
P.N神色淡漠,让她收声,“你想被发现?”
祝愿耸耸肩膀,大感无趣。
那厢婵美犹在苦苦恳求,“大少爷你放过我吧,我是婵美,不是那个被人叫卖的妙妙丹,我只想和喜欢的人过普通的生活。”
“喜欢的人,你指谁,P.N吗?”谭明智低低笑起来,“什么样的普通生活,嫁给他,生儿育女?那天晚上你躺在我怀里似乎说起过你的愿望,不求荣华富贵,只求搬出贫民窟,嫁给一个老实男人,生一对儿女,过平凡幸福的生活。”
听他提起那夜,婵美涨红了脸,小声嗫嚅,“大少爷别再说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谭明智眼神充满怜悯,“妙妙丹,P.N没办法给你那样的生活。”
婵美反驳,“P.N一直把我照顾得很好,我很幸福。”
谭明智问:“那他为什么不娶了你,光明正大照顾你,而非以莫须有的干妹妹名义把你留在身边?”
婵美也想问为什么,可她没有答案。
“你从来没想过他身边除了你这个‘妹妹’,这么多来年为什么一个女人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婵美心里乱乱的,她拼命摇头,答案突然不重要了。
谭明智的提问引起祝愿思考,到底为什么呢?
接着她听到谭明智石破天惊的一句,“因为——他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