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综红楼之重生之后——松影明河
时间:2020-11-17 10:13:37

  只要保住了这一胎,无论是男是女,贾家日后都不能太过苛待她。
  等贾珠离京两个月之后,李纨爆出了三个月的身孕,喜得贾王氏无可无不可,一心觉得这是双喜临门的征兆,觉得贾珠此去,必能高中。
  贾珠也的确是中了。
  虽然名次比较靠后,但也是正儿八经的举人老爷了。
  这边消息一传回来,贾王氏就喜滋滋地报到了婆婆那里,不顾大房夫妻二人的白眼,大张旗鼓的发请帖要宴客。
  邢夫人无儿无女的,对此也就是私下里酸几句。
  贾赦却是气恼不过,把贾琏叫过来,狠狠地骂了一顿。
  这个时候,贾赦却是后悔,当初没有帮贾琏争取到凤姐儿这门亲事了。
  那时候,他觉得,如果再娶一个王家的女人,整个荣国府就等于是卖给二房了。
  却没想到,贾王氏与同胞哥哥王子腾根本就不亲近。
  如今眼见着王子腾入了户部,还颇得上头青眼,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要发达了。
  他们大房原本是有机会沾沾光的,如今却是连毛都捞不着了。
  索性贾赦自小的当成继承人培养的,比贾王氏懂得忌讳。
  虽然他心里一万个后悔,对贾琏一万个迁怒,却也明白,既然凤姐儿已经嫁入皇家了,这话就不能再提了。
  若不然,带累了凤姐儿的名声,他们家也不会好过。
  很多时候,看着家中老太太的行事,贾赦都想叹气。
  ——他们荣国府早就不比从前了,老太太却还摆着二十年前的谱呢。
  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老太太从来就没有正眼看过他,把他当个废物,把那假正经当成个宝。
  那他这个废物就尽量不碍老太太的眼,不脏了老太太的耳朵了。
  荣华富贵什么的,就让她的宝贝二儿子去给她挣去吧!
  这贾家为庆祝贾珠中举所挂的红绸还没有摘下来,贾珠就缠绵病榻,渐渐药石无医了。
  贾王氏宛若遭了晴天霹雳,急慌慌地拿了帖子请太医,另一头也不闲着,下了死力查贾珠病倒的原因。
  还能是什么原因呢?
  不过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到了这会儿,贾王氏可不会想着是自己一个接一个的往儿子房里添人才掏空了儿子的身子了。
  但她又不敢怨怪老太太,首当其冲的背锅侠,自然就成了儿媳妇李纨。
  说起来,贾王氏也是自小被继母甄氏精心教养的。
  只不过,不是精心往好的地方教,而是可着劲儿的把她往那歪路上引。
  贾王氏怨恨李纨,嘴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什么“一心勾引爷们儿的狐狸精”,“下作的小娼_妇”,“不要脸的贱蹄子”……
  那是一句比一句更难听,根本就不像是从一个大家太太嘴里说出来的话。
  李纨也不知道是真能忍,还是彻底看开了,任贾王氏再怎么咒骂,那是该吃吃、该喝喝,一心保着肚子里的孩子。
  ——反正她怀着孕,老太太早有交代,谁也不敢在这上头短了她的。
  到最后,贾珠没了,李纨过了百日热孝之后,生了个大胖小子。
  李纨见后半生有靠,不禁喜极而泣,把儿子当成眼珠子。
  可她的眼珠子,却是婆婆的眼中钉。
  贾王氏只要一看见这个孙子,就会想起来,他娘为了怀上他,是怎么用虎狼之药掏空了自己儿子的身体。
  这孙子再亲再近,比着儿子,总要隔一层。
  再者,贾王氏又不是没有别的儿子了,又怎么会对这个孙子亲近?
  对于贾家这些污糟事儿,凤姐儿在贾家经营了半辈子,倒是比史氏这个道听途说的更清楚。
  但听着她转述贾王氏如何不待见、如何苛待李纨母子,凤姐儿还是觉得快意不已。
  在凤姐儿看来,这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等说完了八卦,史氏就把话题转到了她最关心的地方:“说来,你过门也有半年多了,这肚子里就没个动静?”
