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奶娘为帝后——佯醉
时间:2020-12-04 09:52:49

  淑妃道:“盛太医是当年看出秦婕妤碗里红花的,怎么还鉴得出旁人,还鉴不出你了?”
  苏塘仔细一看,还真是他,看来淑妃早知有人会怀疑自己做手脚动作,特意选来的。
  “淑妃收买人心可是一把手,谁知你是不是与他沆瀣一气。”贤妃摆明不信她这一套,这时候浮躁的心也安定下来,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那便请出全太医院的人给你来看看。”淑妃被她气笑,她转身又对皇上说:“臣妾平日里用惯了的太医透露的消息,说专门给贤妃隐瞒假孕的人心里头慌,这才找到臣妾禀明了事实。”
  她又对贤妃嗤笑一声,“若不是有万分的把握,你以为是本宫胡搅蛮缠闲着无事做在这闹笑话?”
  “淑妃,旁的本事你没有,编故事倒是一套一套的,就是整个太医院都被你收买了,我肚子这一胎,该是在的便不会消失。”
  贤妃与她针锋相对,势如水火。直到被李筠呵斥了一声,两人才噤下声来。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走了两步,“朕唤了旁的太医,若是一会出了结果,不管是谁有偏颇,朕都不会轻饶。”
  “是,皇上。”
  殿里一时间静若寒蝉,就连太后都耷拉着眼皮,气氛低沉到可怕,众位嫔妃是动都不敢动,这两位宫里面举足轻重的高位妃子这般斗法,生怕被伤及。
  太医进来的时候就被这殿内的氛围吓着了,心里一阵狂跳,他缓了一口气,这才听从小福子的吩咐去给贤妃号脉。
  众人眼睛都瞪大了,他表现不比盛太医镇定,手心满是冷汗,仔细确认再三确认,终是查不出一丝异样。
  贤妃见他神情,心猛地下坠。
  这不可能!
  “你听着。”她看他,“到底是真是假,得说出实在话,莫要被小人的阵仗给吓着,你可明白?”
  淑妃听她话,又觉好笑的很,勾人的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散漫。
  这位太医后退两步,深吸了一口气,对皇上道:“微臣未曾摸到胎心。”
  满座轰动,就连淳嫔都流露出几分讶异来,这可是皇上的人,他说没有便是没有,也就是说,这贤妃是真没怀孕了。
  “不可能。”贤妃瞳孔树立,双目露出盈盈的流光来,“不可能......”
  她没怀?那她这些日子孕吐是什么?身子疲乏是什么?
  是有人刻意要害她,她尚且还能细想事情原委,若她真的没怀,那是谁在误导她?那凤星的事到底是谁下的手笔?
  “不是吧,假孕?”
  “她这是为了什么啊……”
  “怕是为了封后,前段日子她不就老往颐和宫给二皇子献殷勤么?”
  这声音很低,因离贤妃不远尽数落了她耳中,她不禁整个人身子发颤。
  “是你!”她朝着淑妃喊,牙齿都磨了起来。
  要是今日皇上太后真信了她假孕,她还有何颜面?往后又该怎么受人憎恶?
  这宫里唯一把自己当成敌手的,除了淑妃还能有谁?
  淑妃冷眼看她,“本宫与你无冤无仇,害你又能落得几分好,再说本宫膝下尚有二公主,身份地位不必你低,就是真嫉恨你与本宫平起平坐,本宫也不至于要这般光明正大的对你对峙,若不是耳朵里真听信的,本宫何至于要站在这落别人话柄?”
  “你究竟是怀了还是没怀,难道是本宫能控制的?”
  平日里贤妃都是不争不抢的,说是透明人也不为过了,要是她没怀孕,恐怕连去跟淑妃对阵的资格都没有吧?
  底下人忍不住道:“是啊,难不成淑妃娘娘还能控制您到底是怀了没怀么?”
  “贤妃姐姐也太空口无凭,随意拉人下水了吧......”
  “贤妃真是好厉害的嘴,乱咬人。”
  “住嘴,别说这事到底是怎样的,你们这就敢欺辱到本宫头上来了?”贤妃被激的心都在飙血,她红了眼,不顾在场皇上和太后,放声怒斥。
  她目光落在淑妃脸上,自心滋生恨意的同时又是恐慌,瞬息又是怒火站了上风,她一把上前去抓她的脸,旁边的侍女赶忙去拉住她,霎时间场面乱成一团糟。
  李筠皱着眉,冷声吩咐人把她拉开,众人散开后,只见淑妃已经被撞的凌乱,就连脸上都被贤妃的指甲刮出一道血迹。
  她神色很冷,跪下声求皇上太后做主。
  “贱人!”贤妃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朝着她道:“你就是看我怀孕假意陷害于我!”
  太后轻叹一口气,目光落在李筠身上,“皇帝,你说该如何处置?”
