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红楼之重生之后——松影明河
时间:2020-11-17 10:13:37

  于是,林璿便决意助他登顶。
  他的心思被父亲林如海看出来了,林如海并不赞同,觉得徒澈的资质不过中等,并不比大皇子强。自古以来,立嫡立长,圣人没有嫡子,长子又并非不可教,冒冒然的废长立幼,只会令社稷动荡。
  林如海眼光老辣,非常人可比,林璿不禁有些动摇。
  可是,这个时候,林璿对徒澈已经有了超出友谊的好感,而徒澈亦隐隐有所回应。
  他不过稍稍表现出了懈怠,徒澈立时便有所察觉。但徒澈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那一段时日都很是颓丧。
  林璿很是愧疚自责。
  徒澈反而安慰他:“你总要考虑家族的。林大人只有你一个儿子,不希望你陷入夺嫡之争,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自古以来的失败者,下场都太过凄惨。”
  这话看似是在安慰林璿,可却一针见血地点出了一件事:夺嫡的失败者,注定下场凄惨。
  最关键的是:林璿与徒澈,都已经参与了!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收手,对手就会放过你的。
  林璿再次下定了决心:他要权利辅佐徒澈,让他在几位皇子中脱颖而出,让父亲看一看,自己之所以选择了徒澈,是有道理的!
  不得不说,林璿是一个天生的谋士。他上辈子虽然还没来得及进入社会实践,但他天生就是有一种直觉,一种对时机与度把握的直觉。
  有了这种直觉,再加上他本身自带的,超越这个时代的种种知识,让徒澈脱颖而出,不过用了短短五年。
  随着徒澈越发得圣人看中,林璿打心眼儿里替他高兴。
  可是,林璿从来没有发现过,徒澈看他的眼神,除了情谊之外,偶尔还有越来越深的忌惮。
  所以说,林璿到最后跟家族闹得决裂,又背上了气死生父的骂名,并不是偶然的,也并不是事物发展的自然规律。
  若他再仔细一点儿,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而幕后推手,正是他掏心掏肺、呕心沥血的辅佐的徒澈;是他不惜与父亲决裂,也要与之相伴一生的徒澈。
  那个时候,徒澈大概从来没有想过,他弄坏了林璿的名声,会对林璿即将要推行的新政产生多大的影响。
  他只是属于帝王的忌惮之心占了上风,就自然而然地从心了而已。
  也或许,他那时候还自信自己有魄力顶住一切压力?
  事实证明,徒澈并没有那么大的魄力,林璿一切利国利民的举动,在满朝文武几乎群起而之的攻讦之下,几乎个个都是半途而废。
  徒澈选择舍弃了林璿,将他推了出去。林璿很快就被罢免了一切官职,凄凉落魄不已。
  到了这个时候,以往遮蔽林璿眼睛的滤镜终于粉碎,从前那些被他下意识忽略的种种都在脑中一一清晰了起来。
  林璿惨然而笑:父亲是对的,是他错了。
  可是这个时候,父亲林如海早已病逝,妹妹黛玉也早已与他恩断义绝,他成了一个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
  在最热闹的上元夜里,林璿用一把匕首,结束了自己荒唐可笑的一生。
  今生篇
  林璿从来都没有这样讨厌过一个人,偏这人还对他纠缠不休,总是以各种方式在他面前秀下限。
  比如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就在大街上纠缠他;再比如假装偶然到了他读书的书院,又假装不经意和他同窗说他有断袖之癖。
  在几个要好的同窗惊异的目光下,林璿深吸了一口气,干脆坦然承认了:“对,没错,我是有断袖之癖。不过,这和四爷您有什么关系?您在忠敬王面前,也是这般口无遮拦吗?”
