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贪官的求生日常(穿书)——叶叶也y
时间:2020-12-14 10:22:14

  很多时候,幸与不幸都是对立的,放在血浓于水的亲情里同样适用。
  顾将军在军中闯出一片天,并未留恋权利,而是主动放权,这才让圣上放下心,成全了顾望瑾的少年壮志。
  有为后辈铺路的,自然就有借后辈上位的。
  显然,用过山珍海味,在炕上枕靠貂皮黑绒、言笑晏晏脑补未来美好生涯的祖孙就属于后者。
  街道早就传过亥时的更声,几人依旧很兴奋,完全没有早睡早起的意识。
  “祖母,连宋那个贱人真的出不来了?”
  难得见到秦蝶,连婳各种明示暗示,成功跟着进了傅家,所以只有连惜在老太太院里,第一时间得到秦家下人带来的消息,不由幸灾乐祸。
  连老太太连装腔作势呵斥连惜的心思都没有,右手捻着佛珠转的同时,眼中满是冷笑,“秦老爷亲自派人通知的,想来不假。”
  连惜这才彻底放心了,那张娇艳欲滴的容颜此刻却像淬了毒般森冷,“这个贱人,她活该!死牢里也算便宜她了。
  “呵,她自己不知死活,非要顶替阿宋,老身只有大义灭亲咯。”老太太眉眼微微上挑,明明是最慈祥和蔼的声音,却吐露着最阴狠刻薄的字眼。
  不得不说,这两人在看宋钦柔不顺眼的方面,绝对是一致的心黑,真不愧是母女。
  “祖母说的是,”能给宋钦柔找不快,连惜永远冲在敢为人先的第一线,“可大姐订的那门亲事……”
  “你怎么这么蠢?”老太太停止手中的动作,连惜顿时很有眼色捧起桌上的茶盏递过去。
  老太太这才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拾起茶盖轻轻抚了抚,学着秦夫人的动作轻抿一口,凝眉复又放了回去。
  “还请祖母指教。”对于老太太装模作样的行为,只想知道连宋有多惨的连惜就当看不见,杏眼满满都是讨好。
  “罢了,”老太太斜睨了她一眼,想到秦夫人许诺的好处,心情一下子更美丽了,决定费口舌提点一番。
  “若此事成了,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在京城安顿下来,你大姐、你,到时候想嫁谁就嫁谁,何须在陵州给人低声下气?”
  “对啊!”连惜的眸色顿时亮了,“只要不用回陵州,以大姐的姿容相貌,完全配得上任何一家权贵富族。”
  碍于老太太最宠连婳,就算内心再嫉妒再不屑,她只能顺老太太心意来。
  不然凭祖母的偏心,怎么可能给她安排一个好前程。
  “连老夫人,连二小姐,我们家夫人有请。”一道冷肃怪异的声音自门外落入两人耳中,成功打断了祖孙俩的憧憬。
  “稍等,祖母已经睡下,我服侍她老人家洗漱一番就来。”连惜转了转眼珠子,率先老太太回道。
  反正她帮秦大人揭穿连宋真面目,怎怎么算都不用再和之前那样低声下气。
  “好的。”妇人答应的很干脆,完全不在意连惜的不知天高地厚。
作者有话要说:  打卡日三
晚安哟
最近气氛有点不对劲,但是是转折点
hhh可以猜猜谁在搞鬼
    
    ☆、证人
 
  “祖母,我们帮了秦夫人那么大的忙,您又何必再伏低做小?”屋内,连惜匍匐在地,一边毕恭毕敬给老太太穿鞋,一边煽风点火。
  以她对自家祖母的了解,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人上人,何况秦家有求在先,不说感恩戴德,单就把他们敬为上宾就很有必要。
  所以原先的伏低做小,现在通通不需要。
  很明显,老太太也是这样想的,她故作持重地点头,扬起下巴斜着眼道,“可算说对了一句话,理应如此。”
  “为祖母着想,是孙女应该做的。”连惜一边给老太太披上秦蝶送的黑狐围脖,一边小心翼翼伸手做搀扶状。
  这倒不是假话,连惜恨老太太偏心连婳恨得要死,但骨子里还是不敢犯上忤逆的。
  能竭尽全力在老太太跟前刷好感,为的就是最后嫁个好人家、彻底摆脱连家对她的桎梏。
  “这还差不多。”被连惜像敬菩萨一样敬着,老太太顿时笑逐颜开,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了高高在上的权贵位子,“走吧,且去看看秦夫人唤老身作甚。”
  这话,她以前也只敢在连夫人面前嚷嚷,被秦大人接到京城后,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还能再像以前那样耀武扬威,老太太表示十分满意。
  “是。”来京城这些日子,连惜被迫学会了低眉顺眼,所以察老太太言观老太太色,已经是她最基础的技能了。
  于是乎,她三十度俯身,盈盈笑着两手捧奉老太太的左手,一副祖慈孙孝的样子。