  李筠抿起薄唇,下颚紧绷,半响后才道:“先看压着,说不准另有隐情,不必这么急着发落。”
  他是不信了,苏塘想,果然帝王还是多疑,贤妃到底怀没怀,这事有没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他都是不怎么信淑妃搭建的这个戏台,要亲自查验。
  太后正要点头,又听淑妃道:“太后娘娘,贤妃欺辱陷害臣妾,假孕已是不争的事实,若只是看押,来日旁人群而效仿,臣妾虽是待掌凤印,来日又有何威严?”
  “请太后小惩大戒,先行责罚才是。”
  苏塘一征,她都敢威胁起太后来了?淑妃这是什么底气和本事?
  却没料想太后居然轻轻的拍了拍胸口,声音嘶哑道:“是我老糊涂了,既然如此便赐贤妃二十大板,以儆效尤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月考了,在背书,抽空写了一点~
 
 
第八十章 
  苏塘往后退了一步, 眉头紧锁。
  那边李筠也是同样不悦,可太后直言,“她手上动作不干净, 就是再有苦衷, 这犯了错也定然是要罚的。”
  淑妃又道:“若是皇上顾忌太多, 臣妾这伤受的苦衷就是瞒下去又如何?”
  她凄凄楚楚, 又一副包容心态。
  李筠看了一眼两位太医, 终究还是点了头,就连太后都开了口, 终究是内宫里的规矩,他也无什么理由干涉。
  贤妃难堪的被压了出去, 淑妃又亲自去要去看顾。
  “今日之事臣妾定然会好好处理, 给皇上太后一个妥当的结果来。”她弯腰凝重道。
  “辛苦了。”太后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叫众人散去,“都走吧, 哀家够头疼的了。”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又叫皇帝留下,说是有话要说。
  这般, 众人才人心惶惶的出了慈宁宫,苏塘内心凝重的走在路上,任由淳嫔惊叹着慈宁宫里的一回事沉默不语。
  前不久月夕就对她说可以自由选择‘上帝视角’的地方了, 虽然李筠暂时厌恶了她, 但宠爱值一时半会也没降下来。
  于是她便直接选择开了慈宁宫的视角,她总感觉太后有些奇怪。
  只见殿内被退避了许多宫人, 只留着小福子和冯嬷嬷在里边伺候。
  太后咳嗽了一声,皇上正要慰问,却被她苍老的手挡住, 抚着胸口摇了摇头,“皇帝,你是不是觉得哀家这般放任淑妃很是不妥?”
  李筠抿唇,并未言语,但他这样做法已然宣誓了他的心思。
  “哀家这些天察觉身子愈发弱了,就是这夏日里,都能被一场梅雨染上风寒来,屋子里的厚被褥也是不曾换去。”发她叹了一口气,又笑,“哀家老了。”
  “您是看中了淑妃?”
  太后老了,管不了后宫的事,意思便该是要选皇后。
  淑妃?
  苏塘虽然对这后宫到底谁谁管家并没有什么兴趣,但她又想到淑妃的手段来。
  连太后都点了头,这淑妃的手腕委实厉害。
  可下一刻太后就狠狠的打了她的脸,“就她那身家教养,做了皇后不得被外人笑掉了大牙?”
  李筠一怔,又道:“母后心里有旁的人选。”
  太后长叹了一口气,“萧妃原先是最好的,但她自个把自个作践没了,贤妃本怀了孕有些胜算,可她那性子,就是生了个皇子,想必皇上也不会择选吧,更何况现在也要没咯。”
  苏塘把话窃听到这,脚步一顿,差点身形栽倒。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现在也要没了,难道贤妃是怀了的?
  她立刻把视角调到露天外给贤妃行刑之处,淑妃坐于椅上,只见贤妃身上已经被板子打的皮开肉绽,血迹染红了衣裳。
  她从那双腿之下,看见了大片不正常的猩红,弥漫着浓厚到刺鼻的腥味,看着让人忍不住要反胃。
  而贤妃已经晕了过去,可区区二十大板,怎么可能被疼晕?
  她缓了一口冷气,又去听太后的话。
  “贤妃也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她这一胎怀的凶险,哀家一早便听她的太医说,这胎多半是保不住,哪知道她这般要脸,居然和秦家串通到一块,借着钦天监的名义给自己渡上这层金光。”
  太后神色冷漠,她言语间无任何激烈的情绪,但就是听着让人心里头发毛,“这胎到底是先去还是晚去都是无关紧要,只是给她个教训。”
  他目光一撇,竟然是看到李筠冷凝的神色,头一次看见自己的儿子这般不镇定,她只好又道:“皇帝不必为了一个活不成的孩子难过。”又叹惋的摇摇头,“那淑妃也是个心思歹毒的,都与那后位沾不上边。”
  太后突然提到苏塘,“你可记得你封宜妃的时候,遇了什么波折?”
