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娇雀(双重生)——茶暖不思
时间:2020-12-09 09:54:04

  思绪缭乱间。
  只见那人呵气含情的吻不由分说便印下来。
  锦虞心跳一颤,下意识紧闭上了眼。
  手中的暖白衣襟越攥越紧。
  等着他亲吻自己,抑或温柔缱绻,抑或强势粗鲁。
  她皆不排斥,也都是习惯了的。
  然而合目良久,却没感觉到唇瓣有半点儿触感。
  锦虞在心里又犹疑了半晌,悄然之间单单睁开一只眼睛。
  这才发现,那人只默不作声看着她。
  唇边泛着好整以暇的弧度。
  怔愣一瞬,锦虞正要反应过来他在逗弄自己。
  池衍便在这时探出一指,轻轻敲叩了下她洁白的额。
  而后单曲手肘,颇为闲适地斜倚到她身侧。
  眼尾泪痣一勾,一脸若有所思:“笙笙这是……想哥哥亲?”
  锦虞又是愣了一愣,随后彻底清醒过来。
  这人!真是!毫无疑问的!无耻!
  然而她越是恼怒,某人却越是悠闲。
  非是故意,满眼风情流欲:“嗯?你不说,哥哥怎么知道?”
  锦虞不由气结。
  一瞬不瞬瞪住男人的坏笑,竟一时气得牙缝里都蹦不出一字。
  可那人偏就要继续。
  眉梢眼底温柔沉浮,却是别有用心低低一叹:“说过会等你自愿,哥哥向来言出必行。”
  这人总叫她恨得心痒,又无可奈何。
  锦虞斜睨他,羽睫折入几分气恼。
  而那人倒是气定神闲地对上她的视线。
  眼角一弯修挑弧度:“不过,倘若你想……”
  兴许是被激起了那骄恣的逆反心理。
  锦虞蓦然探过身,两手用力捧住他的头。
  她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猛地亲了他一口。
  将他那叫人爱恨不能的话都堵了回去。
  半分轻柔也无,倒像是单纯的出气。
  一股脑冲过来,温软的唇撞到牙齿,隐有痛意。
  声息一断,池衍难得顿了顿。
  片刻之后哑然失笑,舌尖舔过嘴角残留的甜。
  凝睇小姑娘娇蛮愠红的脸蛋。
  他神情惬意,眼底蕴极意犹未尽:“就这样?”
  锦虞俏眸漾怒,他满含兴味的模样更是气人。
  索性两手往他肩上使劲一推。
  对男人来说,姑娘家这点气力微乎其微。
  但池衍一点儿反抗都无,顺着她的力便后躺在了锦衾。
  他方仰后,锦虞便越过去,双纤曲折固在他两侧。
  这是将刚才两人的姿态调了个位。
  墨发在锦衾上披散开来,池衍笑容散漫。
  小姑娘轻飘飘的,即便坐着,他也没有感觉到多少分量,更多了种任由她摆布的意味。
  桃花眸细细眯起。
  他嗓音温缓,半是玩味半是认真:“笙笙若是按捺不住了,哥哥今夜都依你。”
  落入眼底,尽是修眸惑笑的迷离和胸襟半敞的风流。
  这人平日里对她道貌岸然惯了,就没正经过两回。
  锦虞今晚是铁了心要制裁他。
  居高临下睨他一眼,无情嗔道:“不许说话!”
  池衍从容躺着,欣赏她曼妙的秀色。
  眼中满是笑意:“好,哥哥安静,你随意。”
  垂眸盯着那任自己的宰割的男人。
  锦虞也没思考到底是谁吃了亏,只一心想着将之前他欺负自己的,通通还回去。
  她要吻得他吁吁的,叫他也尝尝喘不过气儿的滋味!
  细密的睫毛敛下来,在眼睑覆上乖戾的阴影。
  锦虞简直恼得想咬他,毫不犹豫地便一径俯过去。
  然而唇还未碰到,方离一寸。
  那人突然幽幽出了声儿,语气隐含深味:“那画册里,有一页,刚巧同现在别无二致,笙笙可想一试?”
  他修眸中,细细密密透着氤氲的微光。
  锦虞不知不觉,心思就被勾了过去。
  明知是他的陷阱,还是止不住忸怩低问:“什么?”
