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工具人拿到男主剧本(快穿)——顾央央
时间:2020-12-22 07:04:49

这话固然伤人心,也是不争的事实。
苏绵绵没生气:“依你所言,他们握手言谈之后,我爹是不是也就暂时安全?”
“大抵在双方翻脸之前,你爹都很安全。”黎司植如实说,“都走到这份上,你想再带你爹全身而退不现实。”
苏绵绵笑了下,说不清笑容是苦还是涩:“我倒没妄想到那地步,只是想知道个大概。想让家里人少受牵连,我娘一心痴爱我爹,我爹不走,她肯定也不走,那我只能带走我弟弟。”
黎司植眼神一动,苏檀还有个儿子?
苏绵绵见他不惊讶,仿佛早有所知的样子:“我爹不曾对外公开说过。他知道成为两广总督后做下的这些事一旦暴露,会带来怎样的后果。不让人知道我弟弟的存在也是为保护他,心里想着就算真出事了,将我弟送走,也能让苏家后继有人。他私存下的财产够我弟享用好几辈子。”
话说得这么清楚,黎司植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同情一笑。
“你不用同情我,我知道自己生来价值在哪,又该做什么。我不恨我爹我娘,也不恨我弟弟。”苏绵绵说,她活的比一般人要通透。
这事儿换做是黎司植,做不到这么宽容大方。
“来说说太子和你爹来往书信里提到最多的地方。”黎司植挑起正经事话头,“我要知道太子最在乎哪里。”
打蛇论七寸。
他要利用太子弄垮周彦川,也要让周彦川给太子添堵。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要做没太大存在感的那位渔翁,这样才好得手。
苏绵绵自袖中取出几张折叠好的纸,铺开到他面前:“看看这个。”
黎司植接过。
苏绵绵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看向醉酒坊内的场景。
此处隐蔽,不易被人看见,也不是真的无人能看见。
苏绵绵将窗户关上少许,还是能让外人窥探一二,她走回桌边依偎在黎司植身边,做出郎有情妾有意的姿态。
黎司植手里是支狼毫,边看苏绵绵边在纸上圈圈画画,看着倒像是在给苏绵绵作画。
回去路上,马车内氛围称不上太和谐。
青蕴对他持有探究目光,大抵是奇怪在开门时苏绵绵面对他没有爱慕之色,反倒有种哥两好六六六之感。
也是这情况让黎司植明白青蕴这傻白甜居然在感情方面还有得天独厚的看眼色能力。
“想说什么就说,憋着不难受?”他不喜欢青蕴一下下跟看贼似的打量眼神。
青蕴挪动身体,和他平视:“苏绵绵喜欢的是你?”
黎司植好笑道:“她喜欢的是这张脸,你也知道这张脸的正主是殿下所有。由此可以得出,她喜欢的是殿下这一结论。”
青蕴:……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就快信了你的胡说八道。
“卓煊,你我相识也不短了,不用这么装傻。”青蕴真诚道,“那天你说的话我认真想过,是我考虑不周,往后你有任何需要我帮忙,我又恰巧能帮上的,就和我说。”
“然后就被殿下知道,我死无葬身之地?”黎司植顺嘴接了句,又随口敷衍,“别了,我还想好好活着等时机成熟时候,再想法只找到我的亲生父母。这些年来每当午夜来临,我都会想我的父母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会和殿下长得这么像。世间没有无缘无故如此相似的两人,这也是我为何要执意留在殿下身边的原因之一,懂了吗?”
青蕴大概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然又认真的回答自己,一时呆愣。
“你知道没关系,我希望你不要告诉殿下,这是我仅有的私心。”黎司植无比诚恳道。
青蕴还没听清内容,已经傻不拉几的点头答应了。
“以后也不要再来问我为何还留在这,不多问,不多嘴,努力配合我做好殿下交代的事,这就是你帮了我天大的忙,好吗?”黎司植更为诚恳地说。
青蕴憨憨点头。
于是晚间见到周彦川,禀告今日所见所闻所知,顺利无碍。
周彦川虽信任他们不够彻底,但也相信他们不敢大胆做出何等害人之事。
看完黎司植从苏绵绵那套来的情报,周彦川哂然:“还真是我那个好大哥。苏檀能搭上太子这条大船,不出意外将来能入内阁。这么想拉拢我,是不想我坏他们好事吗?”
“好像还真是这样,我如今是父皇手里最锋利的一柄剑,贪官污吏逃不开,贩卖官职的事到我手里也有先斩后奏的权利,想拉拢我似乎也是顺应局势。”周彦川为自己被拉拢找到个合理解释。
黎司植差点忍不住为他鼓掌,这真是个自圆逻辑的好人。
“答应也无妨。”周彦川低声喃语,“父皇都五十多岁了,还不想着让位,难道想在上面坐到死?太子做了二十多年,也的确要逼一把。我浑水摸鱼成功的可能才更大啊。”
一屋里好几人,都是周彦川自认的心腹。
这话说给他们听,不用担心沦落到他人耳里。
周彦川弹弹纸:“真好。”
黎司植心想:成了。
第48章 不做替身-007
话是这么说,周彦川放水并不多,多少都在留点门路给苏檀他们退。
这一来一往很容易知道他什么意思。
苏檀和太子不是想拉拢他吗?