  不期她突然说起了这个,饶是凤姐儿脸皮厚,也不禁红了脸,声音都低了三度:“这种事情,随缘就是,急也急不来的。”
  实际上,自她进门到如今,这府里就没有一个女人有妊的。
  再想想六皇子的子嗣数量,凤姐儿猜测,这大约是因为六皇子本身的身体底子不佳。
  不过,这话她也只敢自己在心里想想,连陆嬷嬷都不敢说。
  再者说,她年纪也还小,委实不用太着急。
  史氏也知道,这种事情急不来。
  可这年头,衡量一个女人的价值,就是看你能不能生孩子。
  就拿她自己来说,虽说王子腾没有子嗣,是他自己的原因,他自己心里清楚,对史氏一向也十分敬重。
  但史氏还是日盼夜盼,想着哪怕家里哪个姨娘能生一个也好。
  无论哪回进了庙,这送子观音呀、三奶奶呀这类的神佛,她都是加了倍的添香油钱。
  直到如今,她肚子里揣上了,这腰杆子才算是真正硬了起来。
  她自己吃过的苦,自然不想凤姐儿再跟着吃一遍。
  因此,就格外关注她的子嗣。
  凤姐儿理解她一片苦心,只能拿好话安慰她。
  满打满算的,史氏在凤姐儿这待了有两个时辰,便有王妃跟前的人来问是不是要留膳。
  这话说的客气,其实也就是一道隐晦的“逐客令”。
  史氏要是真的大刺刺就应下,难免让人觉得王家不懂规矩。
  纵然心里再不舍,史氏也只得顺势告辞了。
  凤姐儿含着泪,把一早就包好的从宫里的赏赐下来的东西拿了出来,和那两双鞋一起,让史氏带回去,也算是没白进这皇子府一遭。
  史氏也抹了抹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荷包,硬塞给了凤姐儿:“别委屈了自己,想吃什么喝什么,超出了份例,只管自己拿钱添。”
  凤姐儿想说:六爷府里没这规矩。
  但看着史氏的眼睛,她却一个拒绝的字都没有说出来,只能用力点头,保证把自己照顾好。
 
 
第85章 王熙凤(十六)
  送走了婶子史氏, 凤姐儿坐在那里,心下一阵怅然。
  往日见不着的时候,虽然心里也想,但也没觉得有什么。
  如今见着了再分开, 她心里反而难受起来。
  陆嬷嬷替她把史氏送到二门处, 亲手交到了王子腾手上, 回来的时候脸色却不大好。
  凤姐儿本是等着她回来, 带着她一块儿去清辉院谢王妃恩典的,见她神色少有的肃然,便知道是有事。
  “怎么了, 嬷嬷?”凤姐儿担忧地问。
  “主子, 您看。”陆嬷嬷张开手, 往凤姐儿眼前一递。
  凤姐儿探头一看, 不由瞪大了眼, 气得胸口起伏不定:“这……这是哪个黑心肠的?”
  她霍然起身, 冷笑道:“正好咱们要去王妃那里, 把这些都带上。这府里出的事, 自然是求王妃做主了!”
  却原来,陆嬷嬷手里抓着的不是别的, 竟是六七颗浑圆的珠子。
  能叫陆嬷嬷特意拣回来的, 必然是在送史氏的必经之路上的。
  若是史氏一个不差, 踩了上去, 就她那七个月的大肚子……
  这后果, 叫凤姐儿都不敢想。
  史氏虽是凤姐儿的娘家婶子, 但到底与这府里的女人们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那若是史氏在六皇子府出了事,又能让谁得到些什么呢?
  在王府里沉浮半年,又有陆嬷嬷时时指点, 凤姐儿也早非吴下阿蒙了。在去清辉院的路上,她仔细想了想,心下就敞亮了。
  ——若是史氏在王府出了事,那她心里必然会对王妃贺氏心生芥蒂。
  这府里,凡是不想让她与贺氏走的近的,就都有嫌疑。
  想通了关节,凤姐儿心头一阵暗恨:这些女人若是对付她也就罢了,大家本来就是抢一个男人的,若真的一团和气才是咄咄怪事呢。
  可是,牵扯到各自的家眷,就太过分了。
  别让我知道是谁,若不然……
  哼哼,她王熙凤可从来都不是吃素的!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到了清辉院,一得了贺氏的允准,凤姐儿掏出帕子盖住脸,便哭着跑了进去:“王妃,您可要给妾做主啊!”
  凤姐儿平日里爱说爱笑,又幽默风趣,贺氏整日在后宅也是无聊,因此也十分喜欢与凤姐儿说话。
  这么久了,她还是头一回见凤姐儿这样呢。
  “这是怎么了?”贺氏有些懵。
  按理说,今日见了娘家人,这王氏应该十分欢喜或惆怅才是,怎么还哭上了?
  凤姐儿顺势往她面前一跪,捂着脸只是哭,陆嬷嬷也跟着跪在一旁,面上露出忿忿之色。
  贺氏瞭了一眼,先是让春绿把凤姐儿扶起来,又肃了脸色,问陆嬷嬷:“你主子年纪小,不经事儿,说不清楚。你素来是个稳重的,究竟怎么回事?”
  陆嬷嬷等的就是这一句,她双手捧着珠子递上去,“王妃您看,这是老奴在送王太太出去的路上捡到的,就在小花园边上那条小道上。”
  从后院到二门处,小花园边上那条小道,乃是必经之路。
  若说这几颗珠子不是针对史氏的,稍有脑子的都不信。
  贺氏面色微变,示意春红将珠子呈上来,问陆嬷嬷:“王太太没有受惊吧?”