  池衍含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双目浅浅阖上。
  他冷白魅异的容色透着慵雅,仿佛是在品味覆于身前那缱绻的柔软,和鼻息间小姑娘清甜的呵气。
  只听他嗓音万般耐人寻味地,轻吟着那画中情景。
  “独坐幽篁里……”
  作者有话要说:  池狗:笙笙独坐幽篁里就好,哥哥可以自己弹琴复长啸●ω●
  【单纯.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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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愿望
  原本只是一句简单的诗而已。
  但从他口中吟出来, 便充斥了无限的旖旎,好似故意在引导着她,往更深长的地方去想。
  且他们曾有过, 她也并非是懵懂无知。
  这会儿在心里默念后边几句,锦虞都觉不太对劲了。
  离得近, 一呼一吸,尽是他的温度。
  他暧昧地温言轻语, 让她的满腔愤慨瞬间成了化骨绵一般。
  锦虞突然开始退缩。
  她又哪里是这人的对手, 自己投怀献吻, 最后还不是便宜了他。
  反应过来, 锦虞又羞又恼。
  透红着双颊立马翻身而下,恼闷嗔他:“你自个儿试去!”
  见她就要挪下榻。
  池衍长臂一揽, 便利落地从背后捞了她到怀里。
  呵气的温热流淌在她耳后。
  他低沉暗惑:“笙笙方才非是要故意撩拨,现在想半途而废,哥哥可不让了。”
  锦虞被他锢在怀抱中, 一动也不能动。
  纤背透来温暖, 耳畔是他柔软微凉的唇轻滑而过。
  心底倏而悸动, 先前的嗔怨瞬间抛之脑后。
  只余满心的羞臊和忸怩。
  锦虞作势挣了下身, 温温吞吞:“谁故意了?”
  池衍唇角一弯, 露出俊美的笑容。
  慢条斯理握拢住她那温软无暇的柔荑, “哥哥从来对你有瘾,笙笙不是知道的?”
  这人, 又要开始忽悠着她,往风情月事上带了。
  锦虞就是要反着来,傲娇轻哼一声:“不知道。”
  池衍仍是笑着,枕在她香腻的颈窝。
  低然一叹:“唉,掳了哥哥的心, 还要装糊涂。”
  语气听上去有些凄楚。
  他的怀抱很暖和,锦虞情不自禁地,又要融化在他的温柔里。
  她眸中浅浅漾着埋怨。
  嗓音却是软软的,有几分娇态:“你道貌岸然,伪君子。”
  闻言,池衍忍不住轻笑一声。
  从背后将小姑娘拥紧了些,不以为杵道:“男人见了美色,都是无法心如止水的。”
  凑过去,呼吸轻抚她瓷白的颊侧。
  池衍慵然含笑,低缓下声来:“但哥哥只对你如此。”
  偏院的床榻比不得宫里,两人相拥而坐,虽也足够,但相比之下似乎略有些拥挤,不大容易施展。
  尤其锦帐飘垂而落后,如丝如缕的气息,极为轻易地便能纠缠在一处。
  许是姑娘家独有的敏锐。
  如今回来,锦虞越发觉得,他与上辈子很是不同了。
  即便他一如往常,总爱不正经地调侃逗弄她。
  但现在,却是会时而在她耳边,诉说自己的心意,仿佛是生怕她不知道。
  锦虞自然是知道的。
  他每一个风流纵意的笑容里,转出的,都是动人心肠的真情。
  锦虞垂眸,将他修长暖热的大手反握住。
  略微踌躇着,轻声道:“你好像……有点不太一样了。”
  池衍微微笑了笑:“哪里?”
  沉默片刻,锦虞转过身去,和他相对坐着。
  杏眸清透,一瞬不瞬注视着他的眼睛:“阿衍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
  眸光与她相凝,池衍微顿一瞬。
  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深知彼此最细微的情绪,饶是伪装得再好。
  沉静良晌,他幽深如染的眼底忽而浮出一缕笑意。
  池衍摇了摇头。
  狭长的修眸几多温情。
  不待她狐疑,池衍温柔含笑:“只是哥哥喜欢你,不想遮遮掩掩。”
  掩饰感情这种事儿。
  有过一辈子,悔过一辈子,足矣。
  锦虞凝睫看他,也不多言。
  这人心里总是藏着很多事,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丝眼神,都似乎有着莫名的深意。
  瞧出来了,锦虞却是没有去追问。
  冥冥中就是觉得,他所忧所思,有一天她会知道的。
  锦虞敛下探寻的目光,轻着声:“我晓得的。”
  池衍眸中笑意深深如许。
  徐徐环了她到臂弯里,让那娇柔无骨的小姑娘靠到自己肩头。
  暖白华衣织绣精美金纹,烛光照映不及的帷幔内,暗影轻柔交叠,幽香弥漫。
  锦帐内的气氛悄然之间温存了起来。
  依在他胸怀,锦虞抱住他精瘦的腰。
  合目低唤:“阿衍哥哥。”
  陷入她秀发的指尖勾缠着柔顺的发丝。
  下巴轻抵在她头顶,池衍嗓音润了宠溺:“嗯?”