那他就给他们一个拉拢的机会好了。
周彦川倒要看看他们是怎么个拉拢法。
太子周彦山也是个擅于抓机会的人,从苏檀这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着手豪华大礼包要送给周彦川。
以往在京都时,几个兄弟间表面兄友弟恭,背地里斗得你死我活。
周彦山起初没将周彦川放在眼里,没靠山没本事,哪里值得他费心?
只不过周彦川崛起速度远超过周彦山预料,等想要下手打压的时候,这人已经晃到圣上面前,他想下狠手也得重新掂量掂量。
也是周彦川奉旨秘密前往江北,才让周彦山重新思考其该如何对待这人。
一番推波助澜之下,周彦山艰难抉择,想着拉拢。
周彦山原以为拉拢之路坎坷充满荆棘,谁知周彦川答应了。
意料之中担忧之内。
这时,京都夜幕之下,静谧东宫书房内。
 
周彦山在为周彦川安排拉拢大礼包,他手下是江北城防图,旁边置放着一个画卷。
“他真想投靠我,而不是趁此机会示弱为搜查证据,好将苏檀拉下马,博得父皇青睐,为谋更好私利?”
“那就要看殿下如何试探他,能不能彻底收买他。如今这局势,能将他拉拢成自己人,要比弄垮他更有用。”
说话之人从黑暗里走出来,面容阴柔漂亮,双眸像黑夜里潜伏着地盯着猎物的巨蟒。
“周彦川为人冷血,懂得审时度势,殿下向他抛出橄榄枝,他没道理拒绝。”
周彦山叹了口气,收起城防图,转手铺开那个画卷,上面是个巧笑倩兮的貌美女子。
若是黎司植在,定能看出那女子正是苏檀的掌上明珠苏绵绵。
周彦山的手在画卷女子脸上轻拂而过:“信上说周彦川对这姑娘很是特别,为她多次离开驿馆。你说我要是将这姑娘送给他,是不是就能探出个所以然了?弈炀,你帮我去趟江北吧。”
弈炀微怔,试探道:“殿下不信苏檀?”
周彦山收回手,视线从画卷上转到弈炀疑惑的脸上:“谈不上信不信,是周彦川突然对个素昧蒙面的姑娘痴心不已,这就是个有问题的点。只有苏檀那种将女儿捧在手心里宠溺的女儿奴案才看不出周彦川的别有用心。他是两广总督,又是掌管我财富命门的要员,重要性可想而知。”
弈炀懂了。
懂是懂了,弈炀又问道:“是不是也不能太绝对,五殿下不能一见钟情吗?”
周彦山也不为弈炀的天真而生气,耐心解释:“身在皇室之中,又懂得为自己争取利益,哪会是受儿女情长锁局限的?他就是想利用苏绵绵,如若真是这样,那他想投靠我,也就不可信了。我让你过去,是想让你将他留在江北,最后别再回来了。”
弈炀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这恐怕就要我多谋划些日子。”
“无妨,我也不是非要他活着,他能带来的价值,旁人也能。”周彦山冷淡道。
或许只有在他那个逐渐昏庸还不肯放弃皇位的父皇眼里,周彦川是不可替换的那个人。
弈炀没想到他想法换得如此之快,先前明明还想着要拉拢,不到半盏茶功夫,又干脆要弄死周彦川。
东宫太子性情难辨,竟不是传闻。
弈炀掩住内心百转千回,应下前往江北,设计弄死周彦川一事。
同时得到消息的还有三四七殿下,不过三四殿下依附于太子,没对方指令不会轻易多插手,与太子一母同胞的七殿下,尚且天真烂漫,不曾过问这些,七殿下与周彦川关系不错,太子和皇后有意保护,两人也只是简单的关系不错。
撇过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暂且不谈,京都权势中心皇城之内养心殿。
当今圣上闭着眼靠在软塌上,由着小太监捏肩捶腿。
太监总管在旁大气不敢出一声,接到江北递过来的密信,知道五儿子在那边调查进展不顺利,苏檀擅于打马虎眼,周彦川人生地不熟,想要压过地头蛇,属实有难度。
总管也不知皇帝怎么想的,更不管多嘴。
皇帝眉头微动,眼皮子咕噜噜一转睁开眼,似有迷瞪的问:“什么时辰了?”