  到了门口,她故意着重咳了一声,已经守候半盏茶时间的妇人似乎没有任何不满,主动顺从上前推开门。
  “连老夫人,请吧。”她温柔笑着,双手叠放在肚子前,垂眸朝祖孙两人道。
  “嗯,”老太太要表示高贵冷艳的身份,完全不复卖连宋前给人点头哈腰陪笑,而是深觉与一个下人说一个字,已经是很不符合身份的行为了。
  这个时候,就需要连惜配合上前耀武扬威了,“让周妈妈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还烦请继续带路吧。”
  妇人是秦夫人的奶娘,即便是秦蝶这个秦家大小姐,在妇人面前都是客客气气,从不敢趾高气昂摆主子架势。
  只能说,有时候盲目自信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至少胆子能在原有基础上壮十倍不止。
  “是。”周妈妈没多说什么,主动后退一步,深深看了祖孙两人一眼,没等他们反应率先道,“随我来吧。”
  连惜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胆小怯懦的本性秒暴露:“……多谢周妈妈了。”
  真不怪她心里承受能力太差,而是这老女人的眼神,实在太渗人了些。
  哼,不过没关系,等解决连宋小贱人,成为尚宁的人上人之后,她一定要把这些曾经对她蹬鼻子上脸的人,一 一变本加厉蹬鼻子上脸回去。
  不得不说,小小年纪的连惜,不仅记仇,心里还阴暗而变态。
  想归想,跟着周妈妈,祖孙俩脚踩铺着白玉瓷砖、挂着八角琉璃宫灯、散发清墨茯水檀香的走廊,心里对财富和地位的向往瞬间溢于言表。
  尤其是连惜,羡慕嫉妒恨的同时,把早逝的连父都恨上了。
  要不是他偏心,至于把钱全砸给连宋读书吗?后来又短命死了,留下一个空有其表的壳子,真是丢人。
  没关系,等在尚宁落了户,就再也不用回那个破地方受苦受累了。
  “这便是紫薇苑,夫人早在屋内等候多时,老夫人请吧。”
  周妈妈提了好一阵,还在狐疑两人为何不作答,抬眼对上祖孙俩瞪大眸子的反应,顿时:“……”
  不过倒也合乎情理。
  毕竟紫薇苑,苑如其名,四周种满了大梁国花金琉紫薇,可谓价值连城,是整个秦府最尊贵的地方。
  整体布局整洁大气,呈水榭亭台样式,一砖一瓦间透露着宁静淡泊的简单美感,让进入其中的外人忍不住放慢步调,生怕扰了这份远离尘嚣的干净。
  正是如今秦府的女主人居住的地方。
  “连老夫人?”周妈妈轻咳一声,不由压低声音再次唤道。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内心的拘谨又兴起了,看到一尘不染的地面,忍不住放满了脚步,都怕自己的鞋底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见两人都一副如临大敌、完全不同于来时装模作样的小心翼翼,周妈妈无语又无奈,“老夫人和二小姐莫要拘束,院落每日都有人来打扫的。”
  被点破后,两人脸色顿时爆红,丢了人连老太太习惯性掐了连惜一把,这才觉得心情舒服了点。
  都怪这个小蹄子,不早点提醒,害她差点失了分寸,彻底把这张老脸给丢完了。
  莫名中刀被掐,委屈巴巴的连惜咬唇不语:“……”
  经此插曲,祖孙俩倒也没再像刚才那样束手束脚,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甫一入正堂,连惜的眸色便不由被主座下首的一道玄色为底、青蓝为边的挺拔身影吸引,定睛看时,那是一位极为英俊的男子。
  长发半束,剑眉星目,周身气质如未出鞘的宝刀,凌厉而不失内敛,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浑然自成的贵气。
  看似平易近人,却又在无形中让人不觉自惭形秽,不敢上前挑战这样一个仿佛只有那种锄奸扶弱的话本里,才会存在的男子。
  就连自恃身份的秦夫人,雍容华贵依旧,却也只能坐于主位下首,神色间从容自若,不卑不亢。
  一袭深紫对襟华服,长发成髻,斜插几根芙蓉金簪,肤色白里透红,容颜美丽精致,保养的很好,单从相貌来看,若说她是秦蝶的姐姐,只怕大多数人都不会怀疑。
  “连伯母,惜儿,这是大理寺寺正许大人,专负责调查连宋冒名科考一案。”男子并未开口,倒是秦夫人率先笑着介绍。
  “老身陵州连赵氏,见过许大人。”来京城这段时日,见过的大人物不在话下,因此对上看着不过二十出头的许尝道,老太太还算淡定。
  “小女子连惜,随祖母也见过大人。”一喜欢靠老太太倚老卖老、方便狐假虎威的连惜,对上许尝道不由乖巧起来,娇滴滴行过礼便不再言语。