  这事情苏塘也是知晓的,秦家借着康安侯送静嫔入宫去照顾二皇子,可静嫔出了事,二皇子反被送到苏塘这。
  康安侯自然不悦,李筠便一封书信到了康安侯手里,直言说明了秦家的歹意,再细说当时萧妃和静嫔的争斗差点伤了二皇子,他叫康安侯年后入宫面圣,若是觉得不妥当再谈其他,终究是天子做的决定,安康侯就是不从也得从。
  太后又说:“魏家人寻了太妃,到哀家这来说项,贤妃与秦家与虎谋皮,他们不敢把自己心里头那点脏的心思坦露出来,不敢得罪安康侯更不敢得罪你,就叫贤妃来顶这个锅。”
  “你说说这位淑妃,可不是好本事么?刚得了贤妃胎心不稳的消息,这便立刻想到了绊倒她的好法子。”太后又咳了两声,“都是些不中用的,你说哀家还能看好谁?来年选秀宫中大变样,那才真正是百花齐放,待折选最美丽雍容的那朵牡丹。”
  —
  因为苏塘良久的呆站淳嫔已经唤了她好几声了,她平复下上下起伏的胸膛,这才回过神应了一声。
  “你怎么回事,脸色这样白?”
  苏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居然是笑也笑不出。
  “真被刚刚里面那幕给吓着了?胆子也太小了吧。”淳嫔捏着帕子,嗔怪道:“这么久都不回神,我还以为你被鬼上身了呢。”
  “我胆子小。”
  苏塘这才好半响才回了一声,她本不是个一惊一乍的人,但现下太后做的这事,实在是叫她心里有些发寒。
  就算贤妃那腹中胎儿真是个不能活得又怎么样,天下没有自己亲生父亲亲手下令害死孩子的道理,哪怕是于情于理也不能。
  苏塘并没有生过孩子,二皇子于她来说是甚至是累赘,但就算是这样,真让她伤害他那是绝不可能的。当年她那般恨都没有下手,可现如今一个小生命,就这么为了宫中斗争葬身于暗处,甚至连个名分都没有。
  这个孩子,连被证明存在过都不能,被母妃利用,被祖母利用,被恶人利用,再被亲生父亲恩准死于腹中。
  或许是养育皇子皇女了一段时间,苏塘不知怎的觉得心里揪在一块,她神情愈发难看,叫淳嫔也跟着慌了起来,“你怎么了,该不会真是被吓出病来了吧?”
  苏塘看着脑海里贤妃被拖走的一幕,她身上的血流了一路,看着凄惨又可悲。
  她犹豫了一下,对淳嫔道:“可能是,我想去透透气。”
  “可用我陪你?”淳嫔道。
  “不必了,我一个人待会就好。”
  于是淳嫔也不再逼她,说了两句关切的话就走了。
  苏塘转身,一旁的璃清便问,“主子,咱们去哪?”
  “叫旁人下去吧,你跟我逛逛就是。”苏塘吩咐她。
  璃清照做,多的也不问,就随着苏塘一道走路,但越行便越觉得不对劲,这条路是通往钟粹宫的。
  太后信佛,宫里见不得血光,所以贤妃被打板子是送到钟粹宫实施的,两宫离得近,几步路就能到。她原以为主子是回头找太后,却是没想她径直往钟粹宫去了。
  她赶忙拉住她,神情僵住,“主子,你这是做什么?别到这来犯忌讳了。”
  苏塘摆手,便踏步走了进去,淑妃走了整个钟粹宫乱成一窝蜂,苏塘走进来好几步都没能又人上前拦住她。
  直到到了长凳面前,那上面还沾着腥味及重的血气,一时间都无人去收拾。
  “主子......”
  璃清担心的喊她,只见苏塘从袖口拿出一块丝帕,像是毫不怕脏的擦拭着上边的血迹,小心仔细,直到那一整块方帕都染红了才罢休。
  “走吧。”她收起来,对璃清道。
  再不走,一会皇帝可要来了。
  两人离开了钟粹宫,璃清没能明白苏塘这是做什么,只跟着她到了御花园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苏塘捡了一根枝条,在一片宁静的花丛里蹲下身。
  “挖。”她道。
  就是璃清再愚笨,这时候也明白苏塘的意思了,那丝帕上的血,是.....
  她僵直了眼,颤着双睫,却听了她的话去挖土,惊疑不定的问:“主子为何要管贤妃的事?她孩子没便没了。”
  “是为皇上做的。”苏塘说:“再怎么说皇上于我有恩,这事他做不了,便是我来替他。”
  其实确实是自己有些心软,她并不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心里觉得可怜罢了。
  说来好笑,若是换成以前的她别说触动,就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如今,接触了宫里边的这些孩子后,心就愈发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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