  细碎的灯影微漾入帐。
  锦虞温温静静靠着他,轻轻细语:“我的生辰,就快到了。”
  池衍瞬目而笑。
  上回是带了她到宣山看日出,重来一次,不知她想如何过。
  揉了揉她的发,“可有什么想要的?”
  窝在他怀里动了动,寻着他的温暖。
  锦虞点点头:“嗯。”
  池衍没去想,也不问是什么。
  只唇边蕴着笑容,轻轻应了声“好”。
  见他答得这般若无其事。
  锦虞不由睁开清澈的眼睛,抬头去看他。
  那双浅褐瞳眸有着醉人的风华,但从容之下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锦虞凝着他,面露微疑:“你都不问是什么?”
  漫不经心把玩着她耳边的长发。
  池衍若有若无地笑了一笑,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锦虞执着地拉住他的衣襟。
  颇有一丝为难的意味:“倘若我想要的,很难很难呢?”
  池衍淡淡柔笑:“你说,我做。”
  丝绒羽睫轻巧一眨。
  锦虞眸中亮着晶莹清芒:“那你到时候可别后悔。”
  池衍笑意不减,目光低垂凝在她清美的容颜。
  往昔的遗憾弥补都来不及,他又有何可悔的。
  *
  翌日,晨曦普照。
  兰苑西院依然浸在一片深静之中。
  阳光映入窗棂,帷幔挡住光线,榻间还笼罩在昏暗中。
  彼时锦宸已穿戴整齐,坐在桌边,不急不徐垂眸品茶。
  而幼浔则是在内室,听从太子殿下的吩咐,将那丹宁郡主的衣衫褪尽,然后掖上锦衾,独留她一人昏迷在榻。
  办好一切,幼浔拂帘走出内室。
  到那人身侧,轻言:“殿下,都妥了。”
  浅啜一口茶水后,锦宸搁下瓷盏。
  徐缓起身:“嗯,走吧。”
  见他真就要这么离开,幼浔心觉不大合适。
  明明昨夜那人和这郡主什么都没做,太子殿下却是要她帮衬着伪造一场事后的假象。
  他甚至刺破自己的指腹,在被褥滴落一抹血迹。
  幼浔踌躇了下,迟疑道:“那……郡主她……”
  锦宸回首睨了她一眼,“怎么?”
  整夜相拥,幼浔这会儿着实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慌张垂下头,低声嗫喏:“郡主毕竟是女子,这样……是否不好?”
  锦宸略一挑眉,好笑道:“难不成,你要孤和她来真的?”
  闻言,幼浔一瞬哑然。
  昨夜以防隔墙耳目,她无法,只能待在那人臂弯里,却几乎是一夜未眠,眼下神思不大清晰,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下意识连连摇了头。
  锦宸凝视了她片刻。
  即便她此刻低着头,也能明显看出她没什么精神。
  但他并未去细究。
  只淡淡道:“再过一会儿,她自己会醒来,你回去睡一觉,其他事情孤自有主意。”
  幼浔愣了一愣,这才清醒过来。
  他向来有分寸和把握,处世上又何需她多言。
  幼浔一边暗骂自己管太多。
  一边垂眉敛目,应声跟上他的脚步。
  方一出门,侍候在屋外的婢女便齐齐向他行礼。
  指尖随意理了两下玄袍衣襟。
  锦宸若无其事往外走,“你们郡主还睡着,别去打扰了。”
  婢女们心领神会地答道:“是——”
  而幼浔默不作声,随在他身后走出西院。
  两人还未离开兰苑,便有一乌羌侍从迎面而来。
  浓眉大脸,壮实魁梧,手里攥着一封信纸。
  到那人面前,他右手覆于心口。
  躬身道:“太子殿下,下属奉命,将此书信送交殿下。”
  见他双手捧信呈上。
  锦宸眸光淡淡扫了一眼,嘴角掠过极其细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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