总管立刻上前,低声谄媚道:“会禀陛下,酉时了。”
“酉时啊。”皇帝坐起来,挥手让小太监退下,睡意惺忪,“让人给彦川送点东西,那边情况很明朗,他施展不开无非是情势所逼。再过不久便是除夕,他是朕的五儿子,逢年过节留置在外,太不合规矩了。让他早些结束江北的事返京吧。”
总管心神一转,五殿下这是真入陛下的心了啊。
“是,那老奴这就安排人。”
皇帝颔首,又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站起来:“让彦川多注意身体,江北也不暖和,别事情没办成,他先病倒了。”
总管答应了,心里越发往周彦川那边偏,想着该如何见缝插针的塞点好处过去,好让周彦川明白皇帝及他的偏爱之心。
被关心主人公尚未收到各方面的疼爱,先一步中招。
江北天气近来多变,时而晴时而雨。
周彦川自小到大长在京都,不曾去过别地。初到与京都水土完全不同的江北,又碰上入冬时,伤寒实乃正常。
他披着小被子缩在房间里,炭火已经烧起来,青蕴和黎司植都在房间里待着,惹得脑门儿汗津津。
“你两这几日晃悠看见了什么?”周彦川嘴干巴巴的,整个人很萎靡。
青蕴不敢擦汗,靠回答问题转移注意力:“城内风平浪静,街头巷尾其乐融融,似乎不存在有问题之处。若不是背地里收到太多老百姓叫苦不迭的消息,都要怀疑看见的才是真的。”
周彦川偏头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嗡嗡的:“苏檀那老狐狸真让你轻易看穿,还当个什么两广总督?别说在这逗留一月,就是两月,他不想让我们看出不对来,我们也是找不到头绪。”
青蕴为难:“那我们要在这继续耗着吗?”
周彦川摇头,转脸看黎司植:“郊外情况如何?”
黎司植:“暂时也未探出什么。属下以为近距离里都被安排过,真想找出点蛛丝马迹,不妨扩大范围。他手伸得再长,也不可能覆盖方圆百里。”
周彦川脑袋转不过来,喝过药后昏昏沉沉,只想一头倒进被子里,闻言嗡里嗡气:“嗯,你两明日便往更远地方查查看,躲开苏檀派过来盯梢的耳目。他知晓我病了,不会强制约我见面,他正按照太子指令拉拢我,在我没表态之前,还算有耐心等待。”
黎司植一声不吭。
青蕴到底和他不同,忧思之处要说出来:“说是拉拢,谁知他们是不是心怀鬼胎?殿下,苏檀这几日怕是也在想办法对付你。”
“那也无妨。”周彦川揉揉额角,脑袋里像装满了小蜜蜂,乱七八糟,“与虎谋皮总得担风险。这拉拢试探味道更浓,所以你们调查时要更为注意。”
待事情商讨结束,青蕴先被遣退下去,留下黎司植对着精神不济的周彦川。
周彦川捂着口鼻挪着屁股离黎司植又远了些:“苏绵绵的信都看了吧?”
黎司植回答:“看了。”
“稳住她,将她抓在手里,利用她挖出苏檀的秘密。”周彦川说,这是黎司植在他眼里有价值地方之一。
这本来就是黎司植想要的效果,遂答应的干脆:“是。”
周彦川裹紧小被子,还冷得直打颤,说话都不利索:“让你查的人查到了吗?”
黎司植这个身份应当潜伏暗处,要减少在人前走动,因带着面具的缘故,更方便调查。
周彦川也是看中这点,即便心存怀疑,偶尔有事还是交给他做。
比方这帮苏檀送东西给太子的那位神秘人。
既然是神秘人,自然没那么好查到。
黎司植自发请罪:“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怪。”
周彦川恹恹的:“不怪你,我知道没那么容易查到,有头绪吗?”
“有,需要多给几日查。”黎司植道。
周彦川轻声:“继续查,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能查出个头绪来已是不易,近几日我身子不适,这块令牌给你,能调我留在江北的人,方便你动作。”
那枚令牌就在眼前,黎司植伸手就能接住。
“不用害怕,此人对我往后计划大有用处,查到他,才能顺藤摸瓜弄清楚苏檀和太子间的利益纠纷。”周彦川知道他不敢接令牌的原因,身边人嚼舌根子的话语,周彦川也不是没听过。
黎司植跟着时日也够长,自己对他算不得太好,心惊胆战成习惯。
周彦川这回给令牌是真的想让黎司植将此事做好。
黎司植伸出手,接过令牌时手微微颤抖,大抵有些害怕的味道。
周彦川喝了口热水,温暖身体,敛眸看着将令牌装起来的黎司植。
“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这个问题差点让黎司植失态,眨眼恢复如常,低声道:“属下有殿下就够了。”
或许是伤寒带来的混沌让周彦川脑子不清醒,让他比平时多了几分柔软,看见黎司植那张被遮着的脸,恍然想起些过往。
那时,他和黎司植刚见面没多久,凭借强势致力压迫黎司植向他低头,不得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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