  眼见王子腾在朝中越发得用,贺氏与六皇子夫妻一体,自然要多顾虑王家几分。
  陆嬷嬷道:“老奴是让跟着的小丫头悄悄捡起来的,没敢让王太太察觉。”
  “你做得很好。”贺氏松了一口气,转头对春绿道,“去拿一对镯子,赏陆嬷嬷。”
  陆嬷嬷忙道:“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不敢当王妃的赏。”
  “该的,拿着吧。”贺氏道,“若是在咱们府里,让朝廷命妇出了事,无论是爷还是我,都难辞其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陆嬷嬷也不再推辞,收下了春绿递过来的一对虾须镯:“那老奴就谢王妃赏赐了。”
  贺氏让人把她扶起来,问身旁捧着珍珠的春红:“咱们府里赏下去的东西,都是你在记档,这几颗珠子可曾记录在案?”
  春红的记性极好,当即便回话:“这几颗珠子浑圆饱满,个头虽不大,色泽却十分莹润,在南珠里也算不错的了。奴婢记得,去年年节的时候,下面的人孝敬上来一斛这样的南珠,一共一百零七颗。主子自己没留,让人穿成了项链,赏给吴侧妃了。”
  贺氏微微颔首,对一旁的春绿道:“你去和辉院一趟,传吴氏过来,记得让她带上那串珠链。”
  “是。”春绿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贺氏安抚凤姐儿:“你先别急,这事儿,我和爷都会还你和王家一个公道的。”
  凤姐儿擦了擦眼泪,哽咽道:“王妃处事一向公正,妾是再没有不放心的。妾只是害怕。婶子已经四十多了,这是头一胎,本就凶险。若是让那起子小人得逞了……妾……妾是没脸再见叔父了!”
  平日里多么活泼开朗的一个人,猛的哭起来,就显得格外可怜。
  贺氏本就不是那等冷心冷肺的人,见她哭得鼻头红红,也不免柔软了心肠。
  “你的心思,我理解。可怜见的,快别哭了,看的我都不忍心了。”
  凤姐儿被她说的不好意思,连忙又擦了擦脸,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妾年轻,不知事,就爱大惊小怪的,让王妃见笑了。”
  贺氏笑道:“都是一家子,说什么见笑不见笑的?”又吩咐大丫鬟夏荷,“快让人打了水来,给王侧妃净面。”
  “是。”夏荷转头吩咐了两个小丫头打水,亲自去扶了凤姐儿到屏风后,重新洗脸整妆。
  也亏得凤姐儿年轻鲜嫩,不怎么涂脂粉,等她收拾利索,外面才通报吴侧妃求见。
  一想到吴侧妃可能是害史氏的凶手,凤姐儿就不愿在她面前示弱,最后照了一下镜子,就急忙扶着安儿出来了。
  这一回,她径自走到了贺氏下首的右手边,稳稳地坐了下来。
  贺氏瞟了她一眼,心道:果然是个孩子,这般沉不住气。
  可心里却是多疼她两分,待她坐稳了,才让吴侧妃进来。
  “妾给王妃请安。”吴侧妃进门后,一眼就看见了凤姐儿坐了她往日的位置,不由得杏眼喷火。
  但碍于贺氏端坐在上,她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先给王妃行礼。
  贺氏淡淡道:“起来吧。”
  “谢王妃。”吴侧妃很快就起身,眼睛顺势看向凤姐儿。
  这是在等凤姐儿先向她问好呢。
  往日里,凤姐儿不介意让她三分,今日心中有气,哪里还会惯着她?
  当下只把头一撇,全当没看见。
  吴侧妃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地说:“王妹妹今日倒是有暇。”
  凤姐儿道:“王妃心慈,给了恩典,自然是谢恩要紧,旁的事,都可以往后放放。”
  吴侧妃冷笑:“妹妹倒是忠心耿耿。”
  凤姐儿毫不示弱:“忠心谈不上,只是不让王妃烦心而已。这都是咱们的本分。吴姐姐比我年长,这个道理,想是比我更明白的。”
  凤姐儿句句带刺,吴侧妃本就不善言辞,哪里招架得住,这会儿抖着手指着她,“你……你……你……”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吴侧妃吃够了亏,贺氏才放下茶盏,淡淡道:“好了。吴氏,让你带的珍珠链子,带过来了吗?”
  吴侧妃狠狠瞪了凤姐儿一眼,才道:“回王妃的话,那条链子,月前就已经遗失了。”
  “哦?”贺氏秀眉微挑,“这倒真是巧了。”
  她侧首示意春红,“让吴氏看看,这是不是她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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