  然后,那几个同窗看徒澈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他们自然明白,徒澈在忠敬王面前必定是小心谨慎的。而之所以在他们面前会说漏嘴,要么就是故意的,要么就是觉得他们这群白身不值得他认真对待。
  几个打了个哈哈,很快就找借口告辞了。
  离了徒澈的视线,就有一个同窗忍不住问:“林兄,你是不是得罪过忠敬王府的四爷?”这怎么看,徒澈都是在针对林璿。
  至于林璿是个断袖什么的,由于林璿平日里洁身自好,又很注意和人保持距离,从不和人同榻而眠,他们几个根本就没在意。
  说起来,虽然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对这种事情好奇,但在仕林之中,这也算是一种雅痞了。
  林璿叹了一声,对几人解释道:“我十岁那年,这一位就在大街上截住了我,想要通过我,结识家父。幸好家兄及时赶到,否则,还真让他给得逞了,我们家可就惨了。”
  因着他们几个都是真心结交的,家世也都不错。因此,彼此之间并没有隐瞒身份。
  这几个都知道林如海身居高位,若与宗室结交,必然要引起圣人的忌惮,不禁忿忿感慨徒澈用心险恶。
  林璿暗暗冷笑了一声:“自那日以后,我在家躲了他半个月,实在是没办法了,家父才把我打包送到了咱们书院来。”
  他故意说的模糊不清,几人很自然地就顺着他的思路脑补了一番。
  ——啧,这肯定是派人在人家门口盯梢,准备死缠烂打,将人逼得不得不离开家,到书院来求学了。
  受到同窗安慰加保证一定会帮他尽量避开徒澈的林璿,自然不会解释说,他到书院求学,是家里早就有的打算。
  徒澈的出现,就像一个小插曲,对林璿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林璿照样每日和同窗一起读书、游玩、结社。
  徒澈身份敏感,忠敬王对他又不放心,他自然是不敢在这种闻名天下的大书院多做停留的。
  不过,想想他那已经有了雏形的计划,徒澈笑得胸有成竹。
  ——林璿,你最终还是要回到我的身边!
  这些,林璿都不知道。
  他只是在回家过年的时候,听林如海和林瑛提了一句,说是忠敬王府的四王子前几个月病逝了。
  “哦。”林璿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分去太多的关注。
  对他来说,不过是少了一个会给他增添一些小麻烦的人而已,根本就不值得他重视。
  对如今的林璿来说,最大的苦恼,是如何说服父母,不要给他安排亲事。
  ——对着女孩子,他是真的生不起□□呀!后半生的夫妻生活,他总不能一直靠药吧?
  好在父亲林如海比较开明,在问了他两三次都是同一个答案之后,也就不强求了,只是让他莫要辱了林家的门楣。
  这个他了解,不就是说不能沾惹权贵吗?
  话说,他一个天生断袖里少有的1号,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肖想权贵呀!
  顺其自然吧,反正上辈子单身一辈子,他不也过了嘛!
  但上天还是垂怜他的,没真的让他连做两辈子的单身狗。
  就在他和朋友们一起庆祝二十五岁生辰的时候,受到了来自同窗的告白。
  那位跟他一样,也是个天生对女人不感兴趣的。并且,为了能顺利和他在一起,已经提前和家人抗争了许久了。
  那位的爹娘希望他先娶妻生子,可是那位是死活不愿意勉强自己。好在他也不是独子,父母拗不过他,又见他没有招惹不该惹的人,也就随他去了。
  林璿觉得,他这一辈子,虽然因着天生只适合做谋士,没有得过高位,但有家人,有朋友,还有爱人,也当得上十分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林家的故事就圆满结束了。
  可能有些人物的结局不太附和预期,也有些原著里的人物根本没机会出场。但关于林家的事情,已经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林妹妹的结局也堪称是圆满了。
  下一个故事,大家都知道,是宝姐姐。
  事先声明,虽然红楼十二钗我不是每一个都喜欢,但钗黛二女,我是真的都喜欢。
  在我看来,林妹妹代表的就是我们肆无忌惮,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少年时期;而宝姐姐代表的,就是我们被社会教做人之后,学会妥协的成年时期。
  很多人都说宝姐姐言行不一,说曹公这个人物写的漏洞百出。
  其实,在我看来,这只是因为宝姐姐内心深处很清楚自己为了生存牺牲了什么,也并不是无怨无悔,但在行为上,她却又不能不被现实逼着走。
  所以,具体表现出来,就显得有些怪异了。
  以上,均个人浅见,咱们求同存异,可以讨论,但求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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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薛宝钗(一)
  宝钗站在花园子里, 怔怔地盯着西天逐渐隐没的夕阳。随着那一线红光逐渐散尽,她眼中清晰地闪过一抹失落之色,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跟在她身边的莺儿见状,急忙把搭在胳膊上的薄披风给她披上。宝钗迅速用披风裹住了身体, 这才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六七月的天气, 正是三伏天, 一年里最热的时候。
  可是, 每每黄昏,当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时候,宝钗就会下意识觉得冷, 发自内心的冷, 冷到骨子里。
  莺儿担忧地说:“姑娘的惧寒之症总不见好, 这可如何是好?”
  明明是大热的天儿, 姑娘的手脚却总是冰凉凉的, 捂得再厚也不见一滴汗。
  要知道, 姑娘从前最是怕热的, 从五月中旬就开始用冰了。
  可是最近这两年, 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添了这惧寒之症。老爷和太太也不知动用了多少关系, 找了多少名医, 钱财、药材流水似的用, 却总也不见效。
  想到前两天才送走的那个江西名医, 莺儿忍不住啐了一口:“什么江西名医?连个病症都看不透, 也好意思自称名医!”