  果然来京城,才是对她最好的出路,轻轻松松就能见到在陵州想都不敢想的少年英才。
  “犯人连宋,与尔等是何关系?”许尝道完全不在意两人明里暗里的小动作,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秦夫人轻捻起右侧桌案上的玉杯,放在朱唇边浅啜后重新放回一旁,这才抬眼将目光落在连惜身上,“惜儿,只管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便是。”
  抚慰连惜的同时,秦夫人还很善解人意示意下人为连老太太搬了一把木椅,此举正中后者下怀,所以很不客气坐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的许尝道,虽未说话,黑沉的剑眉却紧紧皱起。
  ”是。”有秦夫人鼓励,想到连宋顶替四弟参与科考也是事实,连惜顿时有了底气,“回大人,小女子是连宋一母同胞的二姐。”
  “既如此,连宋冒名科考一事,你可知晓?”许尝道继续追问。
  连惜深吸一口气,狠心在老太太掐过的地方又掐了一把,顿时泪眼汪汪,要哭不哭。
  奈何许尝道质问在前,她继续咬着下唇瓣回答,“小女子也是后来知道的,她偷了母亲给祖母准备的过寿钱财,借口探望秦姐姐新婚,骗了我们所有人。”
  说着,直接嘤嘤低泣起来,一副受尽委屈也要维护大梁律法的坚定感,添油加醋把宋钦柔从头批到尾,顺道把她们三人摘得干干净净。
  就是装出痛心疾首的老太太,都听得一愣又一愣,似是不敢置信这真是平日里那个爱斤斤计较、畏首畏尾的二孙女。
  不得不说,论说话艺术,连惜的确是个可塑之才。
  探望秦蝶这个借口,还是和秦夫人率先串通过的,反正秦蝶和连婳熟识,理应对连宋有印象,一人赴京也合乎情理。
  “既如此,请两位随本官走一趟吧。”许尝道像是信了七八分,等连惜哭诉完,直接一锤定音。
  这两人是最直接的证人,若是连宋不知死活地狡辩,带着两人也能有备无患。
  “……怎么,小女子——”连惜傻了,忽然被安排入大理寺的桥段,秦夫人可没和她提起过啊。
  奈何刚开了个话头,秦夫人便柔笑着打断了她,“惜儿莫怕,孰是孰非大理寺自由定论,只是做个证而已,不让犯错之人逍遥法外。”
  这话说的,分分钟把连惜塑造成一个舍己为人、虽柔也刚的英勇正义形象,小说都不敢这么随随便便写。
  但很明显,接触到秦夫人故作忧愤惋惜的神情,连惜瞬间觉得自己也是堪当大任的肱骨之才。
  “惜儿明白,这也是惜儿应该做的。”连惜一边脑补自己惩恶扬善被京城权贵竞相追求的画面,一边大气十足道,“多劳烦许大人了。”
  “走罢,”许尝道满意状点头,很快有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下属上前,皆一副正色表情团团围住连惜,“连姑娘,请吧。”
  “祖母放心,为了大梁律法,惜儿会忍痛大义灭亲,不让阿宋继续错下去的。”做好心理建设的连惜,凝眉朝老太太郑重其事福了福身。
  她才不是连宋那个傻子,就算内心反感得要死,人前该做的礼仪也不会少一样。
  谁让这是一个刷好感的绝佳机会呢?
  也只有连宋那种从小只会读死书的脑子,才会把骨气看得比命还重要。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骨气算什么?
  给她钱给她势吗?
  既然不能,还不如抛远点,省的天生一副穷酸命,还要做无谓的非实质性反抗。
  “好孩子,祖母明白。”老太太战战巍巍从坐上起身,眸光带泪向持刀走近的许尝道福身,“烦请大人多多照顾惜儿,她一个弱女子……”
  “老夫人放心,大理寺绝不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人,”对于老太太眼底深处的贪婪讨好,许尝道只当看不见,“带走。”
  最后两个字,明显是对下属说的。
  “恭送许大人,”被丫鬟搀扶着,秦夫人起身柔声作了一礼,随后看向老太太道,“连伯母莫要太过记挂,惜儿会没事的。”
  “夫人说的是,”老太太才没那个闲情逸致担心连惜的死活,等大理寺带人全然离去后,秒变精明脸,“不知夫人先前许诺给婳儿的,可还算数?”
  “自然,”饶是早心知肚明祖孙俩有多薄情寡义,秦夫人还是为老太太的冷血愣了一下,“天色已晚,我派人送连伯母回去休息吧。”
  “这个好,老身的确困了,”连惜不在,老太太形单影只,对上秦夫人不容置喙的柔弱目色,果断把原先的要求吞了回去。
  “这老东西,连亲孙女都卖,真是没救了。”老太太离开后,秦夫人身前的大丫鬟满眼不屑地冷哼。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