  宝钗脸色苍白地笑了笑, 安抚道:“好了,那么多大夫看了都不济事,哪能独怪他一个?”
  莺儿撅了撅嘴, 不情不愿地结束了对江西名医的讨伐,转而道:“鸽子姐姐熬了甜汤,这会儿应该能喝了。姑娘,咱们回去吧。”
  宝钗失笑道:“是你这丫头嘴馋了吧?”
  莺儿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见她这样活泼可爱,宝钗终于从内心深处察觉到了一点儿暖意来,在她唇角晕出一抹暖阳似的笑意。
  莺儿一眼瞧见,不禁呆了呆:“姑娘,你笑起来可真好看!”
  此时,主仆二人都不过十岁出头儿,莺儿一个家生子出身的小丫头,没读过书,也没什么见识,只觉得好看,却没什么华丽的辞藻去形容。
  但只她那副呆呆怔怔的模样,已经胜过许多华美的诗词了。
  宝钗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吧,晚了,甜汤就要凉了。”
  “哦,对了,甜汤!”莺儿惊了一下,上前扶住宝钗,“姑娘,咱们快回去吧。”
  “好。”宝钗露出一抹包容的笑,让莺儿有一种回到了娘亲身边的错觉。
  真的是错觉吧?姑娘明明比自己还小两个月呢!
  若是宝钗能听见她的心声,定然会暗赞一声:不愧是最能知晓她心意的莺儿,小小年纪便这般敏锐。她的肉_身虽然年轻鲜嫩,可内里苍老的灵魂,可不就是够做莺儿的娘了吗?
  宝钗很清楚,她的惧寒之症,世上没有一个大夫能治好的。
  谁也不能治好。
  你可曾体会过冰天雪地里活活冻死的感觉?
  一夜北风急,卷着屋顶的茅草不知所踪。大雪从屋顶的破洞里钻进屋子里,落在烧得浑身滚烫的宝钗身上,一层又一层,直将她堆成了一具雪雕,又再落成一座晶莹的坟荧。
  金钗雪里埋。
  她出身金陵薛家,江南人尽皆知的珍珠如土金如铁。
  可是,到了最后,莫说是一件厚重保暖的狐裘,便是廖以遮蔽风雪的茅草,她都没有。
  何其荒谬?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她想:这就是报应吧。
  她竭尽所能,为自己,为薛家谋划了她所能得到的最好的婚事,却断送了林妹妹最后一抹生机。
  可是,贾家却并没有成为薛家的靠山,她谋来的夫婿也并不能成为她后半辈子的依靠。
  本就不是她的,最后果然就不是她的了。
  就算荣国府二房被圣人赦免,并被赐了爵位又能如何?
  那个时候,宝玉已经出家了,二老爷贾政膝下,只剩下了贾环这一个儿子。而贾环得势,自然是要寻回自己的生母的。
  她那高高在上了一辈子的姨母,从此和那上不得台面的赵姨娘风水轮流转,没两年就被磋磨死了,官府退回来的嫁妆皆被赵姨娘母子霸占了。
  对此,二老爷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要不然,赵氏母子又岂敢如此大胆?
  姨母死后,宝钗的最后一点儿庇佑也都失去了。她很快就被赶出了贾家,随身只藏了几件小巧精致的首饰。
  她不敢在京城多待,更不敢露出钱财,打散了头发,抹黑了脸颊,一路蓬头垢面地乞讨回乡。
  ——就算是死,她也想死在金陵的地界。
  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最后的一点儿钱财,也在途中丢失了。她回到金陵之后,凭着以前练出的手艺,以刺绣为生,勉强裹腹度日,却免不了每个绣娘都将有的命运。
  ——没几年,她的眼睛便熬坏了,再没有大户人家愿意用她了。
  她又勉强支撑了几年,终于在一场风寒之后,因无钱买药而高烧不退,最终被一场无情的大雪断绝了所有的生机。
  然后,她就再次醒了过来,在她自己年仅八岁的躯壳里。
  宝钗茫然了。
  难不成,记忆的种种,皆是黄粱一梦,是她自己的臆想?
  可梦中人物个个鲜活异常又个性鲜明,年仅八岁的薛宝钗再怎么聪慧,又岂能独自构思出如许的梦境?
  那便是真的了。
  宝钗的心,沉了下去。
  因为,如何不出意外,她的父亲薛端,两年之后便会病逝。到时母亲软弱,哥哥顽劣,他们一家子仍然避免不了前世的命运。
  这让她如何甘心?
  宝钗也不愿意相信,上天给了她这么大的机缘,就是为了让她重复这悲惨的命运。
  这个死局,一定能解。而关键之处,就在于自己的父亲薛端。
  只要父亲能撑过那场死结,他们家自然就不会举家进京,也不会和贾家